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呀,不久的将来,你也将是立于社会的一个男子汉,不管人们真实地还是虚伪地把女性赞颂到了极点,但做为一个男人,其社会责任、家庭责任,都要比女性沉重得多。
儿子呀,在你知道传种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父亲绝不会让你连一片废墟都看不到。作为我们这一代人,除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以外,还必须考虑要给自己的后代创造些什么。仅仅是精神的还不够,仅仅是群体的也不够。再也不能让我们的后代像我们一样,两手空空地就生下又一代。
每一个父亲都应该让自己的孩子在任何方面都富有,根本用不着担心他们会在父辈们铺就的软床上睡死。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要求。每个时代的人群,都会按照自己所处的时代要求去做的。那个时候,后代们不把我们铺就的软床扔掉,就算很给我们面子了。
伐树的人和种树的人一样伟大,因为他们在自己的时代里为了群体的生存而做出了贡献。不同的是,前者没有想到后人,而后者不但想到了后人,而且还想到了自己和前人。所以,既种树也伐树的人是最完美的伟人,张桥就想做一个这样的人。不管能不能做到,但他首先想做了,也凭着自己的能力努力去做了。
“给儿子起个名字吧”虚弱的燕紫满脸都是要溢出来的幸福。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张晨阳。”张桥像个报晓的雄鸡。
“好听是好听,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叫张晨就行了”
“不行,就叫张晨阳,一个字都不能改!”张桥耍开了孩子脾气。
“好,好,就让你做回主!以后可不行!在家里就是不能让男人说了算!”
“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别管是什么逻辑。我问你,男人的天敌是什么?”
“那还用问?是女人呗!”
“别自做多情了,男人的天敌就是成就感。所以,好女人就是要把男人的成就感,在家里给他消灭得干干净净,像掐虱子那样,‘咯嘣、咯嘣’。每天早上,都要让自己的男人,像没有完成家庭作业的小男孩一样走上工作岗位。这样,男人才永远不会站在弹簧上跳高,男人才会对自己的女人产生像依恋母亲那样的依恋。”
张桥明白了,女人对男人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既盼着他长大,又不希望他长大。长大了才会有出息,可长大了又不属于自己了。孩子小的时候,可以搂着他、抱着他、举着他、亲着他、摸着他,可长大了呢?一切都变成了血管里的血液,在皮肤下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流淌。一切的亲情,都凝聚成了两个字“血缘”。
多么冷酷的字眼呀,这完全是科学上的术语嘛!女人对男人也是这样,她盼望着自己的丈夫出类拔萃,可又害怕自己的丈夫出了头以后不属于自己了。
儿女长大了,走得再远,还有“血缘”两个字连着呢,可丈夫却没有。所以,女人面对自己优秀的男人,总是提心吊胆,就像防小偷一样整天耗着自己的精力。
人们总是把最珍贵的东西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而女人也总是想把自己优秀的男人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所以,男人不能和漂亮的女人接触,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男人不能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优秀的男人就是应该不修边幅。男人知道打扮自己了,那就是有外心了。女人是依据自己的感觉办事,而男人则是揣摩着别人的感觉办事。
燕紫现在的感觉就来了。
“你先别太高兴,也别只顾着夸我。我现在要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就当我是圣母玛丽亚,一点谎都不能撒。好,我问你,你和周玉淑到底有没有关系?”
张桥的脸“呱唧”一声掉下来,脸色像是卤过了的牛肉,变成了酱紫色。
“你这样的人,我真是懒得理你!”
燕紫掉泪了,她可怜巴巴地说道:“人家就是担心嘛。”
“你担心什么?改行是你让我改的。我当老师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说过担心之类的话,可现在……你都不相信我,我还干个什么劲呀!”
“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不能对不起我和儿子。要不,你没有好下场!”燕紫嘟嘟着嘴,可眼睛里发出的,却是母狼护崽子时才有的光。
“哎呀,你烦不烦呐,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好了,我得上班去了,明天有个会,我得把材料赶出来。”张桥恨不得赶快离开自己的狼窝。
“早点回来!”
