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阳:
你好吗?!
这一封信,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看到。也许我是不希望你看到的,因为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你生命里的一部小插曲,或许连小插曲都不是。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扮演着一场自己与自己纠缠的故事。
现在是2006年12月份,离2004年4月已有两年多八个月。2004年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爱了。我爱上了一道美丽的虹影,一束温暖的阳光。
你知道吗?你打动我的竟然是你那泛滥了的笑容,在某一瞬间,它使我的心纠结着,缠绵着,然后它代替你的整个影象凝固在我的心里。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拿着我制作的小凉鞋做很滑稽地穿鞋动作深深刻进我的心里。我甚至从你的脸上看到了流泻着金色的阳光,生动的无法述说。
喜欢看你穿很旧的棉T恤,白色的,红色的,洗得旧了,泛出淡淡的一层白,隐隐藏着某种沧桑的感动——是人想好好疼惜的。你喜欢夸张的大笑,然后在停止笑的时候纠结起你的眉,好像有点烦躁的样子。你走路的姿势也很夸张,像一只螃蟹在行走,他们都说是你是狮王,而我觉得你是一只螃蟹,可爱的螃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多年,很多东西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可是留在心底的记忆总是那样长。今时今日这样少时的苦涩记忆还是很美好的吧,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美好的记忆是多少残忍的夜晚换来的呢?
那时的我纯净的甚至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得。我每天不能正常睡觉、吃饭、看书、思考。在那些无眠的夜晚,我去操场跑步,去天台吹风,可是我还是不能睡觉,常常就躺着听洗手间的滴水声到天明。默默等待着天空由墨蓝转青紫再转蓝白,这时候学校的早播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又可以在教室里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声音了。时间对于我就真的是一分一秒的过程,十五天的时间我瘦了十斤,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那时,广播常常在晚霞漫天的黄昏时分播放《冷风过境》,我听着听着眼泪就那样泛滥成河。以至于,两年后的今天,我听见《冷风过境》仍心有余悸。往事也就像歌里唱的“冷风过境吹乱了心情露出了伤心,我有多么伤多么痛你不会相信”。
语言是多么的匮乏,这样的疼痛怎么能够用几句话来描述呢?
可是今天,我站在我的成长路上去看我的二十岁,我知道我将永远不会后悔。因为我明白人生必定要经过那些疼痛才能够一路成长,有些人,有些事势必要在经历之后才懂得它在生命中存在的意义。如今我只想和你说声“谢谢”,感谢你至今还为我保守着这个“单恋”秘密;感谢你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默默缓解过我的疼痛;感谢你在我生命最重要的阶段出现过;感谢你留给我疼痛却依旧美好的记忆。
可是二十岁就这样匆匆而过了,这个令我疼痛令我成长的二十岁就像那天的阳光一样消逝在苍茫岁月中,抓不住的。我突然很想知道那时候你眼里的我,你记忆里还有没有我?再过几十年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呢?
等到再过四十年,等到我们都老到两鬓斑白皱纹横生的时候,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想听你说,那时的你,那时的我。
很久很久以前,
看过一场自己与自己纠缠的故事。
蓦然回首,
仍是一地金色阳光,
年轻的脸上柔软的鸿毛,
刻骨铭心的微笑。
你可知道,
留在心底的记忆,
总是比爱要长。
2006.12.23
成长后的陶城
编辑点评:
读着它,似乎在月光下,看到一个淡淡的长长的投影,静静的让人解读过去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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