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愁眉百结的时候,来了一个机会。
和姐姐在厨房烧菜的时候,她的隔壁邻居问。
“这是你阿弟吗?找到事情做了吗?”
“还没有呢,拉得格得交关辰光了(在这里好长时间了)、侬好帮忙寻 一个好不啦。”姐姐请人家帮忙。
“阿拉厂里厢要人,但是工资不高,伊愿意做不啦?”
“那可好啦。谢谢侬!”
“谢倒是不用啦,只要你能做可以去看看。”
没有想到能赚多少钱一个月,想到的只要有活做就好,省的天天在这里没有事情做,还要不时的听上几句讽刺话。
“们这里主要是做豆制品,你呢;帮助翻翻板和刷模具,帮锅炉房和灶间运煤。”
答应了厂里所有的条件,不仅仅是需要工作,还要需要时间让阅读。
车间里布满各种大小的缸;最大的直径有一米多,深一米左右,最小的缸直径也有近一米。自来水的管子龙头随处可见;有的还在哗哗的流水。
翻板是做老豆腐的以一种过程,先将豆浆放入预备好的缸里,加入盐卤慢慢的顺着转动,直到豆浆成凝固状态,再用大勺子舀入一个定制的木框子里,下面放块纱布,纱布摆放成十字角型,标准是将木框子装满,再讲另外一块同样的压在上面也就算一套工序好了。
“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吗?”一个搅浆的女子问。
“没有。”
“你是第一次做?”
“嗯。”
“吃力吗?”
“还好。”
“学着做,慢慢会做好的。”
整个车间里都被热气弥漫着。地上还不时的有豆浆流淌,每当此时就用自来水冲到下水道里去。身上穿着背心还是被汗流浸透。
夜里十二点下班,只能乘夜宵线回到住的地方(暂时还住在姐姐家),当时是说好,厂里没有地方住的。我们早就休息了,就睡在沙发上。其实,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能有个沙发睡已经是很好的了。
姐姐我们起来得比较早,一般都是四点多就起来了。也就没有办法在睡了;再说看着我们在拣豆芽,也不好意思在睡。
一天找到那位招进来的老师傅,“是否能帮找个睡觉的地方,那样厂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也方便。”
“来时不是和你说过吗?厂里不安排的。”
“知道的,也是考虑方便厂里,如果住在常在厂里,不任什么时候有事情,您也可以随叫随到吗。”
“这倒也是。”老师傅咕哝一句。“但得和我们商量一下。”
几天后告诉们住在一个小楼上,原来是医务室的,就当成了宿舍。和住在一起的也是老乡,名字叫孙浩光,江苏阜宁板湖人,二十多岁,为人老实憨厚,做事踏实可靠。
很高兴有了自己的一点空间。在这样的小房间里收拾了好半天,也增加了好多东西。此时,也真正的打量了来到城市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第一个国营的单位,虽然,她给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她给的印象和旅程却是深刻的。
厂里分为好几个车间,每个车间装着不同的品类。
豆腐类,将黄豆碾成浆通过蒸汽煮沸,传送到预先的缸里,做豆腐的放入盐卤,盐卤也是按照配比的。看到浆泛成蘑菇云状就可以了。
豆干类;在初步做好豆干后,需要放入有调料的大锅内去入味,一般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再捞起来,按照大小分拣成数装箱。
油三角是最费时费事的;也没有预先定制的木框,都是先用豆腐的模框,凭经验把水分榨干到一定的要求,划成三角后冷却后,放入油锅,常规定时在十分钟左右,当然,如果三角比较厚的话,油炸的时间就看三角的颜色和油锅的温度来确定时间了。
卜页也分两种,一种是很薄的,认刀卖(一刀两张),记得当时每到0。45元批发,还挺长,这种卜页生产线很长,通常在50多米,以输送为基础。豆浆很均匀的布满经过压榨,送到刷机哪里将卜页一张张的刷在一个大的笾里,经过人工拣叠好。一种卜页是很厚的那种,这种比较简单直接按照模具生产就好。
最难看的也不怎么好做的要数臭豆腐,将划好的豆腐块撒上盐放到整理好的住满用甘蔗、米线根、玉米秸秆等一些新鲜的植物发酵而成的池子里,浸泡45分钟及一个小时才可以端出来。那个水的粘性很足,用手捏一下,可以拉长一米多。
在车间的后面是一个锅炉房,旁边就是男女更衣间,还有浴室。吃饭的食堂在二楼。靠着食堂旁边的小楼梯上去就是们住的地方。
一般来说,上午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当然,们是住在厂里了,也免不了会找一点事情做,有时候需要们把卸载门口的媒运到锅炉房,有时候会整理夜间客户送来的各种各样的豆腐框架等。
每次早上下来都会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刷着夜里送来的豆制品木框。略停了几秒走了。
“这个女孩子是早上六点上班,中午十一点半下班,她只包括清洗各个菜场或者门市送你来的这些豆腐模具。”小孙看有点疑惑就告诉。
“她姓啥?哪里人啊?”看到了马路上的梧桐的树荫沾满了道路。
“那个她?”小孙故作惊讶。
“就是那个她啊。”笑着。
“哦!”小孙笑了;“只知道她姓程,是顶替她父亲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会就这么一点吧?”
