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白日活见鬼
杨家斌叔,现已近九十,而当年人说在桥亭活见鬼的就是他。
有一年同人送公粮回家,桥亭上休息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往回走。出桥亭往前走两三丈远是一路口,左上刘家院,是一小坡路,右走杨家是一截平路,然后到过河木桥。那天他同另外两人刚过完路口,只见几个反绑的人背着脸上了坡路,他顿时紧张,也自顾往前走,直到那个人转过弯不见,他才同他们说:“阳某某、何某某又绑去批斗了!”同路的人直纳闷,说他愣是乱说。斌叔反问他们:刚才你们没见那几个人?
大伙真让他说得毛骨悚悚,越说越后怕。甚至事后他们有人还去刘家打听那事,都说不曾听闻。只是他说的其中两个人,一个是邻近村子的人,他父亲在土改时被打死;另一个家庭成分不好,过去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经常拿来批斗。
当斌叔鬼话一段时间后,大家渐渐淡忘了此事之际,在刘家开了几场批斗会,批斗后说送往公社,谁知到了桥亭,就把其中几个押到了桥亭对面沙坪处用枪把人打了,传到附近村子村民无不闻之色变。从此,邻近村子的人,不仅小孩不敢独自去桥亭一带,连一些大人路过那都胆寒。
(五)
胆大的民办教师
六七十年代,家家户户子女多,少则二三个,多则五六个,需上学的孩子多,开门办学,学校办到了家门口,而老师奇缺,于是有好些民办教师,堂兄当年就是一民办教师。记得当年各生产队都有了学校,稍有点文化的都去当了老师。堂兄高中毕业,后还上桂林进修过,当一名小学老师绰绰有余。
那时上五天半的课,周六下午老师集中大队完小开会。比较要命的事,经常延续到晚饭后,有时弄到晚上八九点钟才散会回家。桥亭以上的四五个学校,一些老师最怕这个周会,会后要赶夜路过烂桥亭。个别因事拖后没伴,只好找熟人家过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堂兄年轻,胆子还行。一次开完会,辅导员因事把他留住耽搁了好些时间,会后只得独自往回赶。
后来常同人说起那些年月的事,他也说不胆寒是假的,很多时候时是自己给自壮胆,他说每当上完石阶时心怕桥亭出现个异样。那次他独自往前赶着回家,趁着月光走完石阶正迎着风凉快,当注视到桥亭那一刻时还是给吓着了。桥亭条凳上一团黑影,有点象人躺着,可脸背着。因为一般不会有人敢在桥亭过夜,一些意外死亡的人经常停尸桥亭,所以他怀疑会不会是停放的死人。他说顿时让他脊背发麻,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到了那退也是怕,折回去要两三里地才有人家,只得往前走。正在犹豫时,黑影仿佛还有了一点动静,他说事已至此,他想看一下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还是鬼,他壮着胆子过去推了那黑影一把,结果真的还动了起来,原来是邻近村子脑子有点问题的那个哑巴,有时会跑到外边忘了回家,在外露宿。事后同人谈起这事时说,那时年轻,心脏也够好。过桥亭后几口气上了对面上坡路,待上完坡时几乎整个人瘫软了,歇了好一会才回家。
事后伯母不放心,找人给堂兄招魂后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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