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李明和他的伙伴，经过四个来月的奋战，不但把昔日荒废的炼铁厂彻底改变了模样，而且还开垦了很多土地。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新绿。战士们在田间有的间苗，有的锄草，有的浇水，好一派忙碌的景象。那军营绿与蔬菜绿有机地融为一体，充满了勃勃生机和活力。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田间响起。战士们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李明拄着锄头，弯着腰，肩膀在剧烈地抖动。

　　“李连长咳血啦！”有战士惊恐的叫道。

　　战士们纷纷围拢过来，把李明扶到地边的小路上。

　　“咳咳咳——”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宋阳说：“我送你到医院看一看。”

　　“前几天，我就说了老好几次去医院看看。他说没事，抽烟抽的，还有点感冒。”有战士说。

　　“李嫂来了。”

　　“我说了好多次看医生，你光说去不去。”杨琼嗔怪到。

　　“宋副连长你不能去，你是负责人。其他战士也不能去，这里劳动任务重。杨琼也不用去了，你不方便还得我照护你哩。况且我也是个小病，我自己骑车去就行了。”李明说。

　　云大医院里。高医生对着一张胸片边看边说：“得住院，赶快住院，初步诊断是肺空洞。”

　　“住院？你给我开点药，我先吃上几天，不行了，我再住院。”他喘着气说。

　　“你不相信我？在制衣厂我们就认识了。我也是刚恢复工作没几天，况且还戴着右派的帽子。我敢欺骗军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工作刚刚有了点儿起色，部队官兵还急需我的蔬菜解决饥荒问题。马上还要修三个猪圈，抓几个猪娃。到年底过年时，官兵能吃上我们自己养的猪肉。田地里还要种水稻，种蚕豆。还要。……咳咳咳——”又一阵咳嗽袭来。

　　“你看，这不又咳出血来啦？你不要命了，你尽快把病治好，不是更能好好的工作吗？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都能拖，病不能拖。我告诉你吃药管不了大用。就像你打仗一样。攻敌人的碉堡，你是用石头砸还是用大炮轰。石头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贻误战机。你带兵打仗，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高医生站了起来。

　　“我得回去安排一下，我把工作安排好了，我再来。今天走得急忙。”

　　“你快点啊，下午最好住了院，马上就能输液。时间越快越好。”高医生叮嘱道。

　　“胡主任——你们？”李明刚走出高医生的门碰上了军区胡主任、杨琼和宋阳三人。

　　“你走了一会，胡主任就来到咱们生产连。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我们就一起来了。”宋阳说。

　　“医生，他的病情怎么样？”胡主任问。

　　“马上得住院。肺空洞，咳血。他不想住院，放不下工作。”

　　“这几个月战果辉煌，你的事迹也上了报，军区准备给你们嘉奖。你也太劳累了！”胡主任紧紧握住了李明的手。

　　“和劳累有点关系”高医生说。

　　“马上住院，费用由国家报，工作由宋副连长负责。”胡主任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