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杨天就说:“怎么还租别人的房子?这可是丢冯爱军的脸呀!”
燕紫忙接着话说:“这才去多长时间呀!冯董事长已经给张桥长了工资了!他现在一个月一万多,明年我们就首付。”
杨天啧啧嘴,说道:“听听,这就是跳槽的好处!听说你的工作也不错!”
燕紫生害怕杨天说出什么不着边的话来,忙应酬道:“有什么不错的呀,咋说也得注意影响吧!”
杨天说:“这倒也是,凡事总不能光靠别人。咱们说了半天,这钱苗子怎么没出来呀?”
燕紫说:“加班呢,现在的事真多!胡清呢?这家伙,就知道忙你的生意,也不来看看我。”
杨天瞪着眼,说:“忙我的生意?我忙得是谁的?”
燕紫一撇嘴,说:“你这心眼……还是个男人吗?”
杨天说:“别说我,还是说张桥吧。”
燕紫眼睛里一片惶恐,忙问道:“张桥怎么啦?”
杨天一笑,“没怎么,看把你吓的!”
燕紫也自嘲地笑笑,说:“不知怎么搞的,自打张桥到了永泰集团,我的心总是悬着,放不下来。想想看,当老师那会,还真放心。”
杨天说:“这还只是开始。这商场呀,说的白了,就是要入那个圈子。什么圈子?人际圈子呀!你们女人,体会不到这一层。入不了圈子,你就是干死也白搭。”
燕紫很感兴趣,说:“这些话,你要多给张桥说说!”
杨天说:“也就是你听我的,张桥听谁的?再说了,这些事情是说说就能解决的吗?燕紫说:“行了,行了,别怪腔怪调了。这我明白,人的感情是走动出来的。往来往来,就是要走动嘛!可我们家这条件,能往来几次?”
杨天觉得时机成熟了,忙说:“我很想帮你们,就怕你们拿我当外人。”
燕紫的表情好古怪,说:“你本身就是外人嘛!”
杨天脸一黑,“听听,这还让我说什么?”
燕紫笑了,说:“这有什么,外人有两种。一种是不可信的,一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你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杨天的脸色变了过来,说:“你看,我拿来了5万块钱……”
“你要干什么?”燕紫的神情很警觉。
杨天一脸的尴尬,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合适不合适,你拿主意!这两万块钱,是我借给你的,按银行利息算,你打借条,我收着。怎么样?”
燕紫不吱声,然后为难地说:“这要是让张桥知道了……”
杨天一听,有门,说道:“为啥要让他知道?你安排呀,先把冯爱军请上几把,再给王立尚的老婆买根金项链,什么都解决了。”
燕紫一听,噘起了嘴,说:“喔哟,太奢侈了吧,我还没有戴过金项链呢!”
杨天大笑不止,说道:“抠怂,等张桥当了老板,你什么戴不上呀!”
燕紫严肃起来,问杨天:“你为啥这样帮张桥?不仅仅是同学朋友吧!”
杨天凄然,说道:“你是不是要说我无利不起三分早?我想帮张桥,除了是同学朋友外,我还想有个靠山。我给你说实话,我为什么在‘齐家聚’说不上话?连个周玉淑都看不上我,就是因为我在新丰没有靠山。”
燕紫一脸的同情,问杨天:“听张桥说‘齐家聚’是柳玲玲的?”
杨天梗着脖子:“也有我的一半!”
燕紫咽口唾沫,说:“你千万别再受骗。那种女人,天生会骗人。对你最好的,还是胡清!”
杨天眼睛一潮,“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这一辈子,注定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的了。我就求着张桥能照顾我的生意。你想想,冯爱军手下有多少企业?冯爱军身边还有多少企业?这些企业一年光接待费就得上亿。要是能到齐家居来消费,我杨天还能没有地位吗?”
燕紫的眼睛睁得溜圆,说:“要是那样,我们家张桥不是受贿了吗?”
