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不知不觉中上课不自在起来。

　　上课时我不太敢注某一个学生了，我仿佛总觉得有人在某处关注着我，是否我的目光不规矩了。我极力调节我上课的思绪，希望境况缓解一些。

　　实验课，许多学生草草了事，但也有做得很认真的，几个女生临近下课才做完。完毕时我叫住了杜薇在内的几个女生，“杜薇，你们几个打扫一下卫生。”她们很顺从地把室内卫生搞好，末了还把窗户关好。直到多年后我从事技术活都会要一二个女的，一些女的对室内卫生讲究，且主动，能把一些凌乱的东西整理得很有条理。尔后她们问了那次实验中都发现的一个问题，我打了一个比方让她们明白了，且还把她们都逗笑了，甚至让我自己都要笑了起来。

　　这么一经言语的接触，都自在了，她们就问起我的一些个人事，当我说是哪的人时，她们仿佛很感兴趣，于是也一一问她们具体哪个地方的。只是一说，她们就有人指着杜薇说，“她可是外地人，来得还有点远！”

　　我曾听人说过一些班上学生的情况，仿佛贾雨村要有一份护官符，多少要对班上的一些情况有了解。据说她爸位居不微，掌管本地人事，当时有学生同我说，“胡老师，要是你也象×老师不想教育我们了，到时可以找一下她。”学生的话令我愕然，也令在场的杜微很不自在，我只好说记得把实验报告写好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