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桐来到了新丰,他开着车,象给老先人找坟地那样仔细转了若干圈,他终于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这快地位于新丰市西环路和幸福路之间。西环路把它和经济合作区割裂开来,幸福路把它和老城区割裂开来,是一片郁郁苍苍的苹果园。果树都有至少20年以上的树龄,品种属于过去的夏柠檬、秋柠檬,还有红元帅、黄元帅。这块地有170亩,现在看上去有些偏,一但开发出来,可以把老城区和经济合作区的新城区连接起来,是绝对的黄金地段。
但是,这块地属于冯爱军,他已经拿到批文,就等着拔钉子了。
李鸣桐进了果园。一阵狂烈的狗吠,让李鸣桐心惊肉跳。这几年,钱越挣越多,胆子却越来越小。仔细一看,果园深处,有一溜子平房。这溜平房虽然略显陈旧,但质量很好。石头地基,一色红砖,槽板盖顶。这些房子,分着三个小院,看上去如世外桃源。随着狗叫声,一位矮个子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很结实,身着打扮就是个仍能天天下地的健康老人。
老人操着满口的四川口音问道:“老板,买果子噻?”
狗还在狂吠,老人骂道:“狗日的,悄悄哈。”
狗吠立止。
李鸣桐伸出手,问道:“老哥,你今年多大年龄?”
“71了。”老人摸着光光的下巴,显得很得意。
“喔哟、喔哟,叫错了,叫错了,我应该叫你大叔。大叔,您身体真好,您贵姓呀?”
“我姓王。”
“这园子是您承包的呀?”
“是我和两个儿子。”
“你这果子能卖出去吗?”
“你是领导吧?告诉你,现在的人,就爱吃这些老果子,说是找感觉噻。就这些,城里的人,疯起疯起买。一公斤夏柠檬,8块钱。”王老汉竖起两根手指头,一左一右地晃动两下。
“哦!”李鸣桐若有所思。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胖嘟嘟的,光着屁股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条比他还高一点的黑背狗。两只耳朵高高地直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舌头足有半尺长,不停地滴答着哈喇子。
好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小男孩了,李鸣桐也好象回到了童年。他真想抱抱哪个人参似的孩子,但那条狗让他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李鸣桐边往外走边给王老汉说:“大叔,你这电线搭的太低了,那么一大堆干树枝不能堆在屋山头,要注意防火。”
王老汉呵呵一笑,“谢谢领导,那些都是烧火做饭的柴草,没得啥子事。”
李鸣桐真看上了这块地,如果拿下,够干几年,盖上数栋高层,提升了城市品位,利润也在几个亿。这样的活,才叫人心动。在省城李鸣桐不算啥,在新丰,李鸣桐却是老大。李鸣桐给冯爱军打电话。
“老连长,我是鸣桐。对,我在新丰。算了,你就别接待我了,你一接待,好家伙,一大群。这样,晚上在双晨,就咱们俩, 对,好好的聊。好,老连长,那就晚上见!”
放下电话,冯爱军很奇怪,李鸣桐到了新丰,怎么没有事先打个电话?廖春依怎么也没有透个口风?难道是他一个人来的?是路过,还是有所图呢?这几年,这家伙都是在省城发展,根本把新丰看不上了,怎么就突然找我这老连长来了呢?不到万不得已,冯爱军根本不愿看见李鸣桐。一来,商人就象赵忠祥嘴里的狮子,各有各的领地。二来,聊春依是自己领着让李鸣桐安排的,凭着李鸣桐的脑子和能力,恐怕他早就知道廖春依是干什么的,和我冯爱军是什么关系了。依依又贪,打着为我的旗号,在李鸣桐那也捞了不少好处,这等于是一个毛绳绳穿在我冯爱军的鼻子上,另一头却绕在李鸣桐的手腕子上。这也好有一比,看过痔疮的人,一辈子都不想见着那个治好了自己痔疮的医生。不行,得弄清楚这个李鸣桐的意图,自己好有个准备。他拨通了聊春依。
“依依,你忙啥呢?半天才接电话!”
廖春依很奇怪,和平常一样,看清了号码,这就接了电话,怎么就成了半天才接电话?
廖春依的眼睛一笑,压底声音说:“怎么,想我了?我也想你!”
“李鸣桐到新丰来,你怎么不给我打声招呼?”
聊春依一惊,“李总到新丰去了?我不知道呀!”
