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繁华的洞庭也有如此萧条的地方,土墙茅屋也不知多久没有修葺过,能劳动的人都出去干活了,一是能赚一些小钱,二来也为家里节省些粮食。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大片范围内都是些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人或蹲或坐在屋外,看来是很少有人来这里。
“这位大嫂行行好给些吃的。”
“大叔,给些吃的吧。”
“行行好。”
偶遇好心人或许还会给些吃的,若遇到那些铁石心肠的人,不仅的不到吃的还会换来一顿臭骂。谢晨雨站在巷头轻轻叹了口气。“娘,你慢点。”一位中年妇人忙去扶地上的老人。
“老人家小心。”那妇人还未到谢晨雨就抢先一步扶起那老太。
“兰花儿,是谁在说话?”
“是……”兰花儿大量着谢晨雨脸色大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兰花儿?”
“花……小姐……,您……您怎麽会……你回来了……”
心中的不祥很快被证实,谢晨雨还是勉强压住心头的震惊问道“这位大嫂你……”
“你……你难道不姓花?”兰花儿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看到谢晨雨摇头才道“对不起,你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也二十年了怎麽会呢?”
“大嫂怎麽回事?”
“你跟二十多年前在这儿住过的一位姓花的小姐长得特别像。”
“是吗?”谢晨雨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欣喜。
“是啊!’兰花儿不知她为什麽这样问,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自称姓花,所以人们都叫她花小姐。”
“是这样。”谢晨雨心道,就这种地方,这……这是怎麽也说不通的。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兰花儿道:“以前这里特别的繁华,到处是字画,几乎家家都是靠买字画为生,日子虽不富足却也自在。花小姐来过几次后就喜欢上这里,后来住了下来。其实我跟她也不太熟,她平时不大出门,不过经常有位姓刘的公子来看她,还有一位行金的公子也不时过来,她走后就没有人知道她去那里了。”
“劳烦。”
“不麻烦,不麻烦。’’兰花儿道:“对了,花小姐住在那儿。”说着用手一指不远处的房子“有兴趣的话就去看看。”
会是个陷阱吗?匡珍凤,简晴风,现在又多了一位……他们有什麽目的?不管他了,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看看。门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打开门大约十几岁的样子,警惕的望着谢晨雨:“你是谁?想干什莫?”
“不请客人进屋,怎麽说话?”谢晨雨笑道。
“你……”那小女孩有些拿不定主意,打量了谢晨雨一会儿“你……进来吧。”
屋里很黑,光线也不怎麽好,座椅也不知多久没有擦过落了厚厚一层灰,谢晨雨不禁皱起了眉头,抬头看见挂着两幅画,一幅是“苏堤春晓”一幅是“平湖秋月”。“这两幅画……”
“琴儿谁在屋里?”
“娘……”
正说着进来了一位中年妇人,看到屋内有外人很不耐烦的冲那小女孩吼道:“说过多少次不让你带陌生人进门。”
“我……”琴儿的泪珠在眼眶闪动。
“你怎麽知道是陌生人,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我们……”
“我家不欢迎……”那妇人说道一半的话咽了回去,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像……真像……”
又来了!?谢晨雨这回要昏倒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真的?是巧合?还是个阴谋?这会儿自己都弄不清楚了,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你说什麽像?这画本来就画的很像。”
“你说什麽呢?”那妇人道“我说你跟那幅画的主人很像。”
“这画的主人。”谢晨雨重复了一边见那妇人没什麽反应便问:“能和我说说吗?”
听了这话那妇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指着谢晨雨道:“你到我家来到底想做什麽?”
“娘……你这是做什麽。”那小女孩抓住妇人的衣襟怯生生的问。
“我不管你是谁,干什莫的?我家不欢迎,请你快走。”
“这位大嫂既然这麽爽快我就不妨直说。”谢晨雨完全不理会暴跳如雷的她,仍淡淡的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买二十多年前在这儿住过的那位花小姐的画。”
“谁告诉你的,谁说的?我们这儿从来没有住过什麽花小姐请你尽快离开。”
不提花小姐还好,过一提起那妇人更是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花小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好好过吧,不要再打扰她了。”
“我……”
“你什麽也不要说,立马走人。”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我在怎麽解释也没用,可是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请你……”
“走!”在不走我就不客气了。“那妇人拉开门。
“大嫂?”:
“还不走。”那妇人一把抓起门旁的扫帚。“你到的走不走。”
“打扰。”谢晨雨只得出门,她一定知道谢事情,可为什麽不愿说呢?是真的不愿说还是故意这样吸引我的好奇心呢?正想着与迎面过来那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中的木盆一下子落到地上,衣服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谢晨雨连连道歉。
“没事的,反正这些衣服就是去洗的。”那老妇拾起地上地衣物目光正与她相遇,也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花小姐。”
“大娘怎麽了?”谢晨雨嘴边泛起了一丝苦笑。
“你像我一位故人。若不是你这麽年轻,我一定会把你当作她的。”
“大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行吗?”谢晨雨将一定银子放在那老妇手中。
那妇人吃了一惊,这块银子足有十两重。她望了望了谢晨雨重重点了点头:“你问?”
