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长时间没有认真的享受一下睡眠是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阳光是个什么样子了。冷落在都市的街道中,总是有着很多没有人知道的心酸;这种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那种痛苦,犹如被尖锐的槐树刺刺入手心里,看到了断在肉里面的刺,就是无法弄出来,血却将刺紧紧的抱在怀里亲吻和滋润;刺在肉里吸着血,用流动的血液沐浴自己的身体不算,还在肉里不停的膨胀;眼睛看得到刺在肉里微笑,自己却要忍受这样的无奈和煎熬的疼痛。
“你起来啦。”姐姐坐在那个搭建的小棚子门口打着毛衣。
“嗯。”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刷牙洗脸。看着从嘴里落下的牙膏沫一块一块的落下,然后随着下水道溜走。
“真想不到做水产的生意会这样。”表姐头也没有抬,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哀叹水产市场的良心道德问题。
“不这样做,钱从哪里赚来啊?”表姐夫把扫帚放在水池旁边的角落里。
我虽然离开了,老板还会去找其我人代替,还会继续做着这样昧着良心的事情。我的前面的那个年轻人是否也是为了这事情离开的呢?我不想去想,也没有必要去想。
“最近,我们在帮楼上做一点事情,赚点零钱贴补一下开支。”表姐站起身来,“就靠你姐夫一个月几百快的工资,孩子读书等,很是紧张。”
其实,我也在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情?那么做什么好呢?上次姐夫带去找人了,香烟也送了,到现在也没有个好的结果,就连基本的信息都没有。表姐这样做也是为了尽量减少家里的负担。
教堂的外墙是白色的,里面几个墙角放着几只音响,台上有扩音器,以及一些乐器、手风琴、笛子、二胡、正中挂着条幅上面写着:“主保佑、降福们”,其我基面墙上也分别贴着赞美耶稣的话语。聚会的时间历经二三小时,有专门推荐的牧师讲经,其次是信徒诉说,我们得了什么病,什么困难等,是主搭救了我(她)们;现在我们的病好了,困难没了,感谢主……大家一起唱赞美诗:
“主啊!救世的主啊,
保佑们的主啊!
……”
唱完《赞美诗》,大家都立着默默祷告个人的心愿。我们说,‘只要心诚,祷告,主就会降福给你的……’也有搞募捐的,个人多少随意,几百元上千过万的,几块钱的都有。听我们说,这些募捐来的钱都是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都市的教堂比起乡下的雄伟得多:围墙是用细芦柴打成芭墙,上面还有用竹篾子做成的围墙顶,围墙有三四米高。黑漆大门,左边门上在一米多高的地方留有一个小洞,是投信报用的,左边还有一个小门,很窄;只能走进一个人,如果是人坐在自行车上或者手推车是没有办法进来的。门是铁门,上面挂一个很大的铁镫,好像有十几斤重,使用滑轮的,在你推门进来的时候,门就会自动关起来;靠在门旁边又一个几平方的小房子,门窗都是绿色的,一张桌子、一台取暖器、四只热水瓶无忧无虑的坐在桌子上;这是门卫室,专门负责开关门及一些来人进来的询问登记的。
门里面,使人大开眼界,一座占地面积上千平方米的欧式建筑物,楼高二层,上面盖得是琉璃瓦,飞檐;墙上贴的是红色条刚砖,线路清晰,紧挨着是一座三层成方的小楼,上面立着一个很高大的十字架。进门口,两边各坐卧着一座雕刻栩栩如生的石狮子,正张着口,嘴里的獠牙都能刺破天空。园中林荫茂密;走进教堂经过两道门,门口都放着有一只青蛙似的瓷箱。教堂里面一排排座椅,牧师的讲台好高,还有很多乐器:钢琴,都能照见人脸上的毛孔,手风琴的琴键都把灯光给返照到每个人的脸上;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乐器。牧师讲经都有很多乐师伴奏,还有二十多位女牧师(乐师)合唱。来这里的人穿着都是很大方得体。在众人一起唱《赞美诗》的时候,和在乡下听到的根本就不能去比较了。
信主的人是不能说粗话、脏话、不能占别人便宜、乐于助人、不能赌博等等……表姐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打牌,如果输了,就会继续要求来,直到她赢了或者不输才行。不知道她这样会不会妨碍她信主的诚心?这个事情恐怕也只有主知道了。
下午二点多钟,火辣的太阳把马路烤的暖暖的烫烫的,脚走在上面一股暖流马上就穿透全身器官,伴着血液在狂奔。我到了一家某区的劳务市场办公室;接待我的是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女同志;中等身材,椭圆脸、略胖,短袖寸衫,花裙子。我向她简单的说明来意及家庭情况……她接过我递过去的证件,低着头看了一会,好大一会抬起头;
“这些都是你的?”
