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珍冲着屋里喊道：“九儿、九儿，快出来看住咱家的包谷，不要让鸡偷吃了。”喊完，她就径直往堂屋走去。
九儿从屋里端出一根矮板櫈走到大门前，她把矮板櫈放在地上，又到屋檐边拿根长响竹杆（响竹杆就是用弯刀花破成四份）放在櫈子旁边。
九儿坐着櫈子双手放在她的双膝上，这时有几只公鸡和母鸡跑过来准备偷吃。九儿赶紧手拿着响竹杆一个劲地摇晃，吓得这些鸡慌忙跑开。九儿坐在櫈子上感到很无聊，她就数起数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儿数道："八十九，九十，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雪莲和玉琼、兰花、春华跑到她跟前齐声喊：“九姑九姑，我们今天上午去报名上小学，你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吗？”九儿回答道：“我很想上学呀！我们一起去跟我爸妈说说，看他们同意不？”
此时，有两只大燕子从外面飞进堂屋。它们在屋里飞旋了好几圈，小燕子们睡意惺惺地从右侧墙的燕子窝里走到边上，她们张开小嘴接着飞到跟前的大燕子轮流喂的小虫。
小燕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她们父母喂的食物。小燕子们刚吃完又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她们好象在说：“爸爸妈妈，我们还没有吃饱，求你们再喂点小虫好吗？”两只大燕子慈祥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们，他们又从屋里飞出去寻觅食物去了。……
九儿她们目送着燕子的离去，并快步走进堂屋中间。陈长寿坐在竹椅上正抽着叶子烟，杨淑珍坐在靠近他的竹椅旁边缝补着旧衣服。
雪莲她们齐声叫：“爷爷，婆婆。”陈长寿夫妇回应着：”诶一诶一“。九儿诚肯地说：”爸爸妈妈，我想跟雪莲她们一起去上学。“陈长寿慈祥地说：”九儿，你还没满七岁，学校是不会收你的呀！“雪莲她们站在旁边也帮着九儿说：“爷爷，我们喜欢九姑，你就让九姑跟我们一起上学吧！”
杨淑珍微笑着说：“雪莲和玉琼兰花，论说早该上学了。可这两年教育部没安排老师，耽误了她们上学。我听说新来的老师是一位很有文化的大学生，是从古桥镇学校调来的，他的教学水平非常的高。”
杨淑珍咳嗽几声又说道：“他前两天收学生，只要会数数就行，已经收到五十多名学生了。按说收六十名学生就够了，可来学校报名的孩子太多。今天是报名的第三天，为了减少报名数量。这位老师提出只要能答对他提出的问题，无论年龄大小就能上学，若答错了问题就不用报名。咱们秋香已经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教九儿和雪莲她们数数和算加减法，老头子你就让九儿去试试看行吗？”
陈长寿放下烟秆，慢条斯理地说：“那好吧！九儿你就跟她们一起去试试看吧！雪莲、兰花，你们都带够学费了吗？”雪莲回答：“一个人交三元钱，我妈给了六元钱，够我和玉琼的学费了。”兰花也跟着回答：“我妈一共给了四元钱，还差二元钱。妈叫我跟老师说：“先欠着，等几天卖了咱家的鸡蛋再补交上去。”
陈长寿站起来，然后牵着九儿的手说：“幺女，你三哥五姐念初中。我昨天把家里所有的钱给他们交学费了，暂时没钱给你交学费。”你跟老师说：”先欠着，等过几天咱家的鸡蛋和鸭蛋卖了，凑足了钱再补交。”九儿很懂事地向陈长寿点点头。……
九儿她们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学校，这所学校名叫‘黄果树村小学’，隔九儿家不远，她家就能听到学校的打玲声。这里有很多不同年龄的男女学生，他们都各自走进不同的寝室去报名。
雪莲带着九儿她们走到左侧中间的一个寝室门口处，里面有好多的孩子和一些家长轮流着排队报名。九儿她们也依次排着队往前一步一步的移动着，九儿依稀听到一位中年男老师的声音问道：“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子，今年几岁了？“小男孩大声地回答：”我叫罗小刚，今年七岁。”男老师又说：“罗小刚，你数一到百的数给我听。”于是他就从一数到五十八，五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此时，那位男老师大声地说：”罗小刚不要数了，你数错了数，我不能给你报名，你回家去吧！“罗小刚低着头灰溜溜地跑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九儿又听到男老师问：“二加五等于几？八减三等于几？”一个小女孩结结巴巴地回答：“二二加五等等于九，八减减三等于于六。”男老师说：“张小琼，你虽然数数得很好，但你加减法算错了，我也不能收你。”张小琼急得“哇哇哇”地嚎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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