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是一面旗

　　——读刘利华诗集《山一程 水一程》（远山抒情诗选）

　　开篇引语：人民诗人刘利华

　　读远山(刘利华)的诗，读得我心花怒放。诗人以真诚为经，以温暖为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一个春暖花开的梦境世界，正如他的《托起希望》一诗，“驮来一缕霞光？ 一个希望”。

　　《山一程 水一程》如同品一壶老酒，天天酌不够，“我读你，读出一部精彩，我读你，读出满卷气度”（远山诗《我读你》）。远山带你畅游诗界：如花，芳香怡人；如云，淡淡行走；如山，厚重安稳；如水，静水深流。“一撇一捺真善美，一步一程礼义信。”“一撇一捺风雅颂， 一步一程精气神”，这是一个诗人真情实感的流露。

　　“咱是爷们儿硬邦邦，不是娘们儿泪汪汪，咱是爷们儿响当当，不是吹出来的棉花糖”“咱是爷们儿咱阳刚，天塌地陷咱爷们儿扛，咱是爷们儿咱阳刚，是爷们儿咱就不信乌云遮太阳”…… 诗人“在田野，在山岗，在那遥远的小村庄”，读毕《山一程 水一程》，我脱口而出：“人民诗人刘利华！”

　　抽出一支烟
　　日子便点着了
　　是香甜？ 还是苦涩
　　一口一口品味吧——（远山《日子》）

　　读利华的诗，读得我心潮澎湃，真想握住老弟的手——

　　一只手握住
　　另一只手
　　就成了 一个心形的拳头
　　我攥住了你
　　你攥住了我
　　听时间在水上走
　　听大风在树上吼 ——（远山《握手》）

　　一、为乡亲吟诗：《山一程 水一程》代序（远山）

　　山一程 水一程
　　风一程 雨一程
　　一程精气神
　　一程风雅颂
　　人在路上 诗也在路上
　　人累了 诗会坐下来陪陪你
　　然后 就又一起出发了
　　脚步匆匆 满心芳菲

　　我为什么给这本诗集取名《山一程？ 水一程》呢？ 我是一个游子，在外面漂泊了几十年。我也是一个赤子，不管我漂泊到哪里，故乡始终都揣在我的怀里。如果您读到这本诗集，我相信细心的您一定可以触摸到我热乎乎的“游子心”“赤子情”。离开老家延庆，到城里工作30年了。这 30年来，有两种情感始终揪扯着我的心，让我须臾也不能割舍：一个是故乡，一个是文学。 故乡是我的初心，是我出发的地方；文学是我的诗和远方，是我魂牵梦萦的精神家园。

　　我常常感到：没有走出家门，任你怎么播种，也很难长出乡情乡愁来。只有走出家门，而且走得愈远，走得愈久，那乡情那乡愁，就愈葱茏愈旺势。风行草偃般，漫山遍野，深深地就将你淹没了。

　　当乡情、乡愁狠狠地咬我、撕扯我的时候，我便趁着夜深人静，从睡意和被窝儿中钻出来，将一颗心以及故乡的田野徐徐摊开，蘸着飘进城里的月光，热腾腾写下我的灵与肉。只有我心里知道，这乳液般汩汩流淌的月光，是从我老家村口母亲的翘望中飘过来的。这就是我生命中如歌如泣的诗、散文和小说。

　　《山一程 水一程》这部诗集，精选了我 30年来创作的 300余首诗歌，其中有几十首思乡诗。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是我一个漂泊游子的心灵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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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灵山秀水之魂兮，惠民俗而风淳。挹道统清泉之源兮，沃民智而流长。”这是诗人乔雨创作的《妫川赋》中的 4句诗。字字句句如同出自我的肺腑。延庆啊延庆，我热恋的故乡。这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亲爱的父亲母亲，我恨不得扑进你怀里，忘情地亲亲你。

　　我想你 你总在我梦里
　　我骑着思念的马儿 跑过朝朝夕夕
　　山也无际 水也无际
　　千里万里 你在我心里
　　千里万里 你在我的生命里

　　这是我曾写过的一首思乡诗，名字叫《梦回故里》。后来，这首诗被作曲家蒙根谱了曲，女中音歌唱家刘子旗在多家电视台多次演唱。每次听这首歌，都让我心如潮涌，久久难以平静。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老家延庆2000平方公里的山山水水，其实就是中华民族“960万平方千米”壮丽神州的一个缩影。犹如姑娘那水汪汪的勾魂摄魄的大眼睛。

　　我见故乡多妩媚，料故乡见我应如是。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芳香。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我已是满怀疲惫，别在四处漂泊。远远地隐约听到一曲亲切而熟悉的旋律，心被石头击中了一样，顿时荡起层层叠叠酸痛的涟漪。故乡张开母亲的怀抱——你笑着问我要什么，我要你紧紧搂着我。

