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泾渭分明
五十年前的昔宁,是一座大山深处的宁静小山村。宁静的黎明被一群城里知识青年男女的笑容照亮,昔宁村的知青被安排住在莘家村。现如今那里是一片荒地,有些被开辟为菜地,名为莘家村,其实莘家族人已搬走,早已夷为平地。
与知识青年下乡运动时间相当之时莘熏的爷爷莘修竹随城里木工厂工人下放到昔宁,成为昔宁一名林场工人。莘熏的是土生土长的昔宁人,年少时的小莘熏时常会去莘家村玩耍,那里有她家一块菜地。菜地边有一口井,听说是知青回城后留下的。知青的宿舍拆掉后,分割成一畦畦菜地,分属于不同的人家。那口井的井水无法直接饮用,多半用来浇菜地或者洗菜。
莘熏很小的时候常随母亲去菜地,井水水位高,趴在井口,便可用水桶舀到水。
莘熏与偌家的恩恩怨怨得从莘熏的奶奶偌戕家讲起,起因很简单,就是屁大点臭事搁谁家谁家臭。偌戕家与偌根狠打小是邻居,偌根狠是城里木工厂的厂长,后来厂子倒闭了,工人没工作了,安排下放。莘熏的爷爷与几户工友拖家带口下放到了昔宁林场当木工。偌根狠因为贪污而赃款未吐出而入狱,几户偌姓同姓工友家庭也受其牵连或影响。其中最苦的算是忠厚老实的偌福厚,他是偌根狠一笔贷款的担保人,偌根狠想赖账,想推卸责任让偌福厚替其入狱坐牢。在众多亲人与朋友的周旋下,偌根狠未得逞而服刑去了。
莘熏于16虚岁即2003年入偌折班级读高中,高一一整年上学期间,不知为何,受其百般羞辱,最后因不忍其极端声誉上侮辱而选择文科离开。结果2004年8月,校方进行暑假补课,文科班班主任依旧姓偌,偌谪,对其更是变本加厉,莘熏不堪欺辱,毅然辍学离开。莘熏亲人百般周旋,历经千辛万苦,才让莘熏重返新校园,换了个学校继续学业。
在重返新校园就读期间,其奶奶偌戕家一逮着她回家就对她冷嘲热讽和羞辱,痛入骨髓和终身难忘的就是那段经典的“鸡上桌吃鸡”的羞辱。后来莘熏成年,偌姓家族修族谱,偌戕家是女客,原本是不需要交钱不需要出席,结果她给了钱。当时她是以莘修竹配偶的身份写申请拿低保,修族谱的份子钱来自于低保金。
之后偌根狠刑满后出狱,发动当初下放工人家属(工人大多离世)写申请交钱买社保,他本人夫妇两人也买了。偌戕家时常会跟莘熏提起偌根狠游说她买社保和从中周旋的经过,其中涉及一些假信息和贿赂(当时人民币壹仟圆元的办事费)。按照偌戕家的行为意图,说起此段行贿非常自豪,好像行贿害到了办事人员十分解恨和畅快,莘熏看来十有八九是假话,不是全假也掺有水分。偌氏行为方式都有套路,意图非常简单:同污,用钱去收买人心,本质就是行贿,拖人下水。
原话:“查贪?自己脏了,没底气了,看你如何查?”将主张查贪的核心人员弄脏,有把柄在偌氏手中,便无法再查下去。偌氏的阴谋核心内容就是这点,具体操作那就看偌家大小姐偌奢的手段和身段了。千防万防没防住是偌折偌谪和偌奢,最后是偌家那位大小姐姑奶奶偌戕家了,偌奢竟然是咅更妻子。谁会怀疑到两位偌姓班主任头上?你说这是不是大白天见鬼?阴沟里翻船,人生处处是意外,意外到让人意想不到。知道莘熏有病就别啥事说给她听,莘熏失眠出意外失忆吃手打猪头肉没记性偌戕家难道是老年痴呆?
