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早餐路上,我们又有个惊奇发现:怎么每家每户门前没有菜园?现在我们那里都有呢。于是在餐桌上议论起来。“这个资本主义尾巴割得可彻底呢。”
谁知食堂的张妈听了笑道:“现在哪来资本主义尾巴?是怕累,图清闲。比方我在这里上了班,回家又要刨菜园,多累。还上有老下有小谁照顾呢?”
“那上街买,你们离乡镇又远……”
“到乡镇做什么。我们村有菜园啊。那里花样多得很。想要什么有什么。”
“喔,是不是像原来吃大锅饭……”
“吃甚么大锅饭?都要用钱买。”
“便宜得很,比自家种还划得来。”胡妈凑过来说。
“喔,买?钱呢?”
“村里每月发生活费呀。”
“啊。”
“到年底再分红。”胡妈接着说。
“啊,这不跟农民工一样?”
“农民工?我们这里没有人出去打工,不知道。”张妈摇了摇头。
“我想,肯定比他们好。”胡妈说。
“您们还没去看吧。可以去看看,菜园可大呢。”另一个插嘴道。
这可是个新鲜事,得去看看。忙问在哪里。
“就在村后。”
于是我们赶去看。想不到就在后面。好大一方呢。在这里才看到传统一头牛,一张犁,一顶斗笠小农耕作方式。一位老农正在装套准备耙地。
“老哥,这么早就忙哪?”我们迎上打招呼。
“不早,再过一会,他们来了就搞不成了。”老农无奈说。
“为什么?”黄文清奇怪问道。
“咳,他们说,大伯,您都退休了,还不回家休息,这些事让我们来搞。”接着生气说,“这些年轻人就不明白,搞事就是我的最好休息。”最后叹道,“唉,没办法,我们之间存在代沟啊。”
“代沟”?还现代呢。我们相对笑了。
“为了多挣点工分?”我还是疑惑不解。
“看您说的,现在我有退休金,回家就有饭吃,还挣工分干甚么?我这是帮忙,帮忙。”最后几字说得重重的。“他们不懂。”
“这也存在代沟。”
“对对。依,您们也晓得?”他惊异问道。
我们三人都大笑起来。
然后,老农站上耙,赶着牛,悠闲地耙起地来。
望着他,黄文清说,乡下人就这么搞习惯了。
我说,马克思说,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他们做到了。
两人都向他投以钦佩眼光。
然后欣赏菜园。一小块一小块,各色各样,有叫的出名,有叫不出名。就像个大菜场。不过那里有一种难闻气味刺鼻,这里有的是新鲜。看着看着,我们又有个惊奇发现。
“老哥,你们这里怎没有塑料大棚?”
“什么?塑料大棚?喔,返季节菜呀。那些菜,外形像,其实味道不一样。我们不喜欢。觉得还是按季节来,有甚么吃甚么好。到冬季,外面开着三轮车来买我们的白菜萝卜,那白萝卜,可以生吃,称之土人参。”
我们点点头,继续欣赏菜园。最后才恋恋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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