“老爸、老妈,我想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搞得你们鸡犬不宁。”非云烟背上自己行囊,朝非东晟、布晓云磕了几个头,“我觉得自己现在定力还不够,需要好好的磨练磨练,而且还需要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技巧——所以我打算要去少林寺学几年功夫,等到以后自己真学到了一些保护自己的功夫,再回来孝敬二老。”
“嗯,也好,反正你现在还很年轻,娶媳妇这种大事过几年再考虑,要学傍身一技才是耽误大计,你也不要因为上不了大学了就自暴自弃,要知道这世间最重要的学问都不可能是来自课本的,真正大有作为的人哪个是循规蹈矩地读书读出来的?就算最后你大彻大悟真的出家为僧了,爸爸也支持你,因为憎恨自己家族的人不止你一个呀,我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三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了,我只记得那时候我才八岁不到——
不知是三十还是四十年轻,但非东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非家村还是一片土屋瓦房的时候,那时候幼儿园还没有普及,就连上学学费都只要几百块,而那时候非东晟最快乐的事情是跟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伴放学以后在田野里四处流浪、追逐打闹。
那时候的非东晟有一个死对头——一个叫秦璐双的女孩,整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怎么赶都赶不走,这也就罢了,她只要受了什么委屈,比如说衣服脏了、辫子乱了、东西丢了都会回家跟她奶奶说我欺负她,而她那个护短护得不分青红皂白甚至不分是非的奶奶总是要到非东晟的妈妈面前告刁状——虽然非东晟的爸爸妈妈每一次都想把事情分清楚了在处分——可是非东晟的爷爷却不管,每次问都不问就把非东晟打的死去活来,有几次差一点就断了气,是非东晟的母亲求爹爹告奶奶,爷爷才答应送非东晟去医院才保住了小命。
此事以后,非东晟对那个叫秦璐双的姑娘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于是在一个周五提早放学的下午,非东晟主动跟亲双路打招呼。
“璐双,这么早就回家太没意识了,你可以陪我到那边的小树林摘小蘑菇吗?”
“好啊,东晟歌,你终于可以陪我玩了呀,哈,我好高兴,走吧,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愿意陪着你?”在非东晟看来,这个露着天使笑容的秦璐双实在是藏得最深的魔鬼,心里嘀咕着,默默地在前面带着路。
“你要干什么呀?”当非东晟跟秦璐双两人终于来到一块人烟稀少的小森林的时候,非东晟迅速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股绳子,将秦璐双绑在了树干上,并且为了让她不要反抗,还哄她道,“别害怕,别害怕,我只是要跟你做个游戏。”
秦璐双果然不再反抗了,很乖巧地让非东晟绑了个结实。
“啪——啪——啪——”秦璐双被三个耳光子打得眼前直冒星星,“东晟哥,你干嘛要打我呀?”
“你这个贱人,你还得我天天回家挨揍,每次都被打得死去活来,今天可让哥逮着机会了,不从你身上打将回来,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兄弟们面前混呀?”非东晟左右开弓只打得她连哭都没时间哭。
“你这种贱人,穿这么好看也遮不住你内心的肮脏、龌龊,看了就让人来气!”刚说完话这些,非东晟就又将秦璐双穿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那些将关键部位遮住的碎片。而秦璐双本人却像是真被吓坏了似的,一动不动,就连救命都没有喊出。
“这回你要是回家再告状的话,老子活不了,也要拽上你陪葬!”即使自己再怎么恨秦璐双,非东晟都知道真要了她的命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可奇怪的是,那一天晚上回家秦璐双的奶奶是来了,却不再去找他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而是直接交给他一封信,然后就回去了。非东晟没有当场看那封信,因为他觉得这不是恐吓信,就是咒骂信,看了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秦璐双……
第三天,也是没有……
第四天,还是没有……
等到秦璐双终于似乎从自己的世界完全消失了之后,非东晟突然有一股自己控制不住的冲动,一定要看看秦璐双留给自己的那份信,只见那张纸上稚嫩的笔迹写到:
“东晟哥哥,你今天吓坏我了,你知道吗?我每天让奶奶给送去的糕点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也用不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呀!知道吗,东晟哥哥,你发脾气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奶奶说,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来化解你们家族跟我们家族的矛盾了,但看来还是做不到,奶奶怕你以后还会伤害我,明天就要带我回河北老家了,我好想今天还能见你一面呀,傍晚五点,就在你打我的那个地方见面,你要是不来,我可要恨你一辈子。”
等非东晟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之后,他从家族中的一些人口中才得知,原来老非家跟老秦家在曾祖的那一代结下了梁子,双方家族都约定了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没想到到了秦璐双跟非东晟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秦璐双对非东晟有好感,就像缠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而秦璐双的奶奶也想尝试化解两家的恩怨,所以虽然每次说的是要去高非东晟的状,其实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给他送点零嘴而已,没想到老非家的爷爷辈分的人顽固不化,不但不接受人家的好意,还转过头来毒打了非东晟,好叫其他非家的子孙从此不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云烟,你看在你出事以前,老爸可曾严厉的管束着你了?我就是不愿意你们这一代人身上背负太多我们这一代背负不起却又抛却不掉的包袱。只要你不再跟哪个叫毕雨燕的来往,这50万块钱也不是不能给你的呀?”非东晟拐弯抹角的劝到,“你何必要为别人让自己受那么多苦呢?”