莘熏怀疑偌戕家患有老年痴呆症,否则啥事都说给莘熏听,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莘熏有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偌戕家那段引以为傲的行贿买社保的勾当说出去了,遭受偌氏整个家族及其亲族友族笼络族灭口式迫害。莘熏不堪受害,多次报警。
偌根狠得了肝癌,不太出门。一有风吹草动,其爱人便四处送礼堵口风。莘熏有记忆的是一次到处传来风言风语,她立即拎着几斤肉和另一样礼物过来和偌戕家断关系:“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莘熏的奶奶原本善良无辜,不知不觉因为讲义气被游说上了偌根狠的船,近墨者黑,跟着偌家家族人害莘熏。原本,偌戕家再狠,也不会对自己的后代骨肉狠,结果真的六亲不认。对莘熏的母亲,进行恶意诽谤,人尽皆知,都说莘熏的母亲打奶奶,其实莘熏知情,是子虚乌有。婆媳吵架,母亲气得无处发泄,摔凳子,奶奶以为要砸她,母亲跪拜她,奶奶觉得委屈,去儿女家住,找偌根狠的爱人诉苦,后整条街都知道了母亲打偌戕家的事。
至于宗教陷阱,莘熏从小便知偌戕家是天主教信徒。莘修竹无宗教信仰,莘熏父亲无宗教信仰,母亲为普通农村妇女,文化程度不高,跟普通人一样平时喜欢走寺庙烧香祈福。偌戕家因拆迁而搬进莘熏父母家与家里人一起生活,带来了她信仰的物件,母亲因不知情,将她的一些物件扔了,包括信仰物件。
莘熏曾在一篇文章中无意提及过偌戕家的信仰,她猜测可能因为偌氏利用信仰对自己继续迫害(继偌折偌谪之后)。后莘熏忍受百般折磨与迫害,生病三年后跳楼自杀未遂,失忆。养伤期间被天主教传教人员传教,传教人员为当年传教给偌戕家的后人,母亲稀哩糊涂被牵入宗教,进易出难,莘熏也随母亲稀哩糊涂在里头待了将近一年左右。后莘熏清醒,与宗教团体决裂,宗教团体分裂,拉拉扯扯,拉扯至今,宗教团体对莘熏进行婚姻迫害和人身攻击。像邪教传销,不发展下线就受围攻与迫害。偌折与偌谪是偌家埠人,那里人信仰邪教的多。莘熏觉醒的起因是买所谓内部人员的蜂蜜,价格高得离谱,吃了天天头疼,最后发现有毒,开始质疑宗教团体的性质。后来,发现政府跟那些教徒是猫与老鼠的关系,决意离开。
回家八月末九月初,莘熏得知偌根狠因肝癌离世。蛇吃青蛙,青蛙是益虫。偌戕家属蛇,莘熏被她整得半死不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有时候想想:蛇与青蛙就是天敌,蛇会吃青蛙,蛇会吞整个生蛋,蟒蛇还会吃人。
莘熏因出意外丧失记忆能力,依旧被很多人侮辱唾骂,多半为偌戕家私下污蔑与诽谤,与偌折方式如出一辙。同姓人,性格一样,手段也一样,连坏,都坏到一个坑里去了。老鼠与耗子,一个种,叫法不一样,蛇鼠一窝,连邻居都臭味相投。
偌根狠离世后那个九月,偌戕家对其诛心下毒手。一次饭后中毒全身冰凉几乎死去,后离开。在外地受偌氏家族围攻,借地下管道改造工程,在其小区迫害长达四个多月。其中多次中毒,病毒细菌,蛇咬,花草农药,接触过敏源,枕头上撒发炎粉诱发其鼻炎,断粮断水。
莘熏死里逃生,偌氏家族便用宗教继续迫害她,偌仉兰便为其中骨干,多次对其进行邪术迫害。
偌氏家族信邪教,将无辜人员拉入其中,不听话者如莘熏般遭迫害。试问:把一残疾人拉入邪教进行迫害,是抓替罪羊还是幕后泄私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宗教牵连广,人员复杂,有涉台,涉美,涉英,涉港,涉罗马,中国内地天南地北几千万教民,去年罗马教宗访日与日本首相会面后莘熏开始遭灭顶迫害。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的宗教信仰大都与资本主义国家有关。蒋介石信仰的是基督教,国民党和台独分子的信仰都跟蒋介石有关。基督教的源头是天主教,同宗同源,后分裂出去。