　　二、为百姓鼓劲：《山一程 水一程》跋（郭嘉兴）

　　远山是位热情洋溢的诗人，18岁开始写诗，几十年来写了上千首，出过两本诗集，这是他的第三本诗集。他的诗大大小小获了不少奖。20多年前，著名诗人雷抒雁介绍远山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时，曾称赞远山和他的诗为“跨世纪的抒情诗人，一代人的心灵吟唱”。远山本名叫刘利华，是北京延庆人。大学读的是中文系。远山当过中学语文老师，当过延庆县（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后来，他调到中央纪委从事反腐败工作，这一干，就是 27 年。远山的本职是反腐败，搞文学不过是他的业余爱好……

　　1997年春天，还在中国纪检监察报社当记者的远山，曾采写过一篇长篇通讯《与腐败过不去的人——李克才的故事》，在《 中国纪检监察报》连载刊发后，有 100多家报刊转载，产生巨大影响。李克才在新中国反腐败斗争历史上，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他不仅举报了大贪官刘青山、张子善，1995年他还实名举报了时任河北省高级法院院长平易杰。

　　《与腐败过不去的人——李克才的故事》这篇人物通讯刊发后，李克才再次轰动全国。特别是那些多年告状无门的人，千里迢迢，从四面八方赶到沧州。沧州李克才的家，一时间成了不挂牌的信访局。当时，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华区焦店镇纪委书记张书平，因为秉公办案，查到了平顶山市湛河区检察院检察长姑爷的头上，这伙人就狗急跳墙，反咬一口，鼓捣亲信捏造了向张书平“行贿 5000元”的假材料，向湛河区检察院举报。湛河区检察院在这个检察长的授意下，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立案调查，刑讯逼供，几天就把张书平掐监入狱了。

　　张书平被“保 释”出来后，告了两年状，仍然背了个“受贿 5000元”的罪名。张书平知道李克才名气大，敢于仗义执言，便向李克才述说了自己的“ 冤情”。李克才对张书平说：“我年纪大了，你到北京找远山吧，远山是中央纪委的，很有正义感。”

　　不久，远山就收到张书平挂号寄来的举报信。举报信里附着张书平的工作证，工作证上有照片，照片上的张书平眉宇间透着倔强。了解了张书平的冤情后，远山睡不着觉了，一闭眼，张书平就在他眼前出现。特别是张书平那明亮的眼睛，就像一把磨得飞快的利刃，一下下地割着远山的心。一个镇纪委书记，因为秉公办案反遭诬陷，被抓进监狱。作为《中国纪检监察报》的记者，远山觉得如果不为张书平说话，不为他撑腰做主，就愧对“ 纪检监察”这4个字，就不配做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报的记者。

　　于是，远山带着他的一支笔和他的良心，义无反顾地出发了。为了彻底查清这起栽赃陷害纪委书记的恶性案件，远山不顾个人安危，立即赶到平顶山市新华区。远山深入乡镇，走村串户，历时1周，采访了100多人。诬陷张书平的那伙不法分子，知道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报的记者来了，白天开着警车对远山进行跟踪，晚上又往他住的宾馆房间里打电话，进行骚扰和恐吓。

　　远山坚信这是一场反腐败与腐败的生死较量，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生死较量。远山心里清楚：谎言最怕事实，恶鬼见不得太阳；反腐何畏腐败，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远山扛住了威胁利诱和各种压力，先以记者调查的形式刊发了两期《内参》，之后又将栽赃诬陷的整个事实，写成长篇通讯，全部刊发在《中国纪检监察报》上。

　　张书平被栽赃诬陷的事实曝光以后，中央纪委、最高检的3位领导做出重要批示，河南省委、省纪委高度重视，由省纪委牵头，第三次成立了专案组，历时半年，彻底查清了事实，恢复了张书平的名誉和职务。栽赃陷害张书平的 10余人，均被依纪依法严肃处理。

　　1999年4月，张书平满怀感激之情，从平顶山搭乘火车，一路站了十几个小时，千里迢迢赶到中央纪委和中国纪检监察报社，给远山送来了一面“良心记者”的锦旗，还有一封情真意切的感谢信……

　　三、白居易之格调，柳屯田之韵律

　　天河

　　曾见过千条河万条河
　　还从未见过这样一条河
　　它从悬崖峭壁流过
　　水中流着白云朵朵
　　这就是红旗渠 英雄渠
　　心中的天河 心中的赞歌
　　志立过 酒干过
　　汗洒过 血淌过
　　中华儿女大气魄
　　甩开膀子吼一声
　　甘泉流进心窝窝
　　都说人往高处走
　　登上九天摘日月
　　太行为你喝彩
　　漳河为你欢歌

