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静。很静很静。
斜射着的疏影支离破碎,一条孤独的影子在树影中徘徊。
时间已经很迟,回去老板的父亲是肯定说话的。我在想;自己从乡下到都市,再从食品厂到这个个体……往事就像山上的泉水一样穿流而下,为什么不在向下发展?家里不好吗?做做手艺种种田,看看书写一点东西多好啊……出来干什么?事业?前程还是爱情?有了吗?一切都是渺茫,就像大海中的一粒沙子,随着浪来波去,或有或无、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出来时母亲那期盼哭泣的眼神,一切真的存在吗?还是树上的落叶一样随风而落下。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着更加困难和悲伤的都能走出来,这么一点又能算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去追求和努力?!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老师的一句话:“执着的追求一定会走向成功!”想到这。我的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好多。
老板的父亲见到我回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张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什么也没有说,就躺下了。刚刚要朦胧睡着是才想到,今天的日记没有写。起身从包里拿出日记本:
人,不任处于何种境界或者环境,不要忘记一个做人的原则就行。那就是;正直善良,做事情不求对得起别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欺骗毕竟是暂时的,而正直、善良确定永远。
人,要学会做事,首先学会怎样做人!
某年九月二十日
忽然,我见到了一到光芒,那不是什么灯光也不是马路上的霓虹灯,而是一种特别的心灵之光在牵引着……
四十开外的母亲的脸色蜡黄、清瘦、体质差又多病,那都是操劳所致。为了我们兄弟俩拖着带病的身体去挣着一天8分工的才0。16元的收入。没有衣服穿将自己的衣服修改一下,一天吃一顿的日子还得教育我们:‘人穷不妨不能穷了志气、要穷的硬气,要学会勤劳。要的出人头就在书中求!’也是她一直都在嘴边念叨的。
母亲的离家出走我不得不离开了校门。也没有后悔,体谅母亲的不易。我知道,如果母亲不走如今很难想象;母亲是否还会坐在我们身边,恐怕早已骨头生锈。望着母亲那病恹恹的身体,心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惭愧?内疚?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头被割破喉咙的牛冲了过来,脖子上的血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着。后面跟着好几个屠夫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刀,其我人都逃开了,只有母亲被牛踩上去了了,母亲身上的血好比水桶倒了一样一样流淌着。
惊得我尖叫起来:“妈妈……”
“起来起来……好摆摊子了……”老头子将我从梦中惊醒。
“天亮了吗?”我揉了揉还在熟睡的眼睛。
“好摆摊子了。”
“这么快天就亮啦?”
“快点起来啦!人家的摊位早就摆好了。”
天亮了?怎么没有见到黎明前的曙光呢?天还是黑漆漆的,好几颗星星还在天空漫步,有的几颗还是很委屈的在流泪呢;天际也看不到一丝黎明前的曙光的感觉。
“现在几点啦?”我回到棚子里坐在床上。
老头子抬头看了看我。才抬起手腕低下头瞄了一会。
“哦,才三点半……”老头子打着哈欠。“还以为是五点半呢……”
“您老人家可以去配一副眼镜了。钱都赚了这么多,连一副眼镜都舍不得,也太会管家了。”我很关心老板的父亲。
“继续睡一会?”
我想起了姐姐姐说的话,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完了。
一大早就听老板的父亲又在算起生意经:一吨水多少钱、马夹袋多少钱、冰多少钱等等,从这些细节中一天也可以多赚多少钱。还有可以从电子秤上如何去做手脚。说得还是那么的可怜和无辜,似乎做的这些事情都是逼不得已,昧着良心赚钱还是理所当然的,不仅仅是毫无内疚大有唯恐不够的意思,很像盗窃罪没有偷窃罪大似的。
“万一人家去试秤怎么办?”
