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他第一次远距离流浪,那年他大三,失恋了。一时无法采取合适的态度回应和面对,只想逃离那熟悉的生活现场。于是,他一个人靠步行和搭便车,从乌鲁木齐出发,北赴克拉玛依魔鬼城,西往伊犁,穿越天山山脉,最终到达西藏。一路上他与呕吐、流鼻血、高原反应搏斗,跋涉了数千公里。
回到台湾后不久,谢旺霖再次踏上流浪之旅,开始了他60多天的旅程。每天他至少骑车8小时,胯下皮破血流,伤口化脓。在梅里雪山上,他夜间失足,半个身子悬在断崖之外;怒江边上,被两只藏獒逼得走投无路,险些丧命;在一个小镇中,他因食物中毒,两天两夜上吐下泻到丧失最后一点尊严。这些经历,无论当时还是现在,只要提起都会让他万分惊恐。他说,他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很胆小,怕行程中遭到抢劫,怕摔倒。但他更害怕自己如果无法完成这趟旅程,就无法向自己交代。
谢旺霖说,流浪带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可以认清自己,人在流浪中,可以认真地和自己对话,发现自己好的或者坏的方面。比如有一次,他因为打破了暖瓶不愿承认,结果被店家追上。流浪中的这些发现让他变得踏实和安定,也使自己对人生有了自信。他说,每次去流浪,他的人生就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改变:第一次去新疆回来后,他决定放弃政治和法律专业;第二次从西藏回来后,他决定转行攻读文学专业。流浪让他一切从零开始,创造另一个新的可能的自我。
“大家觉得我是在找死,其实我是在找生命的出路。”谢旺霖说,没有痛感便没有存在感,那样的生活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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