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意象酒系列之二 唐诗中的酒器文化

　　谈及酒的意象就不能不谈酒器了。这酒器包括盛酒器、饮酒器、舀酒器、酿酒器。酒器文化源自上古，历经商、周、汉等朝代的研发，至唐代更加繁荣发达。

　　一

　　尊，又写作“樽”。古代酒器。青铜制，鼓腹侈口，高圈足，作圆形或方形，形制较多。用以盛酒。盛行于商代和西周初期。泛称一切酒器。

　　1.银烛吐青烟，金樽对绮筵。（《春夜别友人》陈子昂）

　　诗人和友人分手在即，相对无言，怅然无绪，目光只是凝视着银烛冒的青烟出神，面对华筵，除却频举金樽劝酒的意绪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勉强相慰的话了。

　　2.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李白）

　　约公元736年，在李白看来，只要“人生得意”便无所遗憾，当纵情欢乐。句中未直写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对月”的形象语言出之，不特生动，更将饮酒诗意化了，未直写应该痛饮狂欢，而以“莫使”“空”的双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陈，语气更为强调了。

　　3.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行路难二首其一》李白）

　　天宝三载（744），李白离开长安，朋友出于对李白的深厚感情，出于对这样一位天才被弃置的惋惜，不惜金钱设下盛宴，为之饯行。

　　4.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江上吟》李白）

　　此诗做于大约李白三四十岁，客居江夏之时。诗中句足见酒量之富，酒兴之豪；游乐酣畅恣纵。这江上之舟是一个超越了纷浊的、现实的、自由而美好的世界。

　　5.昨日绣衣倾绿尊，病如桃李竟何言。（《江夏赠韦南陵冰》李白）

　　唐肃宗乾元二年（759）李白在长流夜郎途中遇赦放还，在江夏遇到了长安故人。诗句写到昨天的宴会上，穿着绫罗绸缎的贵达为我自己斟酒，礼遇殊重。但是，他们只是爱慕我的才名，并不真正理解我，而我更有什么可讲的呢？当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世上的人终会理解我的今昔荣辱，诗人口气虽然比较平缓，然而却使人强烈感受到他内心无从排遣的郁结，有似大雷雨来临之前的沉闷。诗人借此表达对故人藉慰的感激之情。

　　6.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李白）

　　公元745年，李白、杜甫两人在鲁郡东石门分手，李白非常盼望分别后还能再次在山东曲阜东北的石门山重新相会，打开金樽一起痛快畅饮。他们生活中有共同的乐趣，富有浓烈的生活气息，读来令人感到亲切。

　　7.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李白）

　　天宝二年，李白在翰林。李白为裴十八图在长安青绮门的酒店送别。酒店里的胡姬殷勤招呼，诗人和友人喝的酒越来越多，一直到喝醉的程度。可见诗人思绪万千，别情无极。

　　8.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把酒问月》李白）

　　诗句中流露出李白人生后半段的一种人生感喟：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只希望听哥饮酒之时，月光能长久地照在我们的金樽里，时间越久越好。

　　9.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春日忆李白》杜甫）

　　此诗是杜甫在天宝五载（746）或六载春居长安时所写。上述诗句表达诗人热切的希望，什么时候能再次相聚，像过去那样，把酒论诗啊！把酒论诗，这是作者最难忘怀最为向往的事。

　　10.瓢弃尊无绿，炉存火似红。（《对雪》杜甫）

　　安禄山攻陷长安，诗人困居长安，生活非常艰苦，在苦寒中找不到一滴酒。酒葫芦早已就被扔掉，樽里空空如也。炉中只存灰烬，由于对于温暖的渴求，诗人眼前却出现了幻象：炉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眼前一片通红，这样的以幻作真、无中生有的描写，非常深刻地挖出了诗人此时内心世界的隐秘。

　　11.力携一尊独就醉，不忍虚掷委黄埃。（《李花赠张十一署》韩愈）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二月底的一个晚上，诗人独往江陵城西看李花，自己对酒赏花，不忍辜负春光，让美好的花儿寂寞地零落在黄土里。诗句抒发了个人的感慨，用散文笔法，而依然有的浓郁的诗味。

　　12.尊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轻肥》白居易）

　　诗句极言军中酒宴酒水之富，佳肴之广，讥讽内臣公款吃喝之豪奢。

　　13.十载飘然绳检外，樽前自献自为酬。（《念昔游三首其一》杜牧）

　　诗人仕途失意，十年浪迹江南，不受拘束，在樽前，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神态。这种神态，妙似潇洒自得，实际上，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肚皮不合时宜的愤世之感。