“哎呀,我知道,我就是想出国,不也要组织上办护照嘛,烦不烦!”张桥没有一点好心情了。儿子叫张晨,还是叫张晨阳,他没有一点兴趣去管了。
婚姻呀,有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地洞。好多事情必须在地洞里完成,好多事情还必须在地洞里腐烂。家不是鸟窝,孵化和睡觉的时候卧进去。家是另外的一间办公室,有责任、有义务,同样也有考勤制度。所以张桥觉得自己的肩上挑着一副担子,一头挑着办公室,一头挑着像办公室一样的家。任何人,哪怕更迭一百次婚姻都是如此。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另外又挖了一个新地洞,那副担子却是不会变化的。
张桥没有任何心思写什么材料了。
他就想找一个人说一会话。说的明白一点,他就想找周玉淑说一会话。想把自己得了一个儿子的事情告诉她,想和她共同分享这个快乐。张桥看看冯爱军还没有来到办公室,便急迫地拿起了电话。他拨到“齐家聚”,电话不是周玉淑接的。
张桥赶忙把电话挂掉,生害怕别人听出自己的声音。他坐在那儿,一群老鼠在他的心里打洞。他不停地喝水,不停地站起来又坐下。最终,他还是拿起了电话。奇怪,这次干脆没人接了,难道周玉淑不在“齐家聚”?张桥又拨通了周玉淑家的电话,这回是周玉淑接的。
“玉淑吗?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儿子了!”
“……”对方没有回话。
“喂,你听见了吗?我太高兴了,就想告诉你!你高兴吗?”
“高兴呀。”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周玉淑能高兴吗?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并且还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张桥根本就没有把周玉淑当作爱人,只当作了一个红颜知己。就是再努力,张桥也不会离开他的家和他的儿子的。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张晨阳,你说好不好?”张桥兴奋得满脸通红。
“好啊,你起的名字当然好。”周玉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怎么啦?玉淑,你是不是病了?告诉我,去医院了吗?玉淑,你告诉我呀!”
听见张桥焦急的声音,周玉淑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急迫地关心过周玉淑的身体,何况还是有时候孩子般可爱的张桥。周玉淑想起了小时候拥在妈妈怀里吮奶的感觉,也想起了柳玲玲把她救出来洗第一次热水澡的感觉。冰越冻越硬,冻硬了的冰,会在原来的地方一直不动。但是,冰如果遇到了温暖,就会化成水,化成水了的冰就会悄悄地流走。周玉淑打算离开新丰市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待不下去了。离开前,她也有个愿望,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张桥。
“喂,喂,玉淑,你说话呀,你不要让我着急行不行?”张桥还在焦急地询问。
周玉淑确实病了,但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生病。昨天晚上往家走的时候,她被人痛打了一顿。打她的人,周玉淑一个都没有看清。女人对付一个男人要费很多的周折,男人想对付一个女人,却不需要费什么周折。那几个男人,在周玉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人一下,就让周玉淑在地下躺了半夜。周玉淑虽然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但是,周玉淑却知道是谁干的。没有一点错,是廖春然。再往深里说,就是冯爱军。当然,冯爱军绝对不会让周玉淑挨打,他只是用了一种巧妙的办法想让周玉淑就范。
冯爱军是为了爱,是那种霸道的自私的爱。冯爱军的卑鄙,是那种高尚的卑鄙。也正是因为冯爱军,周玉淑才没有被打到最惨,这不是廖春然还能是谁呢?杨天不可能,杨天从来不求冯爱军。杨天做好人的时候,是那种踏踏实实做好人的人。杨天做坏人的时候,也是那种踏踏实实做坏人的人。有的人做坏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杨天做坏人,除了利益以外,主要是为了给别人看。所以,杨天不做暗事。
张桥急急忙忙奔进周玉淑的家,身不由己地拥抱上了周玉淑。周玉淑也紧紧地拥着他,并在他的脸上不停地亲吻。周玉淑多想亲吻一下张桥的嘴唇啊,可她没有。因为,她发现,张桥虽然拥抱着她,但张桥却没有在她的脸上亲吻一下。这样的拥抱,朋友、同学、兄妹都可以。周玉淑很快冷静下来,像平常一样招呼着张桥。
“你这是咋啦?摔的?”张桥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周玉淑。
“就是摔的。”周玉淑说得很平和。
“不对,摔不成这样。来时我注意了,这周围也没有沟沟坎坎,不可能摔成这样。”张桥撩开周玉淑的衣服边看边说。
周玉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说:“你也不害臊,随便就撩人家的衣服。”
“哎呀,实在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女的了!真是对不起!”