“试秤?谁去?你去?上百元的一斤的螃蟹,你以为是平常人吃得起的吗?一个月几百元的工资连一顿都不够。”
我笑了笑。有种很自豪的感觉。
“实话告诉你,买螃蟹的人自己几乎是不吃的。买螃蟹都是去送礼的,只管把礼送到,事情办成也就算了,谁还管你缺斤少两的事情。享受的人,反正是买的人送的,就是少一点分量又看不出来。还有些熟人,还把人家送给我的蟹卖到这里,买的时候和卖的时候分量和价格能一样吗?不压白不压,不少白不少。我们就那样;反正也不是花我们自己的钱买的,价格高低及分量的多少和我们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买的价格在五六百们在收回来的一般也就在一半多一点,如果扣除短斤缺两的很多时候一半的价格都不到。”
老板的父亲端起那满是茶垢的杯子,眯着眼喝上两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塔山’牌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婉着嘴吐出,那忽弯忽直的袅袅上升的烟雾,一副很挺自满的姿势看着烟雾直到消失在空气中。
“这也难怪,送的人多了,接受的人吃不了只好拿去卖。叫我们自己蹲在市场里卖,肯定是不可能的,被人家看见了又怎么回答呢?只能卖给我们,我们也就毫不客气,笑容满面的宰我们一下,卖家愿意买家也高兴,相互得利何乐为不为呢!我们虽然少了几个钱但是安全了……还不都是为了头上那听你乌纱帽吗?一些东西才多少钱啊,留着这顶帽子那可值钱多了……”
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的听?或者是在自言自语。老头子吐出的烟雾渐渐的把我笼罩了。
“什么香烟啊,高档白酒啊那样不是名牌那样不是高档的东西,我们拿去卖的时候有时比人家买给我们的还要贵,原因还不是人家需要我们照顾吗?那帮人精得很啊,今天帮你销赃,还是给你高价,明天有什么事情去找你帮忙,还担心你不帮我们办啊!这帮当官的也精啊,无伤大雅的小事情都帮你办了,真的到了大事情你去找我,我们就找出各种理由来,一句话,还不是需要你在孝敬我们吗?送轻了事情也麻烦,重了就把我们的胃口也越养越大了……你还真的以为我们就那么点工资能干嘛啊……”
老板的父亲越说越有点激动。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狼’牌打火机,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就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仰起头,轻轻吐出两个烟圈,就很入神的望着两个烟圈慢慢的扩散。又抽了一口烟从口中吐出又从鼻孔吸进,再从口中吐出又慢慢的吸进去,再吐出……我倒是沉静在这样的意境中,过了好一会,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有些领导还是廉洁的,但就是那些个别领导也就影响了好的领导。”
我端起自己专用茶杯,悠悠的拧开杯盖就像吓着什么似的喝了口茶。又慢悠悠的拧紧,放下。此时,一支烟燃烧将尽,长长的烟蒂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哧’的一声,就结束了它在世上的旅程。
我看着老板的父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马路上,那神情似有所思,就没有再问也不愿意问。就是真的问我有些事情也不一定会说,不问我到能讲一些很多又嚼味的事情,人吗就是怪。
“生意来了。”老板的父亲从椅子上站起来。
忽然之间我看到了老板的父亲犹如刚刚打过兴奋剂的瘾君子。一反刚才的神色,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一种阿谀奉承的精神瞬间像彩霞一样显现。
什么生意?马路上这么多人,凭什么说生意来了呢?我很惊讶老板父亲这种对生意的敏感感知。顺着老板父亲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的妇女,手里拎着一个包——黑色的包。
“老嫂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今天是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还没有等着这位来客说话,老板的父亲就迎了上去。“嫂子,你看看,要点什么?!都是今天早上刚刚到的新鲜货。绝对好货!价格给你也是绝对便宜。”
说完,马上就递上一直‘红塔山’牌香烟。用哪个没有声音的打火机帮对方点上。
我细细打量这位从茫茫人海中而走出来的这位:中等身材,略有点发福,烫发带着点颜色的烫发。方脸,初看一下似乎还有点长;眼睛大而神烁,但是从眼睛的射出来的光芒来看还是有点贪婪的味道;一副嘴唇厚实墩扑,养成这样还是有福之人,牙齿不知道是吃的原因还是怎么,少了几颗,这个不妨碍对方,正好装上几颗金牙,在阳光下互相争耀。