“你会不知道?”冯爱军的语气酸酸的。
聊春依眼睛一潮,“爱军,我能给你说瞎话吗?行了,你别管,晚上也别去应酬他,你就说晚上会客人呀。他问你要什么,你都不答应,剩下的事交给我!放心,我好着呢,嗯、嗯、我记住了,你也要多保重。多睡一会,少喝酒,钱是挣不完的,因为造纸厂还没倒闭呀。好、好,吻你。”
打完电话,冯爱军浑身暖融融的,廖春依的关爱,确实让他享受到了女性的那一份柔情和包容。他知道,王艳芹也爱他。当兵那些年,全靠王艳芹照顾一家老小。可这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呀,王艳芹除了长着个女人身子,还有哪一点象女人?和她在一起,简直就是和一条粗壮的蛮汉子搞同性恋。
廖春依却不同了,发丝里都透出美丽女人特有的芬芳,让你的心魄就那么飘着荡漾。冯爱军要按照廖春依的办法给李鸣桐回电话,转而又一想,廖春依话里有话呀:他问你要什么,你都不答应,剩下的事交给我!这不是已经告诉我李鸣桐到新丰来的目的了吗?要什么?他李鸣桐能要什么?不就是要土地吗?我不答应,剩下的事交给你廖春依,这剩下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要钱吗?好家伙,要让我唱黑白脸呀!这个丫头,心眼就是多。
不过话也说回来,我要是没有了现在的位子,尤其是现在的人脉,李鸣桐肯定不会再这么样的高看我,撑死也就认你个战友情。廖春依呢?她能够。可以看得出,依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是真心爱着我冯爱军的,尽管她太贪。唉,女人哪有不爱钱的。可惜,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要不,真还是个好媳妇。冯爱军再拿起电话,想按照廖春依的主意,告诉李鸣桐晚上要会客,不能和他叙旧了。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这廖春依不会和李鸣桐有一腿吧?末了,这红脸是李鸣桐,这黑脸是廖春依。冯爱军不相信自己的这个闪念,他敢肯定,这廖春依对他绝对是一心一意。可是,他既对自己的闪念不相信,也对自己的肯定不相信。于是,他决定,晚上还是去会会李鸣桐。
自从有了钱,冯爱军从来没有按时下班过,这一点张桥很不适应。他故意门里门外地走动,以引起冯爱军的注意。
“张桥,你回去吧,你爱人还需要你照顾呢。以后我没有什么安排,你就按时下班,你也可以事先问我一声。”
张桥很感激,忙向冯爱军致谢。
“你这个张老师呀,就是这么文气,有什么可谢的?你们整天为我忙,应该我谢你们。好了,这又不是开会作报告,快回、快回!”
张桥心里很温暖,觉得冯爱军算是个好资本家。
直到9点一刻,李鸣桐打来电话,冯爱军才起身去了双晨大酒店。
在一个叫着紫云阁的豪华包厢里,李鸣桐无聊地抽着烟。
所谓豪华包厢,是指家具是仿红木的,装修高档,卫生间宽大。有一间家庭式的餐间和一间摆着一转真皮沙发的会客间。服务员根据人的多少来搭配,一个标致的小姑娘只服务一个客人。
菜已点好,总共有六道菜:虫草炖澳洲鲍、木瓜清汤燕、红烧海虎翅、极品佛跳墙、凉拌牛肉、卤猪蹄。前四道是高档菜,后两道是普通菜。这样搭配,李鸣桐下了很大工夫。后两道是回忆过去,凉拌牛肉和卤猪蹄是他和冯爱军在部队做梦都想吃的菜。这前面四道叫展望未来,李鸣桐知道,冯爱军即便是董事长,腰缠万贯,但也还是比较勤俭。所谓自由,不就是选择的权力大一些吗?相比较官员,有钱人的自由度要大得多。且不说吃吃喝喝,就说玩女人,我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最多费点吹灰之力就可以玩上。天天入洞房,夜夜都有丈母娘,只要我愿意,就绝对不是虚构。而你冯爱军呢?有钱舍不得花,连婚都不敢离。相好的也不敢娶,搞得家不是个家。找个小婊子,还要偷偷摸摸,还要假装别人都不知道。哼哼,真可笑!