莘熏曾听到过一个故事:某人家里得了一笔横财,比如说2000万,不义之财。父亲负责坐牢,儿子用这2000万赚了钱,成了纳税人,养活了很多员工和工人。
莘熏自身的真实故事:她攒了大半辈子攒了二十来个一元币值的带国徽的硬币,一天中午太阳正好,傻啦吧唧地拿去水里洗,洗完放井台上晾晒,收的时候一个国徽都没了,被偷了,就剩几个菊花。神偷,一个菊花都不拿,一个国徽都不剩,拿准了有收藏价值?
这两则故事,名字都叫洗钱。谁起的贪念?
莘熏喜欢映山红,清明节时,漫山遍野开满映山红,像一朵朵血花在绽放。从小到大,她过清明节,都是折映山红上坟。祭祀回来的时候,还会带一束映山红花苞回家养在家里。菊花是日本的国花,莘熏怎么想怎么看都是不舒服,条件反射般的想起一些苦难,好像菊花性侵犯了她的眼睛似的。想想心情沉重,她喜欢红色的映山红,所以还是怀念往存钱罐里放国徽硬币的时光。旧物都好看,旧时的锁头也好看,旧时的壹分贰分伍分硬币都好看,上面有麦穗圈绕,看着就有一种秋收的喜悦。土生土长叫非转基因,土生土长的映山红,是红色的。
五十年前宁静的山村,淳朴的民风,因为偌姓人的叨扰而鸡犬不宁。
偌折生不出娃的病例被琢磨来琢磨去,纳为不孕不育类:骑老式自行车多年,导致不孕不育。这个事实让人匪夷所思,意外到让人想不开,郁闷。
这个消息像空气里的灰尘,随风飘飘散散,传到偌折耳朵里就变成了:“偌折拎着水壶骑车去打水,骑着骑着把水壶给骑坏了,水壶出不了水了。”
半夜老婆跟他商量:“要不换辆车?”
“骑了大半辈子,怎么换?”
“没出息,换个电动摩托车。”
偌折叹了口气,改业余开公交了。
偌戕家因为房子拆迁,租了一辈子的房子变成了坦坦大道。养了多年的鸡也搬进了莘熏家,她将鸡笼放在客厅里,中间是饭桌,窗边是鸡笼。无论饭否,都是一股子鸡屎味儿,夏天更甚,苍蝇满天飞,夜晚蚊子铺天盖地。母鸡跳上椅子,“噗”地一声,一滩稀呼呼的鸡屎,跟打开蛋壳的臭鸡蛋液似的。“爽”完了,“咯咯哒”地飞上餐桌,迈着优雅的步伐左走两圈右走两圈,可即便再优雅也比不上拔掉毛的凤凰。鸡就是鸡,哪能基因重组或基因突变变成凤凰。而人的话,变富贵的方式有很多种,含着金汤匙出生,自我奋斗,与志同道合的一起奋斗,运气等等,莘熏还是相信奋斗。
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俗语倒是听过,鸡变凤凰,可能是语无伦次说错话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难道凤凰长癞疮了?那落毛的鸡,不如什么呢?落毛的鸡能跟落毛的凤凰比吗?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难道优化班的都是凤凰,普通班的都是鸡?总喜欢拿自己的优点比别人的缺点,难怪不见长进。鸡窝里飞出凤凰,只是比喻出身低微的人通过努力奋斗辉煌腾达,表面意思只有一种可能,凤凰放在鸡窝里养,长大了回凤凰群。跟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一样,一颗天鹅蛋错下在鸭窝里,出壳就跟小鸭子不一样。
真冤,鸡这种物种至少存在了几千年,天天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拿来说事儿骂人,鸡招你惹你们偌家了?