杨天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受什么贿?这是借钱,而且还是你借的,和张桥根本没有关系。再说,到那个时候,这钱你们早就还上了!你要不放心,就写是借胡清的,怎么样?哎呀,我日子过得好好的,我行贿也是犯罪呀,我傻呀!再说,张桥现在是在企业,又不是去当官,受什么贿?资本家只有行贿的,没有受贿的,你懂不懂?”
燕紫放心了,打了条。
燕紫开始运作了,她和张桥商量:“你调到永泰集团,咱们也该请请那些帮忙的人。要不,说不过去!”燕紫没说是要拉关系。
张桥沉思一下,表态道:“是应该请请,但冯爱军那些人,什么没吃过?请到家里来,人家来吗?再说,也不方便呀!”
燕紫扑哧一笑,说:“这还是家呀?现在,有几个人在家里请客的?我单身的时候存了些钱,结婚后不也抠屁股唆指头的。放心,请次客足够!”
张桥瞥了燕紫一眼,说:“话大的,不像个女人,跟谁学的?”
燕紫揪住张桥的耳朵,骂道:“去你个不要脸的,花老婆的钱,还装个君子似的。”
张桥说:“连你都是我的,钱算啥!”
这话,燕紫爱听!
“那就在‘齐家聚’定一桌!”
张桥矢口反对,“去那干啥?哪不能吃饭!”张桥心里也特想去“齐家聚”,可不知什么原因,却又竭力反对。
燕紫眼珠儿一转,说:“那就定在顺风酒家!”
张桥赞同,“对,就定在顺风酒家,名字和咱们的想法一样,吉利,还有档次!”
燕紫也很高兴,安排道:“明天是周末,你请人。把人定下来之后,我去定桌。讲价,还得我去,你的脸是专门用来照相的,丢不的!”
一听说要请冯爱军、王立尚,张桥就有一种丢了什么的感觉。似乎主人和仆人的身份,刻在了身上的某一部位。随时一露,让你时刻不要忘记。人一生最难过的,其实就是这种感觉。如果忘掉了这种感觉,就活出一个境界了。说到底,陶渊明不也就想摆脱这种感觉吗?陶渊明的想法,与张桥的想法,都可笑。其实,有尊有卑,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消除,关键是自己能不能适应,适应到一个程度,感觉不到尊卑的存在了,也就到了真正的境界了。张桥明白这一点,但却做不到这一点。世上最幸福的人,是精神病患者,他什么都不明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关键是引不起什么非议。就是有非议,也影响不到他什么。张桥觉得如蛇般在蜕皮,蛇一年只蜕一次,而他时不时地就要蜕,由不得自己。既然由不得自己,那就去做吧。
张桥第一个请的,自然是冯爱军。请到了冯爱军,其他的人,只需招呼一声就行了。冯爱军没有推辞,而是自言自语地说:“这‘齐家聚’是不是太贵了点?”
张桥本想说不在“齐家聚”,但脑子一转,改了口,“贵就贵点,没啥!其他的地方,贵还不合口味。再说,能贵到哪去。”
冯爱军很爽快,说:“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去,先谢谢你了。”
张桥赶紧通知燕紫,地点改在“齐家聚”。
燕紫很奇怪,问:“你反对去‘齐家聚’,这冯董事长怎么非要去‘齐家聚’呢?”
张桥不耐烦:“你真是爱瞎琢磨,你怎么不琢磨琢磨他是董事长,你怎么连个董事也不是呢?”
