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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第三十六章)

时间:2021/8/24 作者: 文一-温柔的海水 热度: 313248
  第三十六章

  马路被太阳烤的发软发烫。就像熟透的柿子。

  风吹过,我清醒不少。看到的他们就像跳舞一样,东倒西歪。来往的驾驶员不停的揿着喇叭。两位商行的经理就在车子后面大骂粗口。在路边拣着砖块要砸人家车,还想要把驾驶员拉下来揍一顿什么的。

  厂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不知道是过分的劳累引起的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望着这幢二层高的小楼---办公楼。东边几间是门面房商行商场。一张门牌,写着:盐兴路某号歪挂在那一根用水泥砌成刷石装饰成的柱子上。被风吹的来回的摆动。好似好心的老人在指点迷津。

  后面的厂区广场上堆放着煤炭、钢材;看样子资产怎么说也要几千万。场地上的另一边放着一箱冷饮,可是谁也没有去喝。南边就是黄沙河,也是苏北一条除了通榆河的最大的一条河流。

  在边沿西南角上的厕所,遍地都是屎尿臭味,还有喝酒呕吐的……被太阳一蒸发,甭提多“舒服”。一阵紧急的发泄之后,顿觉舒服好多,提着裤子就往外跑。

  河堤上,炫醉的河面迎着清凉带着点燥热的风,吹着。走下河堤,踏着台阶,捧起水将晒得流油的脸捂着。驱逐者不快的心境倒是很好。河面上的浪花一波推着一波。

  “晓雨啊,这次你算是栽跟头了。”脑海里突然惊出一句,心没言语。任那轰隆隆的机械喧嚣和码头工人的‘嗨吆嗨吆’的号子声和河水的呼唤声一起淹没。

  “日子还早,慢慢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心里在自语,也在回答神经。

  “我,你怎么站在这里?”

  “哦!许厂长。头有点晕,让风吹吹,清醒些。”

  “算了吧。看你这样子,就是再喝半斤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用抬举了,你看是不是跳下去?”

  两人都哈哈笑了。

  “许厂长不是本地人?”

  “还不是和你一样。”

  “你看如何?”

  “谁知道?还没有开始,谁也不晓得如何?”

  许厂长眼睛却在看着河流中间正在工作中的吸泥机。

  “……”

  我跟着许厂长默默的走向办公室。我的脚踩上了煤炭。一个深深的凹陷的脚印凹了出来。风吹着我的裤子直摆直摆的。

  宿舍就是农村的人家的平房。正常的那种主屋三间,中间客厅,两头是卧室。

  “你能不能住?”厂长问我。

  “不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我看着地上的垃圾,一阵风吹起那散杂的旋起。“许厂长住在哪里?”

  “住在隔壁一个姓刘的家里。”

  “那就在等会,马上还会有人来一起安排吧。”

  下午四五点钟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自称姓王的中年男人。

  “哎呀!老王!终于把你盼来了。”厂长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家里有点事情,来的有点晚。”

  “不要紧不要紧。”厂长很热情的说,眼镜上都银裸着笑容。“您晚上就和晓雨住在东边姓徐的家里。”

  “好啊。只要能睡觉就行。”自称老王的笑的眼睛都变小了。“要清静一点,不要吵吵囔囔的。”

  “放心!哪家很安静。”

  “……”

  晚饭是在宿舍里吃的。厂长让人去街上买了熟菜,买了酒。买菜的工人说话有点嗲,人消瘦,肤色不净,一看就是刚刚出学校门的。和他一起去的是一个略微有点胖的四方脸男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样子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位是新聘来的财务王琴碧科长,原来某县知名乡镇企业的财务。”

  厂长睁开那被酒荡漾着的眼睛,和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带来的笑容贴在脸上。

  “哪里哪里。”王琴碧连忙起身敬酒。

  “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共同把企业做大,到年底的时候讲口袋装的满满的。”厂长脸上已经褪去笑容。“下面请们王科长讲几句。”

  王琴碧科长讲了如何在财务这一方给大家的支撑等等。

  许厂长脸上始终挂着一种微笑。

  两位商行经理满脸洒着酒气而臌胀的满足感。什么企业、什么效益,都是我妈××。

  厂长的脸上表情你就显得更加绝了:有虚荣、有知足、有自豪、有幸悦、还有一种有酒就是娘的样子,似乎有的吃喝才是人生最大的效益。

  我看着大家,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或者还能做些什么?

