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情吗?纯粹是性消遣。”他下定义似地说。
当性消遣这个词语如此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思索中时,连他自己也感到很意外。性消遣,这是一个毫无道德水准的词啊。可又怎么能证明这不是一种消遣呢?从他无聊地把手伸进铛铛的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那行为只是一种消遣——那时,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干了。那之前,他们的谈话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得不讨论半个月后的天气情况的尴尬境地,俩人都不知道半个月后的天气情况与他们今天的约会有何相干,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是对半个月后的天气的猜测是他们感到有点寒冷,他们意识到把两个人的手稍微拉起来可以互相传递热量。结果他们发生了性接触。
刘强很想为自己开脱,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爱铛铛,至少每到要向她敬献贞操的地步。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们都对性怀有好奇,怀有渴望。女人与男人有什么不同呢?不然怎么会如此顺利,我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从后面摸到前面,从上面摸到下面,她都没有一丝的反抗,相反,配合得还相当默契。后来……她睡得那么沉,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今早起床时,她的眼神总是回避着刘强,不好意思看刘强一眼。而刘强却毫不客气地用大无畏的眼光观察着她,像观察一只他豢养的宠物。她走时没有说下一次约会的时间,也没有问刘强有没有这种打算。刘强以一种好奇的心理等待着她开口,如果让他自己来开口的话,他只会说一句,今天的天气真好。除此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铛铛也有这种想法,因为今天的天气的确出奇地好。结果他们谁也没开口说这句代表无聊的话,在沉默中各奔前程。
刘强想起了一句流行语:天亮之后说分手。但他们说都没说就分手了。
铛铛走后,他舒了一口气,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很僵硬,似乎被铛铛亲吻过的脸颊上还留有唾沫干后的余迹。很快地他回想起一夜温存的过程。
性,可恶的性。一想到自己又与一个没交往几次的女人草草上床,他就感到很委屈。如果铛铛对昨夜的一切毫不在乎的话,刘强就成了一个可怜的奉献贞操的男人,一个受害者。当然,刘强承认,他的贞操已经被他反复地奉献过了,这是一个事实。但他认为自己一直保有童贞,因为他还没有与他真正的爱过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他觉得,真正的童贞是献给自己真心所爱的人的。是否有有心灵的参与,成了他区别性与消遣的分水岭。昨夜与铛铛的性接触虽有性的成分,但没有心灵的参与,所以只能算是消遣。这样的消遣他干得多了,每一次消遣过后都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缺憾,他发现自己总是那么容易对无聊的时候缴械投降,在没有话说的一刻对女人实施以肢体语言,次数多得以致形成了习惯,心理上的回避,使他自己也不知道与多少位少女发生过消遣性行为。他始终认为,那童贞的心理,他一直珍藏在心里,必须留到惊天动地的一刻才慷慨地奉献出来。
但是,性,可恶的性。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无聊的性行为使他的这种信念老是受到辩驳。他不得不反复地进行辩解:就像共产党人打入敌营、就像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演员们的激情戏、甚至就像街边相互舔着肛门的蝴蝶犬。所有一切都是做戏、消遣、娱乐而已。
但这种辩解并没有使他安心多长时间,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性包围了,他担心自己逃不出敌营,被婚姻由始至终的牢牢网住、结果假戏成真,再也没有表达真情的机会。在他的周围,从铺天盖地的借助女人风姿、乳香来诱惑人的广告开始,绘画、可学、小说、影视、音乐、盗版光盘,到处都充满了性的诱惑,对于一个像刘强一样聪明的人来说,他毫不费力地就适应了充满了性概念的生活,以至于现在几乎是没性就活不下去,或者说是思维不正常。他感到自己不是简单的被性所包围,而是复杂地被性所吞噬,他的真性情有被无所不在的性严严实实地掩盖的危险。