她穿着一条团绒裤子,臀部的发育早已超越一种原有的规范,看着丰满圆润的臀部真的想上去摸一下,感觉一下那个手感是什么样子的。和其她女人比起那个苗条的身材她明显是威风八面多了。再比起人家因生病或者另生枝节而然发生的虚胖的还瘦一点。上身不知道是什么因素,那个慢慢盈盛的胸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入翩翩。烟燃烧的烟雾随着丝微的风飘然而消逝好比一一滴水掉到了干枯的地上。尖头皮鞋上的灰尘淹没了一半,后半截能领悟到早上主人在按摩过的痕迹,只是那个光质度暗淡了许多。裤子不知道是随风摆动的原因还是主人的威风所致,一直在微笑着。腰很细,细的一个高大的男人不一定能搂的过来,在搂腰的不经意间就会被盈满的胸脯轻吻;也只有这样的腰,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发福吗?手里拎着的棕色牛皮包,牛皮看的出来是上等级的(我在乡下和牛打过好几年的交道,能了解到牛皮的习性),也只有这样的牛皮包才能配得上这位尊贵的夫人,手里还拎着另外一个包——黑色的,使人有总难现庐山真面目之感。烟,不停的在她的指缝中颤抖,可惜不会呼唤,别然,一地你那个会喊出声来。
“今天来拜托兄弟一点小事。”说话的时候她的胸脯在呼吸。“老头子咋天在市场买了点蟹,不知道已经买了,冰箱吗也把不老(放不下的意思)只好请大兄弟帮帮忙了。”
说完还满脸笑容的低下头来看看冰桶的螃蟹。
“就说哪里话来呢!其我人来不好讲,老嫂子来了不管怎么样肯定要帮忙解决的啦。”
我发现老板的父亲说话很爽气,也不失时机的向她跑去一个媚眼,那双眼睛一下子精神了好多。估计不是市场人多的缘故,就凭我那潇洒的气派,都会让你忍不住在我脸上亲上一口,何况还有一个真诚的笑容相伴。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啦,就这么一点东西,你看着办吧;可都是一等一的货。”
“你放心,怎么会亏待老嫂子,除非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
“知道就好。”女的笑着说,脸上却显示出一点暧昧的感觉的同时还有种倨傲凌人的气色。
“不足十斤,就按十斤算吧。”
“你看着办。”
“七百元。”
“大兄弟啊,这都是一等一的货啊,少了点吧。”
“嫂子啊!也是没有办法,最近几天生意不好做不说,七费八费的也叫了不少,也真的嫂子你来,否则,也不收啊。”
“再加点吧,具体我们来收缴你的费用,等你哥回去和我们说说,以后注意点。”
“好吧!听嫂子的,亏本也不能让嫂子吃亏。”
女的走了,留下的是女人身上喷洒的香水味还在空气中盘旋。
没有人知道我们最终达成的交易是多少,当然除了当事着本身。
“把螃蟹解开,放到桶里。”
老板的父亲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然后把抽空的烟壳仍在路上,烟壳随着风滚了
好几圈才安静下来。
“帮去买几包香烟来。”说完递过来买香烟的钱。
天空飘来一片云,是一片乌黑的云。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变得阴暗起来。乌云一会又过去了,也就遮住了片刻太阳的光芒,给人带来的又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老板这个价格的螃蟹还可以优惠吗?”
来的客人一下子打断了老板的父亲又在帮我上课的时间。
“可以的!”老板的父亲接上话。“不知道你是送人还是自己吃啊?”
两位客人穿着一般,男的穿的还是青色中山装,已经褪色很深。脚上的皮鞋找不出当初有光泽的影子了;擦上去的黑色鞋油仍然盖不住已经苍伤的娇容,它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的矫健和快乐。脸上总是被一种忧愁覆盖着,深深的皱纹相崁在一块结巴斑斑的木板上。女的穿着大花色套头衫,挎着一个浅色的包,卡机昵的裤子的两条直缝显得不一样的风韵。脸上涂着淡淡的脂粉,是人人都能买到的那种。想盖住那与年华不太相称的娇容,哪里能够呢?饱经风霜的皮肤,仍然穿过肤层显现出来。我们站在标价358元一斤的蟹桶旁边。
“唉……”女的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送人吗不能小气,毕竟不是自己吃的,小一点差一点都无所谓。”老板的父亲递过去一支‘牡丹’牌香烟给男的。
“不抽不抽。”男的有点很惊诧的神情,还往后退了一步。
“抽一支吧。”老板的父亲还是把香烟递了过去。
“有有。”男人没有要老板的父亲给我点烟。自己从上衣的右边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点上。
“如果是送礼求对方办事情的,就不能小气了,不然人家瞧不起不说,还会耽误事情的结果。”老板的父亲又动起我的那种犹如抹了油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你这次送礼是为了分房子的事情,还是调动工作的事情?或者说是评职称的事情啊?”老板的父亲拉过一条唯一看上去很好的墩子。
“住房的问题,也算带些工作的事情。”女得根本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那种想阻止的眼睛。