  大家又在敬酒,一杯又一杯……

  厂长一会要求许厂长和王琴碧喝三杯,一会又要求商行经理喝几杯,一会又要我和王琴碧碰杯。

  许清彪厂长不管是在敬酒还是在喝酒或者是看着,都是在微笑的看着,一只手用一直筷子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一只手端着杯子转悠着。

  我看着他们敬酒的方式和那种吃酒的精神。似乎喝酒和搞工厂的精神有着差距,眼光不由的在屋子里穿梭者。

  “许厂长和晓雨怎么不见动静了 ,也应该敬一下老王同志啊。”厂长见我们坐在那里。

  “醉了。喝不下去了。”许厂长看了我一样说。“我们想见到的是怎样把……”

  “吃饭不谈公事。”厂长打断话头。

  “对!吃饭不谈公事。”两位商行经理也连忙附和。

  “好的,明天上班在说。”王琴碧怕散了大家兴致。

  厂长的脸上比灯光还要亮。

  “稽厂!王科长,我们大家有幸到一起,就为着大家共同的理想目标一起干一杯。”

  许清彪厂长说的一脸的虔诚。

  “你的眼光没有错。”稽厂长说,红红的脸像猪肝,甜甜的笑就像波斯猫。

  酒干了。杯子也亮底了。

  祝福声音、喝酒声音、吃菜声音、碰杯的声音、庆贺的声音……在室内的空间漂游者。我们的绵绵观点、言词、行动等说的和做的都是两码事。直到现在,来的人也没有见到过工厂的车间,我们也都没有上班,所谓的上班也是在办公室里坐着,也没有说需要做什么或者需要做什么。也问过厂长车间蹲落何处,总是回答你离办公楼不远,就在此向东二百米在向北三百米就到。但是找过几次,也问过人,都没有人知道。也有的人说,“以前是有过一个校办灯具厂,以前效益还可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有消息了,具体现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去年也听说过这个灯具厂,后来听说效益也不好。”

  “据说,去年还有很多人来讨钱了。”

  “这个厂好像不在了?”

  “不知道。”

  有的人一听说问这个事情露出的是一种惊讶和陌生的表情,而有的人直接就走了。

  我正在被风和太阳烤的焉灭的树荫下,有点慌。已经从邻里说话的口气和脸上体会到事情的结果了。我没有办法去和谁说,只能放在心里面。也要考虑了。考虑的是分寸和道路的前行。花出去的钱是要回不来了。回去只有给邻居看笑话。我能理解那种冷嘲热讽的劲,犹如榴莲上的刺和那种臭臭的味道一样。这种感觉有时候比死了还要伤心,比刀刮身上的肉还要疼痛;再说,胥姨他们也会笑话,最起码心里会讲;‘不是说,自己可以找到工作吗?又怎么回来了呢?人家能做为什么就你不能做呢?小青年做事情要做一样像一样,不能三心二意。’如果那效益问题来解释,他们一定能会说,‘现在谁家的厂子效益好,何况公司效益也是通过大家齐心合力来创造的。’我们表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做事情不靠谱。离开了们大人能做什么事?们还以为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呢?原来是这样的真的丢人现眼……

  “晓雨!熄灯睡了。”

  新来的财务王科长在催。

  我望着这三间带走廊,东西两边个有两间厨房。东边是一间存放粮食,一间就是我们住的,西边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里放着一台印刷机。门前的场地上使用水泥浇筑的,平整而光滑。紧靠田边是约有十几平方的左右的花园。牡丹、月季、栀子花,串串红、美人蕉、红辣椒、等都在抽枝发芽。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少女的影子。

  职工“食堂”的厨房里,灶台上有溢出来粥汤,锅盖上还结着粥垢,一边水缸上的盖子落满了污垢,旁边立着一个竹子做的碗橱,没有门,上下二层没有一个门。一堆煤球渣累叠在灶墙根,煤球炉依靠在灶边,已经湮灭了,煤球上的孔有个把是黑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还剩下二个很小的萝卜干在休息。

  财务科长看着几个人就像在抢食一样的吃饭,摇摇头笑笑就把我叫去了。

  洒落在绿油油的麦捎上的霜露,已经所剩无几。

  “今天有一位高学历的将来应聘。”

  厂长挺兴奋,从他的表情可以觉察到对高等知识人才的尊重和重视。

  我、许厂长、王科长、相视一笑。

  “我们要做好接待准备。”厂长推了推眼镜。“希望大家共同把这员大将留住,这将对我们后面的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说,怎样安排。我们就怎样安排?怎么接待我们就怎么接待。”王科长笑着说。

  “对啊!”许厂长笑了;“就有你财务安排。”

  厂长最近找了好多人。对于每个人来应聘都是成功的,成功的人都会缴纳一定数额的集资款。真的按照许厂长所说,这么多人是应该够了。目前还在继续招人。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十点多钟的时候来了一位瘦瘦的中等身材,长脸浓眉,头发有点卷,一脸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下颚有点尖。看上去不是很满任意,但是,从语言、动机不难看出,是一位很有修养素质较高,为人正派,考虑事情较稳重的一个青年。