燕紫咯咯笑,说道:“小张桥,这个问题问到了实质上,我是幼稚了。你是不是也该自问一下呢?小鬼,答案,经常就藏在问号之后哟。”
张桥吓了一跳,他突然明白自己潜意识里想的是什么了。原来,他不愿意让冯爱军接触周玉淑。
晚宴很热闹。尤其是王立尚,不停地说段子,出节目。一桌子人,一晚上,都是围着王立尚笑。张桥坐在那,倒像个陌生的客人,还害着羞。
王立尚有自己的想法。论能力,他知道,不耍鬼心眼,他比不过张桥,张桥很快会被老板认可。威信来自群众,而不是来自职位,王立尚懂!再加上张桥是冯董事长点名要来的,张桥稍稍使点劲,就能让关系的天平掉个方向。王立尚不舒服,他不会让张桥的算盘如意。今天晚上,他就是要让张桥花了钱,却没有攀上亲。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很得意!商场,就是个魔术场,一切都是假的,这谁都知道。本事就在于演的要跟真的一样。技巧,技巧可是第一哟!张桥缺乏的就是技巧,甚至连个技巧意识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
王立尚在网上看到了一段话,虽然是说官场的,但在商场上同样有意义。网上说,领导喜欢的有十种人:第一种就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这种人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比较吃香的,无论谁当领导,你总要有人替他把工作搞上去,只有把工作搞上去了,领导才能得到上级领导的肯定。这种人,领导不得不用,直接牵扯到自身利益。 第二种人就是在某一方面有特长的人。这种人也许整体水平不怎么高,学识也不怎么广博,只是在某一方面有过人的才能。这种人无疑也是受领导青睐的,因为在某一方面他能为单位赢得荣誉,领导脸上也光彩啊。第三种人就是清正廉明两袖清风的人。这种人领导用起来比较放心,一来不会贪污单位的钱财,二来不会贪污老百姓及下属的钱财。单位既不会损失财物,也不会因贪污受贿而搞坏单位及领导的名声。第四种人就是不计得失的人。这种人不会因干多干少、获多获少而给领导脸色看,在工作上,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一门心思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种人,领导用起来比较省心。 第五种人就是只做不说,守口如瓶的人。有些事领导不得不做,但又不能亲自去做,只有派下属去做。有些人只要替领导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大肆宣扬,唯恐天下不知,无形中给领导带来很多尴尬和麻烦。在这些事情上,领导最喜欢只做不说守口如瓶的人。这种人,领导用起来称心。 第六种人就是善于交际的人。这种人大多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但这种人却很得领导的赏识,为什么呢?就因为他有广泛地交际圈子,跟什么人都能见上面、说上话,很多事情都能替领导摆平。这种人,领导用起来比较轻松。 第七种人就是能为领导排忧解难的人。领导也是人,总会遇到一些烦恼和困难,而且有些事情自己出面解决又不合适,这个时候总需要有人能帮领导排忧解难。甚至通过一些暗箱操作,背地里人不知鬼不觉地替领导把难题解决了。这种人,领导用起来比较欢心。第八种人就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领导总要树立威严、高高在上的形象。这样一来,很多同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几乎不跟领导进行过多的交流。所以,领导的政绩、伟绩得不到歌功颂扬,从心里他能开心的起来吗?而这种人整天挖空心思地替领导歌功颂德,在领导面前陪着笑脸,说一些奉承的话,让领导有种成就感。另外,领导接触上级领导的机会和次数比较多,整天对别人陪着笑脸,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有人在领导面前陪着笑脸的时候,领导的心里才会感到平衡。第九种人就是有背景的人。这里的背景就是指某一个的父母或亲朋好友当的官比领导的官还大。这种人有没有本事领导都得用。有句俗语说,天晴修水路,无事早为人。