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不断有他的消息,听说他一直钻研《梅花易数》。我想,还好他没有放下初衷,万法本源究竟归宗,对此我从内心很是欣慰。
加到他的微信时,“品易敬人”这个网名,令人肃然起敬。
开始聊天时还晓得他同时钻研地理风水和择日,这些我依然还是对他充满信心。
再聊下去,他那种极具贪图虚名的心理,让我想到了已逝的一位前辈,贪图虚名他们有几分相似。我知道他并不坐禅,有这样的境界已经是很不错了,最起码他知道善良是一种荣誉,虽然有些贪名容易落入虚伪的俗套中,但这又有何妨。
我在读阎真的《沧浪之水》时写过这样的一则评论:“早时看过一则笑话,金庸的《笑傲江湖》在香港大火,一些企业大佬都以令狐冲自居,从来没人说自己是岳不群,读《沧浪之水》忽然觉得,就算虚伪,最起码还有在金钱与地位面前,有认知荣辱的一条脊梁。”
我打算通过网络发起他修禅的信心,毕竟我们曾经风雨同舟过来,我们相隔甚远,我没有将他拉到我身旁共同修禅的经济实力,毕竟是网络交流,必须测量他有一个绝对平静的修禅境界,不然修禅中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可能是他对《梅花易》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最起码他有良好的自信心,至少在我这个曾经很熟悉的故人面前,几乎有些刚愎自用的嫌疑。
然后,我就用他自认为很专业的东西打击他,因为对于一个不坐禅的人,对《易经》读多深刻也不过凡夫见地而已,永远跳不出无法识别实相的虚妄概念。人从小到大,内心已经沉淀了太多牢固的无意识偏见,除非你是一个天生的圣人,不然没有禅定的修炼,完全掌握《梅花易》很难。
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举例说明一下,譬如雪漠上师在《光明大手印?实修顿悟》一书中,提到的藏传佛教香巴噶举“梦观成就法”进行修炼后首先觉悟梦的虚假性而完全控制梦境。
在睡梦中你根本不会因为得失而感到痛苦,而你在自己的梦中又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的观察着梦的发展,你就像一个演员一样饰演者自己的角色,这样你会有什么真实的痛苦?什么是凡夫之见?就是集体无意识所左右你得出的结论,就是凡夫之见。我可以这样说,禅修者最大的可能就是修炼出绝对健康强大的心理活动,一种站在高处看水流的心性与见地。
轮番几次的刺激,我知道有时候甚至刺激的他有些恼火,甚至自卑。
也许你会说:“破坏别人的心情为最残忍!”不错我也很尊重这句话。
有一则经典故事:“佛陀问侍者,你爱你的孩子吗?侍者回答:爱!佛陀:如果你的孩子将木头塞到嘴里你会怎么做?侍者:我一定要把木头拿出来,不管孩子疼痛或者流血,我不能因为木头拿不出来让他送了命。”
最终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还是放弃了希望调整他的信念,让他坐禅的念头。
他因为残疾,有很不错的福利待遇,政府给他免费分了楼房,每月的低保足以让他舒服的生活。
他告诉我:“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就像神仙一样逍遥,虽然有时候我也有一些思念的痛苦,但我痛并快乐着!”
我才彻底意识到,他之前和我一起千里之外学禅,可能只是一个表面相同的目的,他最注重的还是找一个比较稳妥的生活出路,今天的安定生活给予了他满足感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有些思想抛锚的痛,但他喜欢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难得满足,难得享受痛苦这也是一种境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何必多此一举将自己的理想强加给他呢?
当我今天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他依然在属于他的地方,乐呵呵的以蚂蚁啃骨头的形式啃着《梅花易》之类的书籍,偶尔也像他说的那样思念一下女儿国的灯火阑珊痛并快乐一下,又有什么不对呢?其实这个世界上最难叫醒的人不是沉睡的人,而是那些并没有熟睡而不愿醒来的人,我们最大的礼貌就是不要打扰他舒服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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