“这个——好吧,老爸,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跟雨——不,毕雨燕来往了。说真的,我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帮她收集了那么多证据,又为了她被迟建那班狗日的整的死去活来,我早受够了,我这次去少林寺学功夫,也会顺便学一些安心静性的法子,好叫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轻易被女色所误!”若是以非云烟以前的性子来说,打死他他都不会说这么多软化的,因为此时此刻你心里所沸腾的却是这样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钱从老爸那儿匡国来再说,至于以后我要不要跟雨燕姐分手,要不要继续跟迟建那些老王八蛋们斗,那就不是老爸能管控得了的事情了。可是自从经过了那个叫姚芊柔姑娘的调教,一味盲干再也不是他非云烟的代表做了。
“你要是真的想通了,那就真的是功德圆满了!”非东晟虽然见儿子有服软的迹象特别欣喜,可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会跟你来个卧薪尝胆呢,“这样吧,给你一张我的信用卡,每个月最高额度有两万——这应该够你拜师学艺期间的费用了吧,另外带上三万块现金,够了吧!”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一旦你小子食言,不听话,你老子我就停了你的信用卡,谅你用那仅有的三万块现金也是翻不出大浪来。
“给10万现金吧,毕竟那些青灯古佛的环境里的人还是比较喜欢用现金的,信用卡额度只要1万好了!”非云烟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说的也是那么委婉动听、谦谦君子。
“一看你就没出过大门吧,你不知道现在的佛教也很现代化吗,不要说电脑、汽车、手机早用上了,就是网银、微信、支付宝等用得可能比你都透。如果这样的条件你接受不了,那你就只好去体验一下佛门的粗茶淡饭吧!”此刻的非东晟不只是一个苦口婆心的父亲,似乎也是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企业老板了。
“好吧,那就一切谨遵父亲大人的吩咐,儿子一定勤学苦练,学成一身好本事出来,而且每天还会在佛祖面前为您和母亲祈祷,愿您和母亲大人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其实非云烟心里除了在编制这些冠冕堂皇的用语之外,还在怨天尤人:看来老头子也不傻,他是在防着我中途反水呀,可是你儿子要是有三万块现钱都不能将这天空捅出一个大出口来的话,干脆悬梁自尽来生再做你儿子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非云烟都是在爸爸妈妈的监督下,收拾行李起来。
“怎么样,有些东西该给我了吧,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呀!”非云烟的母亲布晓云悄悄地跟儿子说道,“再说,那玩样你也是不能带进寺庙的呀?”
“什么玩样?哦,你说的是你跟老爸颠鸾倒凤的那片子呀!其实我是骗你的,只有那手机里存的一份,现在手机毁了,只要你跟老爸两没有什么癖好自己想拍着看的话,我相信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份了!”非云烟一边忙着收拾整理衣物,一面将那破碎不堪的手机举起来向母亲的方向挥了一挥,将它丢到了自己的一个包里面。
“这手机都烂成这样了,你还要它干什么?”布晓云不解地问道。
“等会儿带到楼下的垃圾堆里扔了呀,你没看电视上的广告一天到晚都在宣传垃圾分类呀,乱扔垃圾既是不文明、不环保的行为,也是违法的行径了。”非烟云吃着桃子说道。
“哟呵,你什么时候又说起了这样的官话套话了,真打算从良了?”布晓云讽刺道。
“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赞成官方所做的事情不代表拥护官方,我从来都不反对什么垃圾分类政策,我只是反对他们有理想但太理想化的措施而已,我认为对的事情还是会去做的。”非烟云一本正经地说到。
“这么说来,如果你觉得跟毕雨燕在一起是对的话,你还是要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了?”布晓云突然问道。
“当然——当然不是的,我早就在老爸面前保证了,我这是要去学些功夫,又不是去寻花问柳。再说了,我的经济命脉掌握在老爸手里,他要是弄死我比弄死一只蚂蚁都容易呀,我敢诓他吗?”非云烟很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就好了,千万不要再——,哎,对了,这一招你是跟谁学的,我可不相信你是无师自通的。”布晓云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他虽然顽皮,还不至于对于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无师自通。
“你说呢,你也不想想我之前都遇到过什么事情,虽然我很讨厌迟建这个人,但对他的有些手段还是很欣赏的。”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车子响喇叭了,非东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好了,等我以后武功大成,天下无敌的时候就回来看您二老哈!”
“其实,我跟你爸更愿意看到你会继承家族企业,而不是这样到处流浪——”布晓云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就在那天,洛河中学少了个学霸,非家族少了个企业,而风起云涌的北京多了一股年轻的倔强。
“雨燕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这两个都不超过二十岁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一年多而已,却仿佛像是已经认识了千万年似的,任世间凄风苦雨、寒冰热毒肆意加残,早已情根深种的两人光凭那一世的心有灵寂就能在千万人海中第一时间把对方认出来。
谁都可以辜负,爱人不可辜负,爱人未必无害,只是会少了好多不必要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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