记忆中的年少时,偌戕家养的鸡老是喜欢跑别人家里下蛋,偌戕家气不打一处来:“谷子吃得饱饱的,蛋不知道下哪儿了。”
于是开始每晚掏鸡屁股的活儿,确切来说,是抠鸡后门,具体操作如下:喂饱饱,关鸡笼,抓起鸡翅膀,掏一掏,硬硬的有蛋,第二天关着不放。这样,鸡就不下野蛋了。以此类推,鸭屁股、鹅屁股、猪屁股、牛屁股、羊屁股……跟只屎壳郎似的,掏个没完没了。
久而久之,莘熏就明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撒过肥料的水田,谁会让人过水让自家肥流到别人水田里去?那不白撒了吗?肥料不要钱呐?
咅更跟着偌奢几年,偌家没尾巴的事儿全被他做尽了,套路手法行为方式,跟基因遗传一样,没一点差错。
掏鸡屁股的事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偌戕家真勤快,嘴快手也快,掏来掏去鸡就是不下蛋,有蛋也在别人家的鸡窝里下。偌戕家太勤快了,鸡窝跟她床一样,下的蛋裹一层厚厚的鸡屎。真勤快,鸡圈都不知道放外头,一边吃饭一边喂鸡。咋就不将偌家的鸡鸡鸭鸭抱床上一起呢?一窝吃一窝睡,偌戕家睡的床可不姓偌,偌戕家住的房子不姓偌,偌戕家在客厅养鸡,家庭成员谁都有意见。干嘛姓偌,白白便宜邪教?邪教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邪教成员所有的东西都归邪教所有。白手起家的家,凭什么拱手让人?一个石头扔水里都要听个响声,何况这么大个家,中国那么多受害家庭。吃里扒外,拿中国人的钱毒害中国人。偌戕家,真够戕家。让像人的人做人,让不是人的人花中国人民的血汗,真够戕家。那种人,莘熏是养不起,孝顺真的不仅仅是让老人吃饱饭有屋住,爱幼也不仅仅是什么东西都不分青红皂白往孩子身上扔和灌而已,要让老人小孩活得有尊严。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戴着镣铐唱自由歌,才能明白当奴隶的悲惨。
面对邪教,有人乐从,有人顺从,有人屈从,有人屈从与顺从兼顾,有人反抗与屈从兼顾,有人挣扎,有人假装反抗暗地里顺从,有人假装反抗暗地里屈从,有人挣扎后反抗,有人反抗后顺从,有人反抗后屈从,也有人彻底反抗。以上那些是中国邪教组织成员的百态,挣扎反抗辱从,苦的是百姓。
民国时期的文学作品,很多新潮思想家革命家,跟原生家庭决裂,因为时代的关系都是悲剧。但是,跟邪教决裂斗争,这么好的时代,要坚信一定是喜剧。
洗炭是从前昔宁村的一句方言,原话是:“吃了没事就去洗黑炭,看能把黑炭给洗干净了吗?”
黑炭生来就是用来烤火烹饪的,就不该用来洗。黑炭就该放火里水深火热,练成火焰,给世界带来温暖与光明,化成灰烬,融入土壤,化作绿肥,滋养生命。
莘熏在回忆起当年之冤屈之前,偌家利用咅更狠狠地毒害莘熏,偌奢是导火索,也是挑事者,莘熏无意间跟偌更说过这两个字。一句方言,是中国几千年的社会形态的一个缩影。
宗教信仰的悲剧,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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