  厂长后来和许厂长,王科长、我说什么,我们都没有在意。在意的是这个人进门的那一刻,除了厂长而外,其我三个人都用眼神对了一下。

  许厂长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厂里的车间管理、财务情况,去年的销售情况(其实,来了都一个多月厂长也没有和我们说过一个确切的营收)、以及相关人员在外的业务情况的交流。

  “车间和办公室分开的?!”来人似乎有那么点疑点。

  “是的,一共有三个车间。”许厂长小心的回应。

  “车间都是有专职人员管理。”

  “那当然。没有专业人管万一有个差错谁负责。”

  (许厂长也知道没有车间)

  “业务量还可以不。”

  “说得过,你是知道的。”许厂长笑了笑;“不过,等两天将有三笔业务到工厂,早上刚刚来过电话,正在签订协议。”

  “不知道几笔的业务量有多大?”

  “也不多,就三十多万。”

  “怎么不见财务人员。”

  “刚刚还在这里的,这几天正忙着做账呢。”

  “现有工人有多少?”

  “目前需要扩大生产,有的老职工已退休,人手不足,不得不向社会招一批。”

  许厂长回答的很婉转,不仅仅抹去了疑问,还模棱两可说了工厂的概况。

  我端了杯茶递给来的人。互相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厂长和王科长都不在。,

  “厂里经济方面还说得过,当然不可能向大公司那样富有,还亏个万把贰万元。”

  (真正亏多少?只有稽厂长知道,这个数目只是从一些人的口中得知,问过厂长,他也没有说个什么数字)

  “车间管理,各方面还算正常。”许厂长很平淡的说,“不巧今天是周日工人休息,不然带你去看看。”

  (许厂长说的和真的一样。也真的巧,真的是周日。就算不是休息,也会想出办法阻止他去车间的。)

  “好的。先走。”来人起身。

  “在这里随便吃个饭在走吧。”

  “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就这二三天吧,把那边的事情交接好就过来。”

  “能早点过来就尽量早点。”

  “谢谢。”

  三天后。

  厂长召开了第一次员工大会,在会上宣读了各人的职责;

  “老王为财务科长监管后勤,车间管理。”

  “……”

  “可以的。”

  “……工厂就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厂长推了推眼镜。

  “如果们有业务,需要支付费用……”

  “这个没有问题;你只要把合同落实了,和许厂长确认就好,该怎么支付会按照约定的支付。”

  望着来人离去的背影;感到一种无言的难受、事情的演变结果会怎样呢是无法预料的。

  窗外。静谧的天空,皎洁的月儿。

  我忍不住问起了老王是怎么来的。

  老王看了看正在放着光芒的灯泡。

  “唉。”话还没有说就先谈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中外合资单位的总账会计,因效益不好,工资也低,单位下岗人数也多。虽然,没有让我下岗,可是自己家中上有八旬老母,四个儿女,妻子多病,压力大……”

  “此次是通过劳务公司介绍过来的,到这里一谈,厂长就说,‘你来,聘你做总账兼厂长助理(我骂了一句,就凭他×嘴一张,就是一顶‘乌纱帽’)’。可是,来了一个多月了,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什么账本……还总账?总他妈的×帐。”

  “你看,现在管宿舍,管吃饭、这些有什么好管?要什么没有什么?管他妈的X。什么厂长助理?助什么?理什么?理他妈的X。”

  (老王越说火气越大,还骂了厂长一通)

  他的脸色在变,是生气的还是急上火,还是恨?

  “上岗金缴了吧。”我心想,不免同情起来。

  “一千元。”

  “你来之前对他了解吗?”

  “唉,和你们差不多。”老王坐起身来,“但是不怕,我的连襟是这个村的村书记,他不敢少一个指头……”

  不知何时,飘过来一朵乌云将星月都遮挡了。

  “你们招工有手续吗”

  “有啊。”

  “什么样的手续?”

  “就是用人单位出具的介绍信和人员要求,以及工资待遇。”

  “说的是,你们开这个公司有没有手续?不是那用人单位的手续?”

  “公司要什么手续?没有听说过。”

  “你们主管部门是谁?”

  “主管?……我们自己管自己。”

  “你们每月交费吗?”

  “交啊!上千元呢。”

  “交给谁啊?”

  “房租费、电话费、水电费、场地管理费……”

  “没有交上级劳动部门?”

  “我们就是劳动部门?还交给谁?”

  “你们替工厂招工,工人有保障吗?”

  “保障?!那是工厂的事情。我们只负责介绍过去,收取一定的服务费,其它不问。”

  “收费多少?”

  “不一定。看的,一百元、二百元、八十、五百元……”

  “有什么发票吗?”

  “要什么发票?”

  这是我在市区周边以及城乡结合处得到的结果。当一些找工作的人发现上当受骗的时候来找他们要钱,他们会有一帮人来处理。

  天。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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