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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剑(十二)

时间:2020/2/4 作者: 残风孤鸿 热度: 217734
  十二 月影湖光送美来英雄痴迷魂梦归

  为了躲避锋芒,一行年轻人来到了江南的另一座小镇,待魏明再略加转好之后,再把他安排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练剑。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迷人的江南风光曾使多少文人墨客折腰赋辞,流连忘返,因此,六个年轻人对此景的倾心也就可以理解了。暂且把那些令人生厌的事情丢到一边去吧!

  宁波湖旁一座酒楼台上不时的传出碰杯声和嘻闹声。包厢内几个年轻人彼此不停的劝酒,开玩笑。白玉峰身边是慕容崇雪,对面是慕容尚冰。慕容尚冰脸上带着潇洒的笑意,可她分明看到白玉峰在望崇雪时,眼中的那种怜爱之情。这短短的路程之上,白玉峰同崇雪是如何的含蓄和亲密……慕容尚冰杯中的酒映着自己淡淡的面容……”

  “慕容公子,我敬你一杯,请!”魏明忽然站起身来端起酒杯。

  “请!”慕容尚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谁也没有忘记席间还少缀昙一人,她想给张亭恩一个惊喜,做了点小小的准备。现在大家酒过三旬,按说她也该到了,于是众人走下酒楼,站在湖边伫立着。

  夜幕早已降临,粼粼的湖面上月影荡漾青波之上,徐徐飘过一叶小舟,漂过阴暗的斗笠边缘,漂过深遂的阴雾。舟上挑着灯笼,除船夫外,便是一位绝色佳丽,她挺身端坐在船舷上,微微侧转身子面朝前望着。只见她体态丰盈妩媚,低低的胸衣上方露出了粉白的颈项,唇目含烟,樱桃朱唇,万分可人。加之月光云影,湖光山色的衬托,使她美得更叫人痴迷。小舟徐徐靠岸,望着岸上惊奇的目光,她只微微的笑着。张亭恩连忙上前伸出手来,搭着这双手,美人微微提起裙裾,踏上岸来。

  “你今晚真是太漂亮了。”张亭恩再不会讲别的了,可他心里真的是很高兴,很高兴,只紧抓着缀昙的双手,无限深情的望着她。

  “真是‘月影湖光送美来’,好一派诗情画意。”慕容尚冰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吟道。同时,他也注意到白玉峰又望了崇雪一眼,崇雪则呆望着不远处,好象正在想些什么。而魏明刚叉着双臂,随便地蹭了一下鼻子,耸了耸肩膀。

  这美得像梦,幸好张亭恩较快的醒了过来,轻揽着缀昙,招乎众人一同走向酒楼。

  可谁能想到,就在与此同时,随着一阵衣襟带风的声音,张亭恩胸膛便重重挨上一掌,几乎要震断肋骨。他被击倒在地,鲜血狂喷,而同时缀昙便随风声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了。众人大惊之下酒也醒了几分,白玉峰和慕容尚冰几乎是同时飞身追去。二人只觉阴风在前,可渐逝渐远。不久便消失得毫无声息了。二人伫立郊外,望着无耐的夜色,叹息道:“唉,好快的身手!”

  “怎么会是他呢?真让人难以置信!”白玉峰自言自语道。慕容尚冰没有作声,但他明白指谁。

  慕容崇雪和魏明把张亭恩带入客栈,张亭恩说什么也不肯躺下,支撑着斜靠在椅子上。崇雪急得不时的在屋中走着。忽然,门被推开,还未待白玉峰和慕容尚冰两脚站稳,崇雪便问:“怎么,没追上?那个人是谁?他把缀昙带到哪儿去了,那个人是谁,是谁呀?”这些本来都是张亭恩想问的话,现在有人替他问,他只重复地又问一句:“弄清那是什么人了吗?”

  “弄清了。”

  “谁?”

