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和初中不同,因为高中不是义务教育,在这里,就好像生逢乱世,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问了一个旁边的男同学叫什么名字。
“小弟不才,姓梁名羽生,字金庸,号古龙。”
你妈的,你怎么不说你是楚留香?
我又问了一下我左手旁戴眼镜的男同学。
“小弟不才,正是当代鲁迅,姓郭名沫若,字老舍,号巴金,又号曹禺,江湖人称茅盾。”
大家为了给人一个错感,让别人认为自己有才华,都拼了命的去扯那些从未用过的例子名人。
同桌拍了拍我。
“干嘛?别说你的名字,我怕了,他们扯出了三大武侠作家,六大文学巨匠,他妈的可别扯出唐宋八大家,否则我只好扯一百单八将了。”
“没有,我只想问你叫什么名字?”他似乎很客气的问。
“林李文,林语堂的林,李白的李,文天祥的文。”
“黄振,黄继光的黄,张振宁的振。”边说着他伸出了右手。
一个女孩喊着我的名字。
“怕了你了,你是不是叫萧红,字爱玲?是陆小曼的朋友还是凌叔华的朋友?你干脆把秦淮八艳扯出来吧。”
“都不是。”她笑着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
“徐佳!”她似乎很羞涩的说,然后捂着发红的脸走了。
“上课。”
“老师好。”
“今天是我给大家的第一次讲课,死板些,以后请随意,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我姓包。”随后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姓氏。
本以为这个时候
本以为这个瘦高的中老年男子老师很死板,没想到是个真老师。
“庞慧老师已经把课上完了,接下来我们进入一轮复习,那位同学来用自己的话说说鲁迅这个人?”“记住,一定要用自己的话。”
“庞祚。”
“我觉得鲁迅不是我国的革命家,因为有些鲁迅一生连枪都没有摸过;鲁迅也不是思想家,因为他的思想体系不完整,有没有中心论点,他也不算文学家,因为文学家一般搞长篇小说。”
“不错,还有谁吗?”
我想反驳庞诈的观点,所以我举了手。
“那科代表来说一下。”
“鲁迅是我国伟大的革命家。革命有两种,一如毛泽东、周恩来的战争革命;一如丁玲、郁达夫的文艺革命。而像鲁迅、李大钊、陈独秀等一辈就是文艺革命的主将,真正的革命不在意抢夺领地,而在于打破封建的思想,否则正如鲁迅说的那样:‘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
鲁迅也是我国伟大的思想家。一个人是不是思想家,不在于他的思想体系是否完整,而在于他的思想对当时有无作用,鲁迅的思想的中心论点就是救国,一切都是为了救国。
鲁迅更是我国伟大的文学家,文学家应是一些对文学有研究、作出贡献的人的总称,搞长篇小说的应该是小说家。
很多人认为,鲁迅是教育家,是鲁迅曾在北京大学、燕京大学等多所大学授过课,但那只是教授,并不称教育家,还因为他是中国首批先进分子教授,所以才易让人误导,他在大学上课时也提出过新思想,但这些都只能归思想家一职。
鲁迅也不是作家,因为作家是一些初入文学的文人的代号,像鲁迅这种文学大boss应该不算初人,他的作家名称由此晋升文学家。文学家包括了作家,小说家,散文家等多个职业,所以不能共存。”
一下课,徐佳就走到我面前。
“岑迎才找你教他数学。”
岑迎才是我高一的唯一一个女性朋友,其他女同学都像同性电极一样排斥我。
她长得没有班花廖湘远那么丰满,更没有校花黄乃访那么聪明,但她很温柔,每次见到我都大喊我的名字。
“那叫她去二楼自习室啊,他又说她不去,说她在一楼的自习室陪她同桌。”
“她说她放弃了。”
“放什么鬼,文科那种算平均值的数学。”
“她在外面,她找你。”
“找我?”我很吃惊,人生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找我。
果然,他在(11)班的走廊等我。
“准备去哪里读大学?”我问。
“搬砖。”
“搬家好啊,那你一个女孩子搬得动吗?”
“那有什么办法,数学不像你那么好。”
“好什么好,你一个学文科的要数学好干什么?”
“高考考啊!”