“现在办事情是比以前难办多了。什么事情都要研(烟)究(酒)研(烟)究(酒)的,跑个三五次是常事,走上一个十腿八腿也属于正常。一家子六口人,住着十几平方的的房子,我还是个什么高级教师职称,说的很好,特殊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个动静……找领导吧,领导说;‘你们放心好了,单位早已知道你们的难处了,已经在安排了,会优先考虑你们的……’日子过去几个月,房子早已‘名花’有主,给谁了呢,都是一些出其不意的人……我倒是想得开,还替人家争辩,要吗人家确实比们困难,不行就在等一年吧……就这样,一等就是好多年,你看看马上头发都白了……”
女的说着说着不仅是动了气,更多的却是心酸。
“大妹子,你也不用急,急也不能解决问题。况且,现在办事情,谁不拎个大包小包去疏通一下呢,事情就好办多了……说不定哪个领导脑子一热,还能给你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老板的父亲总是用那一套很煽情的做生意的惯招。
“你帮我们看看,买哪一种螃蟹比较合适?也没有送过这些东西给人。”
“依我说啊……你们都是工薪阶层,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孩子读书等开支也是很大的……买价格高的吧,有点压力,稍微一点吧,拿不出手不说,搞不好还会若人家生气……”
“求人办事情,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多花一点也是值得的。”女的一脸的忧愁;“想一想全家住着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唉……难啊……”
老板的父亲拿出‘红塔山’牌香烟递出一根给男的,我发现男的到现在都没有说话。
“不要不要!”男的很吃惊。“刚刚扔掉……”
“香烟吗抽一支也没有什么的。”
“谢谢……”
我发现老板的父亲很悠闲的但是看上去和为别人作想的姿态出来了。
“买三百多元一斤,不是说句得罪人的话,还真的买不起(说的这对夫妻直点头)。这边二百左右的也显得有点小气。”
老板的父亲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端起茶杯喝上两口,将杯子放在台子上扶了一下。
“送礼这个事情是一门诀窍。怎么说也得买上几斤才显得大气和派头。”
我看着老板的父亲这副做作的面孔真的想上去煽上两个耳光,可是不行,也不可能,只有看着我在和这对顾客吆喝。
“至少要好几斤啊?”女的一脸的惊讶。刚刚还有点宏润的脸宠瞬间变得苍白。
女的瞬间变化,并没有脱离老板的父亲的眼睛。我把还有半截香烟人在脚下‘哧’的一声,香烟和潮湿的地面连成了一体。
“既然来到你这里了,一切就有你做主了。”女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是……是……就请你帮忙看看怎样处理比较好。”一直没有说话的男的跟上一句。
老板的父亲望着这对夫妻焦急有种无助和依靠的样子,脸上马上摆出一副乐于助人有种抱着替人解忧的气概。
“这里到时有几斤像样的蟹,是一个朋友放在这里的……”我转过身;“晓雨,去把早上朋友放在这里的货拿来。”
“好的。”我说。
这对夫妻看了很满意。
“什么价钱啊!老板!”
“螃蟹是不错。”老板的父亲顿一顿。“朋友走的时候说过300元一斤。”
“三百元一斤?”夫妇俩同时惊呼出声。
“这个价格是不贵的,你看看就像这样的分量,这里都是四百左右的,既然拿出来,也是把你们当做朋友来看待,何况,你们也是买去送礼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老板的父亲点上一支烟。“这样吧,你们给个价格,只要不离谱,朋友那边还会给面子的。”
我看着老板的父亲就这样吆喝着又做好人又做坏人的神情,也是无语的。好像一场洪水,多少天没有下雨,人也好,庄稼也好牲畜也好都需要雨水,可是雨水来了,但是很大,演变成了洪水,不仅仅是在就了万物还在毁坏万物。其实,我已经能知道老板的父亲的套路了,我不知道这批货在哪一家放置了多少时间,所以今天必须要卖出去,究竟卖出去以后有什么问题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这对夫妇看看外各个桶上面标价,又看了看老板父亲手里的货。觉得价格压得太低也不一定肯卖,可是,钱才是我么最大的问题,夫妻两只有通过眼神协商。
“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是工薪阶层,不像当官的也不像你们做老板的那样有钱……”女的说。“我们的心里价位也就二百元左右一斤的价格,你看怎么样,如果能卖就买了,不能卖们也没有办法,生意不成仁义在吗。”
老板的父亲一听女的说价格很吃惊。“这个价格不能卖,真的不能卖。”
“可是看到你们也是这么诚心,大家也聊到现在了。也不好意思。这样,看看有多重?”老板的父亲故意装腔作势。
“十斤零二两。”
老板的父亲话已出口,这对夫妻就从一双感激的两眼红红的愣住了。
“算了,我们不买了。”女的拉着男的手说。因为我们手里的没有那么多钱,就是觉得这样的活很便宜,可是一下子需要二千多,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承受的。
“身边的钱不够。”女的红着脸。说话的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
我估计这对夫妻到现在的说话声音,估计这么轻声的说话女的还从来没有过。
“没有什么啊!你看看差多少?如果少的不多也就算了,谁没有个困难啊?!”
