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残红欲尽时,乍凉秋气满屏帏。”秋天的气息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临,清晨的凉气也让毫无任何准备的人们措手不及。
秋,是一个让人伤感的季节,也是丰收的季节。
人们在“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秋天中看到了果实丰收!
秋天是让人诗意萌发的季节,也是人们开始疗养身体的时候。
营养学家强调秋天是人进补的最佳时期,一个难熬的夏季让人们的食欲降到了极点;而天高云淡的秋天,人们在丝丝凉意的秋季里免去了在火灶前的煎熬,有了清晰的思路考虑菜谱中韵味。
趁着早上的凉意有着食欲大开的欲望,我在嘈杂的菜市场上注意到了白中透着青绿色的萝卜,它静静地悄然平躺在众多绿菜之中,在白萝卜、胡萝卜、水萝卜前我停留片刻,泥土中的芬芳扑面而来。在萝卜的泥土气息中不免勾起了我早年的生活回忆。
萝卜,早年北京的街道上能听到“人之初,鼻涕拖,油炒饭,拌萝卜。”(老北京趣文中记载)。北京人的餐桌上萝卜是家常菜,随便到街道上小饭馆里就能有萝卜包子。京都酱菜中的老店——“六必居”萝卜干,有甜咸、辣咸之分,这些是喝粥的好佐料。早上,一碗小米粥拌上用油呛好的辣咸萝卜干,会让人一天的心情畅快地投入到热爱的工作中。据说早餐是为自己吃的,午餐是为工作吃的,晚餐是为家人吃的。因此北京人从古就有一个壮观的举动,到了秋天的时候要在自己的家中储存白菜和萝卜,所有的街道上堆满了白菜和萝卜堆。白中透亮的长萝卜自然就成了北京人冬季餐桌佳肴,汆萝卜丸子、萝卜丝羊肉等等让人的身体有了“人参”补给,京都的人就是这样实惠认识了萝卜朴素的品质。
山东人对萝卜有着自己的诠释,在潍坊地区有着“烟台的苹果,莱阳的梨,不如潍坊的萝卜皮”的说法。潍坊人了解自己土地的特点,把自己家乡建设成了蔬菜之乡——寿光,让全国人领略了萝卜、白菜的魅力。九十年代我曾在春节期间随家人到了潍坊农村,一路风尘仆仆在大年三十前赶到家中,“福”字和“过门钱”早已在家家户户挂起,立刻使我有“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的感觉,也许是旅途的劳累我只希望喝一碗粥,喝到一半我到庭院中的咸菜缸里捞出了一块淹了很久的萝卜,颜色已经是深红色,但是拌着小米稀饭的芬香让我忘记了旅途的疲劳。
快到正月十五的时候,我提议吃胡萝卜让农村人成为笑柄。潍坊地区特有的土质生长的胡萝卜是紫色的,个头不大。为了能吃上带着泥土芳香的胡萝卜,我拿着铁锹到旷野的土地里去挖掘,在回家的路上引来了许多乡里相亲的人们善意的嬉笑,但我却非常高兴,并坐在庭院门口大嚼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家人也冷嘲热讽地调侃我的吃胡萝卜行为,然而我感到一种浓浓的乡土气息流淌在我的心里,也让我爱上了农村的自然之美。
四川人的萝卜是让我从泡菜中品尝到的,不管是什么品种的萝卜一股脑地全部塞入到泡菜缸中,用海盐和花椒水淹制十到十五天后就可以吃了。我的四川朋友经常用萝卜和排骨炖在一起做成既有汤又有肉和菜的美味。他在我作饭时提醒道:“你们北方人炒什么菜都放酱油,把菜的味道都给搞没了。”当然我知道炒萝卜是不能放酱油的,酱油会让萝卜有苦味,而且白萝卜、胡萝卜也不能混合吃。
白萝卜时时让我想起往日的邻居,我们在青海时期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夫妻来自河西走廊地区,有着淳朴、善良、敦厚的性格。每次做客到他们的家里,总是感受到家庭温馨的气氛。妻子拿手的一道呛白萝卜丝总是让宾客赞不绝口,清脆爽口的感觉难以忘怀。
青海人对萝卜是情有独钟。寒冷的天气,漫长的冬季让青海人要有从长计划的打算,而萝卜本身的优点是易保存、又实惠,这样白萝卜、胡萝卜成为家家户户冬季储存的必需菜肴,甚至青海人淹制的一种特有的“花菜”中也有必不可少是胡萝卜丝点缀,真有“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觉。曾记得四年大学寝室中的好友把家中的白萝卜淹制的“萝卜干”和“花菜”在星期天晚上带到宿舍来,本来是为了一周的生计准备的,但是大家在当天晚上就边聊边品尝,一会儿就光了,从来没有让这些花样繁多的萝卜过夜,自然当晚的开水壶也就伴随着大家的品尝过程空空如也,回想起来真是开心十足。
日本人对萝卜也非常喜爱。在日本的那些日子里经常在超市看到日本的家庭主妇挑选白萝卜,没有季节的区分,后来了解到日本人每天都要吃各种各样以萝卜为基础的菜肴。在日本的旅馆早餐上有淹制的甜咸萝卜条,后来在饭馆里看到有肉汤熬炖的萝卜块,总之萝卜在日本随处可见。日本人是长寿的,平均年龄高于其他国家,萝卜大概是有贡献的。饮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环节,好的饮食习惯是人们健康的保证。
“秋风清,秋月明,相思想见知何日?”由萝卜想起了故乡,想起了朋友,想起了同学,此时此刻盼望着旧日的朋友能欢聚一堂,在品尝那淳朴萝卜的气息中,重温那浓浓的友情和乡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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