  片刻沉默。

  “南公——断水。”异口同声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崇雪叫了一声。魏明也惊讶得变了姿势。而张亭恩,呆怔片刻之后,突然手捂胸口,猛地喷出一地鲜血……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出窗子,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中。

  “昨天,他们是在这个方向消失的,我们沿着这个方向找,也许会有希望。”慕容尚冰一边说,一边走着。

  时值晌午,众人一无所获,既渴且累,坐在丛中休息。魏明取出水壶,拔掉壶塞,挨个儿的让水喝,他把水壶递给崇雪时,她小饮一口后,莞尔一笑,立即跑到坐在不远处的白玉峰身边。

  “白大哥,喝口水吧。”然后便坐在一旁,不知二人轻声说些什么。魏明讪讪地退到远处的溪旁,努着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随手丢了一块石子投在水中,“咚——”的一响。慕容尚冰看到他这副样子,感到既可笑,又可怜。可怜他,也可怜自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见张亭恩默不作声的端坐一旁,住着剑,像一尊石像一般。慕容尚冰从他背后走过去,用扇柄敲了下他,随即便坐在一旁,说:“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而且大家也都和你一样着急, 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已经连受两次重伤,再不可有其它闪失,而且一定记住,不可动用真气,否则,性命恐怕不保。”见张亭恩没有明白的反应,“嗯?”慕容尚冰略带威严的注视着他。

  “嗯!”张亭恩勉强的点了点头。

  慕容尚冰满意的笑了笑。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去了,不要别人帮忙,而自己却闲在一旁伸不上手,真是,真是有说不出的憋气。可是没办法,只能如此。

  光天化日,忽然一个人影从众人面前闪过,只要在场的人眼睛不瞎,都能认得出来。

  “南宫断水!”不知谁叫了一声,张亭恩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浑身骨肉紧张,方欲有动作,慕容尚冰随即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紧随白玉峰之后追了上去——也只能是他俩了,魏明那半条命刚捡回来,保住他自己不出事就不错了。而慕容崇雪相对于南宫断水,还是省省吧,否则只能是添乱。

  “你故意引我们到这里干什么?”白玉峰没好气的说。

  “缀昙在哪儿?但愿她现在安然无恙!”慕容尚冰说。

  南宫断水依旧戴着那顶大斗笠,前沿压得低低的。一双眼睛淹没在阴影中,只能见到鼻子和下巴上的一张嘴。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转过身说:“让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不用再白费力气了,你们就是再多十倍人也找不到她,不如就此罢手吧!”

  “无耻!”慕容尚冰说,“你把缀昙怎么样了,她哪怕少了半根头发,我们也不会饶了你!”

  南宫断水仍不慌不忙的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一定胜过张亭恩那个笨蛋!”

  二个年轻人已被这一席极端无耻的话语气得不住咬牙。慕容尚冰开始挖苦他:“想不到,一代宗师竟同武林小辈争女人,也不怕江湖人耻笑!”

  白玉峰略略迈出半步,冷冷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狠毒而已,想不到竟然还是个好色之徒,我真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的卑鄙下流!”

  “跟这种肮脏龌龊的人没什么可讲的!快把缀昙交出来!”说着,二人纵身上前要和南宫断水拼命,谁知南宫断水并不想打,招架两下便飞身离开,迅速消失了。留下二人顿足不止。

  刚返回休息地,便见慕容崇雪急忙的交给慕容尚冰一封书信,是刚才有人用飞镖打在树上的。

  打开一看,是一幅画:无头的苍鹰。

  此时,张亭恩穴道已解开,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也许,我的大限真的到了,谁也改变不了,没有办法。只是我希望死前能再见到缀昙。”

  听了张亭恩这几句话,大家不觉得都忧伤起来。

  “好好的,为什么这么说呢?”白玉峰问。

  “莫非张兄知道……”魏明刚要问,见到慕容尚冰的目光,便住口了。

  “我知道。”张亭恩吸了口气说,“我不能再和你们呆在一起了,会连累你们的。”

  “什么话,大家都是朋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慕容尚冰说。

  “对呀,我们不许你走!”大伙都这样说着,张亭恩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缀昙肯定在这附近或不远的什么地方,可绝对无法找到她。为什么?没有理由。既然南宫断水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期真的。他这种人虽然无耻,但这样的谎是不说的。可缀昙一天找不回来,张亭恩一天就不会死心。

  张亭恩,对,这个张亭恩,麻烦真不少。断头之鹰,象征着什么,慕容尚冰已猜到了八成。

  别忘了张亭恩的真实身份——杀手——皇帝的。

  露宿的众人都已睡熟,张亭恩放轻步子,一点点的慢慢离开了,他要去找缀昙,如果找不到她,哪怕是死也不会停手!

