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诊室经过半天的检测,治疗,于当天午后来到了住院部。同病房住着两个患者,一个是88岁的张老,另一个是58岁的丽芬。张老进入病房的时候,她的两个姑娘和儿子、儿媳妇也一起跟过来了。儿媳妇是妇婴医院的护士,她告诉大夫,婆婆在家里已经挂了3天吊针,不见好转才过来住院。老人脸色恍白,由于难受只能侧身躺着。大夫见状,让护士给安装了心电监护仪。中间病床的丽芬始终戴着口罩,自打张老进来以后,她就在走廊里站在。病房里面的张老的儿子出去买东西,老三回去了,老五下楼去片子。这时候张老对媳妇说,她要大便,媳妇说把大便拉到纸尿裤里,不一会,我看见儿媳妇一个人在收拾,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我待不下去,来到走廊里。丽芬看见我出来,告诉我,她上不了气,可能是老太的毒性太大啦。我说,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丽芬说:“我得的是心肌炎,大夫一直瞒着。”
张老的儿子提着尿不湿,脸盆等日用品回来了,五姑娘也把片子拿回来了。只听,儿媳妇说:“咱妈的血氧才80多,如果平躺就会掉下来。”血氧,什么是血氧?我在手机里找到了,血氧必须在95以上,才算正常。如果低于80,将会损伤脏器。医生来到病房给张老会诊,他看过片子,把儿媳妇交到办公室,我感觉张老的病情比较严重。晚上,只有五姑娘留下来陪护。我偶然间听到了,老五和她姐姐的电话。五姑娘说:“我伺候老的应该应份,不需要你给补偿。咱妈和三姐住一起,三姐付出好多,现在老人住院了,我要尽到子女的责任……”老五真是懂事,不像有的家老人住院,子女逃避责任,为了陪护问题,挣得面红耳赤。
晚上,我去上厕所,看见五姑娘用湿毛巾给母亲擦身体。她告诉我,老人发烧了,38度多。从五姑娘焦急的表情,看出她内心多么盼望母亲尽快好起来。
第二天,丽芬开始收拾东西,护士进来了,对她说,已经把她的床号改了,只能给她调一次床,而且,那个病房其他患者也不是轻症,经常哼哼唧唧,影响休息。丽芬来来回回几趟,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回想起来丽芬一直说,自己不发烧也不咳痰,就是胸痛。丽芬的病肯定和心脏有关,大夫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给她开了一瓶“阿兹夫定片”,这是治疗新冠病毒的药。
张老的儿媳妇从事医务工作,就像护士照顾自己的病人,她和主治医生沟通以后,说,妈妈的肺部感染快一半的面积,已经基本上是白肺,必须戴呼吸机。下午,科里找来ICU大夫查看病情,大夫说在重症监护室给老张加一张床。大夫离开以后,听儿媳妇说:ICU每天的费用是2万元,不需要家属陪护。老五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说:“老妈妈的气管插着管子,就像拿刀子剜我的肉,我担心妈妈遭不了这个罪。”最后,张家的事情由儿媳妇做主,儿子把母亲推到了ICU。
晚上九点多钟,医院120救护车来到丽芬所在的病房,一会功夫,丽芬被抬到担架车,身上盖着严严实实,她爱人在旁边说要转院。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堵得慌。怎么这一次住院遇到的患者病情这么严重?回顾几天来,无论在电梯上,走廊里,楼下大厅和医院门口都能看见抬着棺材的,这一切都是新冠病毒带来,不知道何时才能驱散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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