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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N秋刀鱼(第二十一章 路边的流浪猫)

时间:2019/8/30 作者: 杰西五 热度: 198253
  第三卷:把耳朵贴在海螺上,耳边仿佛有一片大海在海风中咆哮。仿佛走过一段无人的森林小径,山风吹过,松涛阵阵。一个人的出现,再是满心欢喜,也抵挡不了他离开时的满心伤痛。越是危险的风景,越是美丽。当你踏空攀岩时,也许死亡才是最虔诚的信仰。你,还相信爱情吗?

  第二十一章 路边的流浪猫

  阳光明媚的初夏,夏风迎面而来,刚长出嫩叶的香樟在风中摇曳。一个人站在喷泉广场看喷泉里的水随音乐的节奏上下摇摆,四周围了一圈人驻足观看。在附近的商厦里,找了一家安静的餐厅,坐在窗边看天空中的鸟群在空中飞出一个个漩涡。

  拉上窗帘,室内顿时暗下来。点了一杯网红果汁茶,一碟板栗糕,翻开一本杂志,安安静静地度过一整个下午。

  入夜时分,正发愁一个人吃饭太孤单,欣阳的电话来了,约我一起晚餐。

  我站在巷子口等她,远远地看到她穿着运动服跑了过来。欣阳喜欢运动,所以身材保持得很不错。去了“重庆酒家”,主厨是地道的重庆人,所以菜也很地道。欣阳是成都人,在阑冈很难吃到川菜,所以重庆菜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盘菜至少有半盘的红辣椒,鲜香的鱼肉和麻辣的花椒,香菜红油十分漂亮。欣阳辣得鼻尖直冒汗,背上也湿漉漉一片。

  我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甜牛奶推了过去。她仰头一口喝尽,直呼“过瘾”。

  我又倒了一杯白酒推了过去,她浅浅地抿了一口,用手捻了几粒花生米丢到嘴里:“我在成都时,几乎每天都要吃火锅。”说完觉得不尽兴,大口又喝了两口酒,“这酒不错!”她顿了顿,又说,“可是我男朋友,每次都带我去西餐厅吃秋刀鱼。那东西,死贵死贵的,还吃不饱!后来,我就自己学着做。你知道吗?我现在做鱼得技术都可以开店了,可是他离开我了。”说完眼眶红了。

  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欣阳,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清楚她住哪里,只好搀扶着她去我的公寓。把她放在床上,进厨房给她熬醒酒的米汤。隐隐约约觉得,欣阳一直单身,也许跟前一次失败的感情有关。

  她曾说过:“等待是最漫长的煎熬,尤其没有希望的等待。”

  我一直想知道,她在等谁。

  我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上睡衣扯开被子躺了下去。喝过醒酒汤的欣阳睡得很熟,额头在冒汗。我起身,打开了空调。

  后半夜被空调冷醒了,欣阳也醒了。我们俩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说话,她一直在说她的男朋友恪针。

  认识恪针那年,欣阳十八岁。她在一家酒吧里当服务生,每天晚上从她手中端出的酒都有几百杯,生意异常火爆。

  那天她照常凌晨三点下班,换上休闲服,背着包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夏天到了后半夜就变得十分凉爽,过桥的时候,她在桥头看到了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大男孩,手指间的火光一闪一闪。走近后才发现他在抽烟,脚边堆满了烟头。

  她无视他的存在,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上了台阶。突然她往回走,轻轻地坐在那个大男孩身边。

  “你抽不抽烟?”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边,将烟盒递了过来。

  “我只喝酒,不抽烟。”欣阳笑了笑,将烟盒推了回去,“你有心事吗?”

  “我像有心事的人吗?”说完,他笑了笑,“你收留我一夜怎么样?”

  “怎么?没地儿去了?”