  在阴森的林中走着,他忽然发觉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一种脚步声不时的在他身后响起,又忽然停住。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冲击着他猛得一转身。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尚冰。他就知道张亭恩会这样做,所以方才他只是装睡。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关于你自己现在处境,详细的,真实情况。”慕容尚冰不慌不忙地说。

  “慕容公子……”

  “这里没有别人。”

  “郡主!”说着,张亭恩跪在地上,“除缀昙外,这些人中,只有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个不光彩的杀手,这样的结局是早晚注定的。”

  “宫里派人来杀你?”

  “是。”

  “我说过要帮你们。”

  “没人能帮得了我们,郡主!有很多事您都不知道!”

  “有很多事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是,郡主。”张亭恩低下了头,似乎在哽咽,许久才说话,声音十分低沉,“郡主!我知道郡主是个不凡的女子,但您的力量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看看您,看看您自己吧,看看您自己已经憔悴成了什么样子!您为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操心,从在怡心园第一次见到郡主到现在,我就没见您真正的开心过。还有二郡主她……”

  “崇雪是我妹妹!”

  “是,在下该死!”张亭恩继续说道,“生死存亡,各有天命,您贵为郡主,在下劝您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我从未把自己当成什么‘郡主’,我甚至连最普通的贱民都不如!”

  “郡主为何这样说?”

  慕容尚冰摇着头,直视着张亭恩。

  “我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遗弃在荒野!”

  ……

  震撼之中,张亭恩无言以对,他好象看到了疾风劲草的荒郊野外,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弱小婴儿,在尘土和衰草间无力的挣扎。又仿佛看到一骑绝尘,征战的将军怎样捡拾起这个羸弱的生命……

  “这些,您又怎么会知道?”

  “世间的事,又有哪一件能真正瞒得住?”

  两个人都沉默了。

  “说吧,你们的组织到底是怎样的,都告诉我吧。”慕容尚冰的声音象一双无形的手,推开了一扇扇紧闭的门。

  “我们的首领叫做‘绝命鹰王’,您肯定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是绝对保密的,只有组织中的人才知道。”

  “那皇上……”

  “组织中有人说绝命鹰王全都听命于皇上,也有人正相反,说皇上全都听命于他。纠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二人十分亲密。”

  “绝命鹰王是何许人,怎么控制你们这些一等一的高手,难道他真的武功绝高?”

  “武功是肯定有的,但未见得高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他靠一种定期发作的毒药来控制我们。”

  “原来如此。”

  “每月初一我们聚在总坛,领取一份救命的解药。”

  “等一等,今天是初四,可你并没有离开过,你……。”

  “事实上,我的毒早就已经解了。”

  “解了?”

  “是,那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缘巧合。我无意中掉入了山林中的温泉,险些被烫死,全身皮肤脱落后又重新长出,上吐下泻了七天七夜,被当地村民救起,好歹捡回一条命,伤愈之后,心境平和了许多,每到临近初一,不再狂爆易怒,我知道自己的毒已经解了。但我知道我无处可逃,如果绝命鹰王知道我毒已解,他无论如何也会派出最好的杀手,必杀我而后快!所以我仍每月初一必到总坛,掩人耳目。可这次,这次我……”

  “这次是因为缀昙!”慕容尚冰叹息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也不会改变什么,事已至此,我不想连累你们,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讲吧。”

  “我和缀昙纯属一场孽缘,我死了,你们不要想报仇。如果她也一样,那就让我们在阴曹地府相见吧,你们千万不要白白的再添上些性命,就让我们俩这样烟消云散好了。”张亭恩是个硬汉,不会哭,但这种语调更叫人难过。

  慕容尚冰仰天叹了口气说:“你叫我怎么能答应你呢?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主人啊!”接着难过得转过身去。

  张亭恩恭敬的站起来,走上前去,叫了声:“郡主?”

