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短短的午休时间却做了一个极其难熬的梦。我梦到自己胸背紧扎,直接去做了CTA,赫然显示主动脉夹层,腹主动脉假腔形成,还好是B型。然后呢,各种极纠结的思考,是否即刻住院,还是先保守观察一下;不管保守观察还是住院,我目前的工作怎么安排;若住院手术,找哪位顶级教授做,他的时间是否好安排;手术效果不确定,后续寿命不确定,家人怎么安排;目前寥寥的经济条件,怎么妥善安排手术费用;若存活时间不多,自己的这一趟人生之行有没有什么总结……
直到被电话吵醒的那一刻,我还短暂郁结于那是梦还是现实。
唉,都说人生如梦,其实很多时候呢,亦是梦如人生。你以为都分的很清,其实是真的分清了吗?因为无法解释什么是科学,所有我不说讲科学。但作为毛主席的崇拜者,我肯定实事求是的。我认真反复读过易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每天给自己卜卦,通过卦象,进一步学习易经。卜卦近一年后,我没再继续下去,因为没有绝对好卦象,也没有绝对坏卦象,天、地、人三方杂糅,总也有平衡、补充。然而,单论医学执业,却是给人一种可疑的职业命理学。在医院内,总有一些人一当班就突发情况频现;也总有一些人,整个职业生涯都没有特殊意外。有人说“我是唯物主义者,从不思考这些歪门邪道”,但首先,你看到的物毕竟是“你看到的物”,你唯的物也仅是“你认为你看到的物”,你敢保证你看到的物是“客观的物吗”?你敢保证你看到的是全面的真实吗?你敢保证这不是另外一种层面的唯心吗?所以呢,不要盲目排斥感觉,不要盲目排斥信念,给自己的心一些空间,别被眼睛蒙蔽。有时候跟着感觉走,有时候尊重自己的感觉,有时候充分尊重别人的感觉。那么梦呢,也是需要我们尊重的一种感觉,是需要我们警示的一种感觉。
说起来,诊室门前走廊的那些红色、绿色标记我走路时是会刻意避开不踩的,原因可能你懂得。带的学生如果乌鸦嘴,我是要威胁打嘴巴的。都是为着一份尽量和谐美满的感觉。
想想近期的外科急诊班,还真是包罗很广。新带了三位学生,都觉得见识了很多与病房不同的场面。一位A型夹层患者做完检查,刚回到抢救留观区即发生夹层破裂表现,抢救失败,震撼这些年轻医师内心之外也为他们将来的职业生涯增加了更多深重、稳定。急诊室带学生我是绝对放手不放眼的,我要努力让他们一个月内培养足够胆量与自信,避免无知者无畏,也避免优柔寡断!
这几天让我最心疼的是一位5岁小患者,奶奶炒菜时油花溅入角膜导致失明。眼科主诊,小朋友来我诊室仅为处理额头、眼角的几个烫伤水泡。望着凌晨从外市匆忙赶来的老老少少一家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敢问东问西,怕再揭伤疤。想想,既往还有小男孩会阴部严重烫伤的,炮竹炸断手指、炸伤眼睛的,头面部严重烫伤的……每一例都让人不想提起,但每每看到有小孩家庭时又忍不住提起。
急诊乱谈,还真不敢太乱谈。愿世间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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