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蓝天白云下的五百里滇池，一碧如洗。太阳照射到水面上，反射起粼粼波光。一只只洁白的红嘴鸥在空中飞舞、盘旋、滑翔，姿态优雅，轻松自如，像是天女撒下的雪花。昆明西山，这个被誉为“睡美人”的山峦，树木茂盛，翠绿鲜亮。从昆明城东南眺望，西山恰如一位美女静卧在滇池岸边，线条清晰，姿态妩媚。山脚下的一条土路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和两辆军用大卡车在缓缓行驶。

　　李明和他的战友站在院中等待着。听到汽车声了，宋阳高喊“集合。”

　　战士迅速面对面站成两排。

　　汽车在战士们中间停了下来，官兵纷纷下了车。

　　军区胡主任说：“我们先参观后开会。”

　　李明走在参观的人群前面，指着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说：“这里原来是一座废弃的炼铁厂。我们扒掉炼铁土高炉，摊平废渣废矿，垫上二尺厚的红土壤，造成了菜地，种上了白菜、洋芋、芹菜等十多种蔬菜，还种了五亩水稻。这山坡上到处是树圪墩，是大炼钢铁时砍伐树木做燃料丢弃的。我们把它挖掉，开辟成田地。一年来，共生产各种蔬菜二万多斤。水稻三千多斤。”

　　他们走到猪舍旁，大小猪全部走过来和李明隔墙而望。猪抬起头，看着李明，嘴里哼哼着。李明弯下腰，抚摸着几头大猪的头：“不要哼哼，这都是我们的战友来看你们了。马上给你们好吃的。”

　　猪真的就不哼哼了，还甩着短尾巴。

　　战友嘻嘻笑着说：“李连长和猪有了感情了，还会交流呢。”“他照看猪比照看老婆的时间都多。”宋阳说。

　　“老婆没意见？”随行的一个军官问。

　　“有点意见。”宋阳说。

　　“你白天陪猪，晚上陪老婆，这就没意见了。”一个军官打趣道。

　　“哈哈哈——”人们一阵笑声。

　　李明也笑着说：“猪也通人性。它们能听懂我的脚步和语言，我远远走过来，它听到我的脚步就哼哼。吃饱了，一个个甩着尾巴到墙脚拱土去了。这里有大小猪二十来头，过年时候可宰杀七头。我们把剥掉的菜叶，丢弃的菜根，用来喂猪，适当配些精料就能喂大。废物利用，全部转化。”他们又走到房舍前：“这是大炼钢铁时人们的住房，房顶我们换上新收割的稻草，内外墙壁粉刷成白色，干净美观。”“嘟嘟嘟——”一阵哨子响过。

　　“大家到院里集中，请胡主任讲话。”

　　胡主任站在卡车上：“同志们，你们也看了，也听了。各军分区和市县人武部的负责人回去后，要广泛宣传，把学到的经验带回去，好好学习落实。都要搞好生产基地。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解决饥饿问题，战胜目前的困难。请李明和宋阳上车厢里来，军区给李明记三等功一次。为生产建设连全体授‘模范生产连’的称号。”胡主任从随行人员手里拿过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牌，亲自戴在了李明的胸前。把一面绣着字的红旗交到宋阳手上。

　　“啪啪啪——”大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