“好啦,人家也没有怪你嘛。”
“告诉我,是不是杨天干的?”
“谁也不是,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嘛!”周玉淑在张桥面前不自觉地撒开了娇。
“你不相信我?”
“在新丰你说我还能相信谁?”
“那就是说你的确不相信我!”
周玉淑正要解释,突然有人敲门。
周玉淑示意张桥不要吭声,去看看是谁来了。周玉淑这里轻易没有人来过。被邀请的人,只有张桥和冯爱军,也只有一次。所以,突然有人敲门,周玉淑奇怪而又担心。
张桥踮着脚尖跑过来,附在周玉淑的耳朵旁说道:“是冯爱军!”
“啊,快,快藏起来!”周玉淑一骨碌爬起来,不由分说,把张桥藏进了自己卧室的大衣柜里。
她真害怕冯爱军害了张桥。
周玉淑开开门,冯爱军一闪身,猫似的窜了进来。
“怎么,你被人暗算了?”冯爱军也是一脸的关怀。
“哎呀,你怎么来了?咱们无亲无故的,你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周玉淑故意提高嗓门说着话。
“这房子里还有别人?”冯爱军从周玉淑的嗓门里听出了异样。
“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一未婚女人,难道还会藏起一个男人不成?”周玉淑就势躺在了床上。意思很明确,“我要休息啦”。
“你这房子布局还就是不错,上次来,没有顾得上参观,今天我得好好参观、参观。以后,我买房子,心里也好有个数。你不反对吧。”说着,冯爱军把另两间卧室看了一个遍。
周玉淑拍拍胸口,幸亏把张桥藏在了自己卧室的衣柜里。要不然,今天还真不好收场呢!
“哎呀,你这房子就是不错。廖春然这个家伙还真有点良心,没有坑人!”冯爱军坐在周玉淑卧室继续说道:“新丰的治安是个老大难问题。我刚才给公安局打了电话,把他们狠狠批评了一顿。真是胡整,如果这样,以后谁还敢在新丰投资?这是大事,是政治大事,疏忽不得。当然,你也要注意,社会很复杂。作为一个外地来新丰搞建设的人,脑子还是要灵,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是一张卡,我也没买什么东西,还是这个实惠。”
“哎,董事长……”周玉淑一下拽住冯爱军的胳膊,她是想让冯爱军拿走那张卡。
冯爱军误会了,“怎么?玉淑,你嫁给我吧。嫁给我对你的发展会有百利而无一弊。”冯爱军热烈地搂抱着周玉淑。嘴巴像老狗舔小狗那样在周玉淑脸上不停地吧唧。
周玉淑一边奋力挣脱,一边说:“廖春然在这,我还能活吗?总有一天,他也会咬你的!”
冯爱军一哆嗦,松开了手。他点点头,沉重地说:“准,你看得准!但他只是个小蚂蚁,算不得什么,我有一双大脚。”
不等周玉淑反应过来,冯爱军扑上去,把周玉淑压在床上,拼命撕扯她的睡衣。
周玉淑奋力挣扎,但没有用,她受伤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
冯爱军几把扯掉了周玉淑的上衣,裤子也被撕掉了一半。
周玉淑没有一丝力气了,只能躺在冯爱军的身子下,用微弱的声音喊:“张桥救我。”
张桥从衣柜里蹦出来。
张桥的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冯爱军的背上。
冯爱军惊慌失措,鬼魅一样地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桥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听我说……”周玉淑很慌乱。
“我就是要听你说!”张桥呼呼喘着粗气,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告诉你,但你得相信我!”
