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庆这种浅薄、无聊透顶的人怎么还当上南华公司的总经理?莫非真的政府部门人才不济。过去,高昌庆厚颜无耻地穷追,那时彼此还是单身,不足为怪。现在彼此都已婚嫁,婚嫁了还这么厚颜无耻,明目张胆地拆散她与钟武的关系,看来高昌庆说什么一笔勾销什么的全部都是为了自己,重新把自己搞到手,占据自己。她真不敢相信这世间还真是有这种半点羞耻心都丧失了的人,所以陈玉兰回到学堂当天,没有对钟武讲高昌庆找过自己的事,就连守候着她的吴小秀接到她的时候,说要告诉钟武的时候,陈玉兰也制止了她。
“小秀,咱暂时不要告诉你钟武哥知道好吗。”陈玉兰一边走一边说。她明白高昌庆就这样作,大胆露骨的话不仅是羞辱自己,也是在羞辱钟武。
“姐,为啥不让钟武哥知道?他到底找你干什么,欺负你了吗?”吴小秀追着她问。
“没有,告诉他只会使他心烦。小秀,听姐的话,容姐想两天,我说了没事,你还跑来干啥?”
“你说没事就没事吗?我不放心姐,从你出南华大门到现在,一直愁眉苦脸,还说没事呢?”吴小秀说。
吴小秀把陈玉兰送到学堂门口,才返回自己家。
第二天晚上,陈玉兰做好晚饭,钟武刚前脚进屋,后脚吴小运及跑来了。
“钟武哥,有情况。”吴小运喘着气说。
“啥情况?”钟武问。
“这几天有人在我们煤窑周围闲逛,溜达。”吴小运说。
“是南华公司的人吗?”钟武又问。
“不是,南华公司的工人平时都穿他们上班时候的衣服,这几个人不像干活的人,而且都穿的黑的衣服,还有人戴黑的墨镜。”吴小运说。
“你咋这都看清楚了?”钟武问。
“啥不清楚,高昌庆不是也戴这种眼镜吗?还有那天一队人里面至少有三个也是戴这种眼镜。”吴小运说。
“你是说沈立仁他们?他们戴着这种眼镜是为了遮光。”钟武笑了说。
“钟武哥,我们煤窑那里离村子远,又偏僻,周围都是荒坡野地,没事的人跑那去干什么?我估计不是好人。”吴小运又说。
听吴小运说完,钟武也警觉起来,平白无故的人跑去干什么呢?马帮的人不会去,南华公司的人不像,谁呢?钟武一时也想不出,推断不出来。
“小运,你告诉大伙,提高点警惕,注意观察。一有情况马上告诉我和你爸,你们现在有几个人在洞口?”钟武问。
“白天晚上都是两个人守。”吴小运说。
“吃饭,吃了饭再回去。”陈玉兰端出饭菜说。
“不啦。钟武哥,玉兰姐,我走了。”吴小运边说边往外走。
陈玉兰听了吴小运说的话,其实她心里比钟武紧张,联想到高昌庆找自己谈话,她不免更担心起来。吃过饭,收拾完碗筷,她还叫钟武一道把学生的作业批改完毕,实在憋不住,就把高昌庆找她的事告诉了丈夫。
“他威胁你,要你离开我?玉兰,你咋想的呢?”钟武问她。
“我咋想的你清楚啊。”陈玉兰说。
“这人真滑稽,追了你这么多年不成,还打这种主意。”
“别说他,说你自己。我怕你有危险,你一旦出事,我怎么办?”陈玉兰说。
“我也担心你,玉兰。”钟武想了会说:“我建议你还是回到你父母那儿去,没事了我再去接你回来。”钟武对妻子说。
“钟武,你看。他们都知道你了,又不来抓你,搞不懂他们有什么阴谋,玩什么花样。”陈玉兰说。
“所以,只要你走了,我就顾虑少了,陪他们玩。”钟武说:“你简单收拾一下,明天我叫小运他们多两个人送你回去。”
“我走了谁上课?”
