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工资还发了吗?”
“行政人员可以缓一下发,”蒯科长手里拨弄着一张纸,揉的皱皱的;“员工虽说试用期,工资也不是很高。那么就是一分钱,总得要发给员工。”
“目前有费用?”
“唉,早就成了空账户了。”
望着蒯科长的那种样子;
“时间已经过去,工人们还在等着吧……”
“我也知道发工资!?但是,钱从什么地方来呢?”许厂长眯着双眼,晃动着双腿,手里在撕碎了一张纸,是一张画满圆圈的纸。
“你是企业负责人。别人都在看着你呢?”蒯科长有着期盼。
“他妈妈的,目前业务没有?拿来的钱?他们几个光说有业务,却一直不见动静。”许总泡的是茶,说是毛峰。用毛峰泡的茶。
“杂七杂八费用应该不少了吧?”我说,“怎么也有上万了吧?”
“差不多。”蒯科长看着许总,他的茶杯上还在冒着热气。
“人无信不立初到这里,人家本来就不怎么信任?再不拿点实际行动……”发现自己的脾气有点燥了。“恐怕后果不怎么理想,千万别被人家骂着走了……”
“那是不可能的。”蒯科长笑着对许总说,“你说对不?”
“但愿是。”
双方都沉默了很久很久。谁家的孩子在外面哭了,大人怎么哄也没有哄住。还有隔壁的一条狗在叫,叫的比较急。
狗在叫。那个孩子还在哭。
许总透过窗户望着外面入神一会。
“你们在这里,我去市区办点事。”
许总翻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里透出一种无法言语的表情。
老刁和许总争执了好几次了。
“对事情需要兢兢业业,谁知道他整天和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人东游西荡,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自己应该知道。”
老刁抽出香烟。“作为一把手应该有个样子给下属看,天天坐在家来也不是个事情,打打电话,聊天吹牛,总是把女人挂在嘴上,这样下去能行吗?”
老刁起身泡杯茶。
“我可丢不起这个脸……人都是要面子的,你们总的和领导有个交代吧。”
室内的烟味很重。
最后大家同意,不管做什么,首先把当前的公司运作起来。
许总整天都在看着一些报纸。
“任何一款产品、开发也好、联营也好、都需要资金……”
老刁一直在发着脾气。
“你还是脚踏实地的谈业务,这些报纸上的事情千万不要当真……”
老刁拿起一条凳子摔了出去;“坏了,还不如扔了。”
“就是合作联营,一笔科技费、货源的销售或者就算是人家来回收,我们能够保证对方不会找你问题,拒绝回收吗?”
另外一位做业务的在劝许总。
“凡事需要考虑长远一点……,”财务小珍插上一句。
近二个月的时间,许总都没有出去。也没有业务进来,资金也不用说了。不忍怎么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首先是吃饭问题。
原来工人吃住都是在老刁家。老刁家老小都不满这个花花公子型的许总。对于他这样态度和傲慢,也不再愿意承担这种负担。许总也嫌老刁家一个个的烦,也像趁此机会离开他家。
“他家老婆嘴太碎,没有人能接受。”许总邹着眉头;“工人们如愿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么烦……”工人甲听说不去他家吃住还是挺开心。
“工人脱离老刁家,首先是住房,吃饭都要很快解决。”
“在金逸饭店搭伙吧;”许总说,“每人每天包三顿才几块钱。”
“是否有点……”我不无忧虑。
“就你他妈妈的名堂最多。”徐总打断了我的话头。
这家饭店也是一个老主顾,本来就在公司开业的时候欠了人家的费用,现在更加是老牛驮稻草——越驮(拖)越多。
想着目前外面签的帐越来越多,心一阵阵揪紧。
“亏了这么多……”
老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也插上一句。
另外,几家饭店都来了过要过钱。老刁喝口水,解开胸襟。
三人陷入深思。
“许总!想和你们结账。”
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在们之间炸开。
“老刁!你不是说笑吧?”
