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篱笆, 让蔡蒙的思绪永远逃不开这个窠臼。痛苦时刻包裹着真正意义上的清净得不到,三姐说:
“小蒙瘦多了,又老了许多!”
是啊,这不单是岁月的催逼人,环境的欺负也在很大程度上老化着蔡蒙的身心。好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结束这不幸的人生,其结果人还是不幸,太多的不幸是不会因生命的终结消失,正如三姐如嫁给以福建东也不过是一样而已,只是产生的不和睦因素有所区别。那么看起来这个命是定了的,蔡蒙这只小蝗虫哟哟,有何种本事跳出?早晚还不得带着伤而消失。
做一个平凡人,蔡蒙实在弯不下身子,做个善良的人他又不忍心提高自己的素质,因为太累,怕苦着自己。他得活着想让人知道的时候能出人头地,不想让人知道的时候能悄然遁逃。多一点意志支配,不需要太多的规划。读《平凡的世界》把他的激情高傲虚伪之心狠狠的扫了一遍,就算他有考据罢了,书中的主人的遭遇很多与自己及家人又何尝的同相似。平凡的事,平凡的人在这平凡的世界里像漫画,像幽默讽刺了从小便滋长起来的虚荣心。看今天体察以往,足够让他的心疼心疼的。蔡蒙在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啊?从平平淡淡的人生,他慢慢发出来的大多是又大又嫩的幻想,当然他不掐灭生命之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蔡蒙有写写画画的习惯,由于心里没劲儿,多少天来就没有动过笔了,不是没有写的,而是提不起机会,住房紧张的原因使得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几乎等于零。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过认识哪些不是司空见惯的问题,工作总是提不起来情绪,最终在最底层不想也罢,安安静静的睡觉。有条件时,然后就挺的死去活来,天塌下来也不焦不管,可一旦想到眼前的工作环境,婚姻已经要来了,打心里就有一种负重感,的确受不了很多时候窝心的悲壮赶到了。
只身处在悬崖下,心里老惦量着被压死,思考一下人生活的意义,到今天觉得实在无多大的来头,生活中的烦,琐事的骚扰,而蔡蒙又要强烈的改变现状的心理,不甘落后,不愿平淡,也不接受平凡所带来的安逸了。有时候蔡蒙真想辞去该职务,爽快的回家种田,用他的生命全部把劳动支撑出来,得到只有劳动才能消除痛苦的快感。
命运没有教给他因锻炼而获得的勇气,它只是残酷施舍。
无端的消失着蔡蒙的斗志,可恨的是他真挚什么寻找什么,盼望什么,什么就在眼前消失。这不能说是他把握不住时机,而是命运的幻影应当在把捉弄演化为可怕的扼杀。如此,他可能爬下而无能为力起来,下贱窝囊透顶了,更可恨,但是蔡蒙还想在这种无法解脱的悲惨氛围中成长,并生活下去。
死亡最终是达不到的,不能轻易的提这两个字啊。活下去就是胜利,这话好像也未必。用一辆破车来做一个比例。经营的结果要赚钱,很让正常规则的人想不通话,虽如此蔡蒙还是不想死啊。
覃艳和蔡蒙的关系由师生之间发展起来,不知道能否继续发展,如果用真情来衡量其分量的轻重,直接影响到了道德的评判。现在她还是学校一名学生,不管有多大的理由,相互之间的关系只要超过师生关系的范围,任何标榜都是多余。
“以前早点相识相处就好了”,她是这样的对他说的。
话语之间很明显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如今觉得分离在即依恋留不住的无奈,看她一眼,她的诚实没有在乎蔡蒙的反应,却不知他内心的难堪。蔡蒙能说什么呢?
心里面那只鬼虫:“我好想拥抱,好想亲吻你吗?”
的确,他确实也忍受不了身心在青春期的折磨,控制在生理的强烈的需求下。两三年前也可能现在,覃艳仍然是个孩子,能和未成年人谈一把你亲我爱吗?
真能够也不需追求过分的问题。
天底下什么样的困难都不可以阻挡住他,他将会娶你为妻,相比较其他工作中的职业交友,谈情说爱在短短的数月,甚至数日便定终身,因急促间奉子就生活在一起。但对于蔡蒙,很难接受这种生活中的尴尬现实,正如要拥有木雁还是孟春?会选择后者吗?这点会更接近实际的。当然了,双方面的事情的说法,在他同不同意那是人家定的,不强求也不愿意软磨硬泡,让时间来消耗去吧,或许问题出在蔡蒙对婚姻太拘谨,他们竟然发现了蔡蒙的弱点。
秦珍与他相处的久一点,当初他并未在意,多少年来这种情况不是一两次了,但总是对方很主动很强烈,那种燃烧的欲望,巴不得一口把人吞下去。然而蔡蒙报之予的是小青年特少有的冰冷,浇他们一盆冷水后,只好歉疚,对不起。
当然,道歉这句话也不好说的,只能默默在心里,一有机会加以暗示或尽力的帮助走出感情的漩涡,预防稍微的害处啊。那么蔡蒙对自己的婚姻是怎样的对待呢?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底,又是乱极了,又是自卑到了极点,有时又傲气十足。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一年来的工作生活在很多方面要求蔡蒙完结婚姻,把个人问题急忙的解决。但思考再三,它仍然还是一个不着边际无法结果的问题。知己难寻,同路人难约啊,十多年的求索,最爱的木雁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那种有情侣亲密感所感染的激情,认定他的老婆就是她,瞬间变过渡到了一种自卑。加之一些如何防还有三姐她们那样的婚姻的失落,仅有的一点兴致已经索然消失。
木雁家的概念式猥琐为零,蔡蒙曾试图搞清楚这种心情是否有些变态,如歌德般的双重人格,具体规则又否定了。应该说他把婚姻问题看得太严重,但却是很全面的,一切将来说要涉及到的问题,大部分在思路之中。
身体、经济状况、人品和外貌等等诸多因素,如果有哪一点相去甚远,却很有改善的指望。也许说婚姻生活所联系的纽带有一点切入,必将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产生妻离子散,而这种失却又是很难忍受的。在人心里隐隐之间也会作痛灼伤,他将使心情相当的烦躁,痛恨生活,厌倦人生作出毁灭人性的举动。
既然害怕结婚,就不结婚了吧,过一辈子单身狗的日子也好,说起来还很可能。其实男人很难办到的。覃艳感叹蔡蒙有大佛大悲而可惜之意,加之秦珍厉害,为嘛当初。会为嘛当初少年时,怎么不遇到像他们现在一样的多情玉儿,温柔浇透他的心,酥软溶解他的身。
好想抱抱,想要在亲密的酣情中沉沦!