今天他将与另一个女人约会,这个女人它他以暂时称呼为未婚妻,对于这个称呼的来源很诡秘。具体说来,他不得不拐个弯说:现实很残酷。
他像往常一样没有爱上这个将要约会的、他称之为未婚妻的女人。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可以肯定他不会向这个女人献上他的贞操。他们已经约会了不下四次了,他一点这方面的欲望都没有。但是,如果你以为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一块难得的开阔地,一朵早晨十点钟刚开放的、令人不忍采摘的纯洁的骨朵,那你就大错了。因为在开阔地的下面有一个可以容纳大象的巨大陷阱,上面则是一张可以捕获恐龙的巨网。且不说构成这个陷阱和巨网的材料就是性,就连它们的周围都无不充满了性的因素。简单地说,他爱上了他未来的丈母娘,或者说,他被未来的丈母娘吸引住了,被他未来丈母娘的性感吸引住了。这种性感笼罩在她的身上,就像美神的名号写在她额头一样,一看到这个字眼,人——这种无愧于宇宙中最高级动物称号种类——就会无法自控地发出荷尔蒙,流出口水、急着表达自认为崇高的感情。
这真是一个悲剧。但这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悲剧,这是一个关于性的悲剧,刘强这个本该被闪亮的磁铁吸引住的铁汉被闪着异彩的铁锈吸引住了。
丈母娘喜欢自己的女儿称自己妈咪,自己则称女儿为猫咪。她们称女儿的父亲为汪汪。刘强第一次从她们家出来后就暗自猜度她们会给自己取个什么爱称。嗷嗷?哼哼?还是叽叽?或者还是与他平日里同事们对他的称呼暗合,叫他阿强?果然,当他再一次出现在猫咪家时,母女俩已经为他取号了名字,在他的预料以外,她们称他维尼。他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爱。
猫咪让他跟着她叫她妈为妈咪,他觉得很怪异。但叫了两次后也就自然了,同样很快也习惯了她们称他维尼。
猫咪与妈咪在一起时,刘强总觉得妈咪对他要更好,说话时温柔体贴,问寒问暖。而猫咪呢,老是冷冰冰的,一脸随遇而安的样子。她的衣服很讲究,很美,但反而把人衬托得有点说不出的不对劲儿。刘强之所以来猫咪家多次,全是因为她妈。一眼看去,看不出妈咪的真实年龄,仔细再看,更是看不出她有几岁。她的皮肤细腻光滑,眼睛含情脉脉,模样标致,身材丰满,头发长而顺,衣服少而精。当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时,完美的乳房从宽大的领口显出身影,令刘强心魂荡漾,难以守舍。妈咪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刘强面前弯下腰去,刘强就像从井口张望井水里的游鱼,总也望不够。
刘强很奇怪,为什么猫咪不象妈咪那么性感。难道不是亲生的?看她们的模样,还是很像的,特别是鼻子、眼睛,但就是神态不一样,差距巨大。最令刘强心跳不已的是,妈咪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诱人的韵律,加之有意无意间的肉体暴露,刘强觉得自己被这母女俩牢牢吸引住了。因为妈咪的缘故,他愿意称猫咪为未婚妻。
妈咪有钱,是一个对未来没有顾忌的消费者,猫咪也有钱,与妈咪不同,她是一个对未来有危机感的消费者。俩人都喜欢购物,妈咪虽对未来没有顾忌,但表现却很有品位,她只购买很少几个品牌的东西,她不会因为好奇心而去购买其他品牌的东西来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她只买个人护理用品和化妆品,至少刘强没听说过她买离开了她的皮肤还能有用的东西。她穿着极少,似乎觉得穿得太多会影响皮肤透气,她总是说:“透透气,舒服极了。”或者在一段哪怕是极轻微的体力活后也要说上一句“快透不过气来了。”她还喜欢水,一有时间,总要在自己脸上拍打一点水。刘强想,正是这些习惯使得她青春永驻。而猫咪正值青春,自信自己有着良好的皮肤表现。她像一名不知深浅的科学家,买来一切市场上能见到的元素,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她的化妆台前堆满了各种包装的化妆品,随便瞅上一眼就可以发现其八个品牌。有的瓶子上已经积起了黑色的灰尘,各种化妆品散发的气味混作一团,就像大众澡堂里一样。猫咪对刘强总是爱理不理,好像刘强曾经亏欠于她。对于这一点,刘强已有一定经验,他知道,在妈咪眼里,他是一支价值正要飙升的蓝筹股,有高昂而稳定的收益。而在猫咪眼里,他是一个对她未来自由的侵犯者。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刘强不把她视为未婚妻,而只是谈谈恋爱而已,也许猫咪的态度会小鸟依人一点。现在,猫咪对他的态度还是磨合前期,只是他被妈咪的独到眼光看中,压了宝。