“我想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姓林的老夫人?”谢晨雨想问关于花小姐的事,想了想没有问出来,她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一定都是有所顾忌,没有人会说的。
“噢,是这个。”那老妇伸手指着小巷尽头:“就尽头的小院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因为那个姓林的老太太脾气十分古怪,平时也不大与人交往,你可算是……”
不等她说完谢晨雨就已丢下喋喋不休的老妇向小巷的尽头走去,那是一座深宅大院,朱红的大门上漆早已大面积脱落,蛛网丛生,看来是一家没落的家族,谢晨雨走上前去叩门,过了很久门才“吱呦呦”打开,开门的女孩年纪似乎比谢晨雨大一些,她一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马上一脸警惕:“你找谁?”
“我想请问一位姓林的老夫人是住这儿吗?”
“你找她做什麽?”那女孩很不友好的道。
“受人之托。”
那女孩一听更不高兴:“不欢迎,不欢迎。”说着就要把门关上,谢晨雨当然不会放过这麽一个机会,一下子托住门,“你干什莫?”那女孩怒目圆瞪。
“不想干什麽。”谢晨雨将一个金稞子递进去:“这个姐姐拿着玩儿吧。”
那女孩一看此人出手如此之大不禁仔细打量着她,语气也缓和许多:“曾祖未曾在家,出门去了。”
“请问尊祖何时回来?”
“大概到明天晚上去了。”
“有劳姐姐转告尊祖,有位故人今日定来拜访,希望能与她见上一面。”
“好,我一定带到。”
“多谢。”谢晨雨说着转身离开。
那女孩见她走远向四周看了看赶紧关上门。谢晨雨从树后闪出,来到门前确定那女孩走远,纵身跃上围墙,踏着屋檐落入院内,院子道不小,只是和外面那个又破又旧的小门形成鲜明对比,开门的女孩进入了一个又脏又乱的房间,谢晨雨轻轻跟上去,凝神细听只听见断断续续的传来:“没想到……你还……有用。”:在往后什麽也听不到了,谢晨雨吃了一惊,这个人的武功难道在我之上。暗自庆幸没有跟的太近。不就那女子颇有喜色的离去,谢晨雨这才来到屋前,看到的却是一位衣着破烂的老人,难道她才是真正的林老夫人?如果这样,那女子又是又是……想着她走进屋去,那老人也似乎没有发现,正欲走近听到耳边一阵风声,谢晨雨不敢回头,纵身闪到一旁,回头望去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和正对面的墙上钉着数十只羽箭,心中更加明白。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看了看四周,跃上门旁的房粱。
果然那女子带着两个大汉走进屋内,“奇怪,没有人。”
“不可能,明明听到的。”那女子也面露惊色。
“难道这个人的武功在我们之上。”一个大汉道“以我们主仆的武功……”
那女子的目光停留在被钉死的老鼠身上,脸上露出不易觉察到的笑:“没事了,是只耗子。”两个大汉听到主人的话在屋内巡视一边回到她身边摇摇头。“把这个老太婆押到地牢。”谢晨雨在屋顶也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松了口气,这几人竟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不足为患。可想到那女子的笑脸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寒意。果然还没有走多远,那女子飞快掠回门前。“是那位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肯出来喝杯水。”谢晨雨暗道,还好留个心没有下去,这个女子还真是难缠。“朋友,为何不肯出来?”
“难道是嫌弃庄上茶水不好?”
“无论是西湖龙井,还是云南普洱或是安溪铁观音,寒舍都取之不尽。”
“请……”
“请……”
她说了这麽久还不肯放弃。谢晨雨心道,不能陪她这麽玩儿下去了,想着将随手从地上拾起的石子弹出窗外,正落在屋后的窗下。“当啷”一声,那女子明显听到却没有移动。谢晨雨坐在屋子的横梁上接着又弹出第二粒石子。那女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谢晨雨蹿到屋后轻轻推开窗子跃出来。以常人心理那里有响动定会去看个究竟,,谢晨雨算准那女子定与众不同,利用这点自然轻易脱身。只是怎麽也想不到那小院会如此诡异,难道是有人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专等我的出现。怎麽会这样,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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