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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第二十二章)

时间:2021/6/2 作者: 文一-温柔的海水 热度: 429771
  第二十二章

  朝霞把桥身上罩上一层彩色的披风,车流如梭,这座桥是横跨苏州河两岸,东边不远处就是都市最繁华的交通枢纽城市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江浙豫皖等火车以及长途客车都是从这里不分日夜的发往全国各地。桥下的河水,臭不可闻,黑得叫人不敢相信这是河水?!上面飘着一层垃圾,什么塑料饭盒,废旧衣服、泡的发白的动物遗体、还有过漂浮过上来的死尸、水中还在不停的从何地往上发着气泡泡、随着微风,阵阵恶臭,难闻极顶。

  桥西边左边是一单位,看到里面的厂房,外面的广告牌占挂,右边是一家国营旅馆,桥墩下面还有一家开着筛网和糖烟酒的门市,生意很好。桥东边下面是一个花园,很小,就是几棵不知名的树,树上还缠挂着一些被人扔下的塑料袋等,有几条长凳,没有看出来是经常有人做过的,一个旅馆是开在弄堂里的,如果你不知道地址,根本就找不到地方。靠在右边有一个凉亭,不着石凳石桌,有人睡在上面,再往里面去一点是一个绿化环卫所。

  风吹得脸上起了皮,还把嘴唇吹开了好几个口子,不停的流血,也不敢用舌头去舔,这样会觉得咸咸的味道侵入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脸上的皮肤就像浮皮康一样一层一层的蜕皮,疼痛、干燥、再疼痛、再干燥。又一次鼻子出血了,把衣服上染得犹如早晨刚刚出来的太阳。不在知道下雨是什么样子了,与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过程罢了,因为只有雨水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像乡下老人所说,死去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有在下雨的时候,雨淋到魂魄上才能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一次我帮客户补一个轮胎,客户车子没有固定好,车子倒下来把我的手都压破了,客户就说了声‘对不起’,其它也没有再说什么。似乎觉得手破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帮人家修理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如果修得不好,人家第二天还会来找你,因为在这里修理的大多数是经常走这里的常客。有的时候还会被人家骂。

  修补轮胎的胶水,也是分春夏秋冬的,冬天的胶水需要放冻,为了不似胶水结冰,更多的时候是放在怀里的,夏天的时候天气太热胶水要放在阴凉下。不然不上去就会脱胶,当时,天津产的一家胶水比较好,它是防腐耐寒热,而在都市是没有得卖的,这里只有常规胶水。

  “多少钱?”客户望着我。

  “你看吧。”我刚刚学着做有点慢,砸破了的手还在痛。

  “二块钱。”客户在整理车子上的东西。“本来不应你该付钱给你,看你搞得这么累,手又破了,这个不算是修理费,只能算是你的辛苦费。”

  我笑了笑,笑得酸涩。

  风沙尘埃打着我的脸,我的眼睛在看着这些匆匆茫茫的人群,还有远方的那些耀眼的广告牌。太阳的光芒也在炙烤着她那本已干燥的皮肤。

  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那一刻,就见到灯光闪烁,早已将刚刚刚来临的夜惊走。留下的是与白天一样的灯光和喧嚣,又显得温馨的另一种天际。

  一条比较狭窄的小路,没有路灯,也不用害怕,一者是紧靠着另一条大的马路仅仅相隔20米左右,二者是紧靠居民区,还有很多厂房,加上上下班的人流,根本不必担惊受怕。唯一的就是路面不平,坑坑洼洼,一脚高一脚低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水洼里,贱的全身都是泥浆。每个十字路口还有一个卖馄饨的摊子,烧的很旺的柴火暖暖的,我们都是做到凌晨三四点才收摊。小旅馆门前的招牌灯箱一闪一闪的在诉说夜的清凉。

  上了年纪的骑车人,视力不是很好,免不了被石子绊倒在地,再不就撞着行人,要不自己骂自己倒霉,撞了人还得赔礼道歉,有的时候撞得严重还要花点医药费,忍不住又骂政府不作为,路坏成这样都没有人管一管。

  弄堂口一个拐弯处,放着一个烘山芋的炉子。虽然,没有了山芋,但是那种山芋的香味仍然能勾引起肚子里的虫鸣肠战,想起那个小时候偷偷的在灶膛里烤山芋的情景。这里,也只能闻一闻残留在炉子里的山芋的余香了。走过去好远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再看一眼。