在前台经理的引领下,冯爱军趾高气扬地跨进了包厢。照着以前的样子,两人先拥抱,然后致以标准的军礼。两人的称呼也是你一个老连长,我一句一排长。
果然,冯爱军刚落坐,筷子就伸向了卤猪蹄。
李鸣桐一撇嘴,说道:“老连长,这猪蹄子,咋吃都不如当兵那时候的香。”
冯爱军大口咀嚼着说:“你算说对了,现在猪吃的啥?那时候的猪吃的啥?一排长,你还记得咱们连的猪场吧?那可是我当连长的时候建的。半个月宰口猪,半个月宰口猪,全连人吃得放个屁都能把裤子油了。那猪吃得啥?麸皮拌野菜,或者是连里的菜叶子。在锅里啪嗒啪嗒煮半天,就差没有用大葱炝锅了。每次宰猪,咱们都要给营部送半个猪屁股。后来,营长当了团长,还忘不了那一口。”
“哪能忘呀?咱那猪圈里的肥施到菜地里,菜叶子黑绿黑绿的。有一年团里搞评比,咱们那颗两公斤半的茄子和一公斤捌的西红柿轰动了整个师呀,你不是还抱着那两个玩意照了像吗?老连长,叫我说呀,你能当上营长,除了你的本事让人服以外,和这猪养得好,菜长得好有很大关系。团长、政委吃了咱们多少肉和菜呀!”
冯爱军眼皮一翻,说:“今天干吃,不给酒?”
李鸣桐呵呵一笑,从精致的真皮包里,小心地掏出一个行军壶,说:“老连长,看,这是什么?”
冯爱军眼睛一亮,又一潮,惊呼道:“我的天呐,这个宝贝可是有十多年没见着了。”冯爱军壶上壶下地看了半天,珍惜地放在桌上,问道:“一排长,你有啥事呀?”
李鸣桐一努嘴,说:“噢,没有事就不能喝喝酒了?”
“算了,你们这些奸商,我还不了解?无利不起三分早!”冯爱军说得有点恶狠狠。
“你要这样说,我有事也不找你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和其他的商人能一样吗?以前,我在新丰发展,我从来没有向老连长张过嘴,老连长不是一样帮助我吗?没有老连长的帮助,我能有今天?别的不说,安排一个廖春依,老连长不是一张嘴就把一个近亿的工程给了我吗?我能忘吗?”
冯爱军心想,这是在提醒我,你的狐狸尾巴我李鸣桐抓着呢!
冯爱军慢慢拧开壶盖子,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一仰脖喝掉。
“我爱帮助人,战友、还有像廖春依这样的老乡。”
李鸣桐也自己倒一杯,一仰脖喝掉,说:“那是老连长大智慧。现在干啥不就靠人脉吗?各式各样的人。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世上有四种人关系最铁。一个战壕的;一间教室的;一起嫖过娼的;一起分过赃的。”
听听,这弦外之音。都是廖春依这个小妖精,见着有钱人就放线。
冯爱军夹起厚厚几片凉拌牛肉送进嘴里,说道:“好了,这些就不说了。咱们还按老规矩,拿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这壶酒喝完,话也说完,怎么样?”
“是,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哈哈。
叮灵咣啷一阵响,酒喝完了。今天的喝酒,就是为着谜底而来。
“老连长,我往干脆里说,我看上了一块地……”
冯爱军抓起猪蹄子的那根大骨头,龅出牙齿啃那上面的筋。
李鸣桐继续说:“这块地就在西环路和幸福路之间,如果把它开发出来,新城可以和老城连成一片。到时候,你的政绩也有了。这两年,省城的地价越来越高,我在那个池子里,只能算是个中等。所以,我就投靠老连长来了。”
冯爱军斜李鸣桐一眼,说:“你可以有一千条理由,但我只有一条,那块地是农民的果园子,没有堆沙子、码砖块的地方嘛。这样,别处的地你可以挑,比如,经济适用房、廉租房还有统建房。”
李鸣桐微微一笑,说:“那就算了,我不为难老连长。毛主席早就说过,中国的问题是农民的问题,农民的问题是土地的问题。为了农民的土地,我们老一辈共产党人经历了两次土地革命,其中的利害我懂。”李鸣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骂,你冯爱军还想着农民的果园子?纯属放屁,屁声再好听,就算好听得跟歌似的,那不还是个屁吗?你冯爱军还想着农民了?
这样的结局,冯爱军没有想到。他判断李鸣桐是吃着锅里还看着碗里,既然这个碗里的看不住了,还不如算了。碗里的嘛,有也不多,没有也不少。冯爱军嘴角一抽,哼哼,胯下骑着别人的娘,嘴上还想亲着别人的小闺女,好事都让你得?