　　14.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赠别二首其二》杜牧）

　　别筵上，诗人和心上人妙龄歌女凄然相对，像是彼此无情似的。越是多情，越显得无情。诗人多么想面对情人，强颜欢笑，举杯道别，使所爱欢欣。但因为感伤离别，却挤不出一丝笑容来。这种看似矛盾的情态描写，把诗人内心的真实感受，说得委婉尽致，极有情味。

　　15.何当重相见，樽酒慰离颜。（《送人东归》温庭筠）

　　此诗作于唐宣宗大中十三年（859）到唐僖宗咸通三年（862），诗人时年五十岁左右。当此送行之际，诗人设想他日相逢，开怀畅饮，彼此面对对方的容颜，更见惜别之情。

　　16.暂凭尊酒送无憀，莫损愁眉与细腰。（《离亭赋得折杨柳》李商隐）

　　诗人和心爱的姑娘彼此相爱，却活生生的拆散了，当然感到无聊，担但又势在必别，无可奈何，所以只好暂时凭借杯中酒，以驱遣离愁别绪。既然事已至此，不能挽回，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所希望于你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你本来已是愁眉细腰的了，哪里还再经得起损伤？

　　17.莫向樽尊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宫辞》李商隐）

　　此诗句化用《咏扇》诗句，意思是说：你不要那么得意地在君王的酒宴前演奏《梅花落》了，你自己不就是一朵凋零的花吗？凉风就在宫殿的西边，你不久也将像花儿一样，被它无情地吹落的！《花落》语含双关，既指曲名，又暗指花被吹落，隐喻得宠者之恩宠难侍。

　　18.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别离》陆龟蒙）

　　离别之际，大丈夫抚握着剑把，饮尽杯中酒。很惭愧自己仍是一个漂泊不定的人，不能建立自己的功名，愧对自己的容颜，唯恐老去。

　　二

　　觥，古代酒器。青铜制。器腹椭圆，有流及，底有圈足。有兽头形器盖，也有整器作兽形的，并附有小勺。盛行于商代和西周初期。

　　19.花楼玉凤声娇狞，海绡红文香清浅，黄娥跌舞千年觥。（《秦王饮酒》李贺）

　　宫中楼内歌女歌声娇弱，舞伎舞步踉跄，在秦王的威严之下，她们只得强打着精神奉觞上寿，诗句含蓄地表达了惋惜、哀怨、讥诮等复杂的思想感情，隐含对唐德宗讽喻之意。

　　三

　　罍，陶制的。圆形或方形。小口、广肩、深腹、圈足，有盖，肩部有两环耳，腹下又有一鼻。用以盛酒和水。盛行于商周时期。

　　20.尊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轻肥》白居易）

　　与12同。

　　四

　　壶，深腹，敛口，用以盛酒浆或食。新石器时代已有陶壶。商周时代青铜壶往往有盖，多为圆形，也有方形或椭圆形的。到汉代，方形的叫“钫”，圆形的又叫“钟”。

　　21．鲁酒白玉壶，送行驻金羁。（《秋日鲁郡尧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李白）

　　李白宴送杜补阙、范侍御。席上，已摆好玉壶美酒，送行的人群止步，拴上马匹。表现出诗人和友人们的友情，一扫一般送别诗那种常见的哀婉悲切之情，而显得热烈奔放。

　　22．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月下独酌四首其一》李白）

　　花丛中间摆上一壶酒，我独自一人倒酒品饮，此时没有谁和我亲近，表面上看来诗人真能自得其乐，可是背后却有无限的凄凉。

　　23．渴饮壶中酒，饥拔陇头粟。（《长歌续短歌》李贺）

　　诗人内热口渴，畅饮壶中酒，消愁解闷，为求见唐宪宗，不惜忍饥挨饿，靠从地里拔粟来充饥。

　　24．旗亭下马解秋衣，请贳宜阳一壶酒。（《开愁歌》李贺）

　　在酒店前，诗人从马背上下来，步入店内解下秋衣，当钱，去换一壶宜阳出产的酒。试想，北方秋天的傍晚，寒气袭肤，诗人竟在这时脱衣换酒，可见已经穷困到什么样的地步！衣不可脱而非脱不可，酒可不喝而非喝不行，可见已经苦闷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25．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九日齐山登高》杜牧）

　　唐武宗会昌五年（845）的重阳佳节，时任池州刺史的诗人和朋友带着酒，登上池州城东南的齐山。江南的山，到了秋天仍然是一片缥青色。由高处下望江水，空中的一切景色，包括处飞来的大雁的身影，都映在碧波之中，更显得秋天水空的澄肃。节日登临给诗人素来抑郁不舒的情怀注入了一股兴奋剂。