“那你去二楼的自习室,我教你。”
“不用了,那里都是一二班的学霸,别吵到人家,等我回家了,我叫苏相兴教我。”
(我之前也在一楼自习室待过,苏相兴是那时认识的同学,为人挺大方的,因为一见面就叫我去小卖部。)
“算了,不懂也不学,那我没办法了。”
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早,怎么可能。
庞祚用黑客技术确解了学校取水器,包括女生宿舍的热水器,一时间,风声水起,他从淘宝上购买了大量黑卡到处送女孩子。那段时间,简直每天都有十几个看得过眼的女孩子去找他,他在女生里的地位也有飚升,被称为“祚哥”,风头盖过了校黑帮大哥蒋桂,桂哥不服,就去办了几张水卡,充了大量的钱,也学着去了泡女孩子,但硬件总是不敌软件。
第二节语文课,老包讲的是庄子的《逍遥游》。
庄子也是废的,在思想上遵从老子的无为而治,声称看淡一切,要求心如止水,所以他老妈去世的时候,他却在高兴的唱歌,高兴的玩和笑,我要是他妈我后悔把他生出来,但他的思想对他所处的社会也算得有用,比如看淡一切、心如止水便可逍遥,遇事便可乐观面对,所以他觉得人死不必忧伤,而孔子、毛泽东则认为有人逝世应试大办丧事,以示衰悼和尊重,徦如庄子的思想用在当代,那是何等的恐怖。
“韩好,请你举例当代一个作家出来。”老包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唐家三少、天蚕土豆、南派三叔。”韩好一口气说了三个。
“不是,错了,这些人都不是作家,只是写手,他们的文学修养包括写作问题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他们只是为了钱,随便说一个当代作家你们都会想到网络,你们便是网络时代的受害者。”
“庞祚,你说。”他又问。
“郭敬明、韩寒、江南。”庞祚应。
“好!不错。”老包夸奖道。
“他们也不算作家。”我喃喃自语,反而被听到了。
“林李文,你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早在十年前,韩寒写出《三重门》,是当代当之无愧的作家,后来他做了职业赛车手,写作成了业余,对于一个职业赛车手、业余作家来说,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作家,如果是十几年前那还算。”
“说得不错,成功推翻庞祚的理论,还有没有?”
“郭敬明早在十年前抄袭庄羽的《圈里圈外》,像张悦然说的那样,他已经失去了从文的资格。能写出什么样的好作品,他的作品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反映了一件事。这个社会逐渐在女人化。比如演员鹿晗、乔杉,还有穿女生裙子的小沈阳,吴生和徐聪。
还有江南,他的《此间的少年》严重抄袭金庸小说的人物名,也不知道法官和律师当时怎么想的,这官司这么打的。金庸怎么会输呢。
其实,即使他们三人没有这种负面而不可改变的事情,我也并不认为他们就是作家,我认为只有写手的作品对当代起到了影响,那么他才是作家。韩寒的《三重门》反映了上海教育的问题,所以他是当之无愧的作家,可惜他已经转行了,所以我认为十年前的韩寒是个作家,现在的韩寒只是个赛车手。
我认为,当代文坛的作家估计只剩下余华和杨绛了。”
“好,说得太好了!大快人心。”他拍着桌子叫道。“我看过郭敬明的小说。”他又说。
“看过几本?”庞祚又问。
“看一本都嫌多,你还想看几本?”他调侃的说。
眼看着风头被我占尽,叶文和谢娟娟便在下面中伤我,我便不再开口了。
中午,我一直都留在教室,因为我不习惯睡午觉,也不知道最近搞什么,门卫都上来赶人,搞得我每天中午都要去厕所躲他一二十分钟。
看吧,他又来了,远远的就听见他叫着我了。
“搞什么鬼,你每天都上来赶人?”我终于忍不住问。
“对面有个专为你们高三设的自习室,你过去那边看就好。”他说话的语气很和蔼,让人更想欺负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那次藏了而没有赶我。
“走来走去很麻烦的。”我应。
“那中午你在上面出了意外谁负责?”
“我自已啊!”我拍拍胸脯说。
“不行。”他一边推我一边说。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很无奈。
他知道,我会一直问下去,他也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开口的。
他终于无奈的停了停,然后开了口。
“还不是之前有一对高一男女在上面,然后那个女同学怀孕了。”他很无注的样子。
“这样子……”
“还害我被校长骂了一顿。”
“扣工资了吗?”我追问,其实这是特别没有礼貌的。
“那倒没有。”
“后来呢?”