李鸣桐要志在必得,没有什么碗里锅里的说法。他在考虑廖春依,好你个冯爱军,变成个九尾狐狸了,那块地早就是你的了,当我不知道,还拿农民来压我。狡猾,我也就是打个招呼,回头还得廖春依阉你。
两人握手拥抱,哥长弟短地告别了。
廖春依很快就来了电话。
“冯老大,李找你干啥?”
“能干啥?要地呗!”
“你给了?”
“你都不傻,我还能傻?原则问题,能胡来吗?不想干了?”
廖春依吃吃一笑,挂了电话。
冯爱军喝了几杯酒,有些性冲动,赶紧把电话打过去。
“依依,你连夜赶回来!”
电话那头又是吃吃一笑,“怎么,熬不住了?”
“你快赶回来,我就是想好好处理处理你。”
“用什么处理?纪律还是法律?”
“依依,快回来嘛,我特想搞你!”
“嘻嘻,不要脸,这几百公里的路,我赶回去天也亮了。你呢,也受潮了,哑巴了。听话,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就回去。”
啪,手机挂了。
冯爱军倒在沙发上,他想到了王艳芹,他想回趟家,朝着王艳芹发泄一下。他记起了曲波的小说《林海雪原》里的一句话,粮食没了,糠皮也是好的。这是许大马棒对蝴蝶迷的评价。就这么想着,一迷糊,和衣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鸣桐坐南航8点40的班机回到了省城。稍事休息,他驾车从南湖别墅到了办公室。然后,让秘书把廖春依请来。相互寒暄两声,李鸣桐示意廖春依到密室谈。所谓的密室,不过是走道顶头的一间50平米的会客厅。走道的门一扣,谁也到不了会客厅的门口。会客厅的门一扣,谁也别想听到一顶点声音了。
李鸣桐直接了当地说:“我看上了新丰的一块地,我非拿上不可,你的奖金是一千万。好了,你现在就去忙这件事。”说完,李鸣桐抬屁股就走。
廖春依的心一笑,求人办事,还摆这么大的谱。疼了吧?疼就疼了,还非要装你妈的生殖器,臭不臭?骚不骚?一千万是多少?这个李鸣桐一张嘴就给了。这其中的利润是多少,也就可想而知了。真是太好了,廖春依的心里开了999朵玫瑰花,而且还都是大红色的,她要马上见到冯爱军,把这心里的玫瑰献给他。
还是新丰西城区,还是西城区的那栋别墅。廖春依见到冯爱军,一下跳到冯爱军身上,说:“你这个坏蛋,从来就不想我。想我的时候,都是想干坏事。”冯爱军不喜欢廖春依这样,又喜欢她这样。这个时候,冯爱军肯定喜欢。人饿了嘛,在肥的肉也能吃下去。他直接用嘴堵住廖春依的嘴,两个人疯狂地亲吻起来。嘴里似乎有雌雄两条龙,在发情的季节里缠绕打斗。不一会,两人就得了“哮喘”,又是呼哧又是咳嗽,衣服凌乱,露胸袒背。冯爱军反应还是强烈,他把廖春依放到地毯上,就要撕扯她的裙子。可廖春依却一反常态,轻轻推开冯爱军,还朝他高举着的那个地方嘲弄般地一弹。然后,整理好衣服,倒杯水,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喝。
冯爱军不高兴,也有些难堪。所以,很多男性性学家都教育女人,不要直接拒绝男人的要求,伤自尊呐,最好的办法是温柔地绝杀。
冯爱军的反应依然很强烈,他很郁闷,心想,不让搞,要你干吗?
廖春依眼睛潮红着,笑眯眯地看着冯爱军。看着、看着,扑哧一下笑得喷出了水。她心里更满足了,冯爱军离不开她,冯爱军在她面前还很馋,还是个馋死猫猫。
“你忙了一天,我怕你累着。等你休息好了,再让你过把瘾。”廖春依叉叉腿,风骚地说。
“你也是摸着虎鞭想熊胆,你几时见我糟蹋你不够劲?”
