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厂长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累死了!累死了。”到了宿舍就像做了十年的苦役一样的累。而脸上的那种兴奋劲就像拣到黄金似的。
我在想;“许厂长怎么这么高兴? 他没有钱, 而且每次回家都会带一些土特产过来的。”
“许厂长,晚饭的米又没了。”小刁跑过来找他。
“你先去隔壁借一点吧,就说我说的。”许厂长对于借东西,还是第一次这么说。
我看着小刁的背影在门口消失。
“回去还可以吧?”蒯科长坐下来就问许厂长。
许厂长笑着。
“这次走到市区遇到以前的女友,请到家里去……乖乖!家里装饰的很豪华,泡了杯咖啡给……”
“那你这次也惹得白快活一阵。”蒯科长脱下外套,“我们在这里苦死了。”
“许厂长走运了。”我转过身来,“什么时候也带上我们……”
“他妈妈的,遇到一个熟人就走运了,那还了得。”
“……”
许厂长和蒯科长出去了好一会回来。
“晓雨,你在这里照应一下,我和许厂长到大哥那里去一下。有点事情,顺便看看父亲来了没有,问一下家里的情况,晚上就不过来了,你也早点下班去和小胖子帮帮忙。”
“好的。”
透过窗户,望着二人夹着包的身影消失在路的怀抱之中。
路上的车辆很多,望着匆忙而拥挤的人群,使人感叹;几年前的淮城,哪有今天这样的热闹和繁华?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不仅仅城市变化大、农村的变化也大,市民群众的变化更大。经济发展,吃用等都不好和以前比了。
我没有在宿舍见到我的姨弟,同事让我去车间去找。
车间里就听到梭子的声音在空间奔跑。
“你怎么到了这里,走。”姨弟弟不知在何处见到了我赶忙拉着;“跟我出去。”
“你还没有下班。”
“不用你担心。”
“人家不会查岗?”
姨弟弟进了这个纺织厂就是那个姓萧的帮的忙。
“现在还属于实习,工资才几十元就这样先混着呗。如果不是谈了女朋友,她都来这里三年了,四五百元一个月,每个月都贴补……”
“你们将来能走到一起?”
“不知道?”
“万一不成功,你用了人家这么多钱?”
“算了不说了,吃饭去。”
“单位现在还不错吧?”
“就那样。”
“厂里姑娘很多,要不帮你介绍一个?”
“谢谢!”
“谢就不用了。力所能及的可以做。”
“看不出,”我话有点刺,“你父母还好吧。”
“很好。”
“你姐呢?”
“姐姐在厂里谈了个男朋友,预备中秋左右定亲,到时你一定去哦。”
“到时候在讲吧。”
“什么到时候再讲?一定要去。”
“去就去。”我看了一下手表;“八点了,回去了。”
“玩一会再走,帮你叫一个女孩子。”
“不用了,回了。”
“那你慢点走。”
许厂长一个人回来了,蒯科长没有。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还要好。
“蒯科长还有点事情,暂时不过来,可能要等到明天。”许厂长倒是说了。“厂长这个鸟人,原来说好四天回来的。”
“是啊。都六天了还不见人影。”
“这个家伙,就像在四处逃避,哪里是在找钱?”