“其它什么啊?能知道的就这么一点……”
“……”
相信小孙能知道这么一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理解我也不会知道什么了。就在那一刻,突然好想知道她的事情。
“晓雨,领导叫们今天去把车间打扫一下。”小孙跑到楼上喊。
车间里很乱,很多夜里送来的东西都散乱在地上。
小孙忙着整理打扫地面,冲洗着地面。
女孩子姓程,祖籍江苏昆山。她是顶替父亲的班。姐妹两个,姐姐已婚有个三岁的孩子,姐夫在北京某大学,她自己是在家初中毕业来来上海的,目前正在读夜校,专业:财务。
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自卑?
眼前的她,方圆脸,头上梳着一个马尾辫子。双眼睑,眉不浓淡的清雅;鼻子不高就是一只玉兔俯伏在上面。唇略厚,牙齿白而齐。脸宠白皙细腻很丰满。穿着一件洗了有点褪色的白衬衫,藏青裤子。
“你在看什么?”她问。
看着那好似杜鹃的脸,心怦然而动。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赶紧收回神往的思绪。
“?”
彼此间似乎早已认识,不知不觉从生活聊到社会,从社会聊到人生。
“才22岁,还不想谈到感情,怎么说也要到了26岁再说。”她脸上掠过一丝惆怅。
不知道她说的26岁,究竟是开始谈还是结婚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不需要什么太漂亮的外表;但是,必须有一颗诚挚善良的心。”她说。
清洗模框的刷子顺着水流而上下左右的滚动,就像老鼠在一个圆形的玻璃瓶里来回寻找出去的路。溅出来的谁打湿了衣襟,又跌落到脚上一片清凉。
不知道为何,和小程交往引来不少闲言蜚语,心里还是比较明确,毕竟彼此之间是没有什么,交往仅仅是劳力上的帮忙更本谈不上其我什么。
为此,还是有好几位领导在找谈过,叫我不要在帮她洗刷了,也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当问小程她们是否和某些领导有何过节时,她回答的是;不知道。也许是她的父亲和一些个别人有什么过节吧。而小程只是一位受害者。
“有时,长辈们的事情是说不清的。”
“是的。”也不由想起母亲和大姑妈每年都要吵架的事情。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反正就是每年都要哭天骂地的干上几场;只有这样,我们才觉得大家都是赢家。
“你们现在就住在上海?”不在谈那些不愉快的事。
“是的。”她用手拂了一下刘海;“父母住在乡下,这里就是和姐姐。住的地方也就三四个平方的房子,睡在上面搭的阁楼。有时还得带送姐姐的孩子去托儿所。晚上吗?六点钟准时去学校上课,回来还要复习……”
“你好厉害!”从心灵深处突然冒出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小陈的声音被刷模框的水声淹没。
“佩服你。”
一天早上,晓雨和小孙还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谁这么早啊?”小孙咕噜一声。“晓雨你起来开一下门。”
“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小程一脸的朝霞。
“太阳都这么高了,本来早就该起床了,看了一会书,就迟了。”尴尬的笑了笑。
“这些点心是给你的。”小程看了一眼晓雨。“哦,是给你们的。”
“不……不……不……”有点慌神。
“特地替你们带的。”小程扫了小孙一眼,笑了。
从窗户钻进来的阳光正好把淹没了她的身影。
本来还想推辞,可是一看到小程沐浴在阳光里的身躯,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了……”程雨娟笑着。
“程……”喊了一声。
“有什么事?”程瑜娟停住脚步,双眼里有着一种等待。
我刚想说,‘你好可爱!’可是,一想到这样的话是不能说的,一切都是渺茫的,还不如不说。何况,人家只是表达一下感谢之情,没有代表就是彼此之间的一点感觉。
“要不进来坐坐。”
程雨娟看着我的脸,一种慕名奇妙的心情油然而起。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下次吧……”
望着程雨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的心里泛起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有点难受,仿佛是有人在我的胸口刺了一刀的痛。
“晓雨啊!今天是跟着你沾光。”孙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不起哦!”
“对不起什么?”
“还要说明吗?”