老板的父亲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
“我们就留下乘车回去的车费,其余的都在这里。”
这对夫妻的话,令人听了有种刀剐一样的难受。我真的想骂:‘不该这样宰这对老实为人辛劳的园丁……’看到男的鬓角的白发,那满脸沧桑的风霜皱纹……仿佛见到了我们中午吃的面条,酱油,晚上泡饭加咸菜萝卜干……而那些当官的……
“好吧,为了使你们早点能把事情办成……就给你们吧。”
“谢谢!谢谢!你是我们的大恩人。”这对夫妻就差点跪下来给老板的父亲磕头了。“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啊!如果那些领导都像你这样,多好啊……”
女的眼里溢满了泪水,走出去好远还回首。
我望着这对夫妇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男人的衣服是补过的,女的褂子也坏了,只是补了一块一样颜色的布。我想着我们为了这笔钱,不知道要节省多少日子。仿佛又见到了咸菜茶泡饭……
天,瞬间变得阴沉沉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风,很多行人不由自主的遮住了脸宠,路上的尘埃随风飘舞,好像一个丧失亲人的孩子在悲伤的哭泣。
茫茫人海茫茫人流……
“看我们是蛮可怜的,赚了两倍不到……”
人真的是没有话说,用别人的血汗钱剥削穷人的汗水苦累,还嫌不够。我想到一幅漫画:一个卖肉的,被市场管理、工商、税务、卫生、检疫等等收过费用之后,只剩下骨头架子,地上还写着需要交纳地皮费,卖主蹲在地上,望着一副骨头架子,捂着眼睛……
昏暗的黄昏,马路上被一些建筑的霓虹点点闪烁,宽敞的马路上将人流、车流、高楼清影一览无遗。而在那旮旯的另一面,没有灯光,没有人流车流,有的也是黑暗、盗窃者隐身的去处、垃圾的积存处——又有谁能去清除这些腐浊败烂的垃圾?
我细细想着这几天工作的经历,所做的和所见到的,心里立即涌起一股惭愧内疚的心情。‘作为年轻人,可不愿意那样去坑害顾客,诓骗顾客,这样对自己不是咋赚钱,而应该称呼出卖良心和道德。’
老板很少来,几乎也不怎么来;老板的父亲还没有过来。
“吃饭了。”送客饭的夫妇总是掐着秒表来的。“最近市场菜价等都上涨了……”
“老板刚刚在的时候你不和我说……”我刚接过饭钵就听到我们在念叨。“来的时候老板就说了,吃饭时固定的,什么涨价不涨价都算在里面……在外面也吃过客饭,和你们比起来,个人觉得人家烧的菜要比你们好。怎么说油花还比你们多一点、可能你们家吃的才比较淡,少油少盐……”
我本来想把饭倒掉,再想想自己在家里种地也很不容易,正好看到一个乞丐路过,就把饭菜全部给了。
“谢谢!谢谢!”乞丐忙不失的感谢。
我感觉到一下子心里舒服了好多。将空钵子随手放在带来的篮子里,说;
“吃好了。”
“你……”
送饭来的夫妇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才来几天的帮工竟然会发火。我们觉得自己做的饭只能给乞丐吃?又有点懵懵然。
“辛苦你们了。”老板的父亲以来就发香烟给我们。
“回去了。”送饭的老太婆刚刚想说什么,被她老头子抢过话头拉着她走了。
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老头子回头来;“明天早饭吃不?”
“早饭?吃的啊。”我笑着。看的出来我的笑容是很勉强的,毕竟俩老人这么大年纪来一天三顿端饭来给我吃,不管怎么说,还是不错的。何况,有些事情和我们两位老人是没有关系的。
“收摊了。”我对老板的父亲说。我没有等得老板的父亲是否同意就动手整理。
“你怎么啦?”
“需要把不用的东西送到姐姐那里。在你这里又不能读书看报的,这些书籍放在这里也没有用,再说,这里的潮湿气比较重。”
“你不是刚刚去过吗?就不能等你几天再去吗?”
“不要紧的。不会耽误明天早上出摊的。”
老板的父亲在这我一种中来没有过的执着,就没有在说什么。
走在到处都是霓虹的马路上,透过光芒的空隙凝视天空,闪烁的星星在银河边闪着淘气的眼睛。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不由得哼起了那首小曲。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试去
慢慢长夜里
茫茫的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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