“是的。”
“为什么不在家里找相关部门?”
“向往都市!以便增长知识。”我思索了几分钟,还是实话实说。
她看着我,这位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有种迷茫的样子。
“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她拿过一张椅子过来。“目前,本市的职工都无法安排,哪里还谈得上外地工人呢……况且,也不收外地工人。”
“不任什么事情都可以,能挣口饭吃就好。”
“你还是回去找你当地部门,这里真是无能为力。”
我看着这个中年女人离开的背影想再说句什么,还是忍住了。室内的电风扇‘呼哧呼哧’的转悠着,门口的空调也在‘呼啦呼啦’的傻笑。
马路上的热浪翻滚,没有走几步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刚刚在电风扇的下的一点凉意瞬间蒸发。想着来到都市的梦想,一下子就被那个中年女子击溃;原本想不管能力大小,只要能给社会发挥力量,又何必嫌弃本地和外地的差距?难道说,都是都市本地人创造的吗?……人家不理睬你,又有什么办法?我看到了路边电线杆上贴着的招工启示;特别说明:以上应聘人员一律需要本市常住户口。同时,我也在怀疑哪位女士所说,本地的职工都不好安排为何街头巷尾这么多的招工广告?明明上面写着‘因业务扩展,厂房加大投资……’看的你心动,又心痛!心动的是各个单位的经济效益在前进;都有着惊人的壮举,心痛的招贴的广告漫山遍野地胡乱贴满街头。有的广告内容看着经不住笑起来;上面根本就没有地址,留下的都是BB机会给你的是一个温柔甜脆的声音:‘你好先生,这是某某宾馆、某某酒店,一条龙服务包你满意……’还有什么包治一针灵。基本上有电线杆子上面都有,有的上面还是一层一层叠上去的,也有招服务员的,端盘子洗碗的。顺着这家酒店招聘的地址找去,大门紧锁,很让人疑惑,都下午5点多了,怎么没有开门呢?想想你也许是还没有开业吧。
“跑了一天怎么样?”表姐头也没有回。
“没有找到。”
“在这里你没有关系是不好找的,就是找到的也是不靠谱的。”
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
“下两局棋吧。”表姐的儿子优跃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看到表姐夫在小厨房整理。
“正在找,要等人家过来了才能定数,即使不能解决问题的。”他还是这句话。
“先生!请问是你们这里招人吗?”