  “不想回家。”

  “好吧!你跟我回去。”

  欣阳把他带回了家,欣阳的父母已经睡着了。她偷偷地将他藏在了三楼,三楼是放杂物的,父母很少上去。

  欣阳简单地收拾出 了一间阁楼间,给他拿了一个床垫和一台电风扇。

  门一合上,恪针就倒在床垫上昏睡了过去,大腿上的伤口有血流出,渗透了白色的裤子。

  欣阳站在门外,突然闻到了一股夹杂着烟味的血腥味。她推开门,在黑暗中轻轻地说:“恪针,睡了么?”

  没有听到回答后,她慌忙打开灯,发现他大腿上有一条十几厘米的刀切口,她惊骇地退了几步,捏着胆子查看了伤口:伤口里塞了可以用来保命的香烟丝,伤口还在流血。

  她赶紧下楼,拿了医药箱和几件白色的T恤上楼。她首先将伤口里的烟丝取出来,点亮一根蜡烛,将针在火上消毒,白线放在酒精里消毒,针线在伤口上缝合,剪断余线,她已经满头大汗。恪针也醒过来了,他将烟盒递了过来:“拆开敷上,可以救命。”

  “我给你用消炎药!”

  “那玩意儿没用,得用金创药,先用烟丝。”

  欣阳打开香烟,取出烟丝敷在伤口上,再用剪刀剪开T恤,做成布条缠在他的大腿上。恪针疼得直冒汗,却哼都没哼半句。

  “你好好休息,我去医院给你开点刀伤药。”

  “别去!暴露了我,不仅你,连你家人都要受牵连。”

  “你被追杀吗?”

  “高利贷。”

  “我打电话问问我外婆,我外婆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她懂药。”

  “谢谢你!”

  欣阳回到自己房间,尽管很累,可是睡意全无。她打开电脑,搜索伤口金创药,记下名字,准备天一亮就去药房买药。

  关上电脑,趴在键盘上就睡了过去。

  恪针也睡了过去,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天快亮了,温度渐渐升高,伤口发炎,他在发烧。

  欣阳上晚班,待父母吃过早餐上班去了她才端着一碗稀饭上三楼。恪针经过凌晨几个小时的煎熬,烧终于退了。只是身子虚弱,想睁眼却睁不开,眼皮沉重。

  欣阳端来了温水,帮他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这是哪里?”

  “我家,你没事吧?”欣阳眼神清澈地看着他,“喝粥吧,加了瘦肉,很营养,昨天你流血过多。”

  “我不想吃,让我睡会儿。”说完闭上了眼。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额头: “乖,多少吃一点,吃饱了再睡。”

  恪针突然想起了母亲,也就不拒绝了。欣阳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有不许乱走,我可不想让我父母发现我收留你。”

  “我想吃秋刀鱼。”

  “你的嘴可真叼,逛完整个成都也买不到呀!算了,随便做,你随便吃。”

  “也好!”

  经过一上午的休息,加上他年轻恢复力强,中午他可以坐起来吃饭。欣阳特意熬了一锅鸡汤,逼着他喝下去。

  除了早上说过几句话,恪针几乎终日都是不言不语的。欣阳觉得这样反倒好,耳根清净,父母也发现不了他。

  恪针在欣阳家住了将近半个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偶尔他会走出房间,去天台上透口气。屋顶也没什么风景,除了天空就是飞鸟,偶尔能看到洒水车走过。一边洒水一边唱歌,那首歌他听了很久,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听得他鼻子酸涩。他只有假装望天空,将眼中的眼泪逼回去。

  欣阳站在他身后,怔怔地看着他。那个背影很高大,却很孤独。

  “看够了没有?”他微笑着转身,他很少微笑,尤其是在女生面前。可欣阳不一样,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其实,你就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受伤的流浪猫。没关系的,如果你觉得伤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天她下班回来,习惯性地推开三楼杂物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她慌忙跑到天台上,那里只有一件白色的T恤在夜风中翻飞。恪针走了,她终于明白了。

  有点失落,恪针竟然不辞而别了,这让她有些意外。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盯着大门,紧紧地,用力地,生怕一走开恪针就会推门而入。

  守门到天亮,恪针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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