“相信,我肯定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来,我早晚也要告诉你。我不给你说真话,还给谁说真话?”周玉淑坐起来,扶着张桥的肩头说道:“你知道吗?冯爱军他喜欢我。为了让我也喜欢他,他用尽了手段。这个人太狡猾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出面,都是由别人给他一手操办。这套房子,就是廖春然送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冯爱军拉紧关系,好日后拿工程款方便。冯爱军见我一直不理睬他,就停止了给廖春然的工程款,逼廖春然来讨好我,让我满足冯爱军对我的爱。我不答应,廖春然就让人在昨天晚上打伤了我。你想想,冯爱军是怎么知道我受的伤?怎么一口咬定我是受了别人的暗算?他刚才的话里,你听出来了没有,充满了恐吓。还有,他为了逼迫我就范,还在‘齐家聚’上做文章。现在,新丰的各大企业都不来‘齐家聚’吃饭了,过去吃的也结不上帐,这都是冯爱军搞得鬼。这几天,杨天快要疯了,非要在‘齐家聚’地下室开个舞厅不可,逼着我去找小姑娘来卖身。他要是把我逼急了,我非把他的窝囊事抖出来不可!”
周玉淑咕嘟咕嘟喝下一瓶“娃哈哈”矿泉水,脸色如同白纸,眼神里的恐惧,让人觉得是在漆黑夜里掉进了一个墓坑里,脸对脸地贴在了一颗呲牙裂嘴的骷髅上。她说:“还有更可怕的,廖春依竟是冯爱军多年的情妇。冯爱军把人家玩够了,就来找我了。廖春依出事前找过我,给我了一个包,和一封信,让我按信里的要求处理这些东西。你看,这封信里还牵扯到你。”
张桥接过信,一看,手不禁抖索起来。
“我欠得债太多,该走了。这10个存折,6个房产证按照存折上的姓名送出去。富源小区的房子,送给张桥夫妇。燕紫是我的姐妹,把西城的别墅给他们的孩子,就当是我送给孩子的结婚礼物。我走了,去还其他人的债。”
这是廖春依的亲笔信。
那十个存折,存有1个亿,存款人全是冯爱军;那6个房产证上的房子都在省城,全是别墅,署名还是冯爱军。廖春依呀,她给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张桥震惊了。
张桥眼前出现了一个蚊子王,他不直接地去喝人血,而是驱赶着其它的蚊子去喝人血,然后,他在安全舒适的地方,把吸管刺进其他蚊子的身体。对于这样的蚊子,就是要用钢丝编一个巨大的拍子,狠命地打下去,让它一下子就呜呼哀哉!
“我要揭发他!”张桥的眼睛里跳动着两簇蜡烛一样的火苗。
周玉淑一下搂着张桥的腰,她以为张桥是因为她才去揭发冯爱军的。
“别去,你斗不过他,你抓不住他一点东西。为了我,你太划不来了。“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新丰,为了新丰的老百姓!今天是我亲自看到和听到的,我就不相信斗不过冯爱军。只要共产党在,就没有他冯爱军的市场。”
“那也不行!你想想,是谁把你调到永泰集团的?别人会说你是为了一个做买卖的女人,而去陷害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冯爱军也会这样说的。还有,你今天是在哪里看到和听到冯爱军做得事、说得话的?是在我周玉淑的大衣柜里!你为什么要藏在大衣柜里?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当时和我都干了什么?还有,你和廖春依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送你一套房子,一栋别墅?你能说得清楚吗?”
张桥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实在不敢想象周玉淑给他描绘的情景,尤其是燕紫。张桥的心马上蜕了一层皮,刚才的那一股子豪气,连一点渣渣都没有留下就消失了。
“那就这样放过他们?”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还是相安才能无事!”