汪汪出差去了,妈咪有意让刘强显露一手做饭的功夫,猫咪没兴趣进厨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妈咪只好替刘强打下手,她像往日一样穿了一件宽大领口的衣服,只要一弯腰,领口就大大地展开,把里面的内容暴露无遗。本来,刘强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对这些内容见惯不惊了,但是,在这种欲盖弥彰的环境条件下,他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要对妈咪的胸部进行审视,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没有机会时还可以创造机会。很快他习惯了近距离享受视觉盛宴,当妈咪离开他去客厅那东西送东西时他反而觉得若有所失,很是牵挂。妈咪身上有一股令刘强反复进行深呼吸的气味,这股气味令刘强想入非非,老回想起A片上的情节。他以为自己看A片看得太多了,把A片与生活等同了起来。但是,现实并不是A片,眼前的这个妈咪是未来的丈母娘。市面上再有多少表现乱伦的影片,也不能将其与生活混为一谈。刘强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脑袋,想结束脑海中正在播放的A片,但那效果就像是在DVD机子上拍打了两下,图像愣了几秒钟之后又继续下去,更是高潮迭起,难以收缰。他想,必须设法得到妈咪的一件随身物品,就像一座通向妈咪肉体的桥梁,他随时可以由此光顾妈咪的领地。
猫咪突然出现在厨房,问:“还想吃什么,我一并买了来。”刘强吓了一跳,脑袋里的A片突然断电。他还没回过神来,猫咪又说:“妈咪叫我去买点葱,顺便。”
刘强说:“就我们三人,菜够了,不用买了。”猫咪刚要转身,他又说:“你转一转,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可以买点儿。”他希望猫咪多在外面绕一下,别在家里守着。在他心里,猫咪是个多余的人。
猫咪一走,刘强突然觉得刚才的活计干得效率太高了。他往四周看了看,试图放松一下神经,见靠墙有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张丰乳霜的广告,正是妈咪喜欢的那个品牌。他发现广告纸上已经沾了一些果汁,果汁的印痕显得很陈旧,表明这张广告放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刘强像浏览报纸一样随手拿起了它,图片上面那富有弹性的、丰满的乳房让他的生理顿时起了反应,他很生气,因为这会暴露他内心的欲望。妈咪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花。刘强忙把手里的广告扔在凳子上,妈咪坐在凳子上,开始修剪起花来,刘强尴尬地站在她面前,他低下头,发现衣服有点长,遮住了他那唐突无礼凸出的东西。
饭还没熟,汤在继续煮,只等猫咪回来就可以将菜下锅了,这一刻显得很悠闲,像战争前的一首浪漫曲。刘强居高临下无所顾忌地欣赏着妈咪的乳房,心里万分惬意。
妈咪的电话响了,铃声是一曲《献给爱丽丝》。妈咪拿起手机,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像是在讨论什么生意,刘强上了一趟卫生间,卫生间里的摆设也让他心里翻滚不已,他看见了一条内裤,乳罩,他甚至凑着鼻子闻了闻。闻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很变态,赶快离开了卫生间。
吃饭时,为了桌子不被汤锅烫坏,妈咪拿了一本书来垫底,那是一本成人笑话集,封面印着一幅男女都赤裸着的漫画。刘强刚看清这幅漫画,就发现妈咪用一种暧昧的眼光观察他,他的心格登了一下,禁不住小鹿乱跳。
猫咪说:“维尼,你的菜做得不错啊。以后常来做。”
妈咪笑了,用韩剧里的贤惠母亲才有的温良口气说:“维尼真能干,我家猫咪真有福气。”
吃完饭,妈咪说她要出去。刘强知道她是想让他和猫咪单独在一起,但妈咪不在他觉得很失望,他宁愿与妈咪在一起。妈咪走了,猫咪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强像猫一样观察着她,猫咪胸脯微挺,没有吸引力,脸上一副自以为是的馋相,他想起她老说的一句话:“想吃就吃。”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猫咪不像她妈?
