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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流年(第六部 友谊与爱情 二九 到苏月桐家去做客)

时间:2022/5/31 作者: 山河女儿 热度: 94522
  二十九、到苏月桐家去做客

  这次洗礼,史微的灵魂安宁了许多。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确实在留意史微,这天秦安之写来了一张安慰她的便条。秦安之似乎洞悉她班级里发生的事情,又是鼓励,又是劝慰。便条后面,秦安之说了史微和他的关系。他不正面说他不爱史微,他说是史微变了,说史微找他本来就只是寻找友谊,说史微天真,说史微的苦恼是孩子的苦恼。中学时代不允许谈恋爱,不管是巧遇还是便条交往,史微和秦安之都不能当面罗,对面鼓地把事情说明白。史微不同意秦安之的说法,是寻找友谊还是爱情,史微清楚得很。她不否认当初是为了寻求帮助,但是,如果说这一交往的全部过程仅仅只停留在友谊界面上,上帝也会来为她辩说几句。不容否认的是,友谊确实给了她无穷力量!秦安之、曹园菊、苏月桐、赵思雯、楮绿珠、朱青青等等,他们在不同程度上促使她清醒、成长;他们都最大限度地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史微感激上苍给予人类这样一种美好的感情;感激上苍给予她史微这样一群真挚的朋友!史微知道培根,她抄写过他的无数名言警句,但当她读到他的《论友谊》,才真正激动得发生无限崇敬之情!她史微的朋友,就验证了他培根论述的友谊。但是,对秦安之,她的心思无法这么简单。她写了一首爱情诗《不解》,只是像《丘陵,我的情人》一样,它注定没有读者。对于现时的史微,如果把这样的诗歌拿给别人看,不知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高三同学的故事愈演愈烈,直至如火如荼。这天苏月桐把三毛的《中南美纪行。万水千山走遍》递到史微手里,史微看这本书的时候,苏月桐倾诉道:“冷波买了许多三毛的作品,在毕业前的这一刻,他把它们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相好的同学。冷波给三位女同学送了书,但这一行为的实质目的是给其中一个女同学送书。因为这三个女同学是要好的朋友,他给其他两位同学送书的署名是冷波,而给另一位的署名是‘一个热爱三毛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同,我的预感又得到了验证:我们只能平行向前而不会相交。”史微听了此话,知道苏月桐爱着冷波。但不管从哪方面比较,苏月桐都比那个女生优秀。史微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冷波和她会相爱吗?我不相信,直到听说他们结为伉俪为止。”史微觉得处于爱情中的苏月桐太过敏感。

  由于连日废寝忘食地阅读课外书籍,史微拖欠了许多作业。前几天发下的两张数学试卷,史微一道题也没做。今天老师检查,来到史微桌前,史微无言以对,想用笑容来赖帐,想用笑容承认自己的不是,想用笑容博取老师的原谅,于是笑了笑。但是,老师非常认真,他看着眼前这张干干净净的试卷说:“你不做作业象话吗?”老师似乎还想找到一点安慰自己的材料,就把史微的试卷都翻看了一遍,却发现真的都是空白。老师动气地说:“一道题都没有做啊!啊?”这时,史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了敷衍了事而准备的笑容是多么地讨嫌!自己的表现是多么地可耻!在责任心极强的数学老师面前,此时史微非常内疚!想起去年肖丽兰老师对自己的批评,想起张皓岩老师的大红问号和“为什么”,想起英语老师对自己的厚爱,史微再次强烈地意识到:“我欠下了一笔永远也无法偿还的债务;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的老师,我的歉疚不会消散。我辜负了他们的辛劳,永远对不起他们!”这正是:

  史含华,史含华,不做试题像话吗?看谁像你呀!
  科学家,文学家,植梦心中待发芽,终生守着它。

  诘问声,圣母声,不弃冥顽连唤名,玉音能不听?
  读书情,女儿情,此后人生守未更,师恩心里铭。

  忆师恩,说师恩,大德无私在诲谆,追思久愈新。
  误青春,惜青春,好梦无缘入禹门,书留一缕魂。

  高三同学最后一轮系统复习已经结束,这个星期他们进入了自由复习间断。在史微看来,对于预考,苏月桐是成竹在胸。苏月桐一点都不紧张,史微疑心她除了聪明之外,似乎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苏月桐让史微相信天才之说。星期六中午,即预考前最后一个周末,当许多同学留在学校作最后冲刺时,苏月桐异常轻松地邀请史微去她家做客,史微高兴地答应了。这是一件大事,于是两个人商量什么时候起身。她俩根据多年读书经验总结出,学校排课程表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把星期六下午安排重要课程,特别是最后一节课。“大概,这就是为了让寄宿生星期六好回家吧。”下午上完第一节课之后,她们排并排地走在了路上。