“真的希望它能找的回来,不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我和许厂长一起在外面吃的晚饭。
“出去走走吧。”许厂长站起身来。
“月色夜晚,最浪漫的了。”
月色轻柔,星辰点点,乡间的田野到处都是一片珍珠。
天空不见浮云,青蓝透彻,有个很大的彩色光圈将月儿拢在当中。
空气弥漫着一片清香。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就像一双柔夷在轻磨。
田野里的麦子,已渐渐黄尖,像金子一样在月色的照射下,待收。
夜晚的夏露落在麦尖上,一闪一闪的,犹如珍珠一样明亮,也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在眨着逗人的眼睛。田埂上,生长的蚕豆,早已硕果累累,人们早早的窥视着它鲜嫩的肌体。点缀着露水,给它罩上一层彩色的纱巾。
草丛中有着不知名的虫子鸣叫,鸣着夜的安馨。
宿舍前面几百米是一条公路,不时的奔流着车辆。一束又一束刺眼的灯光掠夺者夜难得的静。前面的村庄,迎着月光;有着朦胧,都是二层三层的楼房。人们都在这样朦胧的月色中聊着各自的所见所闻,以及所做的所看到的喜与忧和烦恼。几个小孩子并没有因为父母的责骂而停止戏耍。偶尔传来的一阵阵狗吠,划破了温存的夜晚。两边是旷野和一片黑森森的刺树林。
后面是一块墓地,月光的夜,还要好一点;只能听到几声‘叽叽叽叽’的鸟鸣叫。如果是黑夜,你就会听到‘苦啊、苦啊、’或者‘嘞咕、嘞咕’的叫声。
有时,还会传来一阵阵犹如孩子的哭泣声。
不管是走夜路的人,或者是谁听到,都会在瞬间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反正,一个人是不敢在房间里睡觉的。每当有风雨的夜晚,都会看到一些不知名的似白似黄的东西在闪窜,特别是在风雨带着闪电出现的那一刻,那些暴露在闪电下睁着一双发绿的眼睛,是更加的恐怖。
我们是由东往西,离坟地有三百米的地方在以往就不在往前走了。但,今晚这两个人似乎特别的胆大。谁也没有恐惧的心情,以往的胆怯就随着夜静而消失。坟地那边不时的闪着点点亮光,不管是什么,我们就当着是萤火虫。一种点缀也算夜晚的装饰。
许厂长不时的对着天空,吐出心中的浊气。
“麦子再有个把月就要收了。”
“要插秧了。”我望着天边的星辰。
“半年下来,一分钱也没有挣到不说了,还他妈妈的担了那么多的心思?”
许厂长显得苍凉苦闷。如果不是夜的怡馨,他一定会倒在了黄色的麦野里。
“只能说明大家眼睛有问题?”
我忽然觉得天上的星星少了很多。“此时,你在想着在陕西如娇似膝的女友一起漫步在汉中湖畔的哪一种感觉……”
“还有意思再提吗?”他突然感到吃了鸦片一样来了精神;“如今,谁来……”
他抱着头,揉着涂满发蜡的头发;“多么痛的……”
“不懂的是你为什么会回来?”
“父母年纪大了,弟弟也是在那边;二老身边无人,作为家中长子远隔千里又怎么能尽到儿子的一片心?……恨她!也更加爱她!就是因为爱她,才……也是……!”
“任何事做过就算了,恨!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有机会;也好知道……”
“自己办厂谈何容易?”许厂长叹息,“晓雨!你会一起参与投资?”
月光中有着一种期盼。
“要跟着市场的发展走。”我望着远方夜幕中的雾;“市场最需要的是新颖。”
“正在打算在这周边做,也好让稽厂长看看?”
“你是打算?”
“算是在筹备吧。”
“你们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吧。”
“是不是蒯科长和你说的。”
“你就不要冤枉他了。”
“不相信你真的那么神?”
“你要相信蒯科长。”
“但愿,这次他能把钱找回来,也好降低一下大家的损失;”许厂长收敛起笑容,显现出的对新的事情成功的满足。
“看吧。”
夜已深。月儿已经西挂。星星也多了,正在互相顽皮的挤着眼睛。好似两个孩子在嬉闹。
草丛中的虫儿仍然在叽叽的叫唤着。只是,很稀疏了。偶尔一阵热闹的,就像有人下交谈。
风。静。
脸宠感觉不到风的温柔。有的只是夜的清凉。田野中间几条水沟渠倒是很热闹;不时的有探照灯在掠扫着。
我仰望天空;如此广阔的天空,难道就没有畅游之隙?有些事,我懒得去问,走到什么地方就说什么话?
茫茫的夜,夹着淡淡的愁,繁重的忧即将将我们送入梦乡和未来的新一天。
路边的小草尖上的露珠迎着月光正在跳月光舞。偶尔,从围墙里面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狗吠,好似被敲打的鼓。
舞在跳,乐器在敲,鼓时打时停,正在弹奏着夜的怡然。
一只猫,突然从麦地里穿出,吓着了我,白色的猫,是一只白色的猫。
小院!厂长家小院,静。
铁将军忠心耿耿的坚守着它的岗位。
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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