“去,今天我特来劲,就怕你顶不住,早早就软着陆。”
冯爱军一个字没说,弹簧般跳起来,所有的欲望忽忽燃烧。他把廖春依按倒在沙发上,当做加满油的悍马吉普开……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精疲力尽了。廖春依抚摩着冯爱军的胸膛和腹部,猫似的说:“爱军,把那块地给李鸣桐吧。”
冯爱军的睾丸一抽,象是被什么东西切下了一块。
冯爱军闭着眼睛,说:“我在网上看到一 篇文章,很有意思,题目是女人偷情后写在脸上的证据。”接下来,冯爱军一二三四地讲起来。
一、人中有细线:
鼻子下的一条沟,相学上叫人中。按医理分析,鼻子与男性的生殖器有同样的细胞存在,且其外表为圆柱形,相理上用来比拟男性生殖器。口的上下唇,其色泽组织细胞都类似女性生殖器。鼻、口交接处为人中,故人中是男女生殖器的接合处。相理上则用人中去观察一个女人的贞淫。女性的子宫机能及子女缘,都藏在人中里。当观察一个女人的人中时,如发现上面有一条横长赤色如蛛蜘线的细线,这就可以知道“庐山真面目”了。很肯定,这个女人红杏出墙了。这条线,根据医理分析,乃是不同男性的分泌物混合而形成。
二、山根有黑线:
鼻是主管嗅觉的,而嗅觉的强弱则与生殖腺息息相关。纵欲过度,嗅觉会变弱,甚至失灵,进而影响鼻上肌肉及皮肤细胞,以至组织松驰,反光不强。故不守妇道之人,在山根部位,有一条黑线连住左右眼,这也是不同男性的精液混杂所致。从上述人中赤色细线及山根黑线,可知道其偷情进程的变化:
1、成一直线者:表明男女两者的性关系从最初到现在,没有多大的变化,平平淡淡,是一种最无味的偷情。
2、成山形者:表明两者的性关系从最初起,中间会达到最高的热度,可现在已趋于平淡了。
3、成电光形者:表明两者的性关系急剧变化如同电光一样,时高时低。因为热恋时,眼珠成一种美丽的波动,分手时,又成一种厌恶表情,一转一动,便成此形。
三、三白眼:
女性一有外遇,性生活难以正常,变成过度纵欲。以至荷尔蒙分泌过多,生殖腺超负荷,显现于视觉器官上而形成“三白眼”。所谓“三白眼”,就是眼睛三面呈白色,分“上三白”或“下三白”,“上三白”神衰气短,心术不正,性情乖张;“下三白”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主动私通情夫,淫欲无度。这种女人,人尽可夫。
四、泪堂黑色:
眼睛下面,相学上称之为男女宫,或是泪堂。泪堂隆高的女人性能力强,富有生命力,性器发育充分,感度良好,易达到性高潮,爱液多。泪堂部位如果呈现黑色,此为房事过多所致。
五、夫妻宫呈青红色:
眼角鱼尾位置相学上称为夫妻宫。纵欲过度或是男女偷情而热恋的人,夫妻宫处会呈青色,或是生黑斑、黑点,或有青红的线纹,这种情况寡居已久而骤与情夫剧烈性交后所表现者更为鲜明。
六、颈部线纹:
根据医理,甲状腺发达,颈部会变粗。女性性高潮时,颈部也会膨胀变粗,高潮过后又会变细。时间一长,颈部便变得肌肉松驰,颈线增多。如在外偷情,因与不同的男性性交,所获得的快感不同,造成颈部膨胀程度不同,颈线不规则,乱而多。
古代的男人,出门在外时间长的话,会在老婆的颈上系一条细线,回来时如果发现细线断了,则表明老婆偷情了。
冯爱军的记忆真好,一字一句,如数佳珍。
廖春依抚摩的手停下来,还是猫似的偎上去,然后,猫似的哭。
冯爱军慌了神,赶紧搂起廖春依粉嫩如藕的身体,也象哄猫似的说:“乖乖,好乖乖,行,把那块地给李鸣桐,170亩都给他。你让他明天去国土局找张汉。我来安排,好了吧。”
廖春依还是猫似的哭,嘤嘤的,抽得喘不上气来。廖春依不是装的,是伤心地哭。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冯爱军,可他竟然怀疑我和李鸣桐有私情。怀疑就怀疑呗,还不明说,跟个半仙似的,用什么狗屁这线那线来说事。看冯爱军的神情,象是被野鸭子踢着了,不疼不痒,但就是别扭。廖春依哭,就是要哭,颤着乳房哭,让冯爱军看着心疼。
冯爱军确实心疼了,朝着廖春依光滑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说:“依依,我不对,我不对,我说的哪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好了,你再这样,我真的难过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咱好好珍惜。你和我够可怜的了,偷偷摸摸的……”说着,冯爱军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廖春依止住了哭泣,但嘴上还是说:“你懂得那么多,就仔细看看,我犯了那条路线错误?”
