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出租车电台里收听到这样一段话,去年一年里改变了太多东西,没有改变的是每个人对生活的向往。
我在下班路上,努力地抬头看星星,却很寥寥,月亮倒很明亮,在灯火通明的城市里固执地亮着。在万千灯火里我也想有一盏灯是为我留的。竟不会有,看着指尖的火光,在这满城风光的小城里,也阻止不了烟头的光亮。
觉得我已经错过太多美好了,总害怕错过你,可是真的错过了反而不怕了,世界太大了,错过谁也不必遗憾。这是你。我的是这个世界太大了,可我的世界太小了,只装得下一个人。
去年在东莞呆了一年,每晚把被子里的蟑螂抖出来,竟也变得熟视无睹。我怕虫,这时候觉得很难受,好像一大早的好心情被突然开会说的烦心事打扰而荡然无存。久泊异乡的感觉突然从心底泛出来。这种情绪只能默默消化。
一天早上,晴日朗朗,特别美好的天气,想拍下来分享给某个人却发现突然失去了分享对象。
去年失恋的时候正好去佛山找我高中同学,在车上一边跟前女友发消息求她不要分开,一边忍不住的流眼泪,很怕别人看到我丢脸的样子,在马路上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么多年,一直希望能给她一个家,希望那个小女孩的期望没有落空。在公交车上,路过一座座桥,一条条河。高中生幼稚的脸。到了目的地,眼眶通红又若无其事地发出感慨,“六年前也是和你一起喝酒然后放下某个人”一个轮回。
回到恩施,这座小城走到哪里都是故地重游,都会想到跟她的记忆,吃榴莲千层也会想起这是她最爱吃的东西,以前都是分着吃,现在一个人吃感觉吃不完,旁边的夫妻大概觉得我很奇怪吧,一个年轻人一边流泪一边吃甜点。
在超市里看到无人收银,新闻上的无人酒店,自动驾驶汽车。我们读高中,智能手机,网购才出来没多久。世界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这短短的几年里,而我们好像被世界深深地抛在了背后。
和她纠缠争吵和好,周而复始,我不知道为什么感情会变得这样鸡飞狗跳,我也没法琢磨别人的心思。等也等了,坐飞机回去找你,第一次坐飞机,拍了机场的照片,问你想我不?你说不是很想。到宜昌周转,在火车站呆了几个小时,突然感到刺骨的寒冷,第一班车到恩施,朋友来接,在车上抽了根烟,然后聊起了你,说起你的好,大概是相濡以沫吧,终究不如两望江湖。
我们和好了几天,并没有和好如初,你变得有点陌生,你说你用了很长时间把我移出心里,你没有以前那样喜欢我了。然后过年回恩施又忍不住找你玩,一起女儿城玩水上滑梯,看电影,唱歌,玩堆硬币。但是好像真的回不了以前了。
一直要你带我见你父母,总说还不到时间,还不够优秀,想不到会在分手后,正好碰到你们逛街,然后你们走在我身后听你们的家乡话。
明明是你说分手,不在联系,说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又是你忍不住联系,说节日快乐,我又忍不住对你发脾气。其实我想要的只是别人的坚定选择。
我对所有人都说已经放下了,也不排斥接触新人,可是总是忍不住一个人难过,特别是夜里,酒后。也会偷偷看你的抖音,但是已经不会有以后了不是嘛,毕竟你已经越来越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去年国庆吧,听到继父受伤住院的消息,挺严重的。在这之前他又和我母亲吵架,一点家长里短闹得人尽皆知,经常接到家里的电话,一开口都是这些事,讨厌。家里的关系时好时坏,继父的微信也偶尔显示拉黑,经常发消息然后撤回。难道这个世界一下子都变成了小孩子?
大概有些人从来不用长大,因为有人为他挡住了风雨,有些人渴望长大,因为这样他不害怕淋雨。我也会想,如果我早点长大的话是不是就会少失去点什么,可是长大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遇到很多难过的事后,蓦然回首,那个衰小孩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这两年一直为生活奔波,开始为了攒钱买房子,后来自己开店每天计算营业额和支出,入不敷出,买菜,逛市场,定菜单,我一直是个不喜欢操心太多的人,过得特别佛系,好像也慢慢习惯另外一个自己了。以前一直生活在特别小的城市里,接触面太窄。有朋友劝我说不要把自己画在既定的圈子里,觉得自己是某种人,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人应该有无数种可能。
感觉有被他开导,我的生活也会越来越精彩的吧。想去的地方,遇到更多的人,人活着只是一种经历,这样想的话,一切并不差。
我无论何时都相信生活会有幸运光顾。
有时候反省自己,我真的喜欢这样的日子吗?我害怕孤独,所以想找个寄托,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有人陪在自己身边就不孤独了嘛?还是不去想,把所有的意义推到另一个人身上。可是人不该对其他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上个月夜里五点多醒来发现有人给我发消息,说给我转错了两万块钱,叫我转回去,我当时没有理,继续睡回笼觉,然后六点多给我打电话我觉得烦没有接,睡醒到店里又给我发消息说我可以留一部分,剩下的给他转回去。我一查好像真的多了钱,我害怕会惹到洗钱之类的麻烦事,就报了警,查流水,然后分文没动的还给他了。那个大叔夸了我几句,说了些客套话,突然觉得也不错。
今天骑电瓶车感觉刹车不太灵了,一路上的电瓶车门面都打烊了,看到一家店还开着门,给老板说了,老板帮我调了,没收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挺好的。
继续做着发财的梦,会遇到喜欢的姑娘。
2021年5月19日,恩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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