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扮儿子的孝子

　　那一天，刚好碰在了星期六，本来已经想好了今晚的计划，恶梦就这样忍着打破了这美好的憧憬。

　　出楼梯时就遇到了堂弟，他告诉我奶奶走了的消息，这像个重型的原子弹一般轰炸着我的心，一时的不知所措并没有令我有多大的伤心，必竟这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离开的人。

　　是哥哥一道来接我和堂弟回家。上了哥哥的车，我感觉到一股比死亡还恐怖的气息向我袭来，令一关上车门就赶到一阵的头晕目炫。在车上，我感觉到自己有股想跳车的冲动，一直到下了车，我还感觉自己想呕吐不已。

　　当我们赶到祖宗祠堂时，只见叔叔婶婶个个哭得悲伤不已，我不知道我明白了什么，以至于我什么都说不出口，连想也不敢去想。

　　堂姐堂哥都在，大家都静静的坐着，不准说话，这种种族方式叫守夜，也许就是送最后一程的意思吧，但我只看见他们都在埋头的玩弄自己的手机，毫无一点诚心在守这夜，其中的堂哥是四川大学的毕业生，这让我觉得很可笑。无为而治？老子还真是厉害。

　　树上，一只黄猫和一只黑猫在打架……我很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坐得住，就起来走了走，结果遭到了一顿的骂，母亲的一句话让我听了甚是难受不已：

　　“叫你回来是守夜的，别东搞西搞。”

　　算了吧，活着也好，死了也罢，身体都是我们向上天借来的，向上天借的东西，总都要还回上天。

　　不哭，并不是不孝，而是对这所谓的不孝看得很淡罢了。

　　孝在人心，在死者的生前，而不是死后，死后的来哭者，只是他们对死者怀有愧疚罢了。

　　二、扮孝子的儿子

　　只不过都是徒耳虚闻罢了，望着父亲装哭的样子，心里反而更是难受……为人子弟，竟是这个样子，到底是母亲的错还是儿子的错？反正我更相信是教育的错。

　　散会后，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人教育了一番，讲的话多是民园时的奶奶有多坚辛，一把屎一把尿扯大他们兄弟八人，而我们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思上进一类的话。

　　也许吧，“人都是用来后悔的。”他们不知道亲人生前如何去服侍，只考虑死后如何办后事。假设有一天，我们三兄弟的其中一个先行而去，他一样会在他的棺前痛哭，但他从不会想过现在如何去珍惜自己的亲人。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是我最想和父亲说的，但我没开口，因为奶奶的离去，作为大儿子的他一定最悲伤。

　　三、孝子的孝子

　　奶奶的衰悼会举行完后，我听到的反而不再是父亲和叔叔的装哭声，而是一声声的的笑语和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难道这就是奶奶用一生的艰辛换来的回报？真的搞不懂。虽然说着话的噪子是有点哑，但总是要人提醒才懂得去哭，难道眼泪是一道有开关的设备？

　　望着衰悼堂上堂兄和堂姐的嘻嘻哈哈，甚是反感，榜样就是这个样子做成的，真不明白四川大学教出了怎么样的学子？虽然父亲最大，但最悲伤的还是四叔，如果说孝子，我认为只有他一个。

　　望着这些前辈的匆匆离去，我还能说什么呢？悲矣！要怪只能怪她没有生一群好孝子吧！

　　——仅以此纪念这位故人

　　 2018年3月31至4月3日写

　　（二）多久之后我觉得很惭愧

　　奶奶走的那天，家里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只可惜，苍天故意捉弄有情之人，因为这样才能突显彼此的重要性。堂弟把一切告诉我之后，定是愣住了，不知所事，再淡淡的说了一句：“收拾东西，回去吧！”

　　因为当时还小，到车站的路很长很长，又见大哥二哥来了，就显得想做一回主人，什么芒果番桃的买了一堆，一路吃到了车站，就忘却了奶奶的白事，还在路口买了几瓶冰红茶，上了家里的娇车还会问“要吗？”现在想起大哥的表情还是会显得有种惭愧的感觉，也怪自己不懂事，毕竟奶奶是我第一个经历过世的人，情商太高也未必是好事。虽然喜欢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但如果再懂事一点，就不会在那天里“开心的逛街”了。

　　在守夜的当时，气氛显得十分的沉重，只听得见哭声和隔壁狗的狂吠声，似乎是我们吵到它睡觉了。不懂事的我肯定坐不住，虽然堂哥姐们都是在玩手机。起身便行来走去，走到别人家的门口，大路口，守夜就成了看星星的日子，现在懂事了，就会觉得很羞涩，就像当时母亲说的“叫你回来是守夜的，不是叫你回来玩的。”

　　后来的基奠会上，有个法师在舞神弄鬼，他白化病的儿在一旁敲锣打鼓，那后我就说了一句“吵死了。”二哥突然说“你说什么？”说话的语气很重，眼神就像可以杀人般。

　　回想那一年，很惭愧，虽然说是第一次，以后也肯定还会有很多次，那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可好？这不是桀骜不驯，这就是真的神经病，就成就了老庄学说。

　　2019、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