　　26．花月楼台近九衢，清歌一曲倒金壶。（《席上贻歌者》郑谷）

　　天空一轮明月；地上万家灯火，街市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京国之春一派繁华的景象。明月的清辉照着高楼，照着楼周围盛开的鲜花。酒楼上，灯红酒绿，年轻的歌女在演唱；一曲过后，便是一番斟酒、敬酒、举杯、言笑……诗句写得词简意丰，有实有虚，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又给人以想象的余地。

　　五

　　瓮，一种陶制的盛器。

　　27．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戏问花门酒家翁》岑参）

　　唐玄宗天宝十二载（752），诗人和其他幕僚跟随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来到春光初临的凉州。诗人看到花门楼口老翁摆满了酒待客，美酒飘香的诱人场面。诗句纯用白描手法，字里行间烘托出边塞安定、闾阎不惊的时代气氛，堪称盛唐时代千里河西的一幅生动感人的风俗画。

　　28．酒瓮琴书伴病身，熟谙时事乐于贫。（《自叙》杜荀鹤）

　　诗人身边只有三件东西：借以浇愁的酒、借以抒愤、寄情的琴和书，诗人是多么贫寒、孤寂啊！可是诗人不以为苦，反以为乐，是因为他对当时晚唐社会的黑暗现实非常熟悉。这不是他个人性格的悲剧，而是时代的共同的宿命。

　　六觞，古代盛酒器。

　　29．细草偏承回辇处，飞花故落奉觞前。（《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苏颋）

　　我轻微如细草，独蒙恩遇进入望春宫，歌姬美女骄姿如花落在饮宴和祝酒席前。君臣欢宴，一派其乐融融的游春气氛。

　　30．临觞忽不御，惆怅思远客。（《春中田园作》王维）

　　诗人很想开怀畅饮，可是对着酒又停住了，想到那离开家园作客在外的人无缘享受与领略这种生活，不由得为之惋惜、惆怅。

　　31．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玉壶吟》李白）

　　此时大约作于天宝三载（744）供奉翰林的后期，赐金放还的前夕。诗人写到想当初我奉召入京朝见皇帝，在皇帝设的宴席上，举杯朝贺。

　　32．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赠卫八处士》杜甫）

　　唐肃宗乾元二年（759）的春天，诗人和故人卫八处士久别重逢。主客畅饮，故人重逢话旧，不是细斟慢酌，而是内心不平静，一连就进了的十大杯酒。主人尚且如此，杜甫心情的激动，当然更不待言。喝了十大杯都不醉，我感念你对我的情意深长。

　　33．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海棠》郑谷）

　　在大自然的百花园里，海棠花素以娇美著称。春风仿佛着意用一种特别鲜艳的颜色染红她，打扮她。诗人为之倾倒，为之销魂，以为太值得携酒对饮、赋诗赞美了。

　　七

　　杯，盛饮料器，古亦指盛羹器。

　　34．汉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长安古意》卢照邻）

　　大批禁军军官玩忽职守，夜间来长安城闹区饮酒取乐。极写夜生活的热闹美丽，有暗讽之意。

　　35．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罢相》李适之）

　　天宝五载（746），诗人自己的左相职已罢，给贤者让了路，皇帝乐意如此，我也乐意自己尽可喝酒了。诗人反话正说，有难言的苦衷。

　　36．白玉一杯酒，绿杨三月时。（《赠钱征君少阳》李白）

　　两句诗写出了钱少阳在绿杨如烟的暮春季节独自端着白玉杯饮酒。诗句设置了一个恬淡隐居氛围，紧扣钱少阳隐而不仕的身份。

　　37．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李白）

　　天宝五载（745）的深秋，诗人和好友离别，仿佛转蓬随风飞舞，各自飘零远逝，令人难过。语言不易表达感情，言有尽而义无穷，那么就倾尽杯中酒，以酒抒怀，来一个醉别吧。李白对杜甫的深厚友情，不言而喻而又倾吐无遗。

　　38．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把酒问月》李白）

　　诗人劈头一问那无限时空里的奇迹，大有神往与迷惑交织之感。它使人感到那突如其来的一问分明带有几分醉意，从而倍有诗味。

　　39．白云劝尽杯中物，明月相随何处眠？（《赋得还山吟送沈四山人》高适）

　　约于天宝六载（747），高适游历淇水，拜访结识沈千运，结为知己。诗人写友人在远避尘嚣的深山，又可自怀怡悦，以白云为友，相邀共饮；有明月做伴，到处可眠。朋友沈千运尽得隐逸风流之致，何有孤独之感呢？

