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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神的孩子——读村上春树《神的孩子在跳舞》有感

时间:2020/4/11 作者: 来来虫 热度: 234080
  最早听说《神的孩子都在跳舞》,是大学听五月天的歌的时候。

  那个时候很喜欢五月天,喜欢他们平静的或是歇斯底里的去感叹人生,缅怀青春。后来也因为喜欢五月天,去深知这一张专辑的名字,原来是因为阿信看了村上春树的《神的孩子全跳舞》这部小说之后,特别喜欢。乐队飞往日本录制新专辑,商议之后取了这个名字。

  “神的孩子在跳舞”,这个奇思妙想的名字,追本溯源,是村上春树这位鬼才手笔。《神的孩子全跳舞》这部小说共六篇。各篇都以1995年日本大阪、神户大地震为背景,描写经历巨变的人们对自己以往人生的重新认识。因为地震的巨大创伤,每一篇小说里的主人公本质上都是忧郁气质,震后心灵的隐痛,如影相随。最终他们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去释怀,也都逐渐打开心扉,开启了新的人生。

  《有熨斗的风景》,有那么一群青年人喜欢去海边看篝火,这样的行为我也是有过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海边的篝火绚烂热烈浪漫,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吹着海风,围着篝火,不应该是谈笑风生吗?可是在村上春树的笔下,这么一群人,他们颓丧,茫然,望着燃起的熊熊大火,“火这东西么,形体是自由的。因为自由,看的一方就可以随心所欲看成任何东西。假如你看火看出幽幽的情思,那么就是你心中的幽思反映在了火里。”这是一团自由的火,它本该热情恣肆,可是因为目睹者经历了地震,内心有不可言喻的悲伤,幽幽的情思,蕴含其中。而关于幽幽的情思,我们心中不是也是荡起无数涟漪吗?在熟悉的那条街,在奔放的那片海,在鲜艳的那簇花……只是因为不经意地一瞥,却早已让你泪流满面。

  《神的孩子全跳舞》中善也从小没有父亲,他内心阴暗惶恐,以为地震是自己内心这些不良情绪造成的,母亲告诉他是神的孩子,二十五岁时善也乘地铁看见一个没有右耳垂的瘦削男子,凭直觉认定此人即是自己的父亲,于是跟踪到棒球场铁丝网外的小胡同时,男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善也走进棒球场跳起舞来。跳着跳着,蓦然想到脚下大地深处有不吉利的低吼,有足以摧毁整座城市的地震之源。 “一言以蔽之,即地震可能源于人性中的恶。”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大多数时候我们蒙着阴云,看不清真相。小说中的善也他充满了负罪感,他自卑怯懦,渴望冲破黑暗,却无能为力。“我所追逐的多半是自己本身带有的类似黑暗尾巴的东西。我偶然发现了它、跟踪它、扑向它、最后将它驱入更深沉的黑暗。 ” 庆幸的是,善也虽然最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在黑暗中起舞,挥别了那个执拗于阴郁的自己。

  突然想起喜欢五月天的《如烟》中所唱到的,“耳际眼前此生重演,是我来自漆黑而又回归漆黑。人间瞬间天地之间,下次我又是谁。”善也在那片黑暗中,完成了灵魂的蜕变:“心不是石头。石头也迟早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但心不会崩毁。对于那种无形的东西——无论善还是恶——我们完全可以互相传达。”

  善恶就在一瞬间,一念成了佛,一念成了魔。沉浸在痛苦的漩涡中,锁在黑暗的箱子里,只是蹉跎了人生。也许忘记苦痛,努力向阳,才是生活应有的姿态。

  村上春树可能也是基于这一主旨,才把《蜂蜜饼》这篇小说放在了最后,收束全篇。作家淳平读书时期就依恋着同学小夜子。可是后来却被一起要好的高槻捷足先登。淳平只是默默祝福,后来高槻与小夜子离婚,女儿沙罗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总是在梦里做恐怖的梦,梦见“地震人”把她装进小箱子里,半夜时常被吓醒,小夜子把淳平叫来哄她。淳平给小女孩耐心地讲蜂蜜饼的故事,在静静陪伴的时光里,他也下定决心向小夜子求婚,“天光破晓,一片光明,在光明中紧紧地拥抱心爱的人们——”

  当然这样有温度的笔触,并不像村上春树的一贯的风格,但是这样传递的“第二人生”,何尝又不是我们心中所希冀的呢?我们每天醒在无尽的疲倦的人生,英雄没有出现,奇迹没有发生。陪伴我们的只有无尽的琐碎与突入袭来的苦涩。地心没有沸腾,陨石没有倾盆,不知不觉,我们和日子,都长满了灰尘。

  可是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人生,有平静,有波澜,有快乐,也有苦痛。而且很多时候苦涩的滋味大于甜蜜,但是每个灵魂,每个人,每次,都要努力劫后余生;每个心跳,每滴泪,坚强地在等,绝处逢生。

  可以说村上春树的《神的孩子全跳舞》,是用忧郁笔调写着一首首生命之歌。五月天受到启发,在他的同名专辑里,他平静不下来了,耗尽力气唱出一首首生命的呐喊。其中最脍炙人口的就是《倔强》,很多和我一样曾经青春的人,都大声地唱过《倔强》: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的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活着,就要倔强,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神的孩子,神的孩子在跳舞,就应该舞出属于自己的人生:有敬畏,有珍惜,有升华悲伤的权利,有重启的约定,还要有颗追求幸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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