“我呀,我现在事少了,可以接着你上课。”
“我有身孕了,我还走?”陈玉兰说。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糟糕,我记得上次大哥给我提过一句,一忙就忘了。”钟武愧疚地说。
“都几个月了,只是不显。”陈玉兰说:“我要你看着我生下来,平平安安的一家三口。他大一点才送到姥姥家读书,钟武我真的不想走,好坏我们都要在一起。最难、最暗的日子我们都一块挺过来了,我说什么都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走。”
陈玉兰说着说着又泪水长流,紧紧抱着丈夫。钟武本想劝走妻子,现在眼光妻子哭成泪人一般,心软了。
从那天开始,钟武变得格外勤快,一大早就爬起床,从鸡窝里掏出鸡蛋,煮成荷包蛋,端给妻子吃。屋里的卫生,教室的卫生都是包了干。晚上批改作业的事,也是他把妻子支到一边去缝制婴儿的衣裤,由他自己动手。尽管忙里忙外很累,但觉得心里乐滋滋的。就连吴小秀见他这么干,都开始取笑他,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不认识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作起了女人的事了。钟武每次被小秀讥笑,只是一笑了之,说了句:“你不懂。”
这才平静了几天,村子里有人闹事了,南华公司来了一拨人,手持棍棒、钢管、扁担,把村口的两个棚子砸了。
钟武闻讯急忙跑了去,见到有几十个人围在那塌了的棚子前,吵吵嚷嚷喊道要交出打人凶手。钟武问了问情况,有人告诉他说是李小娃他们几个路过时,碰见南华公司的两名工人调戏他的媳妇,就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人家头破血流,那些人就跑回去叫了一帮人来报仇,李小娃几个一见人多势众,早就躲了起来,才惹得这伙人砸了棚子,要求交出打人凶手。
钟武走到这群工人面前,进行劝说,劝大家回去。
“你们都是南华公司的吗?”钟武问。
“是啊,你是谁?”一个带头模样的人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人打了你们的人,你们又砸了我们村子的棚子,你们是工人,我们是农民,工人和农民都是兄弟,哪有兄弟打兄弟的道理。回去吧,我们的人打了你们,我一定问清楚情况,改天亲自带他登门道歉。”钟武耐心说。
“不行,我们只要你们交出打人凶手。”带头的人说。
“交出凶手!”
“交出凶手!有仇报仇!”
这群人大喊大叫起来,有人说看见躲到那房子里去了,那屋子就是李小娃的家。人群开始朝那屋子方向涌,钟武伸出双臂,阻挡住人群。不知道谁喊了声打,几根棍棒就朝钟武打了下来。
钟武没有还手,他完全可以夺下棍棒打拼。他没有而只是用胳膊进行遮挡和躲闪,手臂和头部都挨了几棍。
“钟武哥挨打了!”有人叫唤起来。
原先躲进屋的人也开始拿起家伙冲出屋来,闻讯赶来的吴小运和十几个青年人也提着棍棒参加进了混斗。只一会功夫,南华公司的几十个工人竟不敌梨溪二十来人,被打得四处逃窜。竟有十多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脚跛腿肿的跌倒在地,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梨溪村子。
钟武已经跌坐在地上,村里的人这时都出来了,刚才见人多,都纷纷躲进了自家的屋子。
吴老汉带着女儿也跑来了,见钟武受伤了,赶紧叫女儿替他包扎。从他记事开始,这村子就没打过架,更不说这么多人打群架斗殴,他简单问了下情况,就冲着李小娃吼了起来。
“祸是你惹的,把张家的棚子和罗家的棚子负责修好,听见了吗?”吴老汉说。
“听见了,我负责带人修好。”李小娃垂着头说。
“叫你们遇事忍让,你们就是不听,往后村子不乱套了吗?你打过去,人家打过来,安宁得了吗?”吴老汉继续大声喝道。
“他们调戏我媳妇,我还打不得吗?”李小娃辩解说。
“你可以抓到村公所来处理嘛”吴老汉说:“滚,带人修棚子去。”
“小运,对方伤了多少人?”钟武包扎好后站起来问。
“可能有十几个吧。”吴小运说。
“我们的人呢?”钟武问。
“加你就五个人。其他都是轻伤,只有你重一点。”吴小运说。
“我没关系。”钟武说。
“还说没关系,胳膊都差点打断了,已经红肿了。”吴小秀朝他爸说:“打了钟武哥,不能轻易算了。哥,你带人找他们算账,替我钟武哥把仇报回来。”
“小秀,这事没这么简单。”钟武制止吴小秀说:“我们闯祸了。”
“闯什么祸?钟武哥。”吴小运问:“他们找上门打,输了,跑了,你看满街的棍。”
“把棍子捡回去当柴火烧。”吴老汉吩咐看热闹的人说。
“话是这么说。”钟武忧心忡忡地说:“大哥,小运。看似我们赢了,南华公司的工人伤了十几个,我们只有五个。南华公司会服气吗,会不会再打回来?如果有人唆使挑拨,他们肯定打回来,所以我们要防备。打了南华公司的人,南华公司也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先去了解下情况,主动去看看那些伤了的人,主动和解,少找麻烦。”
“兄弟说得有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结。”吴老汉说。
“爸,钟武哥,凭啥?”吴小运不服气说:“往后他们更敢到村里来撒野了。”
“小运,他们是工人,我们是农民。”钟武耐心地说:“我们都是穷人,穷人之间打来打去有啥意思,大家和解了,村子才安宁。懂吗?”