　　40．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凉州词》王翰）

　　在荒寒艰苦的边地，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已经摆好，将士们正在赴宴聚会。酒宴开始了，乐队奏起了琵琶。那欢快的旋律，像是在催促将士们举杯痛饮，使已经热烈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41．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不见》杜甫）

　　这首诗约写于诗人客居成都时。诗人忆到李白才思敏捷，诗作千首之多，漂泊中以酒相伴，酒或许能浇其块垒，慰其忧愁。诗句意在李白的不幸，抒发了诗人怀念挚友的绵绵情思。

　　42．更有明朝恨，离杯惜共传。（《云阳馆与韩绅宿别》司空曙）

　　在惨淡的灯光下，两位友人举杯劝饮，彼此非常珍惜情谊，恋恋不舍。

　　八

　　斛，古量器名，也是容量单位，十斗为一斛。

　　43．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江上吟》李白）

　　与4同。

　　九

　　瓢，剖开葫芦做成的舀水、盛酒器。

　　44．瓢弃尊无绿，炉存火似红。（《对雪》杜甫）

　　与10同。

　　45．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调张籍》韩愈）

　　反手拔掉大海中鲸鱼的大牙，举起葫芦做的瓢倒上仙酒。诗句形象表现了李白、杜甫诗中创造的艺术境界，表现了诗人奇异的想象和对李白、杜甫高度仰慕之情。

　　46．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寄全椒山中道士》韦应物）

　　全椒道士在山中艰苦修炼。诗人怀念老友，想送一瓢酒去，好让他在这秋风冷雨之夜得到一点友情的安慰。表达了诗人对山中道士的忆念之情。

　　十

　　钟，古代器名。即圆形壶，用顿以盛酒浆或粮食。盛行于汉代。

　　47．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营州歌》高适）

　　唐代东北边塞营州少年好酒豪饮，十岁就能驭马驰骋了。诗句反映了营州少年豪放的性情和勇敢尚武的精神。

　　48．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将进酒》李贺）

　　酒钟是琉璃做的，酒的粘稠程度如琥珀，小小的酿酒器皿里的酒滴装着名贵的酒叫真珠红。诗句渲染酒席之华贵。

　　十一

　　斗，盛酒器。

　　49．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少年行其一》王维）

　　新丰美酒很富足，似乎天生就为少年游侠准备。长安少年游侠豪放不羁，没有这帮人，美酒也就没有它的好名声。

　　50．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行路难》李白）

　　与3同。

　　51．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饮中八仙歌》杜甫）

　　汝阳王李琎是唐玄宗的侄子，他敢于饮酒三斗才上朝拜见天子，路上看到酒车，竟然流起口水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封地迁到酒泉。诗句细腻地描摹了他的享乐心理和醉态，真实而有分寸。情调幽默诙谐，色彩明丽，情绪快乐。

　　52．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岑参）

　　宴会中不时地爆发出大笑声，这样的欢会，这样的大笑，一生中也难得有几回。老朋友们相遇，端着酒杯在一起，能不为之醉倒。诗中反映了诗人对前途、对生活的信心，不是借酒消愁，而是以酒助兴，是豪迈乐观的醉，是只有盛唐才有的这样的醉。

　　十二

　　卮，古代盛酒器。

　　53．筝人劝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问谁。（《浩歌》李贺）

　　当歌女手捧有弯柄的金属酒杯前来向我殷勤劝酒的时候，我想到身血两离，生命终结，一切将化为乌有，那是多么可怕而又痛心的事啊。

　　54．燕娥奉卮酒，低鬟若无力。（《古宴曲》于濆）

　　燕地的美女碰上一杯酒，低着头像没有力气似的。诗句用笔干净，燕地的美女献酒代写宴席。

　　55.劝君金屈卮，满酌不须辞。（《劝酒》于武陵）

　　诗人斟满酒杯，热情地邀请朋友干了这杯酒。朋友还有点犹豫，诗人说不要拒绝，以酒浇胸中块垒吧。

　　十三榼，古代盛酒或贮水的器具。

　　56.手中各有携，倾榼浊复清。（《村羌三首》杜甫）

　　至德二载（757）杜甫为做拾遗时，房琯罢相，他上书援救，触怒肃宗，被放还鄜州羌村。羌村年老的邻人们都携酒而来，酒色清浊不一，个个表示一家的心意。在如此艰难的岁月，还这样看重情礼，是难能可贵的，表现了鄜州醇厚的民风并未被战争完全泯灭。

　　十四

　　酒槽，榨酒时用来承酒的容器。

　　57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将进酒》李贺）

　　与48同。

　　参考书目：《唐诗鉴赏辞典》萧涤非等著，——2版，——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4.1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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