阳光把一个影子慢慢的变大,又慢慢的变小,一个淡淡的身影;似雾又似雨。
厂里的大龄姑娘看上去很多。一个叫陆汶的已经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没有听人说,她有男朋友。据说,她生过病动过一个手术,难道生病和结婚有关系?我的心里很疑惑,却不敢过问。
吴红和沈奇,她们两个姑娘都是顶替上来的,年龄都在二十上下之间,两个女孩子的特性又不同。沈琪好静,吴红显得比较活泼;一个齐耳短发,白果脸,细眉靓丽有情的双眼,总是显得情意绵绵;鼻子上的绒毛在一点汗点上像金子一样闪亮;唇薄齿细,脸宠常伴这半袖带挈,身材单静瘦长,凹凸有致的韵味让人见了就彻夜无眠。一位是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略高一点的鼻子,牙齿细白,红嘟嘟的唇,胭脂的引力使人遐想翩翩,可能的话几个月不吃饭都不成问题。
如果算上程雨娟有三位女孩子,而小伙子却不知道多出几倍!程雨娟因为是白班,很少露面,而吴红和沈琪两个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中心的“人物”。很多人不时送瓜子、巧克力、水果看的人大为愧疚,真想到下辈子也去和阎王协商一下,做个女人;最起码,也可大饱口福(自嘲)?
每天看着不停“哗哗”的流水,才知道什么叫浪费,就说用水,车子里六十三个水龙头(不含锅炉房);从上班到下班八小时,不管是否休息时间,一直都在川流不息。而一些确实是不必要的,未免太可惜了;有一个就在上班时冲一下,然后就不用了,再到下班时冲一下缸,在中间过程完全可以关闭,而我们却任其自然。
不任是否上下班,总是有几个500瓦是长寿灯,豆子在装卸时散了一地就能扫就扫掉一点,有些豆浆也是这样。初步估计一下;每个月的浪费及一些不必要的消耗加起来至少有二千五百元,而当时的月工资只有一百多元,相当于发十几个人的工资;一个是节省,一个是浪费,性质就不一样了。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有经济头脑的吗?”厂办科长望着我说。
不知道我说的是褒义还是贬义。
“浪费肯定有的,”副厂长望着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有些浪费是不必要的。”我说出一些地方。
副厂长睁着一双带着惊诧的眼神。
“真的没有看出来,你刚来几天对本厂了解得这么透彻。”
我抽出一支香烟点上。
“很可惜!”
倒上一杯茶,茶叶在沸腾的开水里欢呼着。
“你在这里太委屈了。”似乎欲言又止。
“企业亏损需要找出症结,身为领导,要在困境中找问题……找出新路子,怎样救活企业才是一个领导的真正的职责!在坐着安乐椅的同时,是否有着居安思危的心思去对待市场?”
“对不起!请怒无理,作为一名临时工,不应该这样对待上司,还望谅解!”
帮着副厂长把杯子的水斟上。
副厂长看了好大一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牡丹’烟。
“不会吸烟。”
偶尔,副厂长也会说一下,在眼中看到的情况也会去整一下。
其实,这些都是饭锅头上省米。就剩下一两顿饭了,才想起少放些米,又有什么用?眼前的这个分厂亏损的很严重,总厂已经准备要关闭了。
企业的好与坏,与领导有着很大的干系,就像面前的这个厂;总职工人数一百五十三人,每个人每天节省一点,这个月下来也是一个客观的数字了。当然,人心是需要凝结的,领导与领导之间,或者说与上下之间的不但没有责任心,就是领导之间心存芥蒂,这样下去又怎么能把这个厂生存下去。
“中秋节到了,厂里效益也没有什么?这个你就拿着吧……”副厂长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我。
一想到每年的中秋节都是在家和父母同过,虽然,今天不在听到父母亲的争吵。今年,却一人身在异乡。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前人这首诗写的好啊。
“一般晚上是不出去的,一次连姐姐教和她出去买点东西都不去。”
程雨娟看着我一脸的迷茫不知为何这么说。
我不知道程雨娟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也懒得去想。‘你放心吧,反正是不会约你出去的。’
听到敲门声。
“中秋节到了,带几块月饼给你。”
程雨娟笑着,发现那件白衬衫是刚刚洗过的,有点刺眼。
“不行。”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
程雨娟愣住了。从认识我到现在可从未有过件我这么拒绝过她什么。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彩霞慢慢的变得……
我也觉得有点蒙了。望着程雨娟那不停变化的脸宠,心抽搐紧了。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这也没有什么啊。姐是知道的。”
程雨娟低下头。脸红红的,眼睛里有种感觉似的。那种感觉,我能感觉到,这不是我需要的那种感觉。
平心而论;当时还真的想骂她一顿,又忍住了。一个人身在异乡能有一个清秀的女孩子中秋为你送月饼,不任是从何角度何时心情,我都不应该拒绝。还能骂吗?!
“谢谢!”