“钟武哥,爸,你们快看,南华公司的人来了,还背着枪。”
吴小秀眼尖,一眼就看见那个高秘书带着两名警卫从远处走过来。
“把钟武和村长带走。”刚走到,高秘书就朝警卫说。
“你敢!”吴小运手中的棍子已经抵到高秘书的胸口。
其他年轻人也手持棍子围住那两名警卫,周围村民有人喊叫起来。
“把他们的枪下了!”
“跑到咱们的地方来撒野,找错了庙门。”
“下他们的枪!”
“别误会”高秘书的脸吓得苍白,赶紧张开手说:“是我们高总找钟先生和村长过去说会话。”
“高秘书,你会说话吗,带人,带什么人?”吴老汉走到高秘书面前很生气地说:“妄自是读书人。我是村长,有你带的吗?你是哪一级长官?”
“是,是,村长。我说错了话。”高秘书急忙说,他额头已渗出了几滴汗水。
“算啦,别搞得剑拔弩张的。”钟武伸手拿开吴小运手中直指高秘书胸口的棍子说:“我们正打算去南华公司看望下伤员,既然你来了,就麻烦带个路,看完伤员再去拜会你们高总。”
“行,我带路。”高秘书惧怕点头说。
“小秀,玉兰姐快放学了,你快去陪陪她,免得她担心。课不上完,你就跑出来了,逃课。”钟武吊着左手胳膊笑着说。
“我也要去,玉兰姐哪里我叫嫂子去。”吴小秀说完就先跑了。
“小运,别跟这么多人去,又不是去打架。”钟武见后边跟了一群人,就对吴小运说。
“不,我叫他们在外边等候,有什么事好有个接应。”吴小运说:“只我一个跟你和爸去。”
“也对,预防万一。那个姓高的万一耍花招,小运他们好应付。”吴老汉说。
钟武只好答应,跟着高秘书往前走。
受伤的工人就住在码头边的工棚里,伤口已经被南华公司的医生处理过了。进了工棚,只闻到一股发霉的气味。吴小秀从后边钻进来,只见那些工人赤膀坦胸,惊叫一声闭了眼又转身跑出去,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工友们,村长来看望大伙了,对不住了。往后我们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朋友。”钟武说。
“工人弟兄们,我是村长。往后你们就叫我吴老汉。”吴老汉抱拳四顾说:“打你们的人,我一定狠狠教训这帮崽子。叫他杀了鸡,炖了汤,给你们送过来喝,喝他个七天八天的,先把你们的身体养好,行吗?往后有什么事不愉快,找我。可不能再打架啰,没爹没妈在身边,打伤了谁心疼?”
伤员的脸色变了,从他们一进来怒目而视,变为和颜悦色了。
“你下手好狠呀。”那个领头的也受了伤,他拉住吴小运的手说:“交个朋友,我姓余,叫余朋。”
“你也不错呀,把我钟武哥的手险些个打折了,他没还手,还手就是你的手折了。我姓吴,叫小运。往后有事到村里找我,村长是我爸。”吴小运拍拍他的肩膀说:“对不住你了。”
“你爸真好,还安排炖鸡汤呢。”余朋说。
“我爸就是这样的人,不记仇。”吴小运说。
“不记仇好。”余朋说。
钟武和吴老汉一行人走出码头的工棚,就被高秘书直接带领到公司的小会议室里,高昌庆一脸不高兴地早已等候在会议室里了。
“钟武,你干的好事,德性不改,还打起了我的人。还有你这个村长,怎么管教的你的村民?”见人进了会议室,高昌庆没头没脑地一顿咆哮训斥起来。
“高昌庆,你搞明白。”吴小秀第一个站起来,指着高昌庆说:“你们的人到村里惹事,你管教没有?钟武哥手都没还,被你们的人打了,你又怎么说?”
高秘书吃惊地停下记录的笔,望着这个怒气冲冲的女孩。
“你是谁?感到这儿撒野?”高昌庆也没料到农村的女孩子敢如此泼辣蛮横。
“我的女儿,吴小秀。”吴老汉说:“你要抓人吗?”
“村长的女儿,好,好。”高昌庆一时语塞说。
“高昌庆,我们来不是听你训话。”钟武这才示意吴小秀坐下来。直呼其名说:“我们是来解决问题,解决纠纷的。老百姓之间打架斗殴,值得你派秘书带枪到村里来带人走吗?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个总经理亲自过问,兴师动众吗?”