领导用这种人,其实是在替自己为人,假如有一天求到人家亲戚头上,人家也会看在自家亲戚的份上不遗余力地帮忙。用这种人,无疑是领导在为自己铺路。 第十种人就是喜欢为领导找麻烦的人。这种人玩世不恭、口无遮拦,喜欢散播小道消息,并且报复心理极强。对这种人领导采取压制手段显然效果不大,因为他不会犯大错,够不上开除,只要稍微给点处分,他就会有意无意地找领导的茬,不分场合地给领导难堪。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他,但不能委以实权重任,只能给一个不太重要的岗位,只要能封住他的嘴就行。不管是那种人,技巧是核心,张桥,你有吗?我很替你担心!王立尚这样愉快地想。
燕紫觉得气氛不错,虽然张桥表现得过于沉稳,甚至有些可怜,但燕紫理解。当老师的,清高一些,这样的人群、这样的话语,他都不曾接触过。慢慢来嘛,燕紫相信,这些人会影响张桥。更有意思的,是燕紫看出来了一些其他的端倪。
回到家,燕紫兴奋的不停叨叨。
燕紫说:“哎呀,你们王主管真是天生的主管料。领导喜欢的,就是这样能说、能笑、能喝还能干的人,你要好好学着点。书本上的东西,都是长在花园里的,摆着看可以,随身携带不行,放在卫生间里不行。我觉得卫生间特重要。人只要蹲在卫生间里,什么样的东西都复原了。这一复原,好多挠心的事就不存在了。美女、帅哥、道德、金钱、高档低档、高贵卑贱,都不是天生的。蹲在那,才是天生的。”
燕紫见张桥不吭声,怕刺激他发火,便转移了话题,“我发现董事长对那个什么周玉淑有那么一点意思。”
张桥一惊,说:“瞎叨咕啥,你这话也就到此为止吧!”
燕紫说:“我瞎叨咕,你听我说,这冯爱军从来不正眼看周玉淑,而是时而瞄一眼,时而瞄一眼。周玉淑呢,也根本不看冯爱军。这正常吗?哪个生意人会是这样?除非他们有不想让人看出来的特殊关系。不过,这个周玉淑还就是不错,有模样,有气质,有风骨。不过,她也太性感了,就是橛着屁股扫地,也会让男人冲动。这不能怪她,天生的条,我们想要要不来;她不想要,也绝对不可能!”
张桥心慌,听不下去了,“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燕紫盯上了张桥,问:“你别慌,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对周玉淑始终视而不见,周玉淑对你也是如此,这是为什么?”
张桥的心嗵嗵跳,强装着镇静说:“为什么?彼此看不上呗!”
燕紫横了张桥一眼,“别不要脸嗷,你可是有家室的人,看得上这个词,对你已经不能使用了,就象你小时侯的奶嘴,再好使也只能扔掉。哎,今天怎么没见着柳玲玲?我一直想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有多好,值得杨天死可以,忘记就不行。”
“别说你,就连我也没见过她!听杨天说,她在新丰就不好好待,经常去广州给杨天的服装店里发货。‘齐家聚’的生意,主要是杨天在管。他们复杂着呢,跟换工似的!”张桥暗暗庆幸燕紫没再提周玉淑。他不明白,这女人的眼睛,为什么比秃鹫还毒?
“别把感情换了去,这可对不起胡清了。这胡清也真是的,给杨天说那些扯不清的倒霉事干啥?我要是被别人糟蹋过,我就不告诉你,装得比姑娘还姑娘。我看这柳玲玲回来,准没有好事!”
张桥不愿意说这些,催促道:“睡吧,操那么多闲心,不怕头发白!”
燕紫嘟哝道:“你这人,喝了酒都没有激情!你准是看上谁了!”
“你不是有孩子了嘛!”
“哪抱抱你的孩子还不行呀!”
“好好,抱抱我的孩子。”
张桥钻进燕紫的被子,抱着燕紫的大肚子睡着了。
燕紫睡不着,她还想着给王立尚的老婆买项链的事呢!
过了两天,张桥正写材料,王立尚进来了。寒暄了两句,王立尚掏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张桥很奇怪,拿在手里,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王立尚笑眯眯的,说:“别装了,这是你老婆送给我老婆的金项链。一万多块呢!你能不知道?这样不好,社会风气不能光骂,还得靠我们改变才行。我是你的主管不假,可我也是你的同事呀!这个东西,你还是收着,有什么事只管说。”
张桥的脸真不知道往那放了。他想争辩一下,嘴巴就是发不出声。这个燕紫,真是鬼迷心窍了。张桥气不打一处来,顺着王立尚的话就说:“我没什么事需要求你,就是有,也不会求你!”