  在路上,史微兴奋地告诉苏月桐:“你知道吗?自从八三年转入一中读书,这几年来,是我第一次去同学家玩耍。你不知道,在松溪中学的时候,我到过多少同学家!我算一算啊,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我足足去过十三个同学家。”然后,兴致勃勃的史微一个、一个地给苏月桐讲述她和那十三位姑娘的深浅友谊。史微最难忘的是去黄娴菊家。黄娴菊的家在锦江上游,那是冬季,史微和黄娴菊去她菜地拔萝卜;拔了两个大萝卜之后,穿过河边长满落叶灌木丛的沙洲,两人来到又浅又清的河水边玩耍,黄娴菊唱“清清的花溪水,一直向东流”那首有名的歌曲给史微听。说到这里,史微仿佛看到提着青青叶子、红红萝卜的黄娴菊,正与她穿过那开阔美丽的沙洲,在河水边,黄娴菊清脆的歌声传来,甜美的笑容浮现。停顿良久,史微说:“以前我都不知道我们锦江上游那么宽、那么浅、那么美!”苏月桐也听得发了痴:“你以后和她有联系吗?”“没有。她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我打听过她。曹园菊和她家隔得近一些,据说她去王安平学缝纫,后来嫁人了。”苏月桐和史微一起为史微那一段美好的友谊叹息。

  过了云潭镇之后,她们就上了前后左右都是稻田的乡村之路。这条路非常特别,它是用一斩齐的青石板铺成,让史微从它的光亮里想到它的古朴、它过去的荣华。现在是多雨季节,史微走过太多的泥泞路,于是由衷地赞叹:“这条路真好、真美!这么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铺的呢?”苏月桐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流露出骄傲的微笑。

  进入村庄,史微发现,这个村子比起史家村,似乎富裕得多。在这里,青砖瓦房代替了老旧的木房,到处都是兴旺景象。就在史微感觉这些差异时,苏月桐把她带到一栋气派的青砖楼房前,轻和地说:“这就是我家。”

  史微怀着新奇的心情跨进门槛,首先看到一个老人坐在灶门口。他年近六十,皮肤褶皱,剑眉乌青,眼睛明亮,身体干瘦如柴;虽然是坐在那儿,但挺长的腰杆和曲伸幅度明显的腿脚却无一不在说明,他是一个高个的英武男人。苏月桐说:“这是我爸爸。他身体不太好。”苏月桐对史微说完,又对老人说:“我同学来了。”老人没有吭声儿。史微在老人目光的注视下,跟着苏月桐走到了另一间房子。这时,门外走来一位五十几岁的精干妇人,她手挎竹篮,篮子里盛满了菜叶。苏月桐叫:“妈妈!”史微打量,她的身板一点都不弱小。史微一下子感到好纳闷:“不是说人的身高与父母的遗传有关吗?她父母都那么高挑,她为什么这么矮小?”苏月桐一米五零都不到,和她父母高大的身材相比,她确实太娇小了。

  吃过晚饭,苏月桐带史微去芳韵家玩耍。走过几口水塘、几棵果树、几根田塍、几户人家,她们来到了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落前。大门里阔气的青砖平房前场院宽敞,东西两边有果树和蔬菜,给人一种安稳、平实的感觉;这就是芳韵的家。芳韵和她父母与她的小哥哥住在这里,她的其他哥哥、姐姐们都另立门户,分开过自己的小日子、好日子去了。

  苏月桐去上厕所了,史微忍不住心中的奇特感受对芳韵说:“苏月桐的爸爸、妈妈都那么高,她怎么才长那么一点个儿?真有趣!这是典型的变异现象。”芳韵看了史微一眼,又移开目光轻声地说:“我们村子里的大人都说,她爸爸没有生育能力,她和她哥哥都是她爸爸带着她妈妈在铜仁做瓦时跟别人生的。”史微惊疑不已!看到史微一脸惊讶,芳韵进一步说:“大人都是这样议论的。她爸爸、妈妈刚结婚的那几年一直没有生育,后来,他们去铜仁做瓦,两年后就带回了她哥哥。她哥哥长到六、七岁了,村子里的人见他们再没有接着生,就感到很奇怪,这时就有了关于他们在外面做瓦时的种种议论。后来他们带着她哥哥又去铜仁,结果就有了她。她哥哥很高很好看,大人说,她和她哥哥不是一个父亲生的。她哥哥不在家,经常在铜仁找副业。”看见苏月桐微笑着从房子那头厕所走出来,芳韵停止了说话。史微装着没事人似的,和芳韵拉了一句家常。此后,在芳韵面前,史微再不提此话,甚至避免谈论苏月桐的任何事情。史微的沉默得到了芳韵的理解。

  一切照常运转。星期一下午,当史微满脸笑容地去找苏月桐一起吃饭时,一见面,苏月桐就严厉地斥责道:“你在搞什么鬼?你和秦安之在玩什么游戏?怎么把吴笑梅也卷了进去?”史微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游戏?什么把吴笑梅卷了进去?”苏月桐继续气呼呼地说:“到底是你在和秦安之好,还是吴笑梅在和秦安之好?你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玩的哪一门子戏?我怎么又听说秦安之和吴笑梅在相好?”史微愣了!接着非常坚定地说:“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一班的同学都在这么议论。”苏月桐认真、严肃、盛气凌人。“嗡”的一声,史微一下子什么都听不见了!白晃晃的太阳把世界照得白晃晃的,而史微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苏月桐后来说了什么,苏月桐后来怎样和她分开,她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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