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阳,满天彩霞。好似金色的虹彩将大地笼罩着。
路边的树林丛中有这很多鸟,叽叽嚓嚓的停歇在林中不停的叫鸣。照射在树梢上的晚霞,就是一条红红的袍子披在身上。
远处,只听‘哾叽哾叽’的叫唤着正在河中游荡的鹅鸭归巢;还有父母正在马路上叫着正在玩耍的孩子。
晚烟袅绕,给夕阳添上一笔五彩的缤纷。有时,会听到几声短暂的犬吠,让静寂的黄昏添上一种美妙的旋律。
真是:近闻啼鸟鸣,远犬吠黄昏。
河流紧靠在马路,不时过往的客货轮船,将本已不平静的湖面搅得泛起涟漪金鳞。不平静的心、不平静的河流、不平静的田野、不平静的路。
平静的只有这宛如血丹的夕阳,它们是那样的平静,天际也静。只是天际没让人喘得过气来就起风了。
晚霞、夕阳再美,也被无情的黑夜淹没。唯留下的是不平静的天际和一个不平静的心。
“晓雨到了。”胥姨看着猪圈里的猪。
“喂猪啊。”我身上都是汗。
“哎,二个猪仔抢食。”胥姨用棍子打了其中一头猪。“这么快就来了。”
“明天要去报到上班。”
“对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胥姨脸上堆着笑容。
我把车子放在胥姨家放杂物的棚子里。
“他们呢?”
“长华去上班了,长青说是上街找门面房了。”
胥姨打开了电视,嘴里总是说有点冷。
姨父问起我家里如何以及年上缴的情况。
“现在有什么办法啊?各行各业的费用都在增加。虽然国家一直三令五申要求减轻农民负担,是否真的减轻也只有领导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在上缴的费用算是减了,也会在其他方面变着戏法跟你要钱,还怕你不缴不成?”
姨父也显得无可奈何。
“是啊!现在什么报刊费、什么分摊费。……有的费用你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还有的名义上是为老百姓作想,而真正有的事情和费用,还告诫百姓,上级领导来检查了,还要帮着我们隐瞒,不然,领导走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胥姨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把她丈夫的枕头靠在背上。
“就像隔壁的那个村里副书记,为了能使自己的侄媳妇能当上村妇女主任,带着侄媳妇去拜访领导……最后在村里开会表决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同意的。原本村里的行政人员就多,又有什么办法……”
“……”
任何事情往往不是个人好解决的和说了算。需要的是法律及清正廉明。
“现在的钱也不够用了,不像以前一块钱好买很多东西……这段时间又花费了上千元,那一天都在花钱,又是儿子,又是女儿的开门就用钱……找人办事,哪里能保证肯定成功,用钱是必不可免的。”
我感觉到胥姨的话让人听不懂也不自然;就像别人欠了我多少钱似的。其实,我儿子出去都是我花的钱。就连最后剩下的20元也被他花光才安心的回家。
互相在路上交谈的事情如今都记忆尤新。
“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办个厂什么的,和你合办。”
“办厂?算了吧。”我脸有点冷。“你还是自己办吧。”
“你来做客行不?”
“看吧。”
“看样子,将来们兄弟两不可能携手在一起做事情了?!”
“也许吧。”我有点感叹。“你是不用担心的,最起码,你的父母可以帮助你,在
支撑着你,我则不然,知识水平等各方面都匮乏、和你比起来落差太远。”
我知道自己不任从哪一种角度,都赶不上这位姨弟弟。自己的事尽自己的能力才能去追求。只要自己觉得自己人生走得不冤枉就好。对得起自己、对得过父母、对得过家庭妻儿,也就值得庆慰的了。
而他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要好穿要好的脾气性格对我来说,是不怎么喜欢的。他的命也好,他父母来帮他创造了前程。
胥姨皱着眉头,有种很丧气的神情的样子。
“晓雨,就为他(指他儿子)已经花费几千元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前面借的人家的。如果,小家伙争气罢了,不争气的话不但将辛苦辛劳的精力抛下水。被人家讲,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从胥姨的语气不难听出;人应该学好,学会对事情的执著、学会去珍惜。
“不会的,长化这么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管你有钱没有钱,借给你的几百元总得还给吧?不向你多借就是了。你又何必这样在我面前哭穷?……总是说能将事情办得怎样怎样的!将来兄弟俩在一起又如何如何的好,事情的成功又时如何如何的?只要自己去找人家人家就会帮忙还说人家办事情怎样的好和利索。
现在倒是好,连给他的几百元都推三阻四的不肯拿出来?怎么说,在亲戚之中也是最富裕的一家啊。
而她——胥姨,又是个个都知道喜欢讨便宜的人。所以姐妹几个都称呼她‘便宜虫’,看样子我这个人讨便宜是部分饥饿的。
电视的画面还在不停的跳动。我在想着明天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胥姨这边的钱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况且,他这一家子从没有做过亏本的事情。不由想起一个多月来每次要和他们一起出去,都被他们婉言谢绝。每次他们回来都说;此次买了多少多少东西,什么肥鹅青鱼等。问及事情,都是说等等再等等。除了他家的儿子上班了,连女儿也上班了(还说要重新换单位)。
让人不难感觉到一种“人无自私不明,马无野草不肥”的私心。如果我是他亲生儿子,她总不会这样吧?再细细一想;又为什么要指望别人我人帮忙?。