  垃圾箱旁边是没有灯的,看到的微弱的光芒是几位捡垃圾的人,里面翻搅着。望着垃圾被翻来覆去的寻觅一遍又一遍,什么是安宁?垃圾都不是得安宁。从隔壁的酒楼上传出杯酒晃荡,娇语莺歌的声音,隐约看到了西装革履珠宝娇艳的先生小姐们,沉浸在缠绵细语中。

  人,生于世上,都得学会生存,只不过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罢了。

  风吹过,吹来了前面的一阵臊臭味,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妈和老奶奶在端着痰盂、拎着马桶排着队。一位老奶奶颤巍巍的拎着马桶过来,在寒风中飕飕发抖。她的两只脚不停的转换着姿势,也不是跺跺脚,那些比她年轻的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位老人的反常。她伸出那双爆满苍桑和老筋的手,弓着身子就像是搬山一样倒完马桶,又一步步颤抖着回转身。

  这时,却从弄巷里传出一中年粗暴的声音。

  “老不死的,倒个马桶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早点死掉算了。”

  老奶奶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风吹的再凶一点,一定会将她吹到。老人仰起头,望着那照射在弄巷里微弱的灯光,凝视着狭窄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几秒钟,她好像做了一件最舒服的最愉快的事,那佝偻的身影渐渐被那微弱的光芒淹没。

  风掠过脸面,像刀剐过一样疼痛难受,心!更加冷,犹如冰!一阵刺眼的光使自己的思绪,略微清醒一点。一对恋人正在偎依前行。

  一条孤独的长长的身影随着灯光,拖着长长的瘦瘦的,显得迷茫无助,凛冽在夜幕中,痴望着这个孤寂的天空。心,也随着打着寒颤的夜风飘走,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风冷,夜更冷。

  都市开始抓市容市貌了,再在这地方做事情不是很容易了,何况,这条道路又是市区最繁忙的一条马路,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巡逻一次,后来就是二次三次,有时候一个上午就巡逻二三次了。头一次就让把东西收起来,二次、三次以后就要罚款了,再后来直接把东西收走了。不仅仅是抓流动摊贩,还有抓刻章的,来过几次警察都没有抓到刻章的本人,但是摆在地上的刻章的用具和一些材料都被收走了。

  我知道几个刻章的大概情况,大多数是骑着自行车在弄堂里,小路上谈刻章的费用,很少在现场谈价格的。真正站在马路上守生意的都是女的,我们总共有二十多人,各自分工不同,我见过其中几个人,大眼浓眉,一脸凶相,身材也高高的,倒下来都能砸死人的那种,还有几位比较矮小,五短身材,鼠眼酒糟鼻、厚嘴唇,大智牙,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相……

  他们不是很讲究收费规则,有的刻章是几块钱,也有的几百元的不等,也是看人收费和使用的单位的费用收费,什么单位公章、财务章、法人章是比较贵的、有时候讲好的一枚行政章是三十元或者五十元的,但是真正给你的时候可能收费就是一二百元。你不给也不行,毕竟这些使用章的要不是出差的,要不就是有点理亏的事情……你不给钱,刻章的也会上来还几个人对你的人生产生威胁。

  有过几次,我发现几个刻章的人讲对方的手表拿走,也有的将人家的派克金笔拿走。一些人知道上当了,只好尽量讨价还价,能少尽量少点,实在不行也就只好自认倒霉。

  我们的收入是很高的,最高峰一天每人可以达到二百多元,看上去刻章是很正常的,其实,很多方面是不法之章——滥刻公章。有一次,看到我们和客户在洽谈,十二个字的公章开价五百元,还有几位就抬价讨价,最后是以四百元的价格十二个字的违法行为就这样形成了。

  印象最深的是那次一个客户因为价格的原因,也许是担心违法的原因,已经付了定金的就不要了,被他们一伙人抢了客户的手表和六百多元现金不算,还被打了。在他们眼中,法律在哪里是不存在的,需要的只是金钱,什么财务章、国家的税务章、行政章、工商、机关、政府的只要是章都可以,在他们这里就没有刻不出来的章。

  无意中发现他们竟然在谈一枚国家某机关的公章,很是让人震惊!公章的标准越高,我们收费也就越高。他们不仅仅是刻章,还有一种帮助你修改文件的药水,统称为‘退字灵’,据说只要在需要修改的地方涂上这样的药水,马上就没有原来的痕迹,后再按照自己的需求填上自己目的名称、单位、包括资金、每到看到此很是让人惊讶。

  他们也有吃亏的时候,有一回和客户发生争执,将客户的东西拿走。

  “对不起!”客户说了一句边走了。

  正在他们高兴谈论的时候,客户带来了好几个人身高魁梧的男人,上来什么话也不说,抓住他们就是几个耳光,还把其中两个人打的趴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打人?这个要问你们自己啊。”这个一脸麻子的男子往他脸上就是两拳。

