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的季工
再说一个跟袁如慈有点熟悉的徵帝来的人,这人就是现在的质检主任季工。
季工是一个年轻小伙,大约也三十岁,2016年就来到伍佑集团。他身体结实,圆脸大眼睛,一副高原红脸蛋,走路昂着头快步如飞,说话客气急切近乎造作和作秀,许多人印象里是冒冒失失人。
他刚来伍佑集团,每天的中午和晚上在楼道里总是大声喧哗,有时昂着头轻松欢快的唱着歌。夏季里中午和黄昏常常上身一丝不挂,下身穿着阳具绷得好紧的短裤头在楼道里来来去去。
季工好长时间从沙泵站上下快步来往,对车间任何人也不打招呼,也没人跟他打招呼。那时候伍佑集团公司里给质检科武诚单建勋金霞的说法是来学习指导工作的,过三个月就要回徵帝。但武诚私下对袁如慈说季工学习是真,因为他连铅锌化验也不会做,白班大家上班季工就跑到化验室学做样去了。
质检科一分厂化验室抽烟机坏了,每到阴天做样药剂产生的烟雾不能及时排出,二分厂小破碎机也坏了需要更新。武诚想法就是做银样如何改进成原子系统较好,这几处需要投资改善。但以前给伍佑集团汇报,伍佑集团给梓旭打报告已经两年了不见批下来。他想季工也是河南徵帝集团人,跟施总段总甚至黎总熟悉,希望起到沟通帮助尽快处理一下。季工连连摆手苹果红的脸紧张地推脱说“我不行!我不行!”,后来就躲避不听。但武诚几次给黎健汇报这事,刚一开口就被黎健打断,黎健总是顾此而言彼总是问“季工最近业务熟悉没有?”。两个月后武诚听到在季工的建议下质检科要大变样,成立银化验,要上原子系数,要装修原子系数化验室。并设想将三个厂化验室合并到一起,三个厂的铅锌样在一起化验,这样就减少人员,节省成本等等。伍佑公司立马要质检科拿出方案。
武诚明白三个厂相互距离很远很多也不切合实际,但化验室基础设施改造更新一批现代化设备的确不错,很希望季工能参与和他商量设计,拿出一个可佳方案。但是季工每天上班就挤在化验室做样,倒把上班做班样的化验员搅搭着不行。“正做的不做,你说他抽查化验样,有时候做出来的误差更大!不知是学化验,还是搞抽查!总之我没权利管他,建勋更是不把他当做人对待!”
起初,武诚以为季工在抽样检查,但很快就发现他是白火石了。因为发现他是白火石,武诚知道自己的地位动摇了,想想在总经理办公室黎健问有关季工业务的话,就怅然说“新的化验室主任来了!也好!他干吧,我干脆当个副手也轻松些!”
但是武诚一直不见动静,不见任免的动静便抱着干一天操一天心,随遇而安,也不以为敌,相安无事。建勋就不一样,真以为过上几个月就会回河南徵帝。他本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到季工业务不通,又是外地人,好长时间也没有任何变动,就开始没高没低挖苦愚弄。他不喊季工,而是一见面就故意喊“小(季季)鸡鸡!”
“小鸡鸡”梓旭县的方言就是指男人的生殖器。又一次两人发生口语,建勋蛮狠十分,有点动手要打季工的姿势,武诚就拉开了,不过季工也示弱不和他争吵。
一年后,也就是2017年的四月份,也就是第二年季工来上班,质检科就看是变动了。
这次不像其他科事把武诚晾在一边,而是伍佑集团先派上王二炮,也就是两年没有用被晾在一边,除过吃饭能看见其余时间再也不闪面,就连回家或是办个啥事连个车也没有,动不动就乘坐职工和那些中层领导车的王二炮将武诚劝走!
季工也就名正言顺成为质检主任了。
季工当上主任之后,建勋就灰溜溜的了。
他内心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再也不敢喊小“鸡鸡”了,而是时常很亲近早改口为“季主任!”
不过武诚走了,山中无老虎猴子是大王,建勋也很得季工器重。因为季工在业务上不熟悉,比如配置滴定药剂,给污水站配置药剂都是建勋的活,建勋也就有点扬眉吐气。但建勋在背后依旧煽风点火,给化验室那些女员工说些丧气消极的话,拆季工的台。季工期初也就春风得意,看不来暗底的风起云涌,各个分厂化验室劳动纪律涣散,化验员弄虚作假,几天用一个样。有一段时间车间浮选上指标好的班组天天好,指标差的班组几天连小数点后面的数字也不动。但依旧这样一天一天照过不误。由此看来哪个圈子,哪个地方离开谁都好了好转,坏了坏转,照样运转!
那一段时间,季工工作就显得很艰难,似乎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季工再也不见在楼道里大声喧哗,走在楼道或是路上唱歌。
但一年过后,各化验室看样子正装了,季工脸上那种自信又找回来了!
不过,有一天袁如慈和他聊天。因为质检科没有人给老陈主编的报纸投稿,每月梓旭集团考核往往扣质检科二分,质检科特别需要就像袁如慈这样的一个笔杆子啊。
季工想至此很认真地微笑着对袁如慈说:“你愿意来我们化验室不?我把你调来,给你安排一个轻松岗位!”
“你们化验室工资太低,你能把我工资涨高一点我就来!”袁如慈就想起常科长给他许愿的话,到头真正想让他跌办有办不成,不一定季工也是言过其实的一个人
“工资不敢答应,但你想来我能办成!”季工那张苹果红的脸很有把握地说。
袁如慈随后就说了自己当前的工资状况,季工就表示无可奈何,袁如慈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涨工资,但却相信能把他调过去,因为他是河南徵帝来的,那时黎总施总段总都十分支持。你看武诚在时根本要不来钱改造不了化验室的设施,季工上台就全部解决了!公司里就支持他,不过把三个化验室合并一处牵扯征地牵扯立项最终泡汤了。季工也有手腕子能把化验室逐渐整顿得井井有条,根本不像武诚没有一点权力,没有黎健的支持是不行的!但此时的袁如慈早已经没有那种去化验室的心思了。
如果企业是一座大厦,那么基层管理干部就是构成大厦的檩条大梁椽柱等材料!我们没有好材料,我们的这座大厦能好的了?袁如慈就常常想!
这是不是老板的劫难?是不是企业的劫难?他们如此用人,又如此对人下菜(不信任工作上不支持)已经胜于往矣,那企业的前途何在?职工的希望何在啊?他知道今后的企业希望越来越渺茫了,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再说两三年就到退休年龄,只想着退休得了做啥杞人忧天!
两年后,季工就和化验室的一个将要内退的女主任,也就是班长相熟相近。这个女主人的男人是伍佑集团公司的皮卡司机。有一天晚上女主任的男人单位派车出差,小季就和这个女主任睡在一起。结果没想到女主任的男人连夜赶回就碰了个正着,顿时在楼道就闹的天翻地覆。
两天后小季就请假回河南徵帝,一去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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