我走到程雨娟面前,帮她的白寸衫的领子整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很强。人生之路还很长,几时能去补这份情就难讲了。不免对着从窗户透近刺眼的阳光叹口气,翻开日记写上一首《留恋》的小诗。
朦胧人生路苍茫,
星辰聚留情思念;
望断长夜青空幕,
丝丝留盼深佳秋。
这份情何时能补?……
“我和你在一起,不仅仅能学到很多知识,还能捞着点好吃的。”
同事又是同乡的孙浩光看着说。
“其实,人家一些东西都特地为你的,我是秃子跟着月亮沾光。”
我笑,只能笑;任何解释也是徒劳的。
路!究竟该怎么走?一个女孩子尚知如此。况且,一个男人我自责之。
都市的中秋是看不到明月的。不是真的没有,而是被霓虹灯掩藏。
我透过霓虹灯的闪烁,凝视着浩瀚的星空;月明星烁,不经意的时候,拿起电话拨着那个她曾经给我的电话号码,既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听筒里的‘嗤嗤’的电流声,心里一红慌张而忐忑不安。毕竟,这是第一次打电话,不——第一次电话给异性。
“喂!是晓雨吗?”
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知道这个电话就是我打的。
“是……是。”
我不知为何平时说话那么的干脆,今天的心是那样的慌张,说的话还是结巴着的。倒是感觉到对方好像比我爽气。
“有什么事吗?”
“想……想……请你出来走走。”我很小心的说。
“记得上次和你说过的啊……”程雨娟笑着很温柔。“……晚上,是从不出去的……”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程雨娟很担心的问。
“没……没……有……”
我无力的挣扎着。
“那先挂了。”
“哦!再见。”
“再见。”
该死!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想起她曾讲的话;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约她。不得不佩服程雨娟考虑事情的缜密。电话里的‘嘟嘟’声响了几下就变成忙音了。
月明星空。思绪一下涌上心头。
《初相逢》
初逢红颜心思动,
霞昔朝露不觉痴;
朝夕相遇是缘投,
唯舞事欠断缠丝。
厂即将关门。同乡将我大哥叫来,告诉我我们弟兄俩早就过来,有大半年了。这次大哥来,我就准备找其它工作了。厂里准备退,而孙浩光却说自己有点事情,让大哥先替几天。实际上,同乡早就找好了工作,也是帮一家灯具仓库送货,月工资还比现在的还高出不少,还有点奖金,中午单位提供一顿饭,有的时候还有小费。
我大哥性格温和,为人真诚不善虚伪。和我最大的冲突就是在关门前几天。
“你身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块玉。”我擦着身上还剩下的几滴水珠。
“给看看!”
“小心点!玉不好摔。”
“这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块小石头吗?”我看了一眼往床上摔去。
“摔不得……”我惊喊。
可是,一切已经迟了。只听到“砰”的声音,似乎和什么硬的东西撞了。
“你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这样……”
玉菩萨的胳膊断了一个。我的心痛了,痛的犹如一把刀在刮。
“不就一块石头吗?”我仍然无所谓。
“你懂吗?”我有点急。“这是玉!玉是有灵性的;古人有种说法;活玉可替人一死。玉不易摔碎那样对人不好……”
我听了的话愣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
“……”
玉!睹物思人?而人呢?抚摸着失去一条胳膊的玉菩萨。
‘你的主人呢?主人在何方?’心在流泪。‘她早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那次途径她的门前,她向我伸出手。
“干嘛啊?”有点惊讶。
“玉!”
一下子蒙住了。现场不仅仅有她的父母在旁边也就算了,还有她的丈夫。
“掉了……早就掉了。”看着她幽幽的眼神。“以后买个赔给你。”
“你不可能丢的。”她一脸的自信。她知道我的特性,对任何东西——尤其略微贵重的东西都爱惜如命!怎么能丢呢?
“不相信。”她说完就在我身上找。
“不行!”我果断的拉开她的手。
“春月,你不要这样。”
她的父母也在制止她女儿这样的鲁莽的行为不说,还动手打了她。
匆忙脱身的我听到了后面的哭声、喊声、痛切的心随着脚步洒下一地的血迹。
而今,玉菩萨的胳膊掉了。触摸着手中玉,无法回答。
窗外的雨打在梧桐叶上在唱着当初的那首歌。
“为什么要将其留下来?究竟是念着春月的人?还是‘贪着’春月的玉?”
天空朦胧的一片。
厂里是越生产亏损越大。总厂带人来看过几次厂房设备。几天后,望着即将拆卸的机器和一切,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如果,厂里早点从严管理,职工和领导思维开阔一些,多角度考虑市场,认识市场,又何至于到今天的这样?今天关了一个,明天就回关了第二个,还有三个……
第一次到都市打工的生涯就这样无奈的画上一个句号。得到的是——是什么呢?除了企业的面目还是企业的面目,利弊和一种朦胧的感觉之外还有什么呢?
心里在想?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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