蒯科长半笑半真的说。
“是真的。”老刁手抓着襟角扑扇着。
谁都知道,此人一旦生毛,事情不是很好的办,他不但是一个正正规规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也是一个拎不上手泥不上墙的无赖。就是地方政府见了他也要礼让三份。
“有什么事,你可以慢慢讲吗?大家当初齐心协力到了这个地方你又怎么忍意走呢?”
“晓雨,你放心。老刁不是一个不讲义气的人。但是许总,有些事情你叫他自己想想,身为一把手……总是把那些不正经的女孩子在办公室里……我无所谓。在外面可听不下去,人家外面总是有人讲,那个许总怎么和那个姑娘……”老刁说着将衣领往上拎了一下。“有些话都不好意思讲。”
“老刁,”蒯科长也出来打圆场;“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下来的,现在你……”
“蒯科,你看看这两个月……和那些在街上卖鸡的女人泡在一起……老刁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不离开也没有办法,不要到时候,那就没有意思了……”
老刁说的眼睛红红的,一幅悲天怜人的神情。
“企业搞好,会有好女人来找你!并愿意跟随你,刚刚办好的企业,袜子还没有见到一片,整天和那些不正派的女人鬼混,你还有心思搞企业?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上船?”
老刁茶杯子的热气像一缕燃烧的野草。
最近一直没有安宁,都是为了老刁要分账的事情。
“此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在这个庄子周围,谁也不愿意得罪他,一得罪他有你的好‘看’;”邻居说。
“这个人在周围三个乡镇,是出了名了……”另外一位邻居说。
“在这周边,没有人去告发他的……”一位邻居大妈说。
“……”
蓝蓝的天空有点茫然。
“一个公司费用总是有的吧?”
“不是没有……这样令人不适宜。”直到此时,许总还装着面子说话。
“有吗?就结掉算了……也省的更多的麻烦……”
“主把书记做。”许总笑着说。
“好啊!一个月后把钱给他。”书记便往外走边说。
“好。”
经过地方政府劝说,老刁嘀咕着走了。
“这种人在我们这里就是“惹不起”,一旦谁遇着他,不死也得少层皮。”
一位邻居的大爷抽着烟,眼神有点恨。
“唉……”
“这……”
“……”
“你出来一下。”一工人过来叫。
“什么事?”
“小金病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用?找蒯科长啊?”
“她们叫来找你……你不去,告诉她们就是……”
不大一会,又来了同事在路上遇到。
几天以后,一位同事身体好了,另一位也病了。
一个星期后,她们的身体都好了,人也显得精神了。而自己也因茶饭等原因也倒下了。
“晓雨,小徐家的弟弟要到生日了,你准备买个什么礼物?”小楚说。
“哦!”我的心里在想;“他的生日和……”
“真的。”
“我要出去一趟。家里就由你和蒯科负责了。”
许总把我和蒯科叫到外面在一个小吃部边吃边聊。
“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家里照顾好。”蒯科长把一块萝卜干放在嘴里。
“再喝完粥。”许总敲着碗。
“提前祝你凯旋回来。”
“也想家了。”蒯科低下头;“实在想家了,儿子那么小……”
“是啊!你是该回去一趟了。”
“你受苦了。”
“哪里话。”
隔壁乡镇竟然使用卡车撞人来打架上了地方报纸。就连镇派出所,或者说,再高一级的政府也只有干瞪眼。省厅下来抓一个重刑犯连夜带走。等到第二天来找人的时候,地方政府还不知道。据说,这个人被抓了六次,都因多方面原因而逃离法律制裁。
公司的员工女孩子比较多,也是刚刚出了校门。万一有个什么的不好交代。
发生过几次不开心的事情,都平息了。有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来找他们去看电影。还不时的发出一些怪乖的笑声,使人听了,全身都发起一种不测的寒意。
不知道想过什么,也想了多少?再这样的并非宁静的日子里,一个人总是像幽魂一样在这条石子路上,磨破了脚心的皮,也磨破了心灵的哪一点唯一剩余的保护膜,划开了一道道心形的标识。
风在轻轻吹,雨在默默的下,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你。谁拿着伞在漫天风雨中到处找你,曾经走过的地方,或者是那些曾经的印记,一切就是这样,在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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