蔡蒙爱上他的学生,有老师对学生的关怀,也有青年男女生发出来的荷尔蒙青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尽管生理的需求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强烈的欲望,却不可盲目的视为下流,在和理智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中,或一般的热情冲撞着。也只有这个时刻人才是真诚的、热情奔放的,在其中纯美真善,才能有机的把人结合起来。敢爱敢恨敢痴敢恋爱,干柴烈火都能相融相救,激发偏见所不能激发的火花。
“他们很嫉妒我”,她说。
“什么啊?”,蔡蒙问,他忍不住的看了看她,眼际回到仿佛间能预感到的什么?
“和你这里呆着,和你好呗。”覃艳似乎是去了深潭,又似乎把眸子埋在黑黑压压掩不住的海,过分的有些大方。接着他说:
“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蔡蒙不敢扭头相视,很不想他特意想要说出来的话,总有那么一块疙瘩一一老师和学生谈情说爱 ,更何况是未成年的学生。不说别人评论,自己已经很难过了,还要教书育人呢,还要工作和学生打交道的日子长着呢。“让他们把我当成属狼的”,
“那我将死复何求!”蔡蒙思绪万千。
“你们这些学生真无聊,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来就来嘛,又不是来吃龙肉。”
“嘿嘿嘿,好笑了,你猜他们说我和你什么?”,小女孩急着要点破。
她急了,看出来眼前的不自在搓揉。想等着回答吗?妄想,就算蔡蒙真的想到爱你也不能说啊,你不在乎什么原因是吗?可他是作为老师,师德是首要的条件。伊蔚敏的臭名在先,也让许多人痛恨男儿时期,胆战心惊了,他不能自作孽不可活。回想他在初中的时候,一个未成年的初中生,尽管在生理上趋于性成熟,但是不能保留太多的情感,在知识感性的限定,谦谦之类所谓的爱情,如果是初期的好感,进而稍微盲目崇拜。这种情况,有地位、有金钱以及外貌的迷惑,也有对才华的倾注,真正的两颗跳动的心知音相连,由动到静不知要经过怎样的程序才能同舟共济。
木雁毕业走上了工作的岗位,蔡蒙深知他们的感情真相一一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冬夜的凛冽的寒风彻骨扫过,一去不复返了。木雁对他的一片痴心真情成为了过眼云烟,她始终是蔡蒙的一个梦。人生如梦,几年前的欢笑如夏日的雾气散布很快,撤得也很快,还会在朦胧之中回味那种浪漫的笼罩的细沙,还想要到完美,便被扯碎了,显示出赤裸裸的感情决裂,它是回响中心旌荡漾,会很贪玩,在哀叹中绞心甚于五雷交加。
痴男眼里得不到正果是很正常的事,少男少女怀春送情尽在不言之中。相恋,相恋相依并不一定要走在一起,只要是真情实意,半日相交已经满足。爱人呀,无论知名或是不知名的,是知心的或是麻木的,蔡蒙今天虽很落魄,看破人生的悲欢离合,愿好运亲来的瞬间,他已得到了满足,人生何求,如此应同他将把爱倾注毕生,沐浴所爱之人。
日子过得有些无聊,特别在假期里更加的无聊难受。没有去处,没有来处,要消耗日子的地方,除了适当参加劳动以外,多数时间和床铺打交道,几乎与猪的习性相当。结果精神的物质的两大要素变得空前无加,智力一天天的减退甚而消失,趋近于空白,真担心这样下去不但前途无望,连生命都会残喘连连,不堪负重。
万万没有顾及到蔡蒙少时激情,满天的理想实现之路,到了今天的地步,乱的如此频繁。的确,前半生的一大悲剧结局,二十老几的年龄了,是该结婚成个家了,却又担心婚姻后承担不起家庭所带来的负重。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中就无须为解决温饱而操劳,蔡蒙并非贪多的人,好逸恶劳是应考虑菲薄的能力,顶不住一片天,遭罪了别人苦难围困了自己。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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