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的事是由于他在单位工作很努力很认真,分管领导很是信任和喜欢他。当然,他也很是喜欢他的分管领导,因为凡是他向分管领导提出的建议意见与工作安排问题,绝大部分都能够得到那位分管领导的同意和支持。
因此,我的朋友说他很喜欢他的分管领导,他认为分管领导给了他一个十分宽松和良好的工作环境与氛围。
当时听了朋友说的话,虽然是以前的事,我仍然为他感到高兴的时候,可朋友马上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十分不接地问他为什么如此这样?
朋友又继续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大大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
原来他的分管领导虽然能力很强,对他也是很好,同时也给他创造了一个宽松良好的工作环境。但是,正是因为那位分管领导能力很强,对分管的工作又干开展得有声有色,因而让单位的“一把手”十分的警惕,时不时都给那位分管他的领导找一些制肘的事情,让那位分管领导十分郁闷和纠结。
当然这也让我的那位朋友也感到不太了然,因为他两边都得罪不起,两边不敢得罪,夹在中间就像踩钢丝一样。
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又透露出他那惆怅的样子,那样子仿佛让我也感到了那种左也不是又也不是的尴尬境地。
呷了一口茶后,我的朋友又继续说着他的故事。他说有一天晚上,他接到那位分管领导的电话,电话上他的那位分管领导先是问我的朋友在干什么,在得知我那位朋友没有什么事之后,说是有事情要谈一下,并特别叮嘱叫我的朋友自己开车去他家那里接他。
朋友说他开着自己的车去到那位分管领导的住处,待分管领导上车后,我的朋友原以为要与分管领导一起去办公室亦或是一个休闲的地方说工作上的事情。殊不知那位分管领导却叫我的那位朋友慢慢地开着车在街道上绕来绕去,说是就在车上说说。
朋友说那位分管领导先是说了一些单位“一把手”领导能力如何的差劲,工作安排如何的片面和缺少统筹规划,最后还提到听说生活作风有一些不好的东西。说完之后暗示要我那位朋友采取匿名信的方式向上级组织反映,这样就可以使那个“一把手”很快就“下课”。
与此同时那位分管领导还暗示我那位朋友说倘若是他当上了单位的“一把手”后,将会积极地向组织推荐我的朋友。
话说到这里后,我那位朋友停歇了一下,然后说:“我刚开始没有明白那个分管领导说话的意思,后来在他的不断暗示下我才知道了他的意图。但是,我仍然装作不知道他的意图的样子,没有作任何一点的应承反应!”。
我的那位朋友解释说,因为在他看来,虽然分管领导对他确实不错,包他自己也括承认分管领导的工作能力和领导水平都比“一把手”要强许多,对待部下也比“一把手”要关心关爱许多。但是尽管这样,可让他去采取写匿名信的方式反映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他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
我那位朋友又说,即便他是这样装聋作哑的态度,可那位分管领导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依然还多次找到他,采用这样的方式诱导和暗示他。一直到那位分管领导调离去了另外的单位工作后,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朋友说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多时,可每当回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依然很是不舒服!同时朋友说他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什么一个让他自己感到一个看起来很好的一位领导,心里却有着那么不好的想法和低级的东西呢?!
看到朋友那么的不开心和满脸疑惑,我便劝他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你也没有按照那个人的想法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然后我又给我的朋友摆了一个我认识的一个人的一故事。
我认识的那个人姓何,有一次姓何的人也给我摆了他自己故事。
何说他自己在“文革”以前,是在一个集体商店里工作,工作岗位是卖小杂货,也就是卖木耳花椒黄花之类的东西。何说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中学还没毕业,因为家庭经济条件不好,就缀学了。
本来日子就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的,可是偏偏在工作两年后就遇上了“文革”。刚开始的时候何说他自己还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面对的,可是看到那么多的人整天跑来跑去,口号喊得漫天响,一个个以前默默无闻的人,一瞬间都成了响当当的人物,前呼后拥今天把这个当官的拉出来批斗,明天把另外一个当官的拉出去游街示众,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加之报纸上上都是鼓励造反有理的话,于是何也就作出了投身于那场“运动”的选择。
何说由于自己比较起那些喊口号的人中算是有一点点文化的人,很快就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人了。
何说他自己也感受到自己名气大了。因为他一个招呼就可以喊上几十上百的人每天去斗这个“当权派”,拉那个“走资派”戴着高帽上街。
当然,除了拉着一大拨人斗这个斗那个,以及与县城里的造反派头头紧密联系之外,何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坐下来看报纸和各种各样的小报,分析和判断运动的走向与趋势。
后来成立“三结合”革命委员会的时候,何被县“革委会”任命为区“革委会”第一副主任。何说那是他这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因为当上了区“革委会”第一副主任后,每天不是在这个单位讲话,就是在那个单位去说成立“革委会”的事情,走到哪里都是很多的人前后的簇拥着,有时候兴致来了,何说他还会站在解放牌大卡车的驾驶室的踏板上,威风凛凛地从大街上过去,引得街上的百姓们都侧目而视。那时候的何以为他这一辈子就会这样风风光光地走下去了。
然而,过后不久,按照上级要求就开始了清查“五一六”分子。何说很快他就被确定为“五一六”分子,担任的区“革委会”副主任职务立马就被撤销了。
经过半年的隔离审查后,鉴于他没有“打、砸、抢、抄”的恶行,最后被解除了职务后回到日杂店继续干他卖日杂的老行当。那曾经的辉煌在何的人生轨迹中就如一时半会冒出来的烟云般,转眼之间就消散得没有了踪迹。
何在谈及自己的感受时,说自己就像是在一台戏里的一个群众演员一样,被呼来唤去跑了一下龙套,然后就被遗忘在了戏剧的角落里,再也没有人记得他也上过戏……
我摆了何的这个故事后,对我那位朋友说,我说我觉得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倘若他应承了那个分管领导的话,继而又按照那人的意思去做了什么事,支出他的手去捉蛇,说不定到头来里外不是人,落到一个“用自家的料去肥了别人的田”的境地中。
我那朋友听了我的话后也连连点头,觉得我的话有一点道理!
我有时候想到我那位朋友摆的龙门阵,心里不免想到,在我看来,许多情况下,人在遇到一些事时,处于事中很多时候都是“懵的”,往往是回过头来看才知道当时应该怎么做,可却是时过境迁后悔之不及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那位朋友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当然,我有时想,也不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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