“学校把他们劝退了。他们的家长又来告状。”
“这么过分。”
“所以你快点下去吧!”他对我挺好,所以我不想为难他。
其实,之后我也没下去,而是又躲在了厕所里,当他走时,我又回到了教室,从后面看前面,我仿佛看到了那对高一男女当时的情景。
我中午在上面的时候,经常会见到一个捡'空水瓶的老爷爷,他是学校的环保员,他一进门就用廉州话问:
“靓仔,吃饭了吗?”
我听不懂也只是应了一下。
他每次来都会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也只是敷衍一下。
叶文和赖宇青还有庞文惠三人把泡面拿到教室吃,弄得满教室的泡面味道。
“吃泡面不会到外面去吃吗?”看不惯的王月科就说。
“我操你妈,你想吃就直说,别在那里吵,教室又不是你家,我干嘛不能吃。”
“……”这孔乙己的“窃书不是偷书”反驳论,李文服之。
“你这么吃,那别人还怎么看书?”
“过来我喂你啊。”此话一出,庞诈和韩好就狗一般的跑了过去。
晚间回寝室的时候,几个室友在聊徐志摩的陈年旧事。
“金岳霖把房子建在梁思成的家旁,意为世守林微因,纯属痴情。”苏苏。
“经专家考察,金岳霖把房子建在梁思成家旁,有可能是偶然,金岳霖也并非完全痴情林微因,经考察,当时金岳霖和一位外国女友同居,生有两个孩子。”路人·戊。
学习并不在于课堂上面对着应试的教育,否则你将一事无成。
真的一事无成,像Taylor女士这种人考试会考吗?但你不知道,又有何资格谈金岳霖?所以我说,学习好并不是万能的,因为这是应试教育。
辽宁一位大学新生,因为不愿洗袜子竟然随身带了上百双袜子,打算穿脏了就直接扔掉;重庆交通大学一学生把脏衣服寄回家让妈妈洗,邮寄费已经过千元;北京一女学生读大学了,回家煮饭竟不会生火;女大学生竟不知农家肥就是粪……
这就是应试教育的结果,为什么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就是这个原因,应试教育只教会了他们如何考试,却没教会他们如何生活。
“林徽因是民国‘美’的代表,秀外慧中,胡适称‘民国第一才女’。”张·A。
“什么卵,林徽因就是个王八蛋,当年答应了徐志摩,骗人家回国离婚,他竟与梁思成交往上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他这么玩弄一个男人,他有想过那个男人的感受吗?而且徐志摩因为林徽因背负了多少骂名?后人评价风流徐志摩,才女林徽因。
也是受自古以来评男不评女的影响吧,当然,也有。
还有什么‘民国第一才女’,在文学上,她敢说她是张爱玲或萧红的对手吗?还有那什么胡适,他算什么东西,在蒋介石面前他体现得跟个小孩似的。要不是她爸是林长民,她算个鸟,梁启超也不过是一个变法失败后的逃兵,跟谭??同相比,他根本就不算什么革命家,所以搞得跟神一样的存在而已。”桂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这就是当代的失败教育,教授的孩子都是禽兽,但是他们把他们的孩子包装得跟神一样的存在。
“徐志摩一生经历了三个女人,可畏浪子,不务正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不值得,没有方向。”石大源。
“放你妈的屁,徐志摩是自由的代表,用一生来箪释自由啊含义,可畏圣人,不顾父亲、友人的反对,对于爱情,忠贞不二打破了封建的固定思想,是革命的推手。”石家坤。
历史陈旧了,便成了忘史,在被忘记的历史中,我们只能从那些学者或研究者的笔中来学习被忘记的历史,这样,他们便成了主宰历史的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但是,学者或研究者写出来的未必是真史,但应试教育就只考这些学者或研究者笔下的历史,不论真假,谁管真假,就算你知道是假的又如何,想得更高的分数你就只能这么写,就像庞祚一样,老包一提到徐志摩,他马丄就想到徐志摩与那三个女人,因为语文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以前的老师也是这么讲的,这就叫教育失败。
其实徐志摩一生何止经历三个女人,还有凌书华、萧眉,还有好多好多他所谓的情人,但他从不拖泥带水,比如他不爱张幼仪,他便提出了离婚,成为了中国离婚第一人,当他觉得他爱林微因,便疯狂的追求,不得之后,对于陆小曼,他也忠贞不二,而对于这一切,他从不选择后悔,正如民国学者胡适说的那:“志摩的人生观是一种单纯的信仰,这里面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美,一个是自由。”
还有,他是新月诗人,新月诗人追求浪漫,他追求林徽因,不是因为他真的爱林徽因,而是因为林徽因的“美”的气质符合他的新月气质。这一点,林徽因死前也承认了。
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诗人也是一种痴鸟。”
这句话不知包含了他多少感伤,有时他在我面前显得那样的巨大。所以,我觉得徐志摩在历史上应该是正面人物,应该是自由革命的推手。
“年级长来了!”