  “婊子养的,你还装糊涂?刚才做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

  “把他们全部带走,老子要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

  “有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还要带人走啊?”来了一女的,也是刻章的同伙,她看看结果严重了,赶紧出来劝阻。

  “好说?”其中一个胸肌很结实的男子说;“早晓得好说,就不会这样子了,你又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好说过,去吃几顿‘扒头’(派出所)总是好的,”

  他们后赶来的同伴还想说什么。还有一位客户说,

  “你们最好少说,不然把你们一起带走。”

  一时哑然。似乎苏州河的河水都不在流动,就连一直很刺鼻的臭味都无影无踪。

  其实,他们也被警察抓进去过,用他们的话说,‘不就是罚点钱吗?罚的钱反正还是客户头上的。身上除了一把刻字的刀,也没有其它什么东西,他们是抓不到们证据的,也就警告一下。’

  他们的一番话使人很愕然?是法律的界限不够还是社会的法则不全?就从这些刻章的人来说,不难看出就是钻着法律的漏洞,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你罚款,我出来就变本加厉的敲诈顾客,你来查就走,你走他出,执法人员太少,他们人员众多,执法人员有时候明明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违法人员,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去抓。

  这些人刻什么行政、财务、或者某银行的,都是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刻的。又有谁知道?我们只为区区的赚了几百元的一枚公章,使企业单位、国家要遭受多少损失呢?又有多少无辜的人遭到不法之徒的勒索?这个只有那些使用违法公章的人明白!

  祸?罪?究竟该如何去分清?

  执法者也有便衣来巡视过,可是,这些违法的人,一看就知道那些是便衣执法者。

  钱!迷住了法律的眼睛。

  城市每天都在变化,首先是市容市貌,原来是一天早晚扫一遍的马路变成中午也扫了。巡视检查的单位也越来越多了,原来只是市容环卫检查,后来,路政、交巡警等都可以管了。

  天也在慢慢的变冷。看到每天都在变化的都市,心也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

  马路上,风把落叶抱起来,又轻轻的放下,一丝丝的寒意袭上心头。那些凋零的枯枝孤独的在唱歌,唱的是没有歌词的谱曲。搓了搓被苦寒冻破的双手,把它们放在布满城市尘埃的口袋里。

  无意之中,触摸到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不由得一阵惊喜。

  “你找谁?”

  “请问黄所长在吗?”

  一阵沉默。

  “你是那位!”接电话的人在问。

  “不好意思!”我结巴着,“——请问一下你帮介绍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你是哪个……”黄所长有点惊讶的说,“差不多了。”

  “谢谢!”我一听事情有结果,就差点跪下来跪拜了。“黄所长,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

  “哦……可以的,”黄所长慢声慢语的说,“这几天有点事,等两天你来电话确定。好吗?!”

  我一下子觉得空阔的天际里飘满了温馨的花香。

  “你这开心,遇到什么好事情啦?”

  老乡是淮安人,生的一张长脸,头发比较稀疏,穿着一件不知道还是那一年洗过的中山装,裤子的衣料布质已经分不清了,都被油垢沾满,衬衫也是被尘埃和脑油灰标上厚厚的一层,从他身上的灰尘来说,洗下来的水都可以当化肥在用。

  灰鼠脸,乱蓬头、牙齿黄黄的,每说一句话,话还没有到别人的耳朵里,嘴里的臭味已经吓到你面前。如果不是我那几样工具摆放在面前,过路的行人肯定以为是一个傻子在讨饭。

  他的手艺不怎么样?开的价格却不低。还好酒,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几两,不然晚上睡不着。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十二岁,小的也有九岁了,老婆就在家里照应一些田地和孩子。住在潘家湾,据他说,住的地方查暂住证很紧,而他每次都能免于查就是房东对他很好。有的时候房租都交不上,房东有时候还叫一上他起喝酒。后来他自己走了,什么房租什么水电费都没有给房东。

  “你不担心房东找你?”

  “不会的。”他觉得很自豪的说,“去哪里找?”

  我发现这个老乡很怪的事情,从来没有见到到市场去批发过什么,每天来都能带几个坐垫套子、车铃过来。

  “都是收来的。”他见我露出惊诧的眼光,笑着说。“有的是人家送的。”

  直到一次无意之中才从他口中得知,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浏览’一圈。

  “你这样做就不担心被抓住?”

  “不会的,他们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都不关心的。”

  “万一被警察抓着呢?”