冯爱军说:“我知道,你不会犯线上的错误,可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么热心地帮李鸣桐。”
廖春依咯咯咯地笑,说:“我给他帮忙?你说,农民养猪是给谁帮忙呀?给你讲,李鸣桐给咱们这个数。”廖春依竖起一根手指,又比画出6个零。
“这么多,你唱戏舞大刀,别砍着看戏的人!”冯爱军惊愕极了。170亩地,送出去一千万,这李鸣桐挣了多少?
廖春依说:“你再价格上再加5000万,怎么样,不费吹灰之力咱们就挣了6000万。就这样,李鸣桐还能挣4、5千万。”
冯爱军说:“要是我自己干,不全都挣了吗?”
廖春依说:“你不出力,也没担风险呀。到手的几千万,干啥不行?等李鸣桐把房子盖起来,你又挣到上亿了。你拿那块地,为什么不动工,不就是钱不够吗?”
冯爱军好一阵没有吱声,然后说:“好嘛,唉,地就让给他,但你要操作好。”
廖春依探起半个身子,激情地说:“这你放心,你再新丰的公信力绝对不能受损。”
冯爱军打起了呼噜。他是装的,心想,你个小女子,靠什么和这些人搭上关系呀?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既拿钱还睡人的男主角?他悄悄叹了口气。
这天晚上,冯爱军发泄了6次,他觉得这个数字很吉利。
第二天,廖春依约他哥哥廖春然一起吃了个饭。老百姓的重要事,都是在饭桌上确定的。
廖春依告诉廖春然,李鸣桐在新丰拿了一块地,她说:“哥,这块地你得插手,让李鸣桐分给你至少一半的工程。”
廖春然挑一大块东坡肘子,连皮带筋滴沥搭拉一筷子捅进嘴里,说“算了,这个水库就够我受的了,我已经投进去了5千万,哪还有钱搞别的。”他心里嘀咕,这块地还不是你靠冯爱军弄上的,不知黑了李鸣桐多少。让我拿工程,这不明白着还要给你和冯爱军白送吗?妹妹吔,你也太黑了,连窝边草都吃,不怕早晚有一天暴露了根据地?
廖春依瞪起眼睛,“怎么,市上没给你拨钱?”
廖春然滋滋有声地嘬着鱼头,“这个工程师冯爱军的标,市上拨的钱都在冯爱军手里攥着。我通过刘易要了5千万,我自己也把家底全投进去了,要不我怎么动工?这是几个亿的水库,哪有盖房子那么舒服。”
廖春依筷子一搁,说:“你别不知好歹!”
廖春然油乎乎的嘴立刻抖出笑容,“妹子,你要是真关心哥,就让那个不要脸的冯爱军把工程款给我拨够。市上给的钱,他把这干啥?哦,我明白了,他是不是想挪用到那块地上?那块地不是要给李鸣桐了吗?”
廖春依的脸象水豆腐一样要破了,什么没说,提起包就走。
廖春然在后面高喊:“妹子、妹子,你买单呀!”
廖春依在街上转了一大圈,直到脚疼得走不动了,才停下来。肚子里的气消了不少,这才知道骂人,当然是在心里骂。看我哥哥那个屌眼神,把我当什么人了?冯爱军不要脸,这不是明摆着骂我不要脸吗?现在这个世道,要脸的人能端得上大碗吗?现在还有白办事的事吗?没有我不要脸,能有你现在的鸡巴脸吗?说到底你不也是不要脸吗?心里这么一骂,气又上来了,眼泪水直往眼眶外溢。她抬起头,想掩饰自己的情绪。眼睛一瞥,咦,富源小区?怎么走这来了?廖春依在这里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她最初成为冯爱军情人的住处,也是李鸣桐送给她的。装修得很好,但基本上没有住过。住在小区里,十分不方便,尤其是冯爱军。现在,这套房子让张桥夫妇住着。这世上,哪有白给的事,这是廖春依的人生经历,也是廖春依的人生信条。
其实,人生信条,大多来自于人生经历。所以,信条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廖春依把这套房子给张桥和燕紫住,就是想让张桥当她的眼睛,时刻看着冯爱军。廖春依虽然强烈地爱着冯爱军,但她毕竟是先认识当嫖客的冯爱军,后认识当董事长的冯爱军。这和冯爱军一样,先认识当妓女的廖春依,后认识情人的廖春依。因此,在这一点上,廖春依和冯爱军的心态是一样的,彼此之间深爱着,却又深厌着,猜疑着。
张桥是冯爱军的秘书,又是自己出力帮的忙,再加上这套房子,按理廖春依可以直接向张桥提出要求,让他随时报告冯爱军的行踪。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发现,张桥的眼睛象水井,虽然深,但却清澈。在他面前,似乎总觉得自己有些猥琐,猥琐的事就更说不出来了。廖春依有办法。她深深地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至少有两张嘴,一张嘴是自己的,爱说他人的鬼事,一张嘴是别人的,爱说你的鬼情。张桥的另一张嘴,就是他的老婆燕紫,从燕紫的嘴里就能了解到张桥的行为,了解到张桥的行为,也就了解到了冯爱军的行为。虽然不全面,但总体把握还是可以的。
