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翻《论语》,我认为孔子最大的贡献就是发现了“社会”。
诚如孟子所言,每个人的衣食住行,都是互相依靠的。绝不是一个人单独所作能得来的。彼此相融,其乐无穷。《鲁宾逊漂流记》漂流到孤岛上,虽然自由了,却还要天天盼望过往的船,以回到人中间依靠他人快乐。这说明个人离不开社会。
社会就是人与人之间关系。处理得好,就充满幸福;处理得不好,就灾难重重。
所以孔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仁者,寿也。
2
接着看到《算命大全》。想不到老年大学还有这样的书,大大的厚厚一本,玄学呢,想抽出来猎奇。
此刻想起刚进来时,看见在学校门前一条线坐着些算命盲人,个个怀抱着一根竹棍,手抱着抽签盒。别是一方风景线呢。其中正有一位姑娘和一位中年妇女围着一个盲人,在问什么。我很想凑前去看个新奇。但马上意识到这可属隐私呢。便立即止步。现在手里就拿着这样书。可翻开是一眼繁杂,头还没看就昏了。
不过,还想猎奇。书上说,所谓算命就是将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八字组成天干地支推测未来命运。推测的方法有许多。我只接触过两种,一是八字算命。一是称骨算命。
前一个是我小时候,母亲请人给我算命,算命先生按我出生八字,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给我推算。说我克土,必须远离家乡,远离土地,终身以书为业。以后好长时间,我没在意,现在意识到不就这样吗?
第二是当到我老时,一次逛街,看到一位老者摆地摊卖算命小册子。说是诸葛亮发明的称骨算命法。分男女两册。我便买来,回家看新奇,急于知道我未来。
结果看到在我出生的八字的重量下面推算出下列些文字:
此命推来旺末年,一生事业晚年成。祖业微微,早年驳杂,行如孤鸟,独马单枪,及到成时苦哀哉。
还有点相符呢。
更神奇的是说我的家产会不明不白丢失。不是么,突然一场大火烧尽我们小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家的房子顷刻化为灰烬。不是不明不白丢了?
想到这里,我百惑不解。
再看相术。所谓看相,就是通过观察一个人的手相,痣相,面相,体相,乳相等等预测命势。
我也偶尔遇到过一次。那是到别地区参加全省卫星电视专科函授辅导老师备课。休息时,在宿舍看到他们本地区老师在用尺算盘作甚么,听说在看相。我很新奇,当然不信,便发难,请他们给我们一位年轻老师看看。想不到他们没有推辞,马上看看,量量,算算,又低咕了几句,却不开口讲。我很得意,以为他们算不出,便催他们。他们才轻声说,这位老师有过婚变。什么!我还没有听说过呢。事后问这位老师,他说是有这回事,离过婚,不过,现在又结了。我听后,大惊,感到好灵。于是马上恭恭敬敬请他们也给我看个相。他们盯着我的面相看了一会。说我是副官相。我暗里好笑,认为哪有这回事。不料他们接着说,但你当不了官。我一惊。最后说即使当了,也会被人砍下来。我想,是啊,我刚入仕途,就被人一封“揭发”信掀下来了。不是被人砍下来了么?是怎么回事?啊,我想起来了,小时被人在眉间砍过一刀。额上还有印记,怎么被他们注意到了。想不到,唉,这一刀,就决定了我前程。我默认了。
想以往年轻时,对算命,看相,一概嗤之以鼻。总认为是迷信!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在我身上灵验了。这到底怎么解释呢?
进而想,算命看相,在民间流传了一两千年,也许有它们存在理由。它们跟烧香敬佛不同,它们不是虚幻,而是一个活人,年月日时,是实在在的存在,是宇宙一部分。虽然不过沧海一粟,瞬息一间,但它总是宇宙一部分,因而必然受到整个宇宙影响。因此由此推测,也许有它客观依据。只是还没研究透,就变成一些人的谋生手段。虚虚假假,骗人了。
再想,现在流行血型性格论,更是确确实实,好像是真的。从古希腊医学之父开始,到近代日本研究,观察了大量人群现象,应该有一定科学根据。
我的血型好像属A。据他们大量观察,这种血型人,有牺牲奉献精神,内向,孤独闭塞,易掩饰内心,多疑。追求完美。我好像具备。我从小就认为人生在世,不能碌碌无为,坐享其成,而应该为社会贡献点什么。我一生也在这么努力着。终身虽无所作为,却一生在努力着。这不就是牺牲奉献精神么?但内向孤独闭塞,这不就是算命上说的行如孤鸟么?独木不能成林啊。是成就不了大事的。又说小时任性,年轻好强,中年谨慎,老年固执,不就指的是我么?
所有这些,就构成我独有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如此,就决定了我的人生。
不过,这些似乎是种巧合。因为我拿它给别人算命,没有一个准。看来,万人各异,风雨难测。
写到这里,醒来,坦然一笑。
3
读《老子》“上善若水”一段文字,突然灵感来潮,文思泉涌,便立即伏案疾书:
水是生命之源,有水才有生命,汉字有许多字从水旁。
老子曰: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在这里,老子极力赞赏水的卑谦包容,利万物而不争。这当然属上上。不过忽略了水的流势。流水不腐,水只有流动才清。它只要看准了方向,就必然向那个方向流去,坚忍不拔,但遇到高山高地,却又不硬拼,绕道而行。就看黄河长江吧,黄河上流成“几”字形,长江整条是U形加W形。这都充分表现出水的坚毅与柔性。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兼而有之,那该多好!
写完后再重看一遍,只见一笔行书,如行云流水,酣畅靓丽。
醒来,还自以为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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