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高潮就是吃饭、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时的谦谦君子或者温柔娴静的孩儿他妈都能指点江山、大有一副弯弓射大雕的阵势,喝酒的话题能从中美贸易摩擦自然过渡到隔壁老王家的儿媳妇,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好。第二天中午,酒醒后到处问,昨晚看见我的眼镜了没、我的车停哪里啦、谁送我回来的,还有的同志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我有没有乱说什么?问题是你说了那么多,谁知道你哪些话是乱说的。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古人很有预见性。说闲话和说谎话一样好像都不用学,是芸芸众生生活的基本技能之一,闲话有所谓的好话和坏话两种。一般来说,好话是不会传到对方耳朵里的,坏话么,嗯嗯,你懂的。说闲话最糟糕的一种情况是,闲着、聊着,谁突然开窍似的要讲点谁谁的趣事,可又不知道那人此刻就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同桌友人如果反应迟钝点,不及时制止、圆场,可能要打120。
同一个闲话被传的次数多了,范围广了就变成流言,上学时课文里曾参杀人的故事从未遗忘,被人知道说了人家的闲话、坏话人家是会记仇的,被人记仇是会有危险的,曹操拿不定主意是否诛杀吕布,三国里号称最厚道的玄德考虑再三,说了一句明明是大实话,但那是那刻说就有闲话、坏话之嫌的“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为此,一代猛人永远离开了赤兔马、方天画戟和貂蝉妹妹。
随着时光一天天流逝,已然人到中年,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以一起约起闲,无拘无束的喝酒、聊天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在外晃荡的时间少了,开始习惯、喜欢上这种清静的小日子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开始了传说中人生的减法阶段。
时常记起那个多年前的那个午后,盛夏、晴天,南诏故都,和三位亦师亦友的大哥在广场上嗑着麻子,就着大碗茶和啤酒,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些无关痛痒,无问西东的的东西,聊着聊着,不知是犯困还是茶晕、酒晕,竟然在长廊的石凳上睡着了,那日醒来,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的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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