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戌时,天色渐沉,四人已然追至狼山脚下。
慕容少道:这五怪趁我等不备将那乞丐掳走。
耿长青遗:非也,谅那娃也没那么大能耐,想,我们追了数十里路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定乞丐掳走了他。慕少惊道:莫非那驼子真是丐帮高手,那他手中棍棒真是打狗棒!说到后半句,更射声音压低了些。
耿道:打狗棒为何不在帮主刘天玄手中,而在个乞丐手中呢?
慕荣容少道:看!耿长青循声望去。慕容少手中捧着一推脏兮兮的衣服。忽然明白过来,驼子二人定是逃离至此,换身衣服再次消失。可是,要携带一个速度还如此,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慕容少问道:继续追吗?
“天色已晚,再追甚难,先行找个歇脚处,天一亮便做打箇。”
狼山甚是偏僻,二亲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有点点灯光像是萤火虫光。慕容少道:瞧瞧去。
二人只走几步。耿长青却将手一摆,倏地站定。接着大喝道:谁?赶快滚出来。便将手中长剑拔出。
两棵大树后面各走出一人。便是黄丁二人〃
慕容少道:不愧是五怪呀,哈?
婆娑罗接声道:我们来找石娃子怎么就不要脸了?谁让你们搅和进来的。
黄丁幻影上前,对耿长青道:副帮主,当时情景你是亲眼看见了,你应该更明白其中缘由。当下之计,恐只有四人联起手来,如不然,胜算不大呀。
耿长青皱了盱眉头,望向慕容少。慕容少略点了点头。
越走近,亮点变得越大。
四人近身一瞧,只见前方一间破烂人家农舍。不觉奇怪,荒郊野岭的,怎业有这么一户人家火光来自屋内,隐约可见三个人影,围着火笼,指手画脚,似是在讨论。门外拴着几匹彪马,正啃食食一堆干草。见有来访,一匹青龙马受到惊吓,仰天长嘶。惊动了屋中之人,三人鱼贯而出。
眼见三人周身背满弓箭,看打扮,便知是这里的猎户。
“三位大哥,我等误闯此地,实属无奈。”
为首一亚上身披有半截虎皮。长得甚是彪悍。
雷声道:
我兄弟三人乃通州猎户,伙房甚是简陋、狭窄不敢收留四位,?另寻他处。说罢,便摆了摆手。
婆娑罗上前喝到:真真是小气之人,本姑娘在这便闻到了酒肉香味,就算没地方住宿,总可以给点吃的吧。再说谁会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住在一起!
慕容少也搭话道:就是,三位好汉,我四人甚是饥饿,能否给点吃的,我这里有银子奉上。说着便将十两白银送至大汉跟前。大汉接过银子掂了掂。
后面的玉面老头突然道:若是在城内,这十两银子够你四人吃的了,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恐怕是少了点。
另一个汉子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兄弟可不缺这点钱。
婆娑罗已是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怒道:好你们几个泼皮无赖,这不是坐地起价么?大姑娘少跟他们废话,宰了这三个鸟人便是了。话语间,将手指指向慕容少。
绿发老翁厉声喝到:住口。接着便转向三人,道:三位好汉,切莫生气,我这顽劣孙女甚是不会说话,要钱可以,这位公子还有些。老翁直指耿长青。
婆娑罗白了老翁一眼,腮巴鼓起不做声。耿长青便掏出五十两白银双手奉上。
为首大汉接过银子道:女流之辈,不做计较。看在这银子的份上,进屋说话吧。
说完三人便转身进屋,耿长青一伙亦跟了进去。
且见屋内炉火正旺。旁边摆了两坛酒,一只烤野羊,两条腿已被吃掉,一地骨头。还有些许干粮,有烧饼、馒头。
四人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哪管得了那些许,盘腿坐下便大吃起来。片刻,只见那三人再带上些弓箭,搭上尖棍。
虎皮大汉对四人道:我兄弟且再去打些猎物来,几位慢慢吃。说罢,三人便走出破屋,上马蹬足而去。
一番狼吞虎咽过后,四人精神似乎缓和许多。
婆娑罗摸着吃饱的肚子道:适才为何不杀了这三个无赖?
耿长青道:我们是邪教,你们是妖怪,杀几个人算甚么。只不过刚才那三人绝非一般猎户,看他们身形,步伐,定是高手。他们的这一切掩饰加之这一套演戏,不知他们有何目的。
慕容少道:难道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老翁道:极有可能!
婆娑罗看着三人道:那为什么我们还要钻他们的圈套?