  “那就进去休息几天。”

  他点上一支烟,抽上几口。

  “不要把城里人想的多好,到了晚上,他们沉静在麻将之中,谁还会在乎一个坐垫什么的……只要他们第二天看到车子还在就觉得很好了。”

  “啊?”

  “你以为他们和农村人一样,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会跑出来看看……一个坐垫才几块钱,他们是无所谓的……”

  “不抽烟。”我婉拒我递过来的香烟。

  他有点上一支,自由自在的吐着烟雾,好像生活的岁月中没有比抽烟再舒服的事情了,似乎从那个烟雾中看到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

  “最近,巡警、交通、治安、联防、市容、警察、桥梁、路政、水上派出所、该管的不该管的都是一把上了,看来这个地方是没有办法在做手艺了。”

  我说的很平常,可是能感觉到生活在我的生命中带来的是一种很多的无奈的痛及说不出的悲哀。

  “现在罚款的也比以前多了。”

  我看着远方的天空飘来的云层,无情的遮盖了都市还存在唯一的阳光。

  黑色的空间就像一层黑色纱布裹在刚刚死去的人身上。

  这事发生在一天夜里,凌晨二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像约好似的,都在这个点到了各自的地方,我在上首,淮安人在下边一点距离。

  “谁叫你们在这里设摊的。”凌晨四点多钟,来了几位所谓的联防人员盘问了一番,其中一个平头一脸横肉的男子吼着。

  “快点收起来。不然,把你的工具全部收走。”

  我一脸的愕然?为什么没有说那个淮安人,却在和我说?

  “等一下,马上就收。”

  也不知道是嫌我收的慢的原因还是故意拿出一个执法者的威信来。将我的部分零件都扔了。

  “下次再见到你,东西全部没收。”

  虽然,人已经走出去好远,扔下来的一句话还在空中回荡。

  我也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对面的那个人却不闻不问,既然执法,就应该是一视同仁。这位执法者一边是雷霆之威,一边是视而不见?这是在在执法?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啊。”我走到对面的老乡面前,“他们就像没有见到你。”

  “可没有那个能力安排人家如何?”他笑了笑,从笑容里也能看出点什么。

  “真的走了,你也不会时间太长……”

  “这个地方吗?”

  “有千里的朋友,哪有千里的威风?也许,你熟悉他们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事情,你年纪比大,应该看得比较透彻。”

  “真的对不起,也不知道会这样。”

  “没有什么了。”

  早晨的空气被苏州河面上腾起的雾气迷茫了。伫立在桥上,看着太阳慢慢的从大海的尽头苒苒扬起羞涩的孔面,红晕的彩霞使人的心情荡漾。几条拖着垃圾的船把河底的年华都翻起来了,犹如墨汁的河水在犹如嗷嗷待哺的孩子在哭泣。

  上游的几个垃圾站、两个粪便排放站靠在河岸;河墙上还有十几个大小的垃圾堆,这些都是一些捡垃圾的人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每逢涨落潮,河里的水就像泥鳅掉进了牛汪溏一样在翻滚。

  河水的臭味,桥上或者桥下也是一阵阵的尿臊等味,把一座好好的城市的一处都给污染了。站在桥上你能看到粪便排放站肆无忌惮的把收回来的粪便排到河里,时间最长的是有个多小时。遗憾的是执法者,明明知道是违法是不闻不问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这时,从桥的东边走过来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齐耳短发、圆脸、双眼睑,有种饥饿的目光显形于面,鼻子略微隆起,唇厚口润,脸上有灰尘,不怎细看是不会注意的。穿着一件花涤确凉衬衫,外罩一件卡机昵褂子,一条青色裤子,方船口布底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她劲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肚子饿了,要点东西吃。”

  看着她伸出的手,我略微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元钱递过去。

  “到公园里去一下,好吗?”她说。

  “有事情吗?”我很惊讶?

  女子走了,没有说感谢,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这个女子有点神经病,家里面是不管她的。”旁边一位十八九岁的小青年说,“好像听说,她经常被一些人强污……据说,有一次被三个男人……”

  我望着女子的背影。

  “唉!这个女的蛮可怜的……”

  这个青年老乡瘦弱的身影在这个清晨的光芒里显得有点孤独,脸宠晒得黑得发亮,而目光在远眺,似有深思、又似忧虑。

  “你是怎么知道?”

  “周围人都知道。”

  我无语。

  一阵风刮来,掀起一阵尘沙,将刚刚的一切吹埋了,还是夹带着河流的喘息,空气中的臭味一起扑过。前面的路有点弯曲,看不到尽头,但是还是需要走的。

  市容市貌管理越来越严了。那些巡查者也不再按着上班的时间点来巡查了,有的早上六点多就出来了,这样子就把一些游戏的规则改变了。

  

  “你好!帮找一下黄所长。”

  “我们所长没有时间接电话,请问你是谁?”

