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春天,老四经媒人介绍,与相隔三十里的白家村的白花结婚,两人恩爱倍加。
一年后,生下一女;又一年,生下一女;再一年,又生下一女。
老四有些急了,想:“怎么总是生女儿呢?想要个儿子就那么难吗?”
次年,又生下一女。两人开始认命,不再生了,想:“四个闺女也就这样了。”
白,三十岁时,天下大旱,地无粮,村民生活艰难,渐有饿死者。村中有一贫户,生了三个儿子,无奈,养不起,把小儿几斤白面过户到了老四家。白母爱如亲子,取名大海,比一般人家更为娇惯,几个姐姐亦是爱护有加。
时至八十年代,大海十几岁,不爱学习,因夺一只猫与村中人打架,母亲管护。
时至二十岁,想着在外闯荡,便与同村人外出,却料能力不足,底层混几年,回家来。
时至三十多岁未娶媳妇,自由处生活亦无规律。
四十岁,老四去世,大海披麻戴孝,送终了,又出外打工。
四十六岁,在外喝酒成瘾,得了脑偏摊,危至自立边缘,只能坐轮椅行走,找的女人也跑了,病无人医,回老家来。
白母已八十多岁了,闺女未将大海病告诉她。到九十岁,终了亦不知。白母被抬家来,大海才知母已逝。一见白母,眼泪股下,只是嘴里还吃着馒头。丧礼三天结束。大海在家无所事事。渐而,整天滑轮椅外出,到街上,到集上,风雨无阻。三年后也死了。
多年后,一同村人来其家,家中荒芜,推屋门,见蛛丝绕梁。恍惚间,见白母坐堂中,身披旧被,形容安详,见同村人便起坐给找吃的。同村人心中大惊,但见其客气有加,未恐;安详中有威言,也不敢跑,呆在原地。渐而,听白母说东道西,一点不像死去的样子,遂安心许多。
一时,见屋中有猫,来回走动,白母赶也不去,又留在身边。忽又听里屋有动响,行至里屋,见大床上有猫,身边有小猫成群如手掌大。同村人惧,欲走开。动身时,见小猫缠身,避之不及,用脚驱开,又缠脚下。同村人出屋,小猫跟至屋门。同村人大惧,想其儿大海也喜猫。正想时,忽又大惧,忙离屋而去。出院子,到村中,见村民行走依旧,又见树下一人正酣睡。恍惚间,来到酣睡者身边。忽醒,原来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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