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顿时让我陷入两难之境。我的手头很紧,前一阵子才带着两只猫搬回老家跟爸妈一起住。我父亲对那两只阴险的家伙很不感冒,我想他对这只受伤的流浪猫也不会友善到哪里去。
我把小猫带到动物医院好帮它疗伤。在打针和照过X光之后,医生发现它的骨盆有些裂伤。
回到家里,我得到了一个既明确又坚定的答复:“不准再养猫了!”父亲甚至还坚持让我必须马上把小猫带到动物收容所,但我也坚决反对,认为这只小猫必须好好地安置入眠才行。很幸运地,母亲出面缓和,她也认同这只小猫的伤势会影响其他人领养它的意愿,所以我可以养它直到它伤势痊愈为止。一旦伤愈,它就得离开家里——没有任何争论的余地。
奥斯卡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它看起来像是在研究其他两只猫的举止,以及它们和我父亲之间的互动模式,我们甚至还怀疑它是不是用桌上的剩菜贿赂了家里的黄金猎犬谭纳,好让谭纳帮它上些礼仪课程。在它逐渐痊愈的这段时间,它常会跳上我父亲最喜欢的一张躺椅前的脚凳,到最后就直接跳到我父亲的大腿上。一开始,我父亲总是会把奥斯卡一把推开;不过,有志者事竟成,不久之后,父亲虽然嘴里嘀咕着,却不再把奥斯卡推到一旁,而是跟它一起分享同一张躺椅。
奥斯卡对开门十分拿手,它会把前脚伸进门缝底下,然后用脚掌抓着门板使劲地来回摇晃,直到它松开为止。过不久,就看到它睡在主卧室里头那张床的床脚边。我父亲非常反感,但阻止不了这只猫在半夜趁他们睡觉时偷偷溜进房并跳上床的行为。最后,我父亲终于放弃抗议了。
三个月后,兽医诊断奥斯卡已经痊愈了,但我的心却因而破碎。我如何能够把这只小可爱带离它已认定是家的地方?我如何能够将它带离它所信任的人们身旁?怀着郁闷的心情,我带着奥斯卡回家,并告诉我父母这个原本该是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奥斯卡的骨盆已经完全愈合,它现在是只健康的小猫了。接着,我死气沉沉地说:“我会遵照我之前的承诺,把它送到动物收容所。”
当我转身把奥斯卡放到外出提篮里准备踏出家门时,我父亲开口了——他说了一句十分不可思议的话:“不准把‘我的’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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