“是的。”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咧着嘴。“只收女的。”
“广告上写着男女啊。”
“收女的。”
“刷碗也行。”
“走吧!好烦。”男人把椅子踢了一脚。
我看到了服务员,穿着开缝旗袍,站在那里,脸上涂着胭脂口红,领口很低,都能看到了细腻滑柔的乳沟,丰满高耸的酥胸……两条腿有点抖了。
望着热闹非凡的街市,川流不息的车辆,滴滴叭叭的想着喇叭,在刺激着拥挤的人群,而拥挤得人群在人行道上一个捱着一个,无法再拥挤,一些急着上班的直接走到行车道上,还有的是穿梭在车子之间。
“草你奶奶的,眼睛瞎了。”司机忍不住的骂了。
骑自行车人虽然很急,耳朵还是很好的。马上回一句;
“草你奶奶的,你眼睛才瞎了呢。”
两人瞬间已经各奔一方,而辱骂的声音人得持续一会。有的是手挽着手在慢慢的前行,我们不管人们是多么的吵杂,喧嚣,依旧陶醉在一种幸福之中。
路,无声无息的担负着行走的人群,各种车辆,不任是否吃得消也不吭一声,就是有人在它脸上打一下,或者子啊心口上破开一个口子,它也无言。总是默默的承受着人们对它的虐待和安慰。
“你需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看到了一个中介绍是在弄堂里的。
“能写写资料什么都可以……卖力打杂的也行,工资吗五六百吧,有地方安排住宿。”
“你等一下,先把你的要求等记下来。”接待我的是个瘦瘦的长脸披发的女人。
我坐在门前的凳子上,突然,发现自己就像在乡下赶集待卖的小猪,等着需要买的人来挑拣和还价。再怎么说,看货的人,真的没有集市上人多,只有人多了,待卖着的猪羊才能买个好的价钱,当然,不管猪羊是否好坏,主人会尽量卖掉的,基本上家里都是等着这么卖牲口的钱过日子。
等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安徽、河南、四川、要的工资也不高,包吃住有二三百就可以了。有一位刚刚从车站下来到这里还没有五分钟就被一客户带走了,做保姆月工资200元包吃住,做得好还可以另外加一点。
介绍所的这个女人忙着登记,有的客气要求把雇佣工的身份证暂时压下,以便我们查询,还有手20元的服务费,看上去就和乡下卖猪差不多一样的流程。不过乡下卖猪不要身份证,就问一下是那个镇那个村姓什么就好。一会来了一个开小饭店的老板需要有证的厨师,正好一个而安徽籍的青年适合,每月工资500元。
外面下起了雨。还有五六个男女等待买家,介绍所要下班了。雨下大了,眼看着千万条细线从天空中飘落,将屋面的污垢灰尘一起飞溅到马路上。车辆内开过,将水溅到行人的身上,免不了被行人骂上开车的几句,车子早已消失在夜幕里,而行人还在为自己的衣服潮湿在纠结,也有行人互相之间不小心把雨水溅到身上,互相道个歉。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溅了点水吗?”
“看那样子,又不是成千上万的高级服装。”
“什么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大官大位的,装什么相?”
我伫立在窄小的屋檐下,听着行人的对话,望着紧而密集的又下个不停的雨心有点冷。看着车辆匆忙驶过溅起的的水浆和雨柱形成了一种似瀑布非瀑布的景象在霓虹灯下闪烁。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了?只觉得心不是站在这里,而是随着飞起的水浆花,又像落下的雨点随着风在狂奔。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骑自行车的中年男子撞了我一下,发出了责问。
“对不起!”我说。
雨,依旧在潇潇洒洒的下着。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到表姐哪里了?走回去,到了身上肯定湿透,没有衣服换?乘车需要钱,可是能在手里用的钱真的所剩无几了,可以说是用角分来计算了。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在车子上商量事情的,讨论问题的,工资发多少的,奖金发了多少,孩子的情况等等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面孔;青春洋溢、笑脸、愁眉苦脸、挂满沧桑的脸、疲倦的脸、羞涩的脸、沉默的脸、忽惊忽喜的脸、痛苦悲伤的脸、幸福愉快的脸,车厢里就是一个人生万花筒。也有的会为一件小事儿吵闹,车子上是没有人劝阻的,任其发展,还有的人不劝阻就算了,还在旁边煽上几句。再不,有些人根本不屑一顾。
“看什么?神经兮兮的。”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人用诧异的表情责问我。
我笑了笑冲进了雨幕里。
起风了。风将天井里晾衣服的竹竿子都掀了起来以及一些其它东西,风在弄堂里就像一条赤花蛇在草尖上奔跑的声音,有的东西被风吹的就像一位孤独的老人在敲这一面破了多年的鼓。