王立尚笑不出来了,满以为这样一来,张桥一定会把腰猫得弯弯的,一个劲地示弱。没想到,张桥的腰比他还直,口气比他还大。王立尚也来气了,就是这个张桥,一直在挑战他的权威,今天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官场上的本分。一个教授,在他那个圈子里,可以是个权威;可以颐指气使,可以使人仰其鼻息。但是,在商场上,什么样的学术头衔,都得弯下腰,你张桥,不就是中学的一个二级教师吗?你那一身傲骨,充其量也就是软组织发生了病变。今天,我就是要把你这病变了的软组织,变得正常起来。王立尚提高了声音,说:“张桥,你是知识分子,应该知道什么是羞耻吧?”
张桥说:“你把这个送给我是什么意思?是我送给你的,还是我老婆送给你的?你拿来窝囊我,能得到什么?”
王立尚哭笑不得,说:“算了,算了,你这种人,真是少见。我懒得跟你磨牙,我交董事长去。”
张桥慌了,但话已出口,就如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恰在这时,冯爱军回来了,他说:“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怎么啦?我冯爱军的一亩三分地容不了你们是不是?”
王立尚赶紧说了原委。
冯爱军一笑,说道:“张桥,你把这个东西拿回去,钱花不完了先买套房子。我告诉你们一句,从今往后,谁再把家里的女长男短弄到办公室来说,我就让他回家去!”
冯爱军的话,指责王立尚的多一点。
王立尚听出来了,心里对张桥越发不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一般都是爱搬石头的人。
回到家,张桥怒不可遏,伸手就给了燕紫一个嘴巴子。伸手,是人的动物属性。动物世界里演着呢。所有的动物,捕食也罢,自卫也罢,玩耍也罢,交配也罢,不都是先伸出爪子?不同的是,动物伸出爪子,还是为了动物属性,而人很多时候却不是。张桥现在捍卫的是尊严,是人格。
燕紫很意外,但也不意外。这几天,她也心神不定,预感到事情肯定发生。
收到戒指,王立尚的老婆很高兴。但临出门时,燕紫总感觉王立尚的一双眼睛莫名其妙地出现,还闪着莫名其妙的光,不知什么原因。
燕紫断定,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剩余的钱,燕紫没有再动,还从银行取了些,凑足了5万块,规规矩矩地放好,等着事情的发生。就像孕妇,等着预产期的到来。果然,张桥的嘴巴子上来了。
燕紫很委屈,抽抽答答地说:“你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一天到晚,让女人替你算计,还打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高洁,倒是高洁个名堂出来呀,孔乙己!”
张桥气得半死,把嗓子往哑里吼:“我就是要饭,住下水道,也不能让人往脸蛋上涂黑,屁股蛋上打粉,你看看王立尚是怎么羞辱我的!我问你,钱是哪来的?”
张桥嘴唇青紫,浑身发抖。燕紫不敢隐瞒了,把经过告诉了他。
张桥塞上那5万块钱,直奔了“齐家聚”。
杨天、周玉淑、还有其他几个人,坐在杨天的办公室里开会。张桥破门而入,一拳把5万块钱砸在桌上,压着几张老照片的玻璃板裂了。这些老照片,大多都是杨天和张桥的合影。
张桥指着杨天的鼻子,压着嗓子说道:“把你的钱收好!这钱让你变成了不是东西,你千万别让我也不是东西!”
杨天的心被挂在了冬天的屋檐下。
杨天站起来,想看一眼窗外,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他看见张桥朝外走,周玉淑殷勤地搀着张桥的胳膊,一袭长发几乎全部搭在了张桥的背上。
杨天好恨周玉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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