慕容少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不是傻呀,我们都快饿死了,还顾得了那许多。
婆娑罗道:哼,就你聪明,要是这三无赖在酒里,菜里下了毒,我们岂不被谋财害命了嘛。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双手护于胸前,道: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耶!
慕容少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泼辣劲,送给我我都得考虑考虑,再说了要是下毒他们三个不是早死了,你没看到他们也喝酒吃肉了嘛!
婆娑罗听慕容少此般数落自己,心里甚是不爽。举起酒碗欲向慕容少砸将过去。忽然只觉小腹一阵绞痛。哎哟、哎哟两声过后便斜倒于地上。
慕容少大呼一声:不好,有毒!遂连忙从胸前摸出一颗药丸来,吞了下去。
三人便跟着齐刷刷倒在火炉旁。
片刻,只见三个猎户折身回来。一阵马蹄声直至屋外。稍年轻汉子对着二人道:想必这四人已然倒下。
虎皮汉子道:走,且进去看看。三人走到门口,只见杯盘狼藉,四人硬生生倒在地上。
年轻汉子道:呵呵,这女娃子交给我便是了,嘿嘿嘿。
玉面老者喝道:苍云,办事要紧,别节外生枝。苍云道:天天就驼子在外面逍遥,我们来通州得有半月了吧,我可是闷坏了,现在秘密有了线索,只管让我快活快活。
虎皮大汉道:麻利的,我们赶快上狼山。
苍云道:你们先去,我速速赶来。
大汉又道:小心哪天栽在女人手里。怎么死都不知道。转身对着玉面老者道:安童,走,瞧瞧驼子问出什么没有。二人随即走出门外,徒步上狼山去。
这名叫苍云的汉子先是啃了几大块残余羊肉,又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几口烧酒。自语道:这些个蠢货,这无色无味散,你们怎能尝得出,驼子配制的这解药真是好东西。说罢,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酒性上来,苍云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待老子快活了,再来结果了你们三个贼东西,哈哈哈。……笑得甚是奸诈。
苍云一瘸一拐的将婆娑罗拖至破床边,又将她抱起,噗嗤一声摔到破床上。这一摔,婆娑罗只觉得意识回复不少,嗯哼了一声,却仍是眼前一片混混沌沌。
苍云欲扑将上去,只听后面一声看剑!待苍云转过头来之时,已被一剑挑中了左眼。血岑岑往外流。
苍云此时已是醉意全无,只是身子不停地冒冷汗,不知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因为酒的作用。他一手蒙着左眼,一手从腰间取出短刀,欲与慕容少拼个你死我活。苍云虽受伤。刀法却迅猛诡异至及。即便单手无法使九耳八环刀。在一阵乱砍之中,慕容少脊背也连伤数刀。
一阵回旋之后,慕容少趁其不备,一掌劈将过去,将苍云打晕。
床上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赫然婆娑罗已然醒来。
慕容少未能顾忌,只在苍云身上一顿乱搜。不一会,便从苍云身上找到一小包药粉,想必就是解药,慕容少先后给耿黄二人服下。二人随即悠悠醒来。
看到此般情景,黄丁甚是勃然大怒:你对这女娃做了什么?从实招来。内力运于拄拐之上,一棒欲劈将下去。
老怪!婆娑罗道:是他救了我。呜呜呜……黄丁急忙收住拄拐,拼命直摇头:唉,造孽呀!床上女娃闻得此声,兀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就知道哭,哭个屁哭。慕容少转向少女道:我受伤了都没哭,你毫发未损还在那里大哭,真不要脸。
耿长青取出刀伤药敷在慕容少背脊上。且问慕容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少边哎哟、哎哟地喊疼,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断断续续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经过,婆娑罗睁大眼睛指着躺在地上的苍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对我……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骗你,姑奶奶。慕容少甚是不耐烦的样子:当时我掏出我父亲给我的解毒丸,尽最后力气吞了一颗,这才幸免于难,我这里还备有两颗,只是当时未及掏出来便晕了过去。
婆娑罗听到这里,便从破床上一跃而下。咯咯地笑着地往苍云身上踹了两脚。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耿长青继续问道:你说他们回来之时你便醒了,只是在这装晕,那你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慕容少说道:对了,他们要上狼山去,还说到了驼子。
驼子?说了什么?是不是酒馆中那驼子?黄丁追问道。
应该就是那驼子,他们说要去看驼子有无问出什么秘密。苍云这厮见色起歹意,说片刻便要跟着去。
闻此言,所有人便默不作声,都在想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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