燕紫没买别的东西,五公斤猪后丘;三条草鱼;两只鸡;还有两大桶福临门清油。这些最实惠,可以节省张桥两口子好多的生活费。廖春依掏一百块钱雇了个人,提溜着这些东西,敲响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门。敲门的时候,廖春依有几丝幸福,也有几丝伤感。
燕紫很热情,但也很拘谨,廖春依毕竟是这房子的主人。再看见那么些东西,燕紫的双手更不知道往那放了。
廖春依很聪明,说:“燕,你可不要给我玩距离噢,小时候到你家,我不是端起碗就吃,撩起被子就睡吗?有一阵,我死活不回家了,要不是我爸两耳瓜子搧懵了我,恐怕我把姓也改了。别忘了,我见你妈也叫妈,见你爸也叫爸,干女儿也是女儿呀。再说,我这不是就买了一些肉嘛,给孩子营养营养,你的孩子,咳,你的孩子我可不敢说就是我的孩子,但也是我的外甥呀!张桥没回来呀?”
燕紫自在多了,说:“回来什么呀!他们中午从来不回家,就在食堂吃饭。天天加班,晚上也很少按时回来。这个冯董事长是个工作狂,听张桥说,天天晚上加班,不回家,就住在办公室,宾馆也不住。不是下乡,就是检查企业。哎呀,你说怪不怪,这董事长的老婆真就思想这么好?你说这男人不回家,肯定外面有女人?我看不见得。张桥说,这冯董事长从来不打牌,不跳舞、不唱歌,不洗澡。哦,是不洗桑拿。”
好家伙,一张嘴,就说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你说张桥有几张嘴?
廖春依的心里架起了彩虹,是雨后的那种彩虹。
“燕,你这才怀孕几个月呀,就弄成这样了?瞧你这头发,乌鸦窝似的。你就不怕张桥甩了你呀!人家现在是白领,你就是她的一面镜子。得得,别找理由了。爱情要长久,美丽就得长久。走,走,我陪你把头收拾收拾。孕妇有孕妇的气质,看你现在。”
燕紫羞怯地一笑,说:“我也不是不收拾,可这美发店把我整怕了,就是个花钱买气受。算了,你就别让我受气了。这胎气就够我受了,”
廖春依摸摸自己的头发,说:“你是对专业知识了解得太少啦,发型师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还能不乖乖地言听计从?只要略微了解一点小知识,再配合一点小小的技巧,就能反客为主,让发型师把你当高人供起来。我先告诉你染发。染发的基本过程,就是毛鳞片打开——黑色素漂掉——上色。染膏的颜色代码是两个数字,比如6/2。前一个数字是色度,数字越小越接近黑色,后一个数字是色系。另外一种染发材料是双氧乳,也就是过氧化氢,基本作用是漂色。双氧乳是以浓度标号的,比如3%、6%、9%、12%,浓度越高,漂色越强。所以要根据需要选择,深色需要的浓度比较低,浅色需要的浓度比较高。”
廖春依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该知道如何对付发型师了,第一句话:你的染膏上色快吗?发型师很可能会说:很快的!染膏好!哼,这就是在骗你!其实,越好的染膏上色越慢,只有劣质染膏才会很快上色,就好象拿一把大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毛鳞片一阵乱砍,然后把颜色微粒一阵乱塞,能不快吗?能不伤头发吗? 可的记住,发型师这样说,不是用了劣质染膏,就是拿你当外行哄。你只要当即戳穿他的谎言,他的气焰立刻会低下去一半!如果他说:有点慢的,你要耐心点。说明他基本上是个诚实可靠的好孩子,东西一般不会错。第二句话:你用的双氧水是多少度的?如果他心里有鬼,这句话就能吓他一哆嗦。一般常用的双氧水是6%和9%,3%的漂色能力太弱,除非你要的颜色很接近黑色,否则很难达到要求;12%漂色太强,除非你要的颜色很浅,否则没什么必要。如果要染非常浅,比如9度,发型师可能会用漂粉先漂一遍,为的是染出来的颜色比较正、比较亮,不会发灰。但是,漂粉伤发是比较厉害的,你可以要求使用0 /00的染膏,9%的双氧水完成漂色,然后再用你选择的染膏,3%的双氧水上色。相信我,你这样的要求,会让发型师怀疑是同行来踢馆了!”
