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早上要跟陪练伙伴对打一个半小时,中间用温水补充水分,还会吸几口防护员为我特别调制的运动饮料,他会按照我每天的需要,仔细斟酌维生素、矿物质和电解质的量。然后我再做伸展、按摩,接着吃午饭——避开糖和蛋白质,只吃适合我的无麸质、无乳制品的碳水化合物。
再就是负重训练时间,用哑铃或弹力绳练1小时左右——每一组动作都要用高磅数弹力绳、低重量哑铃做一遍,最多要做20组动作。下午会喝一杯物理治疗师调制的高蛋白饮料,含有萃取自豌豆的医药蛋白。接着再做一次伸展,然后是另一堂训练课程,练球90分钟,看看发球和回球有没有不顺或动作走样的地方。然后再做第四次伸展,也可能再按摩一次。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连续训练接近8个小时,还有一点时间参加公关活动,通常是记者会或小规模的慈善活动。然后就吃晚饭——高蛋白、沙拉,没有碳水化合物,没有甜点。之后我可能会看书1小时左右,通常是自我提升或心灵冥想方面的书籍,或者是写日记。最后,上床睡觉。
这就是我“休假日”的样子。
网球跟其他大多数运动项目不同,其实没有所谓的“非球季”时间。我一年有11个月必须做好准备,对战全球顶尖的球员,甚至可能是网球史上最强的球员。为了确保目前饮食是最符合身体所需的,我至少每6个月要验血一次,检查体内维生素和矿物质的含量高低,同时了解我的身体是否产生了更大量的抗体,如果是,表示我可能正因为某种食物产生过敏反应。我有时会用生物反馈仪来检测我的压力高低。我的团队跟着我绕着地球跑:经纪人亚塔迪,让我能按照时间表作息和保持理智;物理治疗师艾马诺维奇,掌管我的身体健康;教练瓦伊达和助理教练维米奇,让我的球技不会退步;我的女友伊莲娜·里斯蒂奇,为我做饭,陪我受训,让我的生活保持稳定。我最亲近的人大多是塞尔维亚人,大家都曾经历过战争蹂躏的惊恐,也很清楚我经过了多大困难,才能有现在的生活。
一场巡回赛下来,我可能必须在两星期内打最多20个小时的网球,而且是最高强度的竞技。这场巡回赛可能是在墨尔本、迈阿密或蒙特卡罗,在加州、克罗地亚或中国,跟下一场赛事之间也许只相隔几天,我得从地球的一端飞到另一端。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刻,全部投入于让自己保持在排名第一这件事上。只能严格自律,没有一丝松懈的空间。
要多么自律?2012年1月,我在澳网冠军决赛中击败纳达尔,比赛历时5小时又53分钟——这是澳网史上历时最长的一场比赛,也是网球职业化的“公开赛”年代以来,历时最长的大满贯单打决赛。许多球评称这场比赛为“史上最伟大的网球赛”。
赢得冠军之后,我坐在墨尔本的更衣室里,想做一件事情:尝一口巧克力。我从2010年夏天以来就没尝过了。艾马诺维奇拿了一根巧克力棒给我。我掰下一块,小小的一块,丢进嘴里,让它在我的舌头上融化。我只准自己吃这么多。
要当第一,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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