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个江洋大盗,暗偷了男人的奔腾的年华,阴盗了女人的如花容貌。大学生把我买的大抱抱熊放进了自己的卧室,我一个人呆坐着看电视。这电视是新款,画质不错。其实,她妈在与不在,见与不见,我都没有什么紧张与不紧张,因为我见得多了,就当是个买炸药的客户。
房子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古色古香,书画裱的很周正,挂的也比较协调。我实在不能把她和她妈与嗜灵好肉这个概念统一到一个维度。我时而看看这些书画,虽然我是个门外汉,但看着舒坦就觉得差不到哪里去。她换了件随意的衣服,一下歪坐在我旁边,夺过遥控板,开展换台,寻找她喜欢的节目,最后停在《情深深雨蒙蒙》那里,有滋有味地欣赏起来。她居然好这个,我对她的认识有待深入。
我在一副画前仔细的品酌,这幅画画的很有深意,能够勾起人内心的欲望和对俗世的洞察。我对草书和篆刻停留在白痴处男对女人的认识那样的深度。这满屋子书画,唯有这幅撞击我的灵魂。就在我用高雅的意趣去感悟艺术的神妙之时,她的笑声直逼我的骨髓。我问:“原来琼瑶也写喜剧啊?”“狗改不了吃屎,你改不了好色。”她对我是认识尚且停留在床第之间。“没看见我正在努力从一个色鬼变成一个色魔吗?没有点艺术的鉴别能力,怎么晋升我的级别。”我调侃中透露出不屑。“好色就好色,不要用什么鸡巴艺术来装点,再艺术,你那条也就那点冲劲,即便镶珠嵌玉,也就是增加我们的快感而已。”我真佩服她,毛片的精髓已经被她领悟得无所适从了,只有进一步创新,才能满足她骨灰级的认识要求。“这么好的一幅水墨山水,这么有意境的浓淡相宜,这么荡涤人灵魂的笔锋线条,在你眼里怎么就这样下作啊?”我不是在为这幅画挣艺术地位,而是称一时口舌之利,但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她猛地弹起来,把我拉进她妈的卧室。虽然本人道德品质还需要进一步培养,在可口的女人的逼迫我,我都会难以拒绝地从了她,但还是要选地方,毕竟两个人私密无间的空间不容许别人“捉奸”。我欲拒还迎地说:“不好吧,还在你妈的房间?”她不由分说地关上门,把我的脸靠在猫眼上。我甚为妥协,决不反抗,让她摆布。正等她拔我衣裤,她却没了动静。“看见没有。”她厉声中带着温柔。“我后脑勺又没眼睛,我能看什么?”“我叫你从猫眼里看你刚才赞不绝口的那幅画。”我恍然大悟,聚精会神地朝那副伟作望去。他妈的,不看不知道,一看蛋疼了。那居然是一副春宫图,还是玩儿的是老汉推车。看后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的灵魂,对作者的崇拜之情提升到了泰山看日出的高度。自此,我对这屋子里字画都抱着邪恶地欣赏心态。
她电话突然响起,她烦怨地说:“不是说好的嘛,我把男朋友带回来了,你只顾自己逍遥啊!”……“好了,我再等你会,要是不回来,我就砸电视了。”……“那就快点!”