“只怕你要相安,他们还不会答应!”张桥愤慨地说。
“路是我自己的,走走再看吧。你也赶快回去,免得冯爱军找你的事。再说,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张桥心慌了,赶紧出了周玉淑的房门。他的心情很沉重,心脏像是夹在了一道铁门的缝隙里。
不管怎么说,四季总要变换。四季在变换的过程中,总要产生一些害虫,又总要死亡一批害虫。这由不得你,自然就是自然,规律就是规律。
张桥的心情畅快多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走出房门,心情就会畅快得多。
张桥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冯爱军头疼欲裂,他住进了医院。
这是冯爱军第一次住院。
新丰市没有高干,但却有高干病房。
新丰市医院有一个别院,别院里,高大的梧桐、槐树,还有上百年的榆树、白杨蓊蓊郁郁、生机勃勃。绿树掩映之中,一栋二层小楼露出一角。这栋小楼上下各有五间病房,病房既按照办公室的要求,也带有家庭的特点设计。卧室、办公室、会客厅、餐厅、卫生间,一应俱全。除了绿树掩映之外,小楼前后百余种鲜花争奇斗艳。空气中,鸟鸣啾啾、蜂吟嗡嗡,真是个好去处。这就是高干病房,这个名字是老百姓起的。
冯爱军就住在二楼的02号病房。
冯爱军没有病,是指身体上没有病。冯爱军有病,是心病。所以,冯爱军从周玉淑的房子里一出来就头疼欲裂。他的脑子,一刻不停地在想周玉淑的话。
“廖春然在这,我还能活吗?总有一天,他也会咬你的!”
廖春然要咬我,咬我什么?是我和他妹妹廖春依的关系。不用说,这一点他肯定了如指掌。还有,廖春依敛了不少财,他廖春然肯定认为我是幕后。现在,廖春依成了植物人,廖春然虽然不一定知道详情,但我已经成了他的仇人,这一点没有一丝的假。他现在不和我翻脸,就是因为水库工程栓着他。周玉淑说廖春然总有一天会咬我,看起来,廖春然一定给周玉淑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呢?这连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说我不给他拨钱,完全是为了周玉淑,然后放几句狠话。还能说什么呢?其他的,廖春然还不会说。不会说,并不等于不敢说,关键是时机。水库的钱拿到手了以后……只要廖春然在,我不是明着倒台,就是暗着被他收拾,这才是头疼的事情。好在这个世界上,听我冯爱军话的人,要比你廖春然多。冯爱军想了几天,头就疼了几天。最后,他给李鸣桐打了电话。
李鸣桐说:“老连长,你看,我还说给你打电话呢!这地就是邪,我正想着你,你的电话就来了。”
冯爱军的喉结蠕动了一下,说:“别说没用的漂亮话了。你把廖春然管好,我知道他替你办了不少事,但你也不能宠着他呀!现在,他把廖春依的帐记在我的头上了,说是要找我算帐。算什么帐?怎么算帐?总不至于也开上车撞我的大门吧。我说,你把他管教管教,他一直是你的手下,管好了,那个水库你来搞!”啪嗒,冯爱军挂了电话。
至于张桥,冯爱军只是想了想而已。他能怎么样?他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他自己不也藏在一个女人的衣柜里吗?太下作,还藏在衣柜里,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这样的东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边,李鸣桐的头该疼了。廖春然不但帮他干了好多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还知道他李鸣桐其他好多见不得人的事。他要是跳出来,冯爱军完蛋,我李鸣桐也得完蛋。都是女人呀,这个冯爱军当初搞谁不行,偏要搞廖春依。要搞你就搞到底,偏偏又想搞周玉淑,这下搞出事来了吧。管教廖春然,怎么管教?李鸣桐分析着冯爱军的话。把水库的活给我,廖春然能愿意?除非廖春然死了!对,他就是该死了!可怎么死呢?总不至于开上车也去撞冯爱军的大门吧。哼,只有车祸了。
李鸣桐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他的一个亲信,问318国道上有没有自己的人在施工。答复是:有,二台的一截路翻浆,公司的一个队在施工。
李鸣桐给廖春然打电话,请他明天回省城商量一下果园子工程的事。商量好了就动工,先拨付工程款8000万。
第二天12点18分,传来休息,廖春然的奔驰车撞在318国二台处的一辆施工铲车上。车是廖春然自己开的,当场死亡。
李鸣桐在电话里说:“虽然车速太快他要负一半责任,但咱们的施工车也有一半的责任。赔,全额赔,要多少,赔多少,一条人命啊!”
当天,冯爱军出院上班了。
车祸地点不在新丰的辖区,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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