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刚刚开始,又马上结束,很多在梦中出现的情景都不曾预料,可是又这么快发生了。什么时候能醒醒,要么永远不闭眼,张开眼睛死也是一种境界,可是你又不是满嘴腮胡、肥耳咧嘴的丑八怪。被极美追求者用砍刀砍掉你的头颅,冒着鲜血,张着大嘴。眼睛自然是睁开的,你怕是被这暴烈的行径吓死的吧,痛哉,息哉。
狸皇的死亡定格照也是这般不忍直视,专吃骷髅髓的巨魔妖兽压根不会眨眼,除非极为甜美的味道才能让他们假装闭眼,顾名思义说害怕,倒不如说他们在静心品尝。嗷嗷待哺的小婴如若也能从最开始喝其髓,那两条腿能跑时也固然会以此为主食。人类的儿子还是人类,喝生血的日子还会不会到来,进化的速度太快会不会到尽头,到了头会不会嗜血如醉。
狸想虽说是猫,他也会像人类那样做梦。这梦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结束。自然他像人类一样,也不能给出具体的答案来。他给我描述过这场梦境,我完全是模模糊糊地记录下来的。让我能记下来的最大动力是这梦既离奇又真实。我这里将用第一人称来描述狸想的梦境。
只见影子在灌丛中闪过,跳跃极为迅速,像一道光,白光,赤光还是红白交接的光影。这不像是太阳光直射出来的杰作,我所见的光是飘忽不定的。看吧,它又直冲云霄;或又踩在了大鸟身上;或又从湖面上飘过;或又从树的背后跳出。我终于看见了他的面部,我完完全全地发现他和我一样,我能判断出这是一只猫。
可是为何他能像一道光一样来去自如?这个我就实难明白了。不过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猫身上,我惧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可是这猫依然动也不动地站在我面前。不一会我缓过神来,发现他正在向我迈进,我有意识让我反抗性地叫了一声,这完全是出于我的本能。可是他依然挪动着脚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时我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靠近,我知道当时我懵了,什么也做不了,逃跑是不可能的,我跑不过一道光。3米。……2米……离我不到1米处时,我发现这是一只魁梧威严的雄猫,跟我是一个种类,是中国的狸花猫,而且我发现在他严肃的表情下并没有带有攻击我的意思。
我以为他是来向我寻问路的,可是我又想,如果刚才在我面前闪过的那道光是他的话,那他完全用不着向我问路,因为他可以一瞬间到达他想要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他想。还没等我想完,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就像是一个首领站在一个兵士面前一样,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神采般的气质我让我足实敬重,说实话,当时我惧怕极了,只要他能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诚服在他脚下。
“您是……来问路的吗?”
“我不是!”
“那您找我有事吗?”只见他踌躇片刻并不出声。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愿意为您效劳。”我缓慢地说道。
“凤狸是你的母亲吧!”他用铿锵有力并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对!是的,您怎么知道。”
“她现在还好吗?”
“还好,我母亲还好。”
“你的妹妹白狸还好?”
“我姐姐也还好,您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告诉你杀死你父亲的元凶。”
“杀死我父亲的元凶?”
“对!是的!”
“杀死我父亲的元凶不就是人类吗?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麻雀亲眼所见,而且当天夜晚我父亲的灵魂回来找过我的母亲。”
“对!这些都是事实!不过你父亲的死是被策划的阴谋,而这阴谋连你父亲也不知道,一只小小的麻雀就更不用说了。”
“杀害我父亲的元凶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说完这句话,我感到后悔,我怕我无礼的冒犯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当时我实在是急坏了。
“杀害你父亲的元凶既是人,也是猫。”
“猫?猫策划了这场阴谋,借用人类的手杀了我父亲?开什么玩笑。”
“是!也不是!这猫也是人,这人也是猫。”
“您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请您告诉我一切,我会感激您。”
“还不是时候!时机一到我自会前来奉告。实情永远在等待时机,因为它比你更着急。无时无刻你都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切记不要告诉给你的母亲和姐姐。切记!切记!”
“您到底……”还没等狸想把话说完,这道光瞬间消失不见,好像重来没有出现过。
狸想的这场梦境,实为古怪,可又那么真实。很长一段时间,狸想都在梦中寻找这道神秘的光,可是又不知从何处寻起。如果他能常住在梦中,那便是他最大的安慰。他曾怀疑过,那道光是否是他的父亲,也曾怀疑过这告密者是否与自己的父亲认识。如果能够找到一丝丝线索他愿意赴汤蹈火,可是又怕自己父仇未报,身先死。
我们何尝不是在追这道光,它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神秘;又是那么的温暖。如果这辈子都在追寻那道光,那死的时候这道光会不会将我们带到我们想去的那个地方。如果会,我们不如现在死去。如果不会,那又怎么样才能如愿呢。在寻光中死,也在寻光中入睡,又偏偏在寻光中生。复仇能代替复活吗?复活能一直长生不老吗?长生不老会一直快乐下去吗?一切的罪念是那道光,那一切的行动都是为这光而起。那要感谢喽,还是说要离光远一点,到达黑暗的海底,可是眼睛看不到光,跟瞎子又有什么区别。
追逐的那道光,追逐的累,追逐着心里那片向往。追逐的那道光,追逐的泪,追逐的眼里进了海沙。追逐的那道光,追逐的美,追逐者手里散发出花香。追逐的那道光,追逐的恒,追逐者的眼睛放出光芒。何时停止追逐那道光,源远流长,不息不灭。
我便感叹道:无光不起影,无水不成河。无风不起浪,无雷不震耳。无阳不洒光,光影河浪耳。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