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维持了大家庭的团结,你父亲兄弟四个打破骨头还是团结一体的兄弟,他们再怎么说我吼我,我还是他们父亲,他们都是孝顺的,四个儿媳妇都是孝顺的,十个孙子孙女都是孝顺的。方圆一大片没有比咱家族兴盛的……”
“你啊,还是要继续要孩子,必须有后人……”
“你奶奶一辆板车推着你们十个孙子孙女,她走的早,没享到福……”
“我太爷爷是算命的,武术底子很好,方圆周边都是很有名气的……”
"咱刘家清末出过四川巡抚,跟刘墉同学,家族还保有刘墉字画……"
……
说着说着就慢慢丢失了逻辑性,我也就听着、听着。
……
三叔把片子发过来啦,整个膝关节严重磨损,已近无软骨。可高龄、慢阻肺、心功能差,我说“就这样吧,不做手术啦,维持治疗吧”。想想,多年前,爷爷刚过八十岁时,我就跟他本人及家里长辈说不在爷爷身上做手术啦。
就这样吧。
这何尝不意味着对人生最终的、最后的妥协,就这样吧,等待最后时刻。
可这个最后的妥协不应该是爷爷来做吗?为何我就这样决定啦!想想当年我们做过95岁的癌症患者,手术后活到96岁,这也是我们医疗水平的一个肯定。但我始终觉得,这么大风险,似乎做不做手术对患者最后寿命没有影响。当然,这个问题值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争论,而且最终也不会有定论,它涉及到太多不同层面。
就这样吧,我们最终都会在自己或自己子孙的手里做出这个妥协。
只是,岁月啊,只有妥协了之后,才知道它的珍贵、它的有限,不是吗。我们都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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