猫咪说:“维尼,帮我递一递纸,我要方便。”
维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拿到卫生纸,递了过去。猫咪进了卫生间。随着卫生间的门关起来的声音一响,维尼的思维象忽然飞到无垠的大草原上,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进入妈咪隐私世界的好机会,他像猫一样溜进了妈咪的房间,警觉地四处窥探,很快他看见了妈咪的挂包,他敏感地意识到这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之一,他拉开拉链:口红、两片卫生巾、钥匙、一些零钱,他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拉链,拉开一看没什么东西,用手一摸,在角底竟然有一个用纸包住的神秘的小东西,他马上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个128兆的闪存。他知道有秘密,马上揣在自己口袋里,关了挂包拉链,回到客厅,打开电脑,飞快地插上妈咪的闪存,闪存自动打开,有内容!他迅速掏出自己的插上,全部复制。幸好这时一台新的电脑,复制速度飞快。刚完,就传来猫咪冲马桶的声音,刘强将两个闪存装进口袋,装做上网查看股票行情。猫咪走过来,刘强很得意,觉得自己就像邦德。他故意飞快地浏览着网页,好像对这些东西非常拿手。猫咪走过来,看了一眼,半是叹息半是欣赏说:“你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说完又去看电视去了。刘强见猫咪对电脑不感兴趣,突发奇想,从网上下了一个软件,大咧咧地插上妈咪的闪存,见猫咪的眼睛紧盯着电视,他看了一眼电视,原来是在看韩剧。他放心地开始恢复闪存上那些被删除过的数据,好在自己的闪存是1G的,用了十多分钟全部搞定。他想到自己可能拥有了妈咪的全部私密,心里轻松而兴奋,接下来要做的是把闪存还回妈咪的挂包里,这一点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他删除了刚才下载的软件,打开一个游戏,造成在玩游戏的假象,然后离开了电脑,来到猫咪身边。他脑袋里的A片开始播放起来,他亲吻猫咪,试图把手伸进猫咪的内衣里,猫咪不允许,他没有坚持,但他的亲吻使猫咪晕头转向,他抱起猫咪装作误进了妈咪的房间,靠在门后面进行更热烈的亲吻,借此机会他从容地把闪存放进了妈咪的挂包。然后他们倒在了妈咪的床上,猫咪发现不对,睁开眼睛,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结果,他习惯性地发生了性行为。这一次是他惟一一次非性消遣,他给这一次的性行为下了个定义:性阴谋。
离开猫咪家,他觉得世界很荒唐。早晨他还与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度过一夜,晚上却与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而这一次的行为是在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回到家里,他打开电脑,拿出闪存插上,浏览妈咪的私密:大量的word文件,两个游戏软件、风景图片,突然一个文件夹里全是照片,刘强顿时热血沸腾,他看见了他想要的东西:一组裸体照片,是妈咪和汪汪的性爱照片,上面还有日期,是前年照的。照像的水平实在糟糕,看了一遍之后刘强就失去了兴趣,再看一遍就倒了胃口,他的胃口早被那些专业色情摄影师调高了,照片中,妈咪的乳房像一堆肉色的牛粪,隐私部位十分平庸,像用毛笔胡乱刷了些浓墨,汪汪的东西像闯错镜头的腊肠,令人万分讨厌。刘强依然怀抱着希望有欣赏了一遍,最后失望地把它们率先删除了。
然后他接着检查其他文件,很快,他发现那些曾被删除的文件中,除了刚才看的那些照片外,没有多大价值,于是检查现存文件,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名字叫“软件”的word文档,打开时需要密码,他再度兴奋,运行解密软件,很快打开了它。原来是妈咪的日记。开始于一年前,结束于前天。刘强一看,妈咪有心事。
前年十月二十五日,妈咪写道:“我知道他爱上了我,可我心里很矛盾,他比我小整整十三岁,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就是长得美吗?都没激情了。”
去年二月十三日:“洗澡时看着自己松弛的像布袋一样耷拉着的乳房,心里十分恐慌,害怕被他看见,人老了,他爱我,但我只能与他保持暧昧的关系,他爱的是我的外表。我恨他这一点,但我也爱他,我需要感情,需要人来爱。我那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爱我了,他总是出差,我怀疑他在外面乱搞。”
三月二十日:“我们一起吃饭,饭后去了卡拉OK厅,在昏暗的包厢里,他几乎与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他热烈地吻我,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爱我,他不知道我的真实年龄,一直以为我比他小两岁。真是的,像在欺骗他。”
三月二十七日:“我忍不住与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我像个罪犯……”