　　曾听过千支歌万支歌
　　还从未听过这样一支歌
　　它从唐宋明清唱过
　　歌里唱出多少苦乐
　　这就是红旗渠 英雄渠
　　心中的天河 心中的赞歌
　　志立过 酒干过
　　汗洒过 血淌过
　　中华儿女大气魄
　　扯下银河从天落
　　万里群山不寂寞
　　都说水往低处流
　　浇灌人间好生活
　　神州为你点赞
　　时代为你高歌

　　这首《天河》在社会上广为传唱，只不过人们记住了歌唱家及其词调，而忽略了词的创作者是远山。2016 年国庆节期间，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和北京电视台播出了诗人远山《 明白人? 清白人》《使命担当》这两首歌曲的MV后，河北、山西、江西等地电视台也开始播放这两首歌。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人民网、紫光阁网、党建网、公安网、中国铁路网等上百家网站纷纷转发。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的老干部还把这两首歌编成舞蹈，一边舞蹈一边传唱。这两首歌曲的MV，还被原中央国家机关工委、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央档案馆、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上海浦东干部学院、井冈山干部学院、延安干部学院等单位作为对党员干部进行党性教育的音像资料永久收藏。2017 年，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宣传部部长黄坤明看到这两首歌的MV 后，给予高度称赞，并批示中央主流媒体播放。《使命担当》歌曲MV，还荣获安徽省“五个一工程”优秀文艺作品奖。

　　远山的诗词有白居易之格调，柳屯田之韵律。1994年 8月，远山出版了一套诗和散文丛书“黑月亮? 白月亮”（共3册），并荣获北京市首届写作艺术节优秀作品特等奖。2008年12月，远山又出版了散文随笔集《天朗气清》。著名诗人雷抒雁说：“远山是一个‘有我’和‘无我’的诗人，他写我时，不忘自己生活在现实社会里；他写社会人生，又投入自己丰富的人生体验和真情。”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历史使命感的集中概括。白居易除了写《长恨歌》外，更多的是写《琵琶行》叹底层歌女，写《观刈麦》描山村农夫，写《卖炭翁》悲民生疾苦。远山践行白居易关注社会现实，不写空洞说教的理念，“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

　　远山作为“跨世纪的抒情诗人，一代人的心灵吟唱”者，其创作的歌词，有柳屯田韵律，在社会上广为传唱。例如《一首歌 一面旗》——

　　激昂一首歌 胜利一面旗
　　唱不够的壮士气 打不败的英雄旗
　　一次次席卷残夜 一次次打开晨曦
　　满怀理想 高举正义
　　嘹亮了唱不够的壮士气
　　绚丽了打不败的英雄旗

　　激昂一首歌 胜利一面旗
　　唱不够的壮士气 打不败的英雄旗
　　一次次浴血突击 一次次前赴后继
　　意志如钢 信仰无敌
　　嘹亮了唱不够的壮士气
　　绚丽了打不败的英雄旗
　　激昂一首歌 胜利一面旗

　　唱不够的壮士气 打不败的英雄旗
　　合着日出的节拍 伴着进发的步履
　　嘹亮了唱不够的壮士气
　　绚丽了打不败的英雄旗
　　激昂一首歌 胜利一面旗

　　一首歌是一面旗，一阕词醉倒了金国皇帝。北宋词人柳永的《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不仅宋朝在传唱，就连北方的金国女真族也流行。金国皇帝完颜亮听了此曲，挥师南下，以一国之力争抢夺柳永描绘的江南胜景。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摘自柳永《雨霖铃》下阕（读音：què）。出身官宦世家的柳永，少时有功名用世之志，暮年及第，曾任余杭县令等官职，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故世称柳屯田。

　　柳永是两宋词坛上婉约派代表人物，是创造词调最多的词人。他上承敦煌曲，下开金元调。此外，后代的元明清的小说，或借用其词句，或效法其铺叙手法。苏轼、李清照、黄庭坚、秦观、周邦彦、辛弃疾、姜夔等诸多名家，从不同的角度借鉴柳词。远山在创作中如同柳屯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每天晚上，远山都要散步两小时，一边散步他一边背诵自己喜欢的经典诗文。读书和走路，两个都在路上。

　　远山的诗词能够传开来，是因为他不事雕琢，注重感悟，情到深处时从心底迸发出来，不是在书斋里设计出来的。读《山一程 水一程》，感同身受，打动我心，深为折服。远山的诗歌以适俗的意象，平淡无华的白描，对当代词坛产生了影响。

　　万事从人，有花有酒应自乐；百年皆客，一丘一壑尽吾豪。看淡了：人间多少事。包容了，世态炎凉人。以一颗平和之心，赏读《山一程 水一程》。

　　注１：《山一程 水一程》（远山抒情诗选）来自于乔雨主编《妫川文集》、北京出版社、2022年1月版。

　　注2：诗人远山（刘利华）与本文编撰者石中元，既是文友又是昔日的友好同事。20世纪80年代，他们曾在北京延庆县委宣传部共事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