风伴着雨,雨偎着风,伴着无情,尽心尽力的冲刷着能掠到的一切。它们连一点点狭小的缝隙都不放过。就连隐藏在墙角里的一只蜘蛛,都被风像犯人一样抓出来,雨就像一个言行逼供的刽子手,把它整理的支离破碎。我把已经分解的蜘蛛默默的捧起,放到了一个我觉得安全的地方,做好这件事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忧愁、困惑、也随着风雨在慢慢的离去。嘴角上扬起了一丝丝的笑容。
“明天去刘行看看。”我放下晚报说。
“你上次不是去过了吗?”表姐放下吃完饭的碗。
“这又是一家。”
“那你去看看好了。”表姐夫收起桌子上的碗筷出去了。
我本来想请表姐夫和我一起去的,但是后来想一想,看来是不现实的。我还在想着那个招聘广告的信息。
我坐在车上,看着雨点落到水塘里一个一个很大的水泡,水泡随着车轮的碾过而消逝,在等着另一个水泡的来临。种种无奈的思绪、惆怅袭心头;失意、落寞、悲伤和忧郁。到这个城市这段日子以来,表姐夫一家待我固然不错,为了工作也算是操了好多的心,也托过一些的朋友,是开的什么花鸟店,需要做很多橱柜,还是让姐夫帮我用三轮车运到店里的;姐夫虽然脾气不好,心肠还是热的,不管谁找他帮忙,都会想尽办法处理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的工作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姐夫的朋友有的是老板,有的是企业单位里的一个领导,应该来说,找个工作不是太难?每当问起来就是;等等等等……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究竟能等到何时,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换车的地方很脏,脏的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再加上这几天下雨,整个车站都是雨水和粪水搅和在一起,有的地方还看到大便飘在水面上,像小船一样在颠簸。站牌下,那条公路修整过了,一条崭新刚刚投入使用的水泥马路,条条段段清晰,没有尘埃,只有排气管喷发出的那一丝嘿嘿的烟雾。乘客很多,车子就像累了老牛,哼哼叽叽的向前爬行。
小镇中心一条马路正在中心浇筑,路两边都是新建的建筑群。按照在报纸留下的地址找了好几圈也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办公室。我也遇到其我人也在照这个地方,互相堵在疑问?这个地方在哪里?是否真的存在。一个正在做农活的老大爷告诉了我们如何如何走进去。
办公室里很热闹,已经有好多人在面试了。
“你好,是某某公司的负责人。”
“你好,是某某工厂的。是来面试的。”
……
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老供销。只有我是新手,也没有怎么做过,就不用说什么关系了。
临走的时候,几位来应聘的人说;
“这家公司不靠谱。”
“这家公司让人怀疑,你们看看那些面试的人,也许就知道了。”
“会不会就是刚刚兴起的皮包公司啊?高价进货,低价卖出。”
“然后,做一点时间就跑了……”
“是啊,这样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牢房吗?”
“……”
雨,又在下,变成暴雨了。
我坐在车厢里,看着那张一直拿在手里的报纸,不免的笑了。笑的是报纸上说的和现实为什么如此大的差距?双手不知不觉得把报纸撕成碎末,抛到窗外,刹时;碎末纸屑伴随着风雨飘飘洒洒的柔和在夜幕中。
“早就和你说过,这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已经跑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一个作落。表姐拿过一条毛巾给我。“理应先找个事情做起来,起码先赚点生活费。”
“也算是个事。”姐夫说。
“是啊!目前是该找个事情做起来了。”我摸着身上潮湿的衣服。“做生意,还是做修理?”
外面的雨水顺着屋檐‘哗哗’的冲向地面。
“修自行车你会吗?”姐夫在擦桌子。
“这个倒是一个很好的手艺,你可以试试。”姐姐拿起没有结完的毛衣。
“当前的零部件和工具的费用……”我感觉身上有点冷。
“工具哪里可以先那一部分给你用起来,等你做好了,买新的再还。”姐夫说。
“零件费用也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你能帮人家搞好吧?”姐姐在揉一下腿,她的腿每隔一会就需要揉揉。
我想不通为什么不说找工作的时间,却在说去搞其它的事情,这样子是否有点疑惑。再说了,还没有去,就怎么知道不行呢?
“火车站哪地方不错,人流量也大。”姐夫坐在沙发上看着姐姐手里的毛衣。
“觉得可以。”姐姐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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