六月三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嫉妒,他以为我爱上了L,L只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而已,我不想向他解释,我真可怜他,他为什么会如此不理智,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爱我,真不幸。晚上我们又做爱了,回到家时汪汪还没回来,猫咪与她的同学在一起玩,也没回来。”
六月五日:“汪汪要与我做爱,我很讨厌。我已经习惯于他做爱了,他有激情,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我不想再给汪汪霸占,天知道他在外面跟些什么女人鬼混过。我借口说明天要与猫咪相亲,拒绝了他。”
七月六日:“猫咪与她的男朋友吹了,晚上,她烂醉如泥地回来,真急死我了,我怕她会自杀,一夜睡不着。我真怕她如果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出轨,心里会沉受不了,我决定不再与他来往了。而他却老是给我打电话,添乱。”
九月十一日:“昨夜猫咪又喝醉了,本来她是与同学一起去给老师庆祝节日的,但她竟然当着老师的面骂他只知道叫她考试,没教她识别人心的好坏。我真有点绝望了,她失恋以来变得很脆弱,那该死的梁小勇,害得猫咪如此悲惨,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他。”
刘强心想:猫咪居然失恋过,真没看出来。他感叹妈咪有婚外恋也是在情理之中,至少她穿上衣服后,有着迷人的性感,谁会不想与她有一手呢。他接着往后面看,有几页记录了妈咪与那个“他”之间的纠缠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再好奇,跳过了,直到最后面,最近一段时间,他看见了与他有关的记录。
六月十二日:“通过李妈妈熟人的介绍,她认识了刘强,这小伙子看起来很本分,也懂礼节,看上去有点老实,大概不太会讨女孩欢心,一直没有姻缘。我劝猫咪不要太挑剔,居家过日子,本分一点没什么不好,这样的人就像蓝筹股,稳定,踏实。猫咪答应了,看她的样子还是理解了这一点。现在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又可以恋爱了。但愿能成功。”
六月二十三日:“镜子里的我显得真美,一点也不像四十八岁的样子。人家知道我属狗,还当我有三十六岁呢。恋爱真的会使人变得年轻、漂亮。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强与猫咪看来很合适,与我也合得来,我看他来到我们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真有种门当户对的感觉。猫咪说她还是喜欢刘强的,只是在情感上还太不敢太投入,希望能慢慢来。”
七月一日:“昨天猫咪与刘强约会回来显得很高兴,她笑着说他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老实,我猜他们是热吻了。”
看到这里刘强顿时下巴掉了,那天他们真的是热吻了,但问题是当时他把猫咪当成了妈咪。此时他庆幸吻的是猫咪而不是妈咪,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和猫咪在“重情酒吧”喝了点葡萄酒,当时,刚巧一个钢琴弹得很厉害的青年客人情不自禁,为他的恋人弹了一曲《温柔的倾诉》,深情婉转的琴声感动了所有在场的人,几乎所有恋人都禁不住热吻起来。那真是美妙的一刻,刘强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把那一刻忘记了。对了,那天晚上,他刚回到家就遇上铛铛来找他,他没有吻她,但被她性消遣了一通。现在他很讨厌铛铛,是她使他卷入无聊的性生活,这种无聊的消遣还不如妈咪与“他”之间的越轨。
妈咪继续写道:“今天下午猫咪做了许多菜,她中学最要好的朋友从东京回来,她请她晚上来家里吃饭。她高兴的时候,手艺马上就提高了许多,真让我很奇怪。但她还不愿在刘强面前表露出来,说是要等着他来发现。”
刘强的下巴再次掉了下来:猫咪绝不会想到自己竟会通过这种手段来发现她的秘密,真有种黑色幽默的味道。
最后一段,前天,七月十六日:“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汪汪确实与别的女人有一腿,从外表来看,像他这么一个没有一点光彩的老实男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那女人五六年前我就见过,现在才现了身,两人手拉着手,已经丧失了激情的样子,但看得出来,是一对老情侣。”
刘强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删除了所有盗来的文件,打算到外面去透透风。来到街上,一股凉风吹来,他看见公交车站台上立着的性感美女的广告牌,在暗昧的灯光下反射出诱人的色彩。他感到自己就像书里描述的那样:迎着人生的风雨走向泥泞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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