“今晚我们出去吃饭。你多敬他几杯”她仇恨的心就挂在“凶器”上。“谁啊,你妈啊?不好吧!”我有点虚火。“谁叫你灌她了,灌她的姘夫。”貌似那人伤害过她。“这……”我不笨,但此刻又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床上你犹豫过吗?”她说我是表里不一的人。一口破井,老子为了什么?的确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为了那个存在宇宙之中的吞噬我黑洞吧。“好吧,我尽量让他舒服。”我敷衍当中带有承诺。“什么舒服,直接灌得他四马攒蹄。”貌似那人真的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和她坐在后座,她妈娴熟地驾驭着这辆价值不菲的斯巴鲁。我现在隐隐约约地知道他妈是干啥的了。说实话,她妈比她更有女人味,虽然眼角有几道浅浅的鱼尾纹。一路无话,直奔香山红叶大酒店。我真佩服这些策划公司,怎么脑残到这个地步,香山隔着几千里,红叶倒有,在乡下的山洼洼里,能隔山打牛地糅合在一起,也亏他们脑残的脑子啊,就叫“饭槽卧榻”不就行了吗,吃完就去睡,直奔主题。
一大桌人,有男有女,各个配对。女的30到40年纪不等,她妈属于中坚力量。男的50到70年纪,她妈的姘夫大概刚从要职上退下来,所以还不算“联想”品牌,最多就是个“微软”。经过一番介绍,没有一个不是领导,又没有一个不加“原”的前缀。介绍完后,我开始为炸药谋销路,有我这样时时不忘公司利益的年轻人还真少啊。席间我带着一石二鸟的盘算把这群老鳖敬了一圈,着力点放在她指定的目标上。我把那老乌龟喝得兴高采烈,高潮一波接一波,她妈却在一旁挤眉毛弄眼睛地瞪着我,但又不好说什么。没办法,老乌龟喜欢被吹嘘,这是他当领导时候待遇,我只是再次让他性情勃起而已。她最后也冲上来,叔叔长叔叔短地跟老鳖劝侑一番,她浅尝辄止,老鳖豪饮而尽。那伙老鳖也不是省酒的盏,都上来围攻我,最后我被这群老鳖撩翻,反道成了四马攒蹄。
一觉醒来,她赤身露体地躺在旁边。我很熟悉这个环境,离香山红叶比较远。“怎么跑这里来,那边不是很方便吗?”其实我不是个很念旧的人。“那边有他们在,我不想同流合污。”她睡眼惺忪。
我电话响起,是猪肥膘打来的,问我重庆的事怎么样。我当然说尽在掌控之中了,虽然那个心比煤炭黑的筑路老板是个什么驴球样在我心底都没谱。
“我明天要出差。”我不想和她日日莺歌,夜夜燕舞,但这只是暂时的想法。“不能多陪我一天吗?”她貌似要和我诀别。“就几天。”我不为所动。“是吗?呵呵……那我等你。”她笑的很凄楚,撞击了我心底那块柔弱的地方。“想说些什么吗?”我知道她担负着超过她所能担负的东西。“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此刻她在我心中不只是萝卜和井的关系了,我想走入她的灵魂,不管是罪恶还是堕落。“还是说说吧,有些话说了,释放一些负担,人就有走下去的动力了。”我真为我这张乌鸦嘴感到无耻。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就病死了。我十四岁的时候,那年读初三,被继父强奸了。我告诉了她,她却百般阻挠我,让我接受这个耻辱。从此之后,他霸占我三年,直到他死。”说道“直到他死”这里,她眼睛装满了仇恨和手刃仇人的快意,两种神色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可怕。她继续说:“在学校,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成绩也不错,可回家就成了他的发泄品。后来才知道,她和另外的男人有染,被他发现,为了贪图他的财产,她拿我做交易。和他有染的男人很多,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昨天那个老东西,是我们现在的主要经济来源,他贪了不少。上次我回来,需要一笔钱,我找她要,她让我直接向他要。我和他在香山红叶发生了关系,她真的老了,我笑她,他很愤怒,用嘴啃我那里,还用烟头烫我……”她的话彻底震惊了我,看着她簌簌掉下的眼泪,我心痛了,虽然她不是我的爱人,但此刻怜惜她是我唯一的心境。我留下来陪了她一天,那天我们像初恋情人一样,在古城里脚踏青石板,手敲红砖墙,乐而忘忧。
“江南,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要与给的关系,但还是谢谢你在我最后一程能与我相伴。对了,我给你的说的那些话就让她烂了吧。”这是她给我最后的一条短信。我从重庆赶回来,到她家楼下,有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为了减少麻烦,我问一个卖水果的是怎么回事,她说六楼发生了凶案,母女俩和一个老头子一齐死了。
我一个人落寞地走在街头,脑海不断翻转蓉蓉的各种样子:凶悍、狂放、残暴、柔弱、可怜。
“喂!牛老板啊!呵呵……不好意思,真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真的有点急事,我等两天过来给你赔罪。”我挂掉电话,找出蓉蓉的电话号码并删掉。在删除时,我看着“井”字,真想抽自己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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