“倚人都是假,跌到自己爬”想到这句俗语。
细细想着;从知事到现在,不任大小事,苦事乐事从来就没有就没有成功过。甚至于有些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办好过。
针对种种直接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帮忙?说得再难听一点,是否利用帮忙这美丽的字眼口语来达到我们的某种目的?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人心难测。心里熔下了一道无法言痛的伤痕。
夜也在痛,痛的连星星都隐没了。
我离开了胥姨家。脸上(虽在尽量克制)仍然有一种不愉快的表情。
“那你走好。”胥姨送我到路口。又跟上几步;“晓雨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你呢?慢慢和厂长协商。看看是否缓和几天,或者请他从每个月工资里扣。”
呵!她到替我想得周到!如果,是你儿子要钱用。也是这样吗?心里嘀咕着。看着她那一副假善恶的面孔,我感到厌恶。一种很深的厌恶感在蔓延着。
“你放心好了。这个钱做长辈的不会赖掉的。人都有良心。何况,你的家庭又不怎么样?此次,真的是实在办法。再说,你姨弟弟即将分配,你姨姐人家帮忙一个单位,还需要集资,都是一万二,就是有熟人帮忙也需要缴纳八千,实在是没有办法。”
胥姨说的像哭丧,似乎儿女都是人家的,我只是一个过客。从她的说话语气上也能听得出来,自己要钱用,所以才这样做。可现在最好我能再给他几千元才好。哪里是像我有钱在她哪里还不如说,倒过来欠上胥姨的几千元债。
“好的。”我没好气的回了胥姨。“暂时没钱也没有办法,先放到一边吧。”我故作大度,脸上的那层犹如冬天的寒霜挂着却很深。
“放心吧,晓雨!姨娘有数的。”
“你回吧。这里你看……否则,也能帮一下。”
心里也确实气愤;人与人之间也好,长辈与晚辈之间也好,都需要以诚相睦,不适宜带着假面具去哄去骗才是为人的最好一种处事的方式。有就有没就没,又何必转弯抹角的转了一大圈子找出推口辞,是否值得?难道只有这样说别人才能体谅到自己的干枯不成?
“你慢点。”
“不要紧。”
“有事过来。”
“……”
有事过来?过来干什么?我心里在说,在不要来呢。
阳光把去镇上的一条小路照射得坑坑洼洼,缺口也多,大多数也是田埂。洒落在田间的麦苗上。使那露珠点发出闪亮的晶烁。还不停的眨着眼睛。很顽皮淘气的样子将我不愉快抹去不少。
这种不愉快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短短的那一瞬间。仍然用你那双有的一点能力来欢乐。疏散着人的忧伤和惆怅,去凋谐着空气的气氛和人的对它的得与失。
“一个人赶得上一颗晨珠吗?你知!他知?看样子大家都不知。”我心里在想着。
马路上的灰沙被风刮到脸上像洛铁一样的烫。
办公楼下面有二十多个男女在楼下转悠。我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人是否是来应聘的。二楼的办公室有十几位正在和厂长谈着工资福利。我发现里面的办公室多了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青年,长方脸、肤色蜡黄;一身米色西装,带点咖啡点的衬衫,系着小花格子领带。
‘乖乖,小庙里来了尊大菩萨,看样子是不担心工厂发展不了了。’我心里在嘀咕。
我们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东西都带来了。”我看厂长事情处理差不多了。
“注意一点,当心不要被别人拿走了。”厂长一脸的关心。
“车子停在院子里。”
“那就不要紧。”
在做手续的时候我告诉厂长大概情况。厂长没有说什么,只是从眼镜上面用眼镜透视着我。
“有多少?”
“都在这里。”我把带来的钱放在厂长面前。
“有困难难免的。我们需要一批有能力的人,集资只是一个方式。”
厂长带着我和哪一位穿西装的一起去了饭店。还有新聘来姓许的经营厂长。
“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来!干杯!”只听到‘咕’的一声,厂长干了杯中酒。
随后大家轮流干了杯中酒。
经营厂长许清彪本来还有点犹豫,后来停顿了几秒钟,就直接端起酒杯。
先后又来了几位,厂长介绍说这是一起合伙开公司的,经理、科长、主任什么的。在喝酒当中感到他们很浓厚的江湖气氛。
我发现厂长酒喝多看人都是从眼镜上面扫视。两只鼻孔就像摩托车的排气孔。牙齿齐整。一身半旧的西装,看出来是以为很节俭的厂长。当他端起酒杯那一刻,发现;并不简单。喝起酒来就像在热日干活的牛饮水一样。
许清彪厂长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斯文,几杯酒过后斯文劲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官场风,更像一位江湖隐侠。
我看到马路上匆匆而过的车流,心有点冷。冷在哪里自己也说不出来。就站起来频繁的斟酒敬酒。大有醉死方休的心情。
“厂长!敬你……承蒙抬举使……”
“两位经理,请你们……干……”
“徐厂长!我们来干……干一杯……”
我把只要能想到敬酒的词都说了,不管是能说的或者是尊重的都说了。
“老板,帮我们加及个冷菜。”厂长的眼睛却在房间里不停的瞄着。
“来了。”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
“结账。”厂长的鼻涕掉落到西装上了。但是眼睛却在随着拿着账单过来的老板娘身上转悠。“你就拿着来签字行不。”
“可以啊。”老板娘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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