此话一出,几个马上翻身假睡。
我犹新记得,军训三天,这一次终于学乖了,吸取了教训。
一模成绩出来了,我们靠着成绩被从“由好到坏”列成了一条长长的列单。
榜单:
1 陈月 273
2 赖宇青 270
3 赖春霖 265
4 苏苏 259
5 谢娟娟 251
……
13 林李文 226
……
哎……
隔壁又传来了消息,大窑林水兰考了一中第二名,全村皆知,他的爷爷知道的第一时间并不是打电话回家而是打去了南头村的小卖部那里炫耀。
这事是母亲告诉我的,但是她并没有很在意,但老爸还特意的给我打了个电话教训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知差了多少。”父亲就这么冷落的说。
“那也不过如此,人家有天份,本来就学习好。”
“那天分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擅长什么呢?你就知道别人家的小孩,大哥考上了大学你不开心,隔壁家的小孩考上了大学,你就嫉妒!”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去县城读书,这样你就不会去救伍·C他爸,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觉得自己会愧疚(伍·C是二中教务处主任,他爸与爸是共友)。
我真希望回来乡镇里读书,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对我抱着太大的希望,从而逼我。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只后悔不听你话。
……
那一天,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总之我们吵得很厉害。
母亲很爱我,她的爱如水,绵廷不继,她总是会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和乞求我别哭。
九岁那年·三年级
(由于我出生在乡下,那里的政治不严,所以我六岁开始接受学前教育。)
“爸,我长大了想当一名作家。”
“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我不做梦。”
“你这一次在班里排名多少?”
“顺数59。”
“倒数呢?”
“第3……”
“哈哈哈,还‘作家’?你就搬砖的料。”
“……”我沉默……
“这个作家和你那作家是两回事。”
“什么家都一样,做什么都要坚持你心中的梦想,在这个应试教育的社会里,也许他不能突出你的能力,但是,只要坚持自我,到真正步入社会那天,你会发现:原来社会就这么简单。
社会就是被那些无用的教师扩大和恐怖化的,中国教育并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的能力标准,教师如何评判你,你就反过来想,他骂你笨,你就当他在夸你,坚定自己会更加聪明,反之一样,一个天生被夸的人注定碌碌无为。”
这些他说过的话,我记忆犹新,可他去忘完了。
父亲曾在乡镇高中读过三年,后来考不上大学又补习了一年,结果一样。
他怎么就没有点意识呢?
父亲一直向往做一名作家,她想用他手中的笔来控述这个落后封建的应试教育,并期待实践教育的到来。
父亲有两个文学偶像,一是范进,他很喜欢吴敬梓《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常常以此来教育我们,换句话而言这个文学偶像就是吴敬梓。父亲的另一位偶像是苏洵,他很喜欢的一句名言是:“一门三父子,千古文章八大家。”他也希望我们兄弟几个能同古人一样。
之后,大哥考上了河池学院的机算机系。
再之后,二哥弃学从商,也没搞出什么名堂。
再后来,我们都忘了自己是谁,初心是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已为什么而活着,正如哲人说的那样:“路走远了,就会忘记了最初想干什么。”再如郭敬明说的那样:“那些念念不忘的东西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光里被我们念念不忘的忘记了。”
儿子啊!不要做应试教育的成功者,要做实践教育的成功者!(这句话,我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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