  “姓萧……”

  “我们所长说了,你可以过来看看……”

  “地址呢?”

  “江湾……”

  路好长,顶着热日,骑着自行车三个多小时到了地方,但是就是没有找到黄所长留下的地址。

  “请问一下,一零八五号在哪里?”

  “一零八五号?”看门的一位老大爷抬了搭在鼻梁上的眼睛瞄了一下,“对方留给你的?”

  “嗯!”

  “对方没有说是什么单位吗?”

  “是某某研究所。”

  “给看看。”老大爷打开了窗户。“好像这个周边没有这个单位。”

  “……”

  “请问知道这个单位吗?”

  “……”

  “请问一下……”

  天际的墨色扫着晚霞的脸宠。一层暗淡的面纱悄悄的蒙上了眼睛。

  我在马路边买了一碗面。葱花的香味,不仅仅把舌头的味蕾炸开了,咸咸的味道在嘴角缠绵。在付钱的时候,触摸到口袋里的香烟。一天的收入啊!再想想也觉得好笑;‘一个好好的男人,怎么就会相信呢?一个不认识的人家凭什么要帮助你?非亲非故的帮着找工作?这个玩笑未免开的有点大了。’一声叹息。抽出一支点上。

  “咳……咳……”

  呛得难受,连眼泪鼻涕也跟着下来了,喉咙一路上就像似到挎一样难受,刚刚吃到胃里的面条也起了反应,就连肚子也在哇哇叫唤。我把烟搁在台子上,看着它自由的燃烧,烟雾飘绕。

  脑子里不停的在回想着今天所有的路,市区到郊区、建筑工地、不知道的研究所、带着路名,门牌号却找不到人,年纪轻轻的,连一个路都找不到,可悲吗?!

  “工作找好啦。”姐姐总是这样的说话。

  “没有。”我说,“连门牌都没有找到。”

  “人家和你素不相识,就在你那里维修一下车子,就帮你找工作?自己不想想……”姐姐拿来一条方凳,放下手里的东西。“人家以为你修车子能赚多少钱呢?……现在就连送礼都不怎么好找工作……你兴高采烈的要去,我们有不忍心扫你的兴,让你去跑跑,吃点亏也不错。”

  “在这个城市能像我们这样,让你吃住在这里,一个月只收你七八十元的伙食费,你心里一定不高兴,或许,会说们收的有点多……其实,现在的物价上涨,大米由原来的0。33元涨到0.6一斤,这个还是计划供应商价,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也没有收你房租费,就几十元的伙食费你说划算不。”

  我不知道姐姐为何竟然这么说,使我心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是不能上班的,儿子在读书,全家的各种开支就靠你姐夫哪几百元的开支,你说够不?”

  我无语。坐在这不足三平方的小天井里,仰头凝望天空,在那微小的间隙里,透切着霓虹灯还没有淹没的星星,沉思。

  ‘是啊!身在异地,没有熟人是不行的,确实要感谢他们全家,有个安身之处;还帮着找工作,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人情还是存在的,上次一个月的工作人家也是看在我们面子上的,这次虽说是修理,也是他们在……’

  我看到了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冲向另外一边。

  ‘虽说,自己有时候也会买菜以及支付一些相关水电费,数目不大,也就是三二十元,还在帮着做一些其它事情,也会多与少有点收入,这点收入也是算在他们那里的……’

  想想一切该怎么说呢?人情往事属于正常,自己应该讲零碎的算起,如果他们不让自己住在这里,如果到外面租房子住,恐怕这么的一点的费用连房租都够呛,就不用说伙食费了。

  或许,这就是一种命运。

  “千般情趣
  写进多少动人的旋律
  万般好奇
  写尽多少浪漫的日记
  乌黑的 眼睛造势自己的天空
  有阳光也有雨晴
  乌黑的头发是青春的纤绕
  向往的回忆 爱的芬芳
  孕育着人生的花季
  心灵的翅膀,牵动着潇洒的足迹
  多彩的梦幻是爱的旅程
  也许还在身边,彼此却难相见
  也许远隔万水,却又情重如山
  说什么人心难测,叹什么好梦难寻
  只要真情在,天地有情缘
  也许相识恨晚 却能梦绕魂牵
  叹什么像是很久 却又相对无言
  ……”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在悠扬的前行,一个长长的身影随着歌声在城市的一角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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