廖春依剥个橘子递给燕紫,接着说:“第三句话:不要加热,我有时间慢慢等。加热会加快毛鳞片打开,上色速度加倍,但伤发也加倍。发廊加热有两个目的:一是加快速度,提高效率;二是给顾客一种染发很专业、很复杂的感觉,好多收钱。比较负责任的发型师,是不会要求加热的,但要是你遇到一个不那么负责的,一定要坚决拒绝!烫发最重要,基本过程分为两步。第一步,是通过化学反应将头发中的硫化键和氢键打破。第二步,是发芯结构重组并使之稳定。这是背景知识啦,发型师也不一定懂得。对发型师来说,第一步就是软化,第二步就是定型。与此对应,烫发药剂的基本组合也是两剂。卷发是药水,离子烫是药膏,陶瓷烫第一剂是膏,第二剂是水。第一剂会有明显的氨味,这是软化必须的化学成分,也是伤发的元凶。所以,判断烫发产品的好坏,基本上就在这第一剂上,第二剂基本都差不太多了。另外,现在还流行三剂式的烫发产品。一般来说,如果第三剂的包装容量和前两剂相同,就是简单的护发素。如果第三剂是小包装,那就五花八门了,可能是烫前防护,也可能是烫后修复;可能是补水剂,还可能根本就是者哩水。发型师可能会吹得神乎其神,把它说成独家专利什么的。其实,加上一个第三剂是很普遍的做法。在决定烫发前,要对自己的头发有一个了解,是抗拒性还是受损、柔弱,还是正常健康。好的品牌,都会有专门针对各种发质的产品。如果头发已经完全没有弹性,那你还是放弃烫发的打算,因为你的头发很不幸地已经死掉了。”
廖春依站起身,撩撩燕紫的头发,往下说道:“进入发廊,首先是要判断发型师是否够专业和诚实。太年轻的发型师,绝对不可靠,不管他看上去有多专业或多狂。烫发是个技术活,没几年的实践经验、没摆弄过成千上万的脑袋,就是天才也不灵。再看他的言谈,一心赚钱的发型师,会随便看看你的头发,就开始推荐产品。从最贵的开始,你还一次价,他就降一等,并且他会把你的头发说得很糟。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推销更昂贵的产品,另一方面是在为自己留后路,万一烫坏了,可以把责任推到你的头发上。而负责的发型师,会首先问你的需要,仔细观察你的发质,并根据实际情况提出合理的建议。选过发型师就该选产品了,不要只听他的推荐和看价目表,坚决要求看产品包装。不是包装精美就一定是好产品,有几个要点一定要注意。国产品牌必须有生产许可证、卫生许可证,染烫产品还必须有特殊化妆品许可证,三者缺一不可。厂名厂址也必须有明确的标注,这几项缺任何一项都可以判定为假冒伪劣。进口品牌,必须有进口许可证和中文说明书,别信“水货”之类的鬼话。另外还有一种标称“某某国某某公司监制”的,想都不用想,假货无疑。询问一下软化时间,对正常发质来说,不加热的情况下,好的软化剂一般需要30分钟左右,而劣质药剂可能15分钟就完成软化。进入实际操作,技师的手艺就显出来了。涂软化剂发绺要薄,要窄,这样才能软化均匀。但是,速度又要快,如果光涂药水就要花上15分钟,下面的已经软化好 了,上面的才完成一半,你说是该洗还是不洗呢?”
廖春依一拍手,最后说:“现在的烫发产品基本都是不需要加热的,尤其是离子烫,加热反而会造成内外层软化不均匀。所以,即使店里很忙,发型师希望能很快打发你走,也要坚决拒绝加热。定型基本上不会出太大问题。最终判断是不是成功就看效果了,是不是亮泽、自然、柔滑。烫后,发型师会再做整理、吹风、打者哩水,你出门的时候发型肯定是很完美的,所以要在烫完后,发型师做整理之前,仔细检查一下,然后就看第二天起床后怎么样啦!”
好家伙,这一大串理论,把燕紫说得头昏眼花。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已经被廖春依搀着出了门。
女人可爱,就在于她们对美的执着永远如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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