  慕容尚冰以为他有事,随即转过头来,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刹那,只觉头颈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得罪了!”张亭恩小心而迅速的扶住慕容尚冰,让他较舒服的倒在一旁,可心口一阵翻涌,仿佛又要吐出血来,他静静神,又压了下去。然后,迅速离开了。

  他这一离开便是永久,当人们再发现他时,他已血肉模糊。谁能想象,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无数神刀鬼剑下惨死的情景,他的挣扎,他的死命拼杀,他的血和他的怒嚎……又有谁能想象,在踉跄中,在巅簸中,在昏迷中,在他耗尽精力之前,在生命完结之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一直的在不停的呼唤着一个名字——缀昙、缀昙、缀昙……他的手臂狠命地向前伸着,扎开五指,想要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再向前爬一寸,可一把叉在背上的利刃最终结束了他所有的想望。

  终于,他死了。

  一阵阵惨烈的叫声似乎仍在竹林间回荡,震颤着空气的声波,敲击着某些或睡或醒的人。

  一翻身,头从枕木上滚了下来,魏明醒了。他见天已亮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正欲起身,扭扭腰一转身,望见不远处大树根旁慕容崇雪正偎在白玉峰怀里,甜甜的睡着。魏明霎时怔住了,然后想要转身离得远一些,没想刚迈一步,脚踩在顽石上,一下摔倒了。他这一摔不要紧,倒把睡着的二人弄醒了。白玉峰揉了揉眼睛,见慕容崇雪在自己怀里。崇雪也醒了,忙红着脸从他怀中坐起。

  “你什么时候……怎么在这里?”白玉峰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半夜有鬼在哭。”

  “有鬼?”

  “有鬼,又哭又嚎的,我害怕,所以……谢谢你。”

  魏明此时从地上爬起来,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过来。

  “昨晚,有鬼吗?”白玉峰问魏明。

  “没见到,不过好象听到什么声音。唉,我睡觉一向很死的。”

  魏明睡觉死不奇怪,可白玉峰不可能什么也听不到的。白玉峰皱着眉,使劲的回想,似乎有点印象,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忽然,他跳出来向四下里张望,崇雪和魏明立即也明白了,慕容尚冰和张亭恩呢?

  一种不祥的感觉潮水般猛然席上三人心头。

  漫山遍野的呼喊寻找开始了。在不算太远的地方,崇雪最先发现了慕容尚冰。三人忙聚了过来,见慕容尚冰倒在竹旁,崇雪推了他两下也不见醒。于是,白玉峰扶他坐起,伸出右手连点背椎三穴,一阵微微的疼痛后,慕容尚冰醒了过来。

  “阿冰,你没事吧?是谁把你打昏的?”崇雪问。

  慕容尚冰一边用手揉着头颈,一边转着脑袋。

  “张亭恩。”

  “张亭恩?”一片疑惑。

  “不好!张亭恩有难!我们得快去找他!”慕容尚冰腾地跳了出去。

  漫山的竹林、树丛、杂草,几乎没有了道路。

  “我们该不会找错了吧!这好象没有来过!”魏明说。

  “这里一定有人来过!”白玉峰从地上拣起一根断枝说。只见这根断枝截面非常齐整,“这显然是被利刃削下来的。”

  再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树林也仿佛被惊扰过,地面上的一层落叶足以说明问题。霎时间,也不知慕容尚冰是怎么了,他“嗖——”地抽出了魏明手中的剑,还未待魏明有任何反应,只见纷纷落叶便飞溅起来,慕容尚冰仿佛同这些草木有仇似的,他拼命的抡剑砍削,在面前劈开一条路。

  三人都为慕容尚冰的异常举动而大惊失色,而更让他们大惊失色的却是在慕容尚冰停手之后……

  几个人把张亭恩的尸首葬在了溪旁,这里山明水秀,风景怡人,让张亭恩安息在这里,也不枉朋友一场。大家都很伤心,也很疑惑,而慕容尚冰却始终守口如瓶。

  此时,最难过的,莫过于慕容尚冰了。他在想些什么,在场的没有能猜出。

  在锦香阁,他越窗而入;他发怒;他求饶……仿佛就在昨天——眼前的墓碑。

  魏明又见那两个人呆在一起,于是,来到慕容尚冰身旁,嗫嚅了半天,终于说出自己想早些离开。

  “我知道瑞缀昙姑娘还没有下落,我本不应该走的,可是,我…….”

  “你现在最应该走了!”慕容尚冰很冷很沉的说。话音也惊动的白玉峰,于是也注意听着。

  “现在情形吉凶未卜,你留下耽搁多时,确实无益!不如早些找个地方练剑。”

  “我应该去哪呢?”

  “你去洞庭西岸,找渔飞渔前辈,他会帮你的,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即刻就起程吧!”慕容尚冰一边说琏看了白玉峰一眼,白玉峰听说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于是心也就放了下来。

  一番嘱咐后,魏明起程了。慕容尚冰一边叹息着,一边心里暗念着:“缀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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