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下雨,我总是把目光集中在我家阳台棚顶,那一道道裂痕,说不定就有雨水滴答滴答地流下来。果然,这一次没有幸免,雨水顺着窗台一直淌下来。难怪,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
本来,我家住三楼,而且阳台已经封上了。怪就怪五楼那户人家,不封阳台,使楼下遭殃。五楼的住户是个单身女人,名叫鲁丽。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我家的暖气不热,我妈妈找来后勤的人去她家看看暖气,想排排气,鲁丽不让拆开暖气封包,说不能动。为了这件事,妈妈去找厂长,后来,封包的暖气管不得不拆开。鲁丽一见到我妈,阴阳怪气地说:“你知名度真高,厂办都派人来啦。”早先,鲁丽离婚了,房子和孩子都判给了男方,鲁丽和她妈妈一起住,因为娘俩相处不好,老太不得不嫁人。后来,老太又去了敬老院。鲁丽告诉别人“俺妈有福不会享啊。”
原先住在四楼的,就因为阳台一下雨就漏,多次和鲁丽交涉,鲁丽说她家阳台只放了几盆花,她一个人住北边屋,她不封阳台。四楼无奈,全家搬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五楼那个老娘们,是个泼妇。”现在四楼的住户远在黑龙江鸡西,他把房子租给一对南方人,女的叫小陈,男的叫小勇。有一次,小陈问我,“你家阳台漏不漏?”她告诉我,每次下雨,雨水都进屋里了,她和小勇大盆小盆接水。她说,再这样漏下去阳台能塌了。
阳台简直成了我的心病,摊上这样的邻居倒霉透了。我站在楼下仰望五楼的阳台,几个铁栏早已没有原先的模样,阳台是由钢筋水泥构成,一道裂痕明显可见。鲁丽家通往阳台的门已经锈迹斑斑,阳台上什么都没放,一看就知道这家长期没有人住了。
我敲开了四楼的家门,小陈在阳台晾衣服,我问:”为什么上面还放着一把张开的雨伞?“她说:”不就是因为漏雨吗?“四楼的阳台包着扣板,但是中央已经塌陷了,由一根长长的拧在塑钢窗上的螺丝钉别着。为了少存一些积水,扣板被扒开一片,从露出来的地方能看到五楼的阳台,钢筋都已经裸露了。我问:“小陈,五楼平日里动静大不大?”小陈说:“有一回半夜里,楼上阳台’呼隆‘一声,把我惊醒了。不过,鲁丽经常不在家。“小陈告诉我:他的房东一年没有来了,她通过微信转账付房租。她把房东的电话号码给我,让我跟他讲。我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月末缴房租费嘛,你一个月不缴,他就回来了。”小陈赶忙说:“我可不能那样做。”
事后,我和妈妈议论这件事,妈妈说,“鲁丽咱惹不起,我们找四楼。”是啊,鲁丽新找的男友是吉林的,她跟着去了。她留着房子的目的是等男人不要她了,她回来落脚。而四楼的阳台如果塌陷了,疫情期间,房东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事情很棘手,我怀着一线希望,拨通了社区的电话……
祸不单行。我来到仓房,发现门边地上湿漉漉的,正好有个头盔里面集满了雨水,这一定是漏雨啦。这个屋顶的防水是上个月花钱做的,是四单元邻居吴老二做的。
吴老二的家在二楼,我一到他家的楼道,耳边传来“噼里啪啦”打麻将的声音。我来到他家门口,门是开着的,四个大男人光着膀子,玩的什么都顾不上啦。我隔着门帘说了一句:“二哥,俺家仓房漏了,趁今天好天给整一整啊?”吴老二看来我一眼“今天不能干!”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说了一句:“这两天不能干!”吴老二以前对我家不错,挺客气的,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回到家里对妈妈说了一嘴,妈妈的火气一下子串到了棚顶,“你把老二叫来,我问问怎么回事?我要是去了,就把他的麻将桌掀翻!”我说:“妈,你别生气了,我再去问一问。”第二次,我铆足了劲,掀开门帘,我发现桌子上有一堆十元一张的纸币。原来,他们几个在赌博,玩红眼啦。我说“我妈妈要来,她下来了,就上不去楼,到时候,你们背她上楼吧。”吴老二拿起电话,“我给她打个电话。”其实,他怕被打扰,已经把我家的电话号码拉黑了。我告诉了他我家的号码,他说拨不通。和他一起干活的老张坐不住了,跟着我来和我妈解释解释,并且定好了明天傍晚干。
可是,当天傍晚,我看见吴老二和老张在仓房上面铺油毡纸。看来,并不是今天不能干,非要等明天干,差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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