“事还小吗?伤了我一二十人,影响公司的生产,影响到政府的战略物资供应,这事还小吗?”高昌庆一脸气愤地说。
“我们的棚子被砸了,人被打伤了不是大事吗?”吴小运也听不下去了,便说。
“怎么解决,你们说?”高昌庆只好说。
“在村里发生的事,由村长处理。”钟武说:“村公所也是国民政府最基层的一个机构,我们双方都听听村长的意见。”
“好,村长说说怎么处理?”高昌庆说。
“那我就说了。”吴老汉看着高昌庆摇了摇头说:“你呀,高总还是太年轻了。这打架,吵嘴的事谁说得出个有理无理,你辩得清吗?我的意见嘛,息事宁人,讲和。”
“讲和?什么意思?”高昌庆问。
秘书也抬头看着吴老汉。
“讲和的意思就是不能再打了,再闹事,再挑事了。懂吗?你有几百工人,我村里有近两千号人,打来打去伤害的都是穷人。你们公司也要受影响到。我刚才去看了你们的伤员,我已经说了,挑事的人我要处罚,受伤的人我要杀鸡炖汤慰问,大伙都同意了。这还有啥说的,这事就了结了。我活了几十年,这村里就没有过打架斗殴的事。”吴老汉不紧不慢地说。
高昌庆想都没想到一个农村老汉,穿得衣衫不整的人,居然还能讲出这番道理,他险些气得晕了过去,就转身问高秘书。
“高秘书,打了南华公司的人,是不是该把凶手交给南华公司,不交可不可以派人去抓起来?”
高秘书哑口无言,尴尬地不好回答问题。
“哈哈!”钟武笑了起来说:“高昌庆,你好自大呀,你以为南华公司在这儿一手遮天吗?我记得你虽然是南华公司的总经理,但政府还没有任命你为清宁县、磨盘区、梨溪村的任何一级官员吧。你还没有资格抓任何人,要抓人还只有吴村长才行。”
“就是。”吴小运说:“你敢乱来,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高昌庆突然发怒说:“钟武,我听说你训练了一批人,舞棒弄棍的,是想与南华公司对着干,是吗?”
“我们是为了村里的治安,哪个村,哪个乡,没有管治安的。高昌庆,你想多了,你又不到村里惹事,怕什么?”钟武说。
“你村里有坏人,叫我南华公司嘛,我的警卫荷枪实弹,你带队伍干啥?”高昌庆竟毫无理由地说。
“高总,你是你,我是我,咱们分个明白。”吴老汉说:“地方上的事我管,公司上的事你管。”
大伙都不欢而散,唯独高昌庆心里气得痒痒地,他下来就吩咐高秘书向沈立仁汇报,催促清宁县和磨盘实施他们的计划,早些把那煤窑弄了。
一路上钟武都心事重重地没说话,只顾着走,吴小秀看了也不是滋味。
“钟武哥,我们赢了,你咋还不高兴呢?”吴小秀问。
“小秀,你不懂,赢了比输了惨,我怕以后的麻烦事多。”钟武对她说。
“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高昌庆脸都气白了。”吴小秀说。
“大哥,小运。高昌庆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大家提高点警惕。”钟武说:“小运,我看那帮工人服你,你要多和他们交往,联系,往后南华公司有啥动作,我们也好早点知道,早作防备。”
“没问题,爸,你明天安排他们杀鸡炖汤,我去送。”吴小运说。
“当然要惩罚李小娃这伙子,惹那么大的祸,杀几只鸡就算是轻的了。”吴老汉说。
回到村公所,吴小运把李小娃他们几个人找来,一听说要杀鸡炖汤,很不情愿,心疼死了。
“村长,凭啥要杀鸡炖汤给他们吃?”李小娃说。
“凭啥,你还不明白你们干了啥?人是随便打的吗?人家南华公司几百号人,打起劲了村子不打得稀巴烂吗?”吴老汉教训起来说。
“你们去找陈老师,把我们家的鸡捉了去杀。”钟武说。
“不行,杀谁家的都行,你家的不能杀,姐正需要补身子。”吴小秀立即反对说。
“小娃,你们几个惹了多大的事,害的我和你们钟武哥今天跑去磕头作揖,到南华公司受气,杀几只鸡还心疼了。”吴老汉说:“往后长点记性,别再惹事。这样,你们杀了鸡,回头我叫我媳妇孵几窝,送给你们养。”
尽管心疼,舍不得,李小娃他们几个还是答应了,而且为了杀鸡,几乎回到家后都被媳妇骂的狗血淋头。
“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我担心死了,好焦急啊。”钟武一回去,一直守候在学堂门口的陈玉兰就着急地问。
“暂时解决了,但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钟武搀扶住妻子说:“进屋休息,小运媳妇呢?”
“早回去了,我又没啥事,催她回去了。”
钟武搀着妻子慢慢朝里走,他又开始生火做饭,陈玉兰又开始批改作业。
梨溪经历了这场风波后,暂时又平静了下来,李小娃他们几个的媳妇没事就骂自己的男人,杀了下蛋的鸡,心疼了好一阵子。
梨溪的人都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阴谋和危机正在一步步地逼近,像狂风暴雨